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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喉间腥甜翻涌,却死死盯着血池里的画面。归墟入口处,吴三省银发凌乱垂落,锁链摩擦着青铜门发出刺耳声响,黑袍人骨刺上流转的幽蓝光芒,竟与假三叔周身黑雾如出一辙。

\"胖子!小花!护住入口!\"吴邪突然暴喝,抓起地上半截断刃冲向血池。怪物察觉意图,白骨巨手轰然砸下,却在触及他后背时突然凝滞——白泽图腾的微光从怪物体内迸发,化作无数白焰缠绕住骨节。

\"快走!\"白泽的嘶吼震得空间扭曲,怪物皮肤下浮现出她半透明的轮廓,金瞳穿透黑雾与吴邪对视,\"记住归墟的法则,用......\"话音戛然而止,黑雾如潮水倒灌,将白泽的身形彻底吞噬。

张起灵冰刀劈开钉雨疾冲而来,却见吴邪猛然翻身跃向血池。在众人惊呼声中,他将断刃刺入掌心,鲜血滴落水面的瞬间,血池竟化作镜面旋涡。黑袍人转头的刹那,吴邪抓住飞溅的锁链残影,整个人被吸入猩红旋涡。

\"天真!\"胖子的怒吼被空间撕裂声淹没。解雨臣金丝缠住血池边缘,却见张起灵已毫不犹豫纵身跃入。血池表面泛起蛛网般的裂纹,怪物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周身黑雾疯狂收缩,在众人眼前凝成一颗漆黑的骷髅头。

骷髅空洞的眼窝中,白泽的金瞳闪过最后一丝光芒:\"归墟...是记忆的牢笼...\"话音未落,骷髅轰然炸裂,无数记忆碎片如流星四散。胖子接住其中一片,瞳孔骤缩——画面里吴三省被锁链吊在青铜门中央,黑袍人正将骨刺对准他心口,而在阴影深处,一双布满鳞片的巨目缓缓睁开。

吴邪握着刀的手猛地收紧,青筋在苍白的皮肤下暴起。刀刃距离黑袍人咽喉仅剩寸许,却在白泽的厉喝中悬停。黑袍人兜帽下的阴影里,那张与三叔如出一辙的面容正勾起诡异弧度,嘴角渗出的黑血顺着下巴滴落,在青石板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焦痕。

“不可能!”吴邪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记忆中三叔最后消失时的画面在脑海中疯狂闪回。水晶球里的影像,归墟入口处的青铜巨门,还有三叔被锁链贯穿的模样,每一幕都真实得让他窒息。可白泽金瞳中翻涌的血色涟漪,以及她周身暴涨的白焰,无一不在诉说着危机。

“这傀儡是噬魂咒凝成的陷阱!”白泽周身黑雾缠绕,却仍奋力挣脱,“一旦触碰,你的记忆就会被吞噬!”她的声音被空间扭曲,带着撕裂般的痛苦,“归墟会利用执念编织幻象,真正的吴三省......”

话未说完,黑袍人胸腔轰然爆开,布满倒刺的黑雾巨口如同深渊,瞬间将白泽整个人吞噬。“白泽!”胖子的怒吼震得石壁簌簌落尘,工兵铲狠狠劈下,却只溅起腥臭的黑血。解雨臣的金丝闪电般缠住怪物关节,余光瞥见吴邪如木雕般僵立原地——他的眼神中满是挣扎,既不愿相信眼前的真相,又不得不正视白泽拼死传递的警告。

张起灵的冰刃裹挟着寒意破空而来,在吴邪愣神的刹那将他撞开。同一时间,黑袍人脖颈炸开,噬魂钉如暴雨倾泻。冰幕与金丝交织成防护网,却在黑雾侵蚀下发出刺耳的灼烧声。吴邪摔落在地,望着逐渐透明的黑袍人,突然意识到那些伪装得太过完美的细节——三叔从不曾有过如此冰冷的触感,也不会在笑时眼底毫无温度。

血池突然沸腾,映出归墟深处的景象:真正的吴三省被锁在青铜巨门后,锁链穿透琵琶骨,而黑袍人举起骨刺,对准了他的心脏。吴邪喉间涌上腥甜,却死死攥住镇魂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终于明白白泽最后的警告——归墟里最致命的,从来不是机关怪物,而是人心深处不愿割舍的执念。

吴邪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的肉里,剧痛反而让他清醒。他盯着血池中青铜巨门的画面,忽然发现吴三省虽被锁链束缚,眼神却始终死死盯着某个方向——那里隐约有团白泽图腾般的微光在闪烁,像是被困在迷雾深处的求救信号。

