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林琅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临走前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又给宫澈发了条消息。
实验室里，宫澈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他马上拿出来，这两天林琅不在身边的时候，只要手机一响，他就会想是不是林琅。
屏幕亮起，果然是林琅发来的：
「我先回去了，你有空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有事情想和你说。」
宫澈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摩挲着这行字，像是想要透过屏幕感受到林琅的态度。
像是怕宫澈担心似的，紧接着又跳出一条：
「不急的，你先忙完。」
宫澈快速回复：
「好的，路上注意安全。」
虽然对林琅要说的事情有些好奇，但从林琅的消息来看应该不是什么紧急情况。
他收起手机，重新投入到讨论中，只是思绪偶尔还是会飘向那个即将打给林琅的电话。
当宫澈回到办公室拨通电话时，林琅已经在逛了有一会了。
电话几乎是被秒接的，宫澈连珠炮似的问题立刻倾泻而出：“到家了吗？外面热不热？早上洗的桃子吃了吗？”
“我没回家。”林琅的回答让宫澈瞬间绷直了脊背，头皮一阵发麻——电话那头隐约传来的背景音乐声突然变得刺耳起来。
“你在哪？该不会真迷路了吧？”宫澈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林琅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我在家居城呢。”
宫澈这才长舒一口气，整个人靠进椅子里，心想这心情起伏简直比坐过山车还刺激。
“我在看沙发...”林琅的声音变得小心起来，“想给你办公室换一个，可以吗？”
宫澈的电话来得有些晚，林琅等了好一会，其实他本可以直接买下，等宫澈来电话了告诉他就可以了。
但想到宫澈可能会不喜欢自己随便做的决定，所以他又犹豫了，他想，如果宫澈拒绝，他就放弃。
“好啊，确实该换了，用了这么多年，坐着都不舒服。”宫澈的回答干脆利落，他边说边不自觉地揉了揉后颈。
林琅的声音明显轻快起来：“那我们视频吧，你看看你喜欢哪个款式和颜色。”电话刚挂断，视频邀请就弹了出来。
屏幕亮起的瞬间，林琅的脸占据了整个画面。他戴着耳机，脸颊因为走动泛着健康的红晕，眼睛亮晶晶的，整个人都透着活力。
宫澈发现比起看沙发，自己更想就这样一直看着林琅的脸。
宫澈含着笑意的眼神太过明显，终于把林琅也逗笑了。
他们隔着屏幕相视而笑，又说了几句闲话，林琅才把镜头切到展示区的沙发。
但宫澈的注意力始终无法从林琅偶尔传来的声音上移开。
直到林琅第三次追问“你喜欢哪个”，宫澈才收起笑意，认真地看向屏幕里的沙发款式。
林琅没有让人跟着，他现在依旧不习惯被别人关注，只能自己来回奔波着给宫澈展示。
宫澈看着画面里林琅忙碌的身影。他先把手机靠在对面展台上，再小跑回去，坐下给宫澈看，然后又匆匆跑去拿手机展示下一款。
这样来来回回好几次，额前的碎发都因为跑动而微微翘起。
“怎么不说话？都不喜欢吗？”林琅的声音变得迟疑。
宫澈这才注意到他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又开始扣手，眼神也开始不安地游移。
“喜欢的，都很喜欢。”宫澈连忙回答，声音也放得更柔，“第一个深灰色的最好。”他看见林琅明显放松下来，绞在一起的手指也慢慢松开。
“真的吗？”林琅小声确认，走过来拿起手机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屏幕。
宫澈当然知道林琅最喜欢第一个，挑东西时，林琅总会把最中意的放在第一个给他看。
“当然是真的。”宫澈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屏幕上林琅的脸，开始细数第一款的优点：“颜色合适，尺寸刚好，还能调节...”
最重要的是，等新沙发到了，林琅再来办公室时，就不用再缩手缩脚地和自己挤在那个窄小的旧沙发上了，连动一下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