日内瓦技术峰会的玻璃旋转门映出苏砚的倒影——栗色卷发垂到肩头，金丝眼镜滑到鼻尖，活脱脱一个沉迷开源协议的学术宅。
她摸了摸西装内袋的微型干扰器，这东西还是前世从国安局顺的，现在派上用场倒像在玩“特工角色扮演”。
“苏小姐，瑞士分公司的通行证。”助理递来胸牌，上面印着“开源技术（opentech）社区观察员”。
苏砚把证件别在领口，余光瞥见走廊尽头的监控摄像头——干扰器“滴”的一声，红指示灯灭成了暗黄。
休息室在三楼最尽头。
苏砚数着地砖缝走，鞋跟敲出摩斯密码的节奏（翻译过来是“稳住别慌”）。
推门的瞬间她差点笑出声——所谓“关键U盘”正躺在咖啡机旁的糖罐里，周慕白说的“加密藏身处”怕不是跟他发量一样简单。
她刚把U盘塞进袖扣暗格，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开源技术（opentech）社区？”男声带着美式英语的卷舌音，“我记得他们今年的观察员，是个谢顶的德国老头。”
苏砚转身，面前站着个穿深灰西装的男人，领针上的纳克斯科技（Nextech）标志在灯光下泛冷。
她想起前世伏击现场那个举枪的背影——虽然换了脸，但瞳孔里的阴鸷一模一样。
“您认错人了吧？”她歪头笑，手悄悄按在腰间的防狼喷雾上，“可能老头看我发量多，临时抓我来当‘人形发量关键绩效指标（KpI）’？”
男人没接话，目光扫过她袖扣：“那里面装的，不会是我们纳克斯科技（Nextech）的‘客户资料’吧？”
苏砚心跳漏了半拍。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是程砚铮的消息：“瑞士分公司说你摸鱼溜去峰会了？需要我派直升机接人吗？”
她指尖在屏幕上敲：“不用，在帮程首席收‘情人节礼物’。”抬头时笑意更甜，“先生要是喜欢开源精神，不如去一楼领份《如何正确搭讪陌生人》手册？”
男人的手刚要往怀里伸，走廊突然响起脚步声。
他狠狠瞪了苏砚一眼，转身消失在转角。
苏砚摸了摸发烫的后颈——这趟“特工出击”，差点变成“社死现场”。
程氏顶楼办公室的百叶窗拉得严严实实。
程砚铮捏着国家安全局的密信，纸张边缘被他捏出褶皱。
“磐石，2010 - 2015年特级特工，任务涉及科技安全……”他盯着照片里穿迷彩服的女孩，和现在笑起来有梨涡的苏砚重叠。
“所以她早知道量子通信的时间节点，早知道5G专利战的陷阱……”他抓起桌上的马克杯，又轻轻放下——那是苏砚上周硬塞给他的，杯身印着“程首席今天也没秃”。
窗外的雨还在下。
程砚铮把密信折成小块，塞进西装内袋最里层。
有些事，等她愿意说的时候，他再当那个“最懂的听众”。
研发部的灯光通宵亮着。
王景行的键盘敲得噼啪响，发梢沾着咖啡渍：“这加密方式跟我前女友的心思似的——表面简单，实际能绕死八头牛！”林疏桐举着摄像机拍屏幕：“加油啊王工，你发量还剩三根，可别让第四根为这破U盘牺牲。”
“找到了！”王景行突然拍桌，屏幕弹出“猎户座计划（project orion）”的红色标题。
林疏桐凑近，画面里出现个戴金丝眼镜的欧洲政要，对面坐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脸被阴影遮住：“只要掌控了算法，就能决定谁拥有未来。”
“这声音……”林疏桐倒带，“像不像上周采访周鸿业时，他接的那个‘国际学术交流’电话？”
王景行的手悬在键盘上：“周会长？他不是总说‘步子太大扯着蛋’吗？”
“扯的可能不是蛋，是中国科技的脊梁。”林疏桐按下录像键，“把这段存云盘，加密成‘程氏年会搞笑视频’。”
第二天上午，陈启的黑西装出现在程氏会客室。
他把“暂停星辰3.0计划”的文件推到程砚铮面前：“你们动了某些人的蛋糕，继续下去……”
“继续下去会怎样？”程砚铮的激光笔敲着桌面，“被断供？被诉讼？还是像前世那样，看着国产芯片团队被挖角？”
苏砚推门进来，袖扣里的U盘闪着微光：“陈特派员，您说‘企业风险’，可如果连我们都不敢走这条路——”她看向程砚铮，“谁来给中国科技兜底？”
陈启沉默片刻，起身时西装下摆带起风：“我会向上级汇报。但记住，你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深夜的苏砚办公室飘着咖啡香。
程砚铮推开门，国家安全局的密信静静躺在她桌上。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他声音很轻，像怕惊走什么。
苏砚打开抽屉，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周鸿业站在高通实验室，身旁正是视频里那个阴影男人。
“前世伏击我的人，喊他‘导师’。”她指尖抚过照片边缘，“所以我重生回来，不只是为了程氏，是为了……”
“为了不让十年后的星芒芯片，再被卡一次脖子。”程砚铮接过照片，指腹蹭掉上面的灰尘，“原来我们都在，拼尽全力守护同一个梦想。”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
林疏桐抱着摄像机经过走廊，手机屏幕亮着——她刚收到瑞士分公司发来的监控截图，画面里纳克斯科技（Nextech）男人的侧脸，和周鸿业年轻时的证件照，重叠成模糊的影子。
她摸出录音笔，里面存着今天采访周鸿业时的对话：“周会长，您对‘算法控制权’怎么看？”“年轻人就是爱想些虚的……”
林疏桐笑了笑，把录音笔塞进相机包最里层。有些真相，该见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