“归墟用记忆碎片设局!”白泽被困在怪物体内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怪物皮肤下的图腾光芒忽明忽暗,“真正的钥匙...在你们自己...”话未说完,怪物的身体突然像被吹胀的皮囊,黑雾凝聚成的白骨巨手裹挟着腥风,将众人拍向石阵边缘翻涌着血泡的深潭。

张起灵在空中旋身挥刀,冰刃斩碎部分骨指,却被怪物另一只手抓住刀身。黑雾顺着刀刃疯狂侵蚀,他苍白的脸上泛起青筋,额间冷汗滚落。解雨臣的金丝已布满焦黑裂痕,他咬破舌尖,将带血的丝线甩向怪物关节:“吴邪!别管我们!去归墟!”

胖子后背重重撞在石柱上,吐出一口黑血,抄起工兵铲又要冲上前,却见吴邪突然将镇魂钉狠狠刺入地面。钉身刻着的符文亮起血光,以钉为中心,地面浮现出与白泽图腾相似的纹路。“你们还记得在云顶天宫看到的壁画吗?”吴邪的声音混着轰鸣的水声,“归墟不是地方,是...是面镜子!”

怪物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黑雾化作无数噬魂钉暴雨般射来。张起灵冰幕轰然破碎,解雨臣金丝寸寸崩断,胖子挥舞工兵铲挡在身前,却被钉雨逼得连连后退。就在这时,吴邪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一道狰狞的旧疤——那是当年在蛇沼鬼城被尸蟞王咬伤留下的痕迹,此刻竟泛起诡异的微光。

“三叔被锁的画面...”吴邪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是归墟故意让我们看到的!”他猛地拔出镇魂钉,刺向自己心口,“真正的陷阱,是我们不敢面对的真相!”鲜血喷涌而出的瞬间,血池倒映的画面突然扭曲变形,青铜巨门后的吴三省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笑,而黑袍人竟化作一团黑雾,融入了归墟深处的阴影。

白泽提起剑把怪物打了下去,冲出怪物肚子,他看见凌辰和白青羽说你们过去保护好吴邪和胖子张起灵解雨臣和我一起冲上去

白泽浑身浴血,自怪物肿胀的腹部轰然冲出,手中长剑裹挟着凌厉白焰,将黏附在身上的黑雾尽数灼烧殆尽。怪物吃痛发出震天嘶吼,利爪横扫间带起腥风血雨。白泽金瞳泛起危险的红光,余光瞥见凌辰与白青羽正被噬魂钉逼至角落,立刻扬声下令:“你们过去!保护好吴邪和胖子!张起灵、解雨臣,随我冲!”

凌辰反手抽出背后软剑,剑刃在空中划出玄奥符咒,白青羽则迅速结印,周身泛起防御性的青光。两人默契点头,如两道流光般掠向摇摇欲坠的吴邪与胖子。此刻吴邪正勉强支撑着镇魂钉的血阵,胖子挥舞工兵铲格挡飞射而来的黑雾触手,额角鲜血顺着脸颊滑落。

“接着!”凌辰掷出一串朱砂符,符咒在空中爆燃,照亮了怪物扭曲的面容。白青羽趁势甩出缚妖索,青光缠绕住怪物关节,暂时减缓其攻势。

另一边,白泽长剑直指怪物咽喉,张起灵冰刀如影随形,解雨臣金丝自袖中激射而出。三人呈三角阵型突进,白泽的白焰、张起灵的冰刃、解雨臣的金丝相互配合,瞬间撕开怪物周身黑雾屏障。怪物发出不甘的咆哮,突然分裂成三头六臂的形态,每只手掌都凝结着致命的噬魂咒。

“小心!它要自爆!”白泽瞳孔骤缩,猛地将白焰灌注剑身,“所有人散开!结阵!”张起灵立即旋身挥出一道冰墙,解雨臣金丝如蛛网般笼罩四周,三人全力构筑防御结界。而凌辰与白青羽已护着吴邪、胖子退至安全处,五人同时结印,符咒与冰光交织,勉强抵住怪物自爆产生的剧烈冲击。

烟尘散去,怪物化作一滩腥臭黑血,然而血池中的画面却突然剧烈震颤。青铜巨门后的吴三省眼神闪烁,黑袍人手中骨刺泛着幽蓝光芒,归墟深处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显然,这只是归墟设下的第一道陷阱。

血雾尚未散尽,地面突然剧烈震颤。无数道裂痕从血池向四周蔓延,裂缝中渗出带着磷火的黑水,在空中凝成一张张扭曲的人脸,发出凄厉的哭嚎。白泽长剑横在胸前,白焰顺着剑身流淌,将靠近的鬼脸瞬间烧成灰烬:“这是归墟的第二道防线,用怨念凝成的噬魂鬼面!”

