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江小姐您别听别人胡说！” 陈秘书失声叫道，声音都变了调。他的理性试图反击，寻找逻辑漏洞，“江小姐，这是公司内部，您这样询问私人问题，恐怕……不太合适吧？” 他试图用身份和场合来压人，目光求救般地看向林杰，希望老板能制止这失控的局面。
然而林杰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没有任何表示。
“哦？不合适？” 坐在单人沙发上的沈烽嗤笑一声，终于开口了，声音带着属于上位者的绝对威压和毫不掩饰的轻蔑，“那我来问，够不够资格？”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同鹰隼般锁定陈秘书，“陈秘书，回答江小姐的问题。还有，”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森冷，“趁着林总不在，偷偷溜进他的总裁办公室，坐在他的老板椅上……这事儿，你干了没有？”
陈秘书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沈烽怎么会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他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崩塌，所有的秘密都被赤裸裸地摊开在光天化日之下！他张着嘴，喉咙里却像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将他彻底淹没。
江妍看着陈秘书彻底崩溃的模样，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点了几下：
妍：妹妹说，峰值到了，味道不错。可以收网了。
信息送达。
林杰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他几步走到陈秘书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下属，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宣判道：“陈秘书，鉴于你工作重大失误、私下诋毁上司、行为不端、擅离职守、甚至意图窥探公司核心区域，你，被解雇了。立刻、马上，收拾你的个人物品，离开公司！你的离职手续，会有人跟你对接。”
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锥，砸在陈秘书心上。
陈秘书的身体晃了晃，眼前阵阵发黑。他看着林杰冰冷的眼神，看着沈烽脸上毫不掩饰的嘲讽，看着江妍那仿佛洞悉一切、带着残酷玩味的笑容……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他没有任何辩解的机会，甚至连一句“为什么”都问不出口。
巨大的耻辱和失败感让他几乎窒息。
他失魂落魄地、如同行尸走肉般，连东西都没收拾，踉踉跄跄地冲出了办公室，背影狼狈不堪。
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骤然消散。
林杰和沈烽几乎同时掏出了手机，迅速点开了那个灰白少女侧脸的App。
屏幕变黑，变白。妹妹的影像再次清晰出现。
“怎么样？” 沈烽迫不及待地问，眼神里充满了对江妍身体的关切，“妍妍有没有不舒服？这次消耗大不大？”
“能力有什么新变化？” 林杰的问题紧随其后，带着科研狂人的急切，“汲取效率？感知精度？稳定性？”
妹妹在两人的屏幕上同步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带着点小骄傲的笑容：“姐姐好得很！能量满满！至于能力嘛……”
她故意卖了个关子，才兴奋地说，“我又升级啦！现在，只要给我一张目标的清晰照片，我就能通过照片建立更深的链接！不仅能尝到他们记忆碎片里更久远、更隐秘的味道，还能更清晰地感觉到他们接下来一段时间内比较确定的行动轨迹呢！就像……能看到一点点模糊的未来片段！”
“照片？” 沈烽和林杰同时惊呼出声，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可以悄无声息地监控、预判任何人的动向！这简直是商业情报领域的核武器！
“妍妍！” 沈烽立刻看向江妍，眼神热切，“这能力……”
江妍此时已经毫无形象地半躺在了陈秘书那张宽大的办公桌上，双腿悬空轻轻晃荡着，手机横屏，正全神贯注地玩着一款激烈的枪战游戏，枪炮音效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有些突兀。
听到问话，她头也没抬，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操作，随口道：“别问我，问妹妹。目标？你们自己挑。照片？你们手机里没有吗？”
沈烽和林杰对视一眼，立刻低头在各自的手机相册里翻找起来。
很快，两人几乎同时调出了一张照片，递到江妍面前。
“这个，天盛的李胖子，一直想抢我的项目，小动作不断。” 沈烽指着自己手机上一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照片。
“这个，宏远的张副总，技术盗窃的老手，一直觊觎我实验室的新药配方。” 林杰指着自己手机上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颇为精明的男人照片。
江妍百忙之中抬眼瞥了一下两张照片，撇撇嘴：“就这？两个小虾米？伤害值加起来都没你们两个互相捅刀子来得狠。”
她语气带着嫌弃，但手上动作没停，对着游戏里的敌人疯狂输出，“妹妹，干活了。看看这两条小鱼，能榨出多少油水。”
“好嘞姐姐！” 妹妹在两人手机屏幕上欢快地应道。
几秒钟后，信息开始同步反馈。
沈烽的手机上：目标：李天盛。情绪状态：焦虑，原因为项目受阻。关键记忆碎片：昨晚与黑狐在金鼎轩包间密谈，计划下周初派人潜入沈总的物流园制造意外事故拖延工期。预测未来24小时高概率行为：下午三点前往碧海云天桑拿房见中间人刀疤刘确认计划细节。
在林杰的手机上：目标：张宏远。情绪状态：得意，自以为得手。关键记忆碎片：已通过内线鼹鼠获取实验室部分配方残本，正联系境外买家。预测未来24小时高概率行为：今晚八点会在私人加密邮箱接收鼹鼠发送的最终核心数据包，接收密码为他的情妇生日。
沈烽和林杰看着屏幕上精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信息，呼吸都急促起来！这简直是把对手的底裤都扒光了！
“验证！” 林杰沉声道，眼中闪烁着精光。
沈烽也立刻拿出自己的另一部工作手机，快速拨通一个加密号码，压低声音命令：“立刻查！城西物流园，重点盯黑狐和金鼎轩！还有，李天盛今天下午的行踪，特别是碧海云天！”
林杰同样快速下达指令，让人监控张宏远的加密邮箱活动迹象。
不到十分钟，两边的验证信息几乎同时反馈回来：信息完全准确！
“妹妹，方案。” 江妍终于打完了一局游戏，把手机往桌上一丢，伸了个懒腰，曼妙的曲线展露无遗，慵懒地命令道。
妹妹立刻在两