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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攥着玉佩的手突然一紧,掌心的暖意瞬间被一股刺骨的寒意取代。他猛地停下脚步,灵剑不受控制地从剑鞘中弹出半寸,发出“嗡”的轻鸣。

“怎么了?”凤夜最先察觉到不对,立刻挡在他身前,手按向腰间的匕首。

张起灵也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扫向身后的密林,声音沉了下来:“有东西跟着。”

话音刚落,一阵令人牙酸的“沙沙”声从树林里传来,几棵老树的枝干突然扭曲变形,长出密密麻麻的黑色藤蔓,像毒蛇般朝几人缠来。胖子骂了一声,抄起工兵铲就劈了上去:“他娘的!刚出狼窝又入虎穴,这破山林里还有这玩意儿!”

藤蔓被铲断的地方流出墨绿色的汁液,散发着刺鼻的腥气,断口处却很快又长出新的藤蔓,反而更疯狂地涌来。解雨臣抽出软剑,剑光一闪就斩断了缠向吴邪的藤蔓:“是墓里的尸气引过来的精怪,这藤蔓沾到就会蚀骨,别被缠上!”

吴邪躲在张起灵身后,翻出罗盘却发现指针乱转:“这东西能干扰气场,硬拼不行!”

就在这时,白泽突然向前一步,灵剑完全出鞘,清冷的剑光在暮色中划出一道弧线。他手腕翻转,剑身上凝聚起一层淡淡的白光,直直刺向藤蔓最密集的地方:“这是‘腐心藤’,靠吸食活物精气存活,弱点在根部!”

话音未落,他纵身跃起,灵剑精准地刺入一棵老树的根部。那棵树瞬间发出凄厉的尖叫,黑色藤蔓迅速枯萎,墨绿色汁液顺着树根渗进土里,很快就没了动静。可周围的树林里又传来更多的“沙沙”声,十几棵老树同时长出藤蔓,朝几人围了过来。

“太多了!这样下去没完没了!”胖子喘着气,工兵铲上已经沾满了墨绿色汁液。

白泽落地,额角渗出细汗,绝情丹的反噬让他胸口一阵发闷。他看向凤夜,语气比平时急促了几分:“你跟我去断后,吴邪和解雨臣先找下山的路,张起灵护着他们!”

“不行!要走一起走!”凤夜皱眉,不肯让他独自冒险。

“没时间争了!”白泽的剑再次亮起白光,“这藤蔓怕我的灵力,我能拖住它们。你们快走,找到开阔地就能摆脱它们!”他不等凤夜反驳,转身就冲向涌来的藤蔓,剑光所到之处,藤蔓纷纷枯萎。

张起灵见状,立刻做出决断:“按他说的做,我留下帮他,你们先下山,到山脚的破庙汇合!”他话音刚落,就提着黑金古刀冲了上去,与白泽背靠背站在一起,刀光剑影瞬间挡住了大半藤蔓。

吴邪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解雨臣拉了一把:“别耽误时间!张起灵和白泽能应付,我们先找到出路,才能回来帮他们!”

胖子也咬牙点头:“走!胖爷回头带火锅来接他们!”

三人快步往山下跑,凤夜却没动,他握紧匕首,眼神坚定地看向白泽:“我说过,我们是一起的。要断后,也该一起断后。”

白泽愣了一下,看向凤夜的眼睛,那里没有丝毫退缩,只有和他并肩的决心。他攥着灵剑的手松了松,又很快握紧,清冷的眼底泛起一丝暖意:“好,一起。”

剑光与刀光交织,匕首的寒光不时闪过,三人背靠着背,在越来越浓的暮色中,挡住了一波又一波的腐心藤。远处,吴邪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林里,而白泽知道,只要身边还有这些人,再危险的境地,他也能撑过去。

白泽剑尖抵着地面,墨绿色汁液顺着剑刃往下滴,在草地上烧出细小的坑洞。他盯着前方晃动的树影,声音比夜风还冷:“它们没退,是在等天黑。”

凤夜擦了擦匕首上的黏液,凑近一看,刚才被藤蔓擦过的裤腿已经泛出黑印:“这玩意儿还能追着味儿来?”

