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姬没说话。
只不过从她不断波动的精神状态来看，她现在并不平静。
而且...
她的想法好像跟她之前的行为、言语对不上。
她散发的更多是忧虑情绪，而不是虞天要被坑的惊喜。
饶有兴致地带着灵姬踏入维度通道。
然后杨巅发现，沧澜星维度通道跟诡星维度通道一样，通道两侧都以壁画方式，刻画着星球文明发展史。
或许这就是维度通道本来的样子。
当初蜥蜴人异星之所以是那个情况，完全是因为维度蝴蝶存在。
蜥蜴人异星星核为敌抵抗维度蝴蝶，才把维度通道变成那个样子。
‘说起来也是运气好。’
‘地球发起的第一次维度折叠侵蚀直接找上了蜥蜴人异星，让我得到了维度蝴蝶这种存在。’
‘要是没有维度蝴蝶，当初灵纹族假道伐虢就不好对付。’
‘更别说是在众星神眼皮子底下搞事了。’
心里感慨同时，杨巅又沿着虞天留下的气息，踱步走向沧澜星维度通道尽头。
走着走着，杨巅突然在一块壁画前停下。
大虞仙朝十二万载，并不是没有被实力远超于自身的文明侵略过。
文明也曾几近灭亡。
但，总有壮士慷慨赴死，为后人顾，舍身取义为文明争取未来。
其中就有灵姬存在。
灵姬站在杨巅身边，看着墙壁上栩栩如生的壁画，忍不住脸色大变。
壁画里，正是十万年前大虞仙朝遭遇一魔幻文明入侵，她为了给仙朝争取时间，主动委身魔幻文明国主，为文明争取时间的画面。
不，不止十万年前。
除了十万年以外，八万年、五万年前，灵姬都这样做过。
通过美色诱惑文明重要人物，为文明，为虞天争取时间，以自身皮囊为大虞仙朝争取反败为胜的机会。
“姬女？”
“呵。”
“你说可以用这个称呼称呼你，还真没说错。”
似玩笑般话音从杨巅嘴中传出，他笑着看向灵姬：
“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灵姬脸色变化了一会，接着有些洒脱，又似解脱地笑了笑：
“既然已经被您发现，妾身又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呢？”
说着，她又面朝杨巅，闭上眼睛：
“妾身性命就在您手中，是生是死，皆在您一念之间。”
看着灵姬闭眼时散发出的慷慨情绪，以及脸上的些许骄傲，杨巅不由拍了拍手：
“不愧是大虞天后。”
灵姬睁开眼睛，杨巅也接着开口道：
“在这种时候竟然还不忘为文明争取未来。”
“怎么？”
“想要用自身骄傲情绪激起我的征服感，让我享受征服你的过程和结果，把你带在身边，慢慢征服你？”
伸手勾起灵姬吹弹可破的下巴，杨巅脸上笑意盈盈，眼中却只有淡漠。
“你觉得我是那种精虫上脑，被美色所欺之人？”
杨巅不是曹老板。
曹老板爱人妻，为了嫂嫂可以枉顾自己大儿子，以及贴身保镖性命。
要是把他换成曹老板，灵姬这种甘为文明奉献自身者，还真可能激发他的征服欲。
但也说了，他不是曹老板，他是杨巅。
杨巅承认自己喜欢美色。
但些许美色跟华夏文明的大崛起相比？
过眼云烟罢了。
他本就把灵姬当个工具人。
在灵姬真心实意投靠下，当然不至于用完就丢。
只要她能修炼《薪火 》，点燃意志之火，杨巅愿意给一个灵姬为华夏而战的机会。
“可惜了~”
感慨声落下，杨巅又带着灵姬，沿着虞天留下的气息，朝着维度通道尽头走去。
“仗义每多屠狗辈。”
行进间，杨巅又指着两边栩栩如生的壁画，摇头对身边默不作声地灵姬道：
“你看。”
“这就是你跟其他人用委身他人方式，用自身性命为虞天打下的大虞朝。”
“可虞天呢？”
“大虞仙朝获得的绝大部分资源，全都被他用在了自己身上。”
“用在你们身上的资源有多少？”
“百万中有一否？”
“那些为大虞赴死的义士，他们的后代过得又如何？”
“幼有所育否？老有所养否？病有所医否？弱有所扶否？”
“现在的大虞朝，是你们想要看到的大虞朝？”
灵姬充耳不闻。
只是默不作声跟在杨巅身边。
活了十二万年，她有自己的坚持。
说她心硬如铁，是心志坚毅之辈，那是一点没错。
怎么可能被杨巅三言两句就改换心中想法？
杨巅有些可惜。
当然，不是可惜灵姬没被他掰正观念。
而是像灵姬这种奇女子，竟然出现在大虞天朝，是大虞天后。
“奇女子啊~”
感叹中，杨巅也带着灵姬走到了维度通道尽头。
许是知晓自身命运多舛，无有未来。
维度通道尽头两侧壁画也开始变得悲观。
甚至连通道都开始虚化，好似文明将要断层在这地方。
踱步至此的杨巅没有停留，直接踏步走进了虚化之地。
而后世界变换，斗转星移。
走进星核所居空间的杨巅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虞天就在星核空间里。
但在星核空间里的，不只是那个身受重伤，以残魂为魂，血脉为躯，仙都官吏法力为能量源泉的‘化身’。
看着盘膝坐在星核上的虞天，以及站在虞天身后，失去灵魂气息，正在化作一缕缕烟气汇入他身体的血脉化身，杨巅长长吐出一口气。
“真是千年的狐狸呐~”
“也不对。”
“虞天这家伙，不愧是活了十二万年的狐狸呐~”
要是杨巅没感觉错，盘坐在星核上修炼，炼化化身的虞天，才是真正的虞天。
至于之前跨越星空进入灵纹星系，一剑斩断小星神手臂的虞天？
那也是虞天。
只不过应该是跟杨巅武道真身一样，类似于分身一类的存在。
他的本体，一直待在星核空间里，完好无损，拥有着完整战力。
“果然，不能小看任何人。”
“装作一副重伤垂死，无法随意出手的样子，就是为了拿沧澜星钓太苍界这条鱼？”
想着，杨巅又笑了下：
“可惜，咬钩的不止太苍界这条小鱼，还有小星神这条被星神们视若珍宝的幼年大白鲨。”
“人有千般算计，终究难敌天命玄妙。”
对《星象术》突然有了更多领悟的杨巅朝着沧澜星星核伸出右手。
“拿来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