张起灵的冰刀划出凛冽的弧线,所到之处鬼面支离破碎,但新的鬼脸又从黑水深处不断涌出。解雨臣咬破指尖,金丝染上鲜血后威力倍增,如灵蛇般穿透鬼面眉心。然而,每消灭一只鬼面,血池中的青铜巨门就愈发清晰,吴三省被锁链勒出的血痕也变得触目惊心。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吴邪抹去嘴角血迹,镇魂钉的符文在地面忽明忽暗,“归墟在用这些攻击拖延时间,等黑袍人彻底......”话未说完,血池突然掀起滔天巨浪,一个巨大的身影破水而出。那是一具腐烂的巨型鲛人骨架,空洞的眼窝中燃烧着幽绿火焰,尾鳍扫过之处,石阵轰然崩塌。

白青羽迅速结印,青光化作盾牌护住众人:“这是归墟的守关邪祟!只有击碎它心脏位置的噬魂珠才能破局!”凌辰旋身掷出数道符咒,却被鲛人骨架喷出的毒雾腐蚀成灰烬。胖子抄起工兵铲,大骂道:“老子倒要看看这鬼东西有多硬!”

白泽眼神一凛,将全身灵力注入长剑:“张起灵,你从左侧牵制!解雨臣,用金丝缠住它关节!”话音未落,她已化作一道白光冲向鲛人心脏。张起灵的冰刃如骤雨般刺向骨架关节,解雨臣的金丝精准缠住鲛人尾鳍,三人配合间,白泽的长剑终于触及噬魂珠。

就在长剑即将刺入的瞬间,归墟深处传来黑袍人阴森的笑声。鲛人骨架突然爆开,无数细小的骨针射向众人,而血池中的画面里,黑袍人的骨刺已逼近吴三省的心脏......

千钧一发之际,张起灵猛地甩出黑金古刀,冰刃如墙般挡在众人身前,骨针撞在冰幕上发出密集的脆响。白泽被气浪掀飞,落地时在石阵上划出长长的血痕,她强撑着起身,却见血池中的画面正在急速变化——黑袍人的骨刺穿透了吴三省的胸膛,青铜巨门渗出汩汩黑血。

“不!”吴邪的嘶吼撕裂空气,镇魂钉突然迸发刺目红光,符文如活物般在地面游走。归墟的空间开始扭曲,无数记忆碎片从裂缝中涌出,化作实体在空中盘旋。吴邪伸手抓住一片,碎片中竟映出自己儿时与三叔在老宅的画面,温暖的场景与眼前的血腥形成刺眼对比。

“这是归墟的幻术!”白泽抹去嘴角鲜血,金瞳泛起凌厉的光芒,“斩断与幻象的联系!”她挥剑斩向空中的记忆碎片,白焰所过之处,幻象轰然破碎。凌辰与白青羽同时结印,青光与符咒交织成网,将试图钻入众人意识的黑雾绞碎。

鲛人骨架的残骸突然重组,化作一个由白骨与黑雾构成的巨人,空洞的眼窝中浮现出黑袍人的虚影。“你们以为能打破归墟的法则?”黑袍人的声音带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这里的一切,都是你们心底最恐惧的倒影。”巨人挥出骨拳,地面瞬间裂开万丈深渊,热浪裹挟着硫磺味扑面而来。

解雨臣甩出金丝缠住岩壁,金丝却在接触到黑雾的瞬间开始碳化。他咬破舌尖,将带血的丝线注入灵力:“吴邪!想想你三叔教过你的破局之法!”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迷雾,吴邪突然想起三叔曾说过:“归墟看似是吞噬一切的深渊,实则是人心的明镜。”

镇魂钉突然剧烈震颤,吴邪将染血的手按在钉身符文上:“归墟不是牢笼,是答案!”随着他的低吼,地面的血阵化作光柱冲天而起,记忆碎片开始逆向旋转,将巨人周身的黑雾一点点剥离。白泽眼中闪过惊喜,她长剑直指巨人眉心:“就是现在!众人合力!”