张起灵握着黑金古刀,指腹摩挲着刀身纹路,目光扫过周围越来越密的雾气:“不是追我们,是这整片山林都被尸气染了,它们在等我们体力耗尽。”

话音刚落,头顶的树冠突然“哗啦”作响,几十条手臂粗的藤蔓从枝叶间垂落,带着尖刺的顶端直戳三人面门。白泽反应最快,灵剑横劈出去,白光闪过,藤蔓应声断裂,可断口处立刻喷出黑色粉末,风一吹就往三人鼻腔里钻。

“屏住呼吸!这粉有毒!”白泽立刻捂住口鼻,却发现张起灵已经挥刀劈开一条通路,“往东边走,那里有块巨石,能挡一挡!”

三人快步冲向巨石,刚躲到后面,身后的藤蔓就铺天盖地缠了上来,把整块石头裹得严严实实。胖子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吴邪!往这边!我看到庙顶了!”

白泽听见声音,紧绷的肩线稍稍放松,却又立刻皱眉——藤蔓的蠕动声越来越近,甚至开始顺着巨石的缝隙往里钻。凤夜用匕首扎进钻进来的藤蔓,咬牙道:“再撑会儿,等吴邪他们到了庙子,说不定能找着对付这玩意儿的法子!”

“不用等。”白泽突然开口,他从怀里掏出那块玉佩,指尖按在玉佩纹路处,灵力注入的瞬间,玉佩发出柔和的白光,“这是镇魂玉,能镇住尸气,或许能逼退它们。”

他正要把玉佩扔向藤蔓,张起灵却按住他的手:“留着。这玉只能用一次,后面还会有危险。”话音未落,张起灵突然挥刀砍向巨石顶部,几块碎石滚落,正好砸中藤蔓的根部。

白泽眼前一亮,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断后,我去毁了它们的根!”

“一起。”凤夜说着,已经攀上巨石,匕首扎进石缝稳住身形,“我帮你们挡着上面的藤蔓!”

三人分工明确,张起灵的刀光挡住正面的藤蔓,凤夜在巨石上斩断从上方袭来的攻击,白泽则趁机绕到树后,灵剑直刺树根。随着“咔嚓”一声脆响,最粗的那棵老树轰然倒塌,周围的藤蔓瞬间失去活力,瘫软在地上。

可还没等他们松口气,远处的山林里又传来更密集的“沙沙”声。白泽握紧玉佩,看着越来越近的黑影,声音沉了下来:“看来,这只是开始。”

吴邪胖子,张日山还有苏九儿这几个男人在另一侧,白青羽和凌辰那两个小子回去守着白家,8 跟男人一起冲了上去。

吴邪攥着罗盘在前头开路,指针虽还微晃,却勉强锁定了藤蔓最薄弱的方向,他回头喊:“胖子!左边那丛老藤,先给它来一铲子!”

胖子应了声“得嘞”,扛着工兵铲就冲上去,铁铲带着风砸在藤蔓根部,墨绿色汁液溅了他一裤腿:“他娘的!这玩意儿比墓里的粽子还难缠!”

张日山则抽出腰间短刀,刀刃泛着冷光,每一刀都精准挑断缠向吴邪的藤蔓,动作干脆利落:“别恋战,先清出条路给后面的人!”

苏九儿握着柄短匕,身影灵活得像阵风,绕到藤蔓背后,匕首直刺最细的藤蔓节点,断口处的汁液还没来得及渗出,就被他一脚踩住:“这藤怕火,要是有火折子就好了!”

吴邪摸出背包里仅剩的两支火把,刚点燃就扔给苏九儿:“接着!之前在墓里剩下的,刚好派上用场!”

火把燃起的瞬间,周围的藤蔓果然往后缩了缩,苏九儿趁机把火把插进藤蔓密集处,火焰“噌”地窜高,烧焦的藤蔓发出滋滋声响,腥气混着焦糊味弥漫开来。

张日山趁机往前冲了两步,短刀劈开挡路的枯藤:“快!趁它们怕火,冲过去!”

吴邪紧跟在后,罗盘指向突然稳了:“前面五十米有块空地!到了那儿就好周旋!”

胖子扛着铲子断后,时不时回头拍掉缠上来的细藤:“吴邪你可得看准了!别又带错路,胖爷这老腰可经不起折腾!”

“少废话!”吴邪回头笑骂一句,脚下却没停,“真带错了,回头火锅我请!”

八个男人并肩往前冲,火把的光映着他们的身影,刀光、铲影混着火焰的跳动,硬生生在密不透风的藤蔓阵里撕开一道口子。身后的藤蔓虽还在往这边涌,却被火焰挡了去路,只能在远处扭动着,发出不甘的沙沙声。

等冲到空地边缘,吴邪才喘着气停下:“暂时安全了!胖子,你跟苏九儿盯着后面,我和张日山看看周围有没有出口!”

胖子靠在树干上擦汗,手里还攥着工兵铲:“放心!有胖爷在,这些玩意儿别想过来!”

张日山顺着空地边缘勘察,指尖划过一棵老树的树皮,突然顿住:“这树皮下是空的,里面有被人凿过的痕迹。”

吴邪立刻凑过去,用匕首刮开树皮,果然露出一道隐蔽的石门,门上还刻着模糊的符文:“这符文看着像老九门时期的,说不定是以前留下的避难所!”

胖子凑过来瞅了瞅,伸手推了推石门,纹丝不动:“得找机关,这门硬推肯定不行。”

苏九儿蹲下身,指尖拂过石门下方的泥土,突然摸到一块凸起的石头:“这儿有问题!”他用力按下石块,石门“嘎吱”一声缓缓打开,里面透出微弱的光亮。

“走!进去躲躲!”吴邪率先迈步,刚踏进石门就警惕地环顾四周,“里面是条通道,看着能通到山那边。”

几人依次走进通道,张日山最后一个进来,顺手把石门关上,又用石块顶住:“暂时能挡住外面的藤蔓,但撑不了多久,得赶紧往前走。”

通道里弥漫着淡淡的土腥味,吴邪举着火把在前头照路,忽然发现墙壁上有刻痕:“你们看,这刻痕像是记录的路线,前面好像有个岔路口。”

胖子凑过来看了看,挠了挠头:“左边还是右边?别又跟上次似的,走错路撞见粽子。”

张日山盯着刻痕看了片刻,指着右边:“右边的刻痕更新,应该是最近有人走过,走这边。”

几人刚拐进右岔路,就听见前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吴邪立刻熄灭火把,示意大家屏住呼吸,自己则悄悄往前挪了两步,借着微弱的光一看,竟是两个穿着黑衣的人,正鬼鬼祟祟地摆弄着什么。

“是跟着我们来的?”胖子压低声音问。

张日山眼神一冷,摸出短刀:“不管是谁,先拿下问问。”他话音刚落,就猛地冲了出去,短刀抵住其中一人的脖子,动作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另一人刚想掏武器,就被苏九儿一脚踹在膝盖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吴邪上前按住他的肩膀,沉声问:“你们是谁?跟着我们干什么?”

被抵住脖子的人脸色发白,结结巴巴地说:“我们……我们是奉命来盯着白泽的,上面说……说要把他带回去。”

“带回去?你们上面是谁?”张日山的刀又往前送了半寸,语气里满是寒意。

那人吓得浑身发抖,刚要开口,通道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道冰冷的声音:“把人放了,我饶你们不死。”

白泽的灵剑还沾着藤蔓的墨绿汁液,听见通道里的动静时,脚步没半分停顿,剑尖擦着地面划出细碎火星,转眼就出现在石门后。

他目光扫过被制住的两个黑衣人,最后落在通道深处的阴影里,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躲在暗处装神弄鬼,不如出来见真章。”

阴影里的人缓缓迈步,一身玄衣沾着些枯叶,手里把玩着枚青铜令牌,令牌上的纹路和白家祠堂里的旧物有些相似:“白小少爷倒是比传闻中硬气,可惜,今天这趟浑水,你不该蹚。”

“我白家的事,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白泽握剑的手紧了紧,灵剑发出轻微的嗡鸣,“你抓我族人,染这山林尸气,到底想干什么?”

玄衣人笑了笑,突然抬手一挥,两道黑色雾气从袖中窜出,直扑被按在地上的黑衣人。张日山反应最快,短刀劈散雾气,可那两个黑衣人已经浑身抽搐着倒在地上,嘴角溢出血沫。

“想问话?晚了。”玄衣人往后退了两步,通道顶部突然落下几块碎石,“这通道撑不了多久,要么跟我走,要么陪着这堆石头一起埋了——你们选。”

胖子气得骂出声,扛着工兵铲就要冲上去,却被吴邪拽住:“别冲动!通道要塌了!”话音刚落,头顶的泥土又往下掉了一大片,砸在地上扬起粉尘。

白泽盯着玄衣人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几人,突然提剑往前冲:“想走?先过我这关!”灵剑劈出一道白光,直逼玄衣人后心。