张起灵的冰刃、白泽的白焰、解雨臣的金丝同时攻向巨人核心。当武器触及黑雾的刹那,黑袍人的虚影发出刺耳的尖啸,巨人轰然倒塌。血池中的画面突然扭曲重组,吴三省身上的锁链应声断裂,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熟悉的笑容,缓缓举起手中的青铜铃铛——那是破除归墟幻象的关键之物。

吴三省是假的白泽说,白泽的金瞳猛地收缩,周身白焰骤然转为青紫:“停手!那不是吴三省!”他挥剑劈开最后一片记忆残片,剑身上却腾起诡异的黑烟,“归墟能将执念具象化,你们看到的只是......”

话未说完,“吴三省”手中的青铜铃铛突然发出尖锐嗡鸣。他银发无风自动,嘴角裂至耳根,露出满口倒钩状的獠牙。锁链如活蛇般缠上众人脚踝,地面血池翻涌着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人面,每张脸都与吴邪惊恐的表情如出一辙。

“天真!别信他!”胖子的工兵铲狠狠砸在锁链上,溅起的火星却被人面吞噬。解雨臣金丝缠住“吴三省”咽喉,却见对方脖颈如橡皮般拉长,腐烂的手指突然穿透他肩头:“小花,你忘了小时候是谁教你用毒?”

这句话让解雨臣瞳孔骤缩。张起灵冰刀精准刺向“吴三省”命门,刀刃却在触及皮肤时冻结成齑粉。黑袍人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归墟的终极秘密,就是让你们亲手杀死最信任的人——”

“吴三省”突然冲向吴邪,锁链如荆棘刺穿他肩膀。白泽挥剑斩断锁链,却发现剑锋上的白焰正被对方皮肤吸收。她猛地扯下颈间玉坠,露出底下与吴邪相似的旧疤:“还记得蛇沼的尸蟞王吗?归墟的幻象...会复刻最真实的伤口!”

吴邪低头看着“吴三省”留下的血洞——本该刺痛的伤口竟毫无知觉。记忆如潮水涌来:三叔左肩有块月牙形胎记,而眼前人脖颈后,分明有道不属于三叔的蛇形纹身。

“给我碎!”吴邪反手将镇魂钉刺入“吴三省”胸口。符文迸发刺目红光,假三叔的身体如琉璃般碎裂,黑袍人狰狞的面孔终于暴露在白焰之下。血池突然沸腾成旋涡,真正的吴三省身影在旋涡深处若隐若现,他的指尖正死死抠住青铜门的缝隙。

黑袍人被白焰灼烧的面容扭曲变形,发出非人的尖啸,化作一团黑雾冲向血池旋涡。白泽金瞳闪过决然,挥剑斩向黑雾,却见对方分裂成无数细小的黑影,如潮水般涌向众人。“小心!这些是噬魂虫!”他周身白焰暴涨,试图阻挡黑影侵袭,可青紫火焰却在接触噬魂虫的瞬间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张起灵旋身挡在吴邪身前,冰刃舞出一片寒光,将靠近的黑影纷纷击碎,但黑影落地即化,又重新汇聚。解雨臣捂住流血的肩头,金丝在空中织成密网,勉强拦住部分黑影:“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找到黑袍人的本体!”

胖子挥舞工兵铲劈开黑影,突然瞥见血池旋涡深处,真正的吴三省正被锁链越勒越紧,青铜门缝隙渗出的黑血已经漫过他的脚踝。“天真!你看三叔!”他大喊一声,手中的工兵铲却被黑影缠住,腐蚀出大片缺口。

吴邪握紧镇魂钉,钉身符文随着他剧烈的心跳明灭不定。归墟的空间开始扭曲,无数幻象在眼前闪现——儿时三叔教他下墓的场景、潘子牺牲时的笑容、还有小哥在青铜门前转身的背影。这些画面如利刃般刺痛他的神经,黑袍人的笑声在耳边回荡:“吴邪,看看你内心深处的恐惧...你永远都救不了任何人!”

“住口!”吴邪突然将镇魂钉狠狠插入地面,鲜血顺着钉身流入血阵。石阵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与黑袍人的黑雾激烈碰撞。白泽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她割破手掌,将鲜血洒向白焰:“以血为引,破虚妄!”

青紫火焰与金光交融,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直冲血池旋涡。黑袍人的本体在光柱中显形,竟是一个由无数扭曲人脸组成的怪物。它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试图抓住青铜门后的吴三省当人质。而真正的吴三省突然咬破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在青铜门上,门扉发出轰鸣,缓缓开启一道缝隙......