玄衣人侧身躲开,却故意放慢了脚步,等白泽追近时,突然往通道侧面一躲,露出身后隐藏的暗门:“有本事,就来追。”说完便闪身进了暗门,暗门瞬间闭合,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符文印记。

“他娘的!跑了!”胖子狠狠踹了一脚墙壁,却震得更多碎石落下。

张日山上前查看暗门,指尖触到符文时皱起眉:“这符文能暂时锁住暗门,但最多半个时辰就会失效。”

白泽收剑入鞘,眼神坚定:“半个时辰后,我去追他。你们先带着人往山外走,白青羽和凌辰还在守着白家,不能让他们出事。”

吴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什么废话!要追一起追!胖爷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主儿,不把他揪出来,难解心头气!”

张日山也点头:“通道随时会塌,先出去汇合,再做打算。”

几人不再犹豫,转身往通道出口走,刚迈出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通道深处,已经彻底塌了。

白泽的剑尖停在半空,玄衣人闪身进暗门的瞬间,他余光瞥见暗门边缘泛着一丝诡异的青芒——那是白家古籍里记载过的“噬魂符”,一旦踏入,灵力会被瞬间吸干。

他猛地收剑后撤,同时伸手拽住要追上去的胖子:“别碰!是陷阱!”

胖子踉跄着停下,刚要问为什么,就见暗门表面的符文突然亮起,青芒顺着门缝往外渗,触到地面的碎石瞬间就化作了齑粉。吴邪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这要是踏进去,骨头都剩不下。”

张日山凑近查看,指尖悬在符文上方两寸,能感觉到刺骨的寒意:“是用尸气催动的噬魂符,玄衣人故意放慢脚步,就是想引我们进去。”

白泽攥着剑柄,指节泛白:“他知道我熟悉白家符文,却故意留这破绽,要么是笃定有人会冲动,要么……是想拖延时间。”他突然转头看向通道出口,“不好!他引我们在这儿耗着,说不定是调虎离山,目标是白青羽和凌辰守着的白家!”

这话一出,几人脸色都变了。胖子立刻扛起工兵铲:“那还等什么!赶紧回白家!别让那龟孙子钻了空子!”

吴邪也急了,转身就往出口跑:“张日山,你跟我们一起走,暗门这边不用管了!”

张日山却没动,反而从怀里摸出个小巧的铜锁,扣在暗门的符文上:“这铜锁能暂时压制符文,防止有人误闯。我随后就到,你们先去白家支援,路上注意警惕,玄衣人说不定还留了后手。”

白泽点头,冲吴邪和胖子喊:“走!我们先回!”三人快步往通道出口跑,刚冲出石门,就见山林里的雾气比之前更浓了,风里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白泽心里一紧,提剑加快脚步:“再快点!晚了就来不及了!

白泽话音刚落,就听见山林深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哨响,紧接着,三道黑影从雾气里窜出来,稳稳落在他们面前——正是守着白家的白青羽和凌辰,还有一个背着药箱的少年。

“族长,我们来接你们了!”白青羽晃了晃手里的哨子,脸上带着笑意,“玄衣人派了几个小喽啰去白家捣乱,早就被我们收拾了。”

凌辰也上前一步,手里拎着个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几枚和玄衣人同款的青铜令牌:“这些是从喽啰身上搜出来的,令牌背面刻着‘影阁’的标记,应该是他们的组织。”

白泽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伸手拍了拍白青羽的肩膀:“没受伤吧?”

“放心,就那几个货色,还伤不到我们。”白青羽摆了摆手,又指了指身边的少年,“这是药庐的阿树,玄衣人的手下用了毒,多亏他帮忙解的。”

阿树腼腆地笑了笑,举起药箱:“我还带了止血和解毒的药,刚才听见通道那边有动静,就跟着青羽哥过来了。”

这时,张日山也从石门里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景象,眉头舒展了些:“看来玄衣人的调虎离山计没成。”

胖子凑过来,拍了拍凌辰的胳膊:“可以啊小伙子,比胖爷我想象中厉害!”

吴邪则拿起一枚青铜令牌,仔细看了看:“影阁……以前没听过这个组织,他们盯着白家,到底是为了什么?”

白泽接过令牌,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眼神沉了下来:“他们要的,应该是白家世代守护的‘镇灵玉’。那玉能压制山林里的尸气,一旦被夺走,这整片山都会变成尸地。”

“那我们得先把镇灵玉藏好!”白青羽立刻说。

白泽摇头:“藏不住了,玄衣人既然能找到这里,肯定已经摸清了白家的底细。现在最要紧的,是守住白家祠堂,镇灵玉的封印就在祠堂地下,只要封印不破,他们就拿不到玉。”

张日山点头附和:“我这就让人调些人手过来,守住祠堂四周。吴邪,你和胖子去排查山林里的暗哨,避免他们再搞偷袭。”

“没问题!”吴邪和胖子异口同声地应下,扛起装备就往山林里走。

白泽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又望向白家祠堂的方向,握紧了手里的灵剑——这一次,他绝不会让白家的东西,落入坏人手里。

众人刚分好工,山林里的雾气突然开始往一个方向聚拢,风也变得狂躁起来,卷起地上的落叶和碎石,打在树干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阿树突然脸色发白,抓着药箱的手紧了紧:“不对劲……这雾里的尸气在往祠堂那边涌!”

白泽心里一沉,抬头看向祠堂的方向,隐约能看到一道黑色的烟柱从祠堂屋顶升起。他立刻提剑:“不好!他们声东击西,真正的目标一直在祠堂!”

“我就说那几个小喽啰太好收拾了!”白青羽咬了咬牙,拔出腰间的短刃就往祠堂跑,“凌辰,跟我走!”

凌辰紧随其后,同时从怀里摸出一枚信号弹,扣动扳机——红色的信号弹划破浓雾,在半空炸开,这是给吴邪和胖子的紧急集合信号。

张日山也加快了脚步,一边走一边掏出对讲机:“支援队加快速度!祠堂方向出现尸气异动,立刻封锁周边区域!”

白泽跑在最前面,灵剑在手里嗡嗡作响,能清晰感觉到前方尸气的浓度越来越高。快到祠堂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挥手让众人藏到树后——只见祠堂大门敞开着,十几个穿着玄衣的人围着祠堂中央的封印阵,手里拿着黑色的匕首,正往阵眼里滴自己的血。

“他们在破封印!”白泽压低声音,眼神冷得吓人,“青羽,你和阿树绕到侧面,阻止他们继续滴血;凌辰,你去断他们的后路,别让任何人跑掉;张日山,我们正面突破!”

几人点头,立刻分头行动。白泽深吸一口气,握紧灵剑,猛地从树后冲出,剑尖劈出一道耀眼的白光,直逼最靠近封印阵的玄衣人:“住手!”

玄衣人被白光逼得连连后退,其中一个领头的转过头,脸上戴着狰狞的面具:“白泽?来得正好,等我们破了封印,拿到镇灵玉,这满山的尸气,第一个就先吞了你!”

话音刚落,张日山也从另一侧冲出,短刀划过,瞬间放倒两个玄衣人。白青羽和凌辰也同时动手,侧面和后路的玄衣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阵眼处的滴血动作也停了下来。

阿树则趁乱跑到封印阵边,从药箱里拿出几包黄色的符纸,快速贴在阵眼周围:“我能暂时加固封印,但撑不了多久,你们得尽快解决他们!”

白泽应了一声,灵剑再次挥出,白光扫过,玄衣人的衣服被割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泛着黑气的皮肤。他心里清楚,这些人早就被尸气侵蚀,已经没了常人的理智,只能速战速决。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胖子的喊叫声:“胖爷来啦!这群龟孙子,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吴邪也跟着跑了过来,手里拿着罗盘,快速定位着剩下的玄衣人:“还有三个在往东边跑,凌辰,我跟你去追!”

局势逐渐明朗,玄衣人被逐个解决,领头的面具人见势不妙,想要趁机破开封印,却被白泽一剑刺穿肩膀,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想拿镇灵玉,先问过我手里的剑!”白泽一脚将面具人踹倒在地,灵剑抵在他的脖子上,“说!影阁的幕后主使是谁?你们还有什么阴谋?”

面具人却突然笑了起来,嘴角溢出血沫:“晚了……封印已经被我们破了一半,不出三个时辰,这山……就会变成人间炼狱……”说完,他头一歪,没了气息。

白泽立刻看向阿树,阿树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他没说谎,封印的裂痕在扩大,尸气已经开始往山外扩散了。”

张日山走过来,看着地上的玄衣人尸体,沉声道:“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得先想办法修复封印。白泽,你知道修复封印的方法吗?”