青铜门缝隙迸发的古老威压震碎半空噬魂虫,黑雾在金光中如沸水煮雪般消散。吴邪踉跄着扑向三叔,镇魂钉符文突然暴涨,将锁链灼烧出焦痕。黑袍怪物的无数张面孔同时发出尖叫,它伸出腐烂的手臂抓住吴三省脚踝,却在触及白泽的血引白焰时,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炭化剥落。

张起灵的冰刃突然没入怪物后心,冷冽的寒气顺着伤口冻结它扭曲的脊椎。解雨臣的金丝缠住怪物脖颈,在胖子工兵铲的重击下骤然收紧。怪物发出绝望的尖啸,化作万千黑雾想要遁入青铜门,却被突然升起的八卦阵图困在中央。

吴邪抓住三叔手腕的瞬间,青铜门内涌出的黑血突然逆流。门扉完全洞开的刹那,一道虚影自门内走出——那是年轻时的吴三省,手持罗盘目光如炬。虚影抬手按在怪物眉心,低沉道:“该结束了。”

怪物在双重金光中发出最后的悲鸣,彻底消散成齑粉。吴邪扶着虚弱的三叔后退,却见青铜门内浮现出无数古老图腾,随着虚影的消失渐渐隐去。白泽收剑时踉跄半步,额间金纹黯淡:“这怪物以人心恐惧为食,多亏你们守住本心......”

归墟空间开始崩塌,碎石如雨点坠落。张起灵将吴邪护在怀中,解雨臣甩出金丝缠住岩壁:“快走!这里撑不了多久!”众人踩着崩塌的石块向出口狂奔,身后传来青铜门闭合的轰鸣,仿佛将所有秘密再次封印。

爬出盗洞时,晨光刺破云层。吴邪望着怀中昏迷的三叔,又看向沉默的张起灵,镇魂钉上未干的血迹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他知道,这绝不是冒险的终结,青铜门后的秘密,仍在黑暗中静静等待。

白泽倚着岩壁剧烈喘息,金瞳映着逐渐消散的血雾,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你们以为这只是普通的古墓陷阱?从吴三省被困青铜门,到噬魂虫出现,全是精心设计的局。”他扯下染血的衣袖缠住灼伤的手腕,目光扫过众人时带着审视,“青铜门里那个虚影......根本不是吴三省,是引你们入局的诱饵。”

吴邪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刚燃起的希望被掐灭成灰烬。张起灵的冰刃还在滴水,闻言骤然握紧:“你是说,真正的三叔还在危险中?”白泽冷笑一声,指尖白焰点燃岩壁上的苔藓,火光照亮他扭曲的表情:“归墟的空间法则被篡改过,那些幻象、噬魂虫,都是针对你们弱点的精准猎杀——有人在暗处,比任何粽子都了解你们。”

胖子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工兵铲在地上划出刺耳声响:“到底是谁吃饱了撑的?老子掘了他十八代祖坟!”解雨臣按住发颤的肩头,金丝在指间缠成锋利的线圈:“能操纵青铜门的力量,还熟知我们的过往......恐怕不止一个人。”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归墟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轰鸣。白泽猛地拽住吴邪后领往后疾退,一道黑影擦着众人头皮掠过,钉入岩壁后竟是半截青铜箭矢,箭尾符文与镇魂钉上的纹路如出一辙。“看到了吗?”白泽将箭矢拔出扔在吴邪脚边,“这是九门失传的锁魂箭,专门克制有特殊血脉的人——你们被自己人盯上了。”

吴邪蹲下身,指尖抚过箭矢上斑驳的锈迹,儿时三叔教他辨认机关的画面与眼前场景重叠。归墟的风裹挟着血腥气掠过耳畔,黑袍人最后的笑声仿佛又在回荡。他握紧镇魂钉,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不管是谁在幕后,敢动我三叔......我一定把他从青铜门里拽出来。”

张起灵的冰刃横在胸前,挡住新一轮碎石崩塌,声音冷得像是从青铜门里传来:“我陪你。”解雨臣和胖子对视一眼,同时举起武器。白泽望着众人眼底跳动的火焰,金瞳闪过一丝复杂,最终将白焰化作护罩裹住众人:“先活着出去再说——这场阴谋,才刚刚开始。”

白泽将染血的长发束起,金瞳扫过解雨臣、凌辰、白青羽和张起灵四人,掌心白焰吞吐如灵蛇:“你们的身手我信得过。”他瞥了眼还在喘粗气的吴邪和胖子,手中长剑挽出寒芒,“归墟出口的机关必然经过重置,我在前方开路,一旦有异动......”话音未落,他突然旋身斩向右侧岩壁,剑锋劈碎处赫然钻出数十只通体漆黑的蝎尾蜘蛛。

解雨臣金丝如电,瞬间织成牢笼困住几只漏网之鱼,凌辰的双枪同时开火,子弹在蜘蛛甲壳上溅起火星。白青羽甩出袖中软剑,剑刃缠绕着幽蓝符咒,所过之处蜘蛛化作青烟。张起灵则无声无息绕到后方,冰刃精准刺入蜘蛛毒囊,腥臭液体腐蚀地面发出滋滋声响。

“走!”白泽白焰暴涨,将前方通道烧得透亮。吴邪握紧镇魂钉紧跟其后,胖子挥舞着只剩半截的工兵铲断后。通道顶部突然传来石块摩擦声,白泽头也不回地喝道:“青羽!”白青羽心领神会,软剑甩出缠住坠落的巨石,符咒光芒亮起,硬生生将千斤重的石块悬在半空。

凌辰边打边退,目光警惕扫视四周:“白泽,这地方的机关邪门得很,根本不像是古代墓葬该有的!”白泽冷笑一声,剑尖挑起一只自爆蜘蛛掷向远处:“别忘了,黑袍人能篡改空间法则,这些机关怕是早就被改造过了。”

张起灵突然抓住吴邪后领往后急拉,一支淬毒弩箭擦着吴邪耳畔钉入墙壁。解雨臣的金丝已经缠住弩箭发射口,用力一扯,暗藏的机括轰然炸裂。白泽却在此时突然顿住,金瞳死死盯着前方拐角处渗出的黑血:“小心,这里有......”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无数噬魂虫裹挟着黑雾喷涌而出。白泽白焰狂卷,解雨臣金丝如瀑,凌辰子弹暴雨,白青羽符咒翻飞,张起灵冰刃寒芒——五人瞬间结成防御阵型,将吴邪和胖子牢牢护在中央。白泽回头大喊:“带他们先走!我断后!”说罢竟主动迎向黑雾,白焰与黑血相撞,爆发出刺目强光。

刺目强光中,白泽的身影在黑雾与白焰的交界处若隐若现,他口中念念有词,白焰突然化作九条白蟒虚影,张牙舞爪地扑向噬魂虫群。噬魂虫被白蟒虚影咬住后发出刺耳的尖鸣,化作黑色烟雾消散在空中。

解雨臣当机立断,金丝缠住吴邪和胖子的腰间,用力一甩,将两人朝着通道出口方向送去:“跑!别回头!”凌辰一边用双枪射击不断涌现的噬魂虫,一边后退。白青羽迅速结印,软剑上的符咒光芒大盛,在空中划出一道结界,暂时阻挡住了噬魂虫的攻势。

张起灵则如鬼魅般穿梭在虫群中,冰刃所过之处,噬魂虫纷纷被冻结成碎冰。但新的噬魂虫又源源不断地从地面缝隙和墙壁孔洞中钻出,众人的压力越来越大。

吴邪被甩出去后,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才勉强稳住身形。胖子冲过来将他拉起,急道:“不行,不能把他们丢在这儿!”吴邪看着远处浴血奋战的同伴,眼中闪过决然:“我们得想办法帮他们!三叔被抓的真相还没搞清楚,我们不能让他们出事!”

就在这时,通道深处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黑袍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以为能逃得掉吗?归墟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话音刚落,整个通道开始剧烈摇晃,头顶的石块不断坠落,地面的缝隙也越裂越大。

白泽的九条白蟒虚影渐渐变得透明,他的脸色也愈发苍白。但他依然咬牙坚持,对白青羽喊道:“青羽!用我们白家的禁术!”白青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坚定下来,咬破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在软剑上,同时口中念出晦涩难懂的咒语。

只见软剑上的符咒光芒暴涨,化作一道巨大的光柱直冲通道顶部。光柱所过之处,噬魂虫纷纷被净化,通道顶部的石块也被震碎成齑粉。但白青羽也因为禁术的反噬,口吐鲜血,险些摔倒。

张起灵趁机掠到白青羽身边,扶住她,冰刃在周围舞出一片防御圈。解雨臣和凌辰也且战且退,靠近吴邪和胖子。白泽最后一次催动白焰,将周围的噬魂虫逼退,迅速朝着众人的方向赶来。

“快走!通道要塌了!”白泽大喊。众人不再犹豫,拼尽全力朝着出口狂奔。身后的噬魂虫在通道坍塌的轰鸣声中渐渐被掩埋,但黑袍人的笑声依然在众人耳边回荡,仿佛预示着这场危机远未结束......