白泽握紧灵剑,眼神坚定:“知道,白家古籍里有记载,需要用守护者的血和灵剑的灵力,才能重新加固封印。我现在就去做——你们守住祠堂,别让任何东西靠近。”

阿树刚要递过止血的草药,听见这话猛地顿住,药包差点从手里滑落。白青羽也收了短刃,眼神里满是诧异:“族长,你……你说什么?”

白泽没有回头,指尖轻轻抚过灵剑上的纹路——这剑本是他神君身份的法器,当年坠落凡间时灵力尽散,是白家先祖捡到,用百年灵力温养才恢复了几分。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比山间的风更沉:“我不是白家血脉,百年前我重伤落在此地,是你们先祖救了我,还让我暂代族长。这些年,我早把这里当成了家,但说到底,我是神君,守护白家,本就是我欠你们的。”

张日山眼神微动,他早察觉白泽身上有不同于常人的灵力,却没料到是神君身份。他上前一步,沉声道:“不管你是神君还是凡人,眼下修复封印要紧。白家认你,是因为你护了他们百年,这责任,从来不是血脉绑住的。”

“可修复封印要用守护者的血!”白青羽急了,伸手要拦他,“那是白家子孙的责任,怎么能让你……”

“没有时间争了。”白泽打断她,转身时眼底已没了半分犹豫,“封印裂痕每多扩大一寸,山外的村落就多一分危险。我是神君,我的血能压制尸气,比白家子孙的血更管用。”他接过阿树手里的符纸,又将灵剑插在封印阵中央,“张日山,帮我守着阵眼,别让尸气趁隙冲进来;青羽,你带阿树去山外通知村民,让他们往东边的城镇撤;凌辰,你去接应吴邪和胖子,别让他们被扩散的尸气缠上。”

“可你一个人……”白青羽还想说什么,却被白泽的眼神定住。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温和,只剩神君的威严,却又藏着一丝柔软——那是对白家百年照拂的牵挂。

“放心。”白泽勾了勾唇角,算是给了个安慰的笑,“我是神君,没那么容易出事。等修复好封印,我还等着吃你做的桂花糕。”

白青羽咬了咬唇,终究还是点了头,拉着阿树转身往山外跑。张日山握紧短刀,站在阵眼左侧:“开始吧,我盯着。”

白泽走到封印阵中央,屈膝半跪,灵剑的剑尖轻轻划破他的掌心。金色的血珠滴落在阵眼上,瞬间被黑色的裂痕吸了进去——原本蔓延的尸气突然滞住,裂痕边缘甚至泛起了一层淡淡的金光。他闭上眼,指尖结印,体内沉睡的神君灵力缓缓苏醒,顺着掌心注入封印:“以我神君之血为引,以灵剑灵力为锁,封!”

随着话音落下,阵眼处的金光越来越盛,将整个祠堂都笼罩其中。远处传来尸气的嘶吼声,却始终无法冲破金光的屏障。张日山紧盯着四周,看到几只被尸气感染的野兽试图靠近,都被金光弹开,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不知过了多久,白泽掌心的伤口渐渐愈合,封印上的裂痕也慢慢缩小,最后彻底消失,只留下一层淡淡的金光护着阵眼。他撑着灵剑站起身,脸色有些苍白,却依旧挺直了脊背——他不是白家子孙,却用神君的身份,担起了白家百年的守护之责。

这时,吴邪和胖子扶着凌辰回来了,凌辰手臂被尸气擦伤,阿树正蹲在一旁给他涂药。白青羽看到白泽没事,眼眶一红,快步走过来:“族长,你没事就好!”

白泽笑着摇头,刚要说话,却突然抬头望向天际——云层深处,一道熟悉的金光闪过,那是天界来寻他的信号。他眼底闪过一丝犹豫,却很快被坚定取代。

张日山看出了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天界来接你了?”

“嗯。”白泽点头,“当年我私自下凡,本就犯了天规,如今封印已补,也该回去领罚了。”

“那你还回来吗?”白青羽小声问,手里的短刃攥得紧紧的。

白泽看向眼前的众人,看向这座他守护了百年的山,眼底满是温柔:“会的。我欠白家的,欠这山的,还没还完。等我处理好天界的事,一定回来——到时候,还做你们的族长。”

话音刚落,天际的金光落下,将白泽笼罩其中。他最后看了众人一眼,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云层里。

白青羽握紧了手里的桂花糕配方,眼眶却不再泛红——他知道,他们的族长,不管是神君还是凡人,总会回来的。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守好这座山,守好白家,等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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