众人刚冲出通道,身后便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归墟化作一片废墟。吴邪扶着膝盖大口喘气,抬眼却见出口处不知何时立起一块布满青苔的石碑,上面刻着“九死无生,入局者囚”八个古篆,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幽光。

“这是......”吴邪话音未落,白泽突然踉跄着扶住石碑,金瞳黯淡无光:“是九门初代家主设下的困龙阵,能将闯入者的气息永远锁在归墟范围。”他扯开染血的衣襟,心口处不知何时浮现出黑色纹路,“我们出不去了,除非找到阵眼。”

解雨臣摘下染血的发带重新束好长发,金丝拂过石碑表面:“黑袍人既然能篡改空间,阵眼必定经过伪装。”他突然顿住,指尖抚过石碑底部一道极浅的刻痕——那是半截青铜铃铛的图案,与吴三省书房暗格里的信物如出一辙。

胖子抄起半截工兵铲就要砸碑,却被张起灵抬手拦住。闷油瓶蹲下身子,冰刃轻轻刮去碑底苔藓,露出一排细小的血槽:“用血开阵。”他话音刚落,白青羽已经割破掌心,鲜血顺着血槽蜿蜒而上,石碑轰然翻转,露出地下深不见底的螺旋阶梯。

凌辰的双枪抵住阶梯入口,目光扫过众人:“下去可能是死路。”吴邪握紧镇魂钉,钉身符文突然发出微光,映得他眼底一片猩红:“三叔还在青铜门后,就算是黄泉路,我也得走。”

众人沿着阶梯向下,墙壁上的青铜灯盏自动亮起幽绿火焰。行至半途,白泽突然抬手示意停下——前方传来铁链拖拽声,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呜咽。凌辰的子弹穿透黑暗,却在触及阴影的瞬间冻结成冰。黑暗中走出数十具浑身缠满锁链的干尸,它们空洞的眼窝里燃烧着黑火,整齐划一地抬起手臂指向众人。

“是守阵尸傀。”白青羽软剑出鞘,符咒光芒在黑暗中明灭不定,“它们被抹去了神志,只能靠摧毁中枢控制。”话音未落,尸傀突然暴起,铁链化作毒蛇般缠向众人。张起灵的冰刃劈开铁链,解雨臣的金丝缠住尸傀脖颈,白泽的白焰却在触及尸傀的瞬间诡异地熄灭。

胖子挥舞工兵铲砸飞一具尸傀,突然瞥见阶梯尽头有个熟悉的身影。那人身穿三叔常穿的藏青色夹克,背对众人站在阵眼处的青铜祭坛前。“三叔!”胖子大喊着冲过去,却在距离祭坛三步之遥时被一道无形屏障弹飞。

吴邪瞳孔骤缩——那“三叔”缓缓转身,脸上的皮肉正在腐烂剥落,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噬魂虫,无数细小的虫嘴开合,拼凑出黑袍人沙哑的笑声:“欢迎来到真正的牢笼,吴邪......”

吴邪浑身血液瞬间凝固,镇魂钉在掌心剧烈震颤,符文迸发出刺目的红光。他死死盯着那张由噬魂虫拼凑的脸,想起儿时三叔教他辨认机关时温暖的手掌,想起潘子牺牲前最后的笑容,愤怒如潮水般淹没理智:“把三叔还回来!”

张起灵身形一闪挡在吴邪身前,冰刃直指祭坛,冷冽的寒气在虚空中凝结成霜。解雨臣的金丝如灵蛇般窜出,却在触碰到无形屏障时发出刺耳的断裂声。白泽咬破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在白焰上,火焰骤然化作一条咆哮的白蛟,撞向屏障却只激起一阵涟漪。

“没用的。”黑袍人操控着“三叔”的躯体,一步步逼近祭坛中央的青铜鼎,鼎中翻滚着浓稠如沥青的黑血,“这具皮囊是你们亲手送进来的——吴三省为了救你们,自愿成为阵眼祭品。”他伸出腐烂的手指搅动黑血,鼎中突然浮现出一幅幅画面:吴三省被黑袍人引入归墟,在青铜门前与虚影搏斗,最终被锁链贯穿胸膛的场景。

吴邪踉跄着扶住墙壁,喉咙腥甜。胖子双眼通红,抄起工兵铲就要拼命,却被凌辰死死拽住。白青羽突然发现祭坛四周的烛台上刻着残缺的白家符文,她抽出软剑划开掌心,将鲜血按在符文上:“这是...是白家失传的‘锁魂阵’!要破阵,必须同时摧毁七个阵眼!”

黑袍人发出得意的尖笑,祭坛四周突然升起六根刻满人脸的青铜柱,每张面孔都在扭曲哀嚎。张起灵冰刃脱手飞出,钉入最近的青铜柱,却只在柱身留下一道浅痕。白泽白焰暴涨,化作漫天火雨倾泻而下,青铜柱却将火焰尽数吸收,变得愈发漆黑。

“你们的力量,都是我养阵的养料。”黑袍人将“三叔”的躯体推入青铜鼎,黑血瞬间沸腾,归墟空间开始剧烈扭曲。吴邪眼前再次浮现出幻象:小哥消失在青铜门后的背影,胖子满身血污倒在自己怀里,解雨臣的金丝寸寸断裂......

“不!”吴邪怒吼一声,将镇魂钉狠狠插入地面。钉身符文光芒大盛,与鼎中黑血产生共鸣。他想起白泽说过的“以血为引,破虚妄”,毅然割破手腕,让鲜血顺着钉身流入祭坛。“我不信三叔会放弃!我更不会放弃!”

祭坛突然剧烈震动,青铜柱上的人脸发出凄厉惨叫。白泽见状眼中闪过精光,他割破手掌与吴邪的鲜血相汇:“白家血脉,在此解封!”白青羽、解雨臣、凌辰、张起灵、胖子同时出手,将各自武器插入地面。七股力量在血色符文的牵引下汇聚成光柱,直冲归墟穹顶。

黑袍人的躯体在光柱中开始崩解,他惊恐地尖叫:“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话音未落,七根青铜柱轰然倒塌,化作碎片射向黑袍人。吴邪趁机跃向青铜鼎,在黑血即将吞噬“三叔”的瞬间,抓住了那只染血的手......

吴邪的手指刚触到“三叔”的手腕,白泽的厉喝突然炸响:“松手!那是噬魂虫拟态!”话音未落,“三叔”的皮肤如融化的蜡油般剥落,露出底下密密麻麻蠕动的虫群,无数细小口器瞬间缠上吴邪手臂,尖锐刺痛直钻骨髓。

张起灵冰刃横斩,却见虫群如流水般分裂重组。白泽白焰化作锁链缠住“三叔”,厉声喝道:“看他脖颈!真正的吴三省有九门特有的朱砂印记!”解雨臣金丝如电,挑开“三叔”衣领,光滑的皮肤下只泛着诡异的青黑。

“天真!”胖子抄起工兵铲拍碎扑来的虫团,“别管这冒牌货,先宰了黑袍老贼!”吴邪强忍手臂传来的腐蚀剧痛,镇魂钉符文疯狂明灭,钉尖突然迸发金色锁链,缠住黑袍人崩解的虚影:“你以为用幻象就能困住我?当年在格尔木疗养院,我连自己都能怀疑,还会怕你这点小把戏!”

黑袍人发出非人的尖啸,归墟穹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无数噬魂虫如黑雨倾盆而下。白青羽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软剑符咒化作结界撑起保护伞;凌辰双枪连射,子弹裹着符咒炸碎空中虫群;张起灵踏碎地面,冰墙拔地而起拦住虫潮。

“阵眼还在吸收力量!”白泽金瞳映着沸腾的青铜鼎,黑血表面浮现出九门历代家主的虚影,“黑袍人在借九门血脉重塑肉身!必须在他成型前毁掉鼎中的黑血!”解雨臣甩出金丝缠住青铜鼎,与胖子同时发力,鼎身却纹丝不动。

吴邪突然将镇魂钉狠狠刺入自己掌心,鲜血顺着钉身汇入黑血。符文光芒暴涨,鼎中历代家主虚影发出哀鸣。黑袍人疯狂嘶吼:“你竟敢亵渎祖先!”吴邪咬着牙大笑,鲜血顺着嘴角滴落:“我吴家子弟,从不惧逆天而行!”

青铜鼎轰然炸裂,黑血化作万千光点消散。黑袍人的虚影发出最后的惨叫,被镇魂钉的金色锁链拖入地底。归墟空间开始坍塌,白泽一把拽住摇摇欲坠的吴邪:“快走!真正的阵眼在......”话未说完,一道熟悉的身影从破碎的空间裂缝中跌落——正是浑身浴血、脖颈带着朱砂印记的吴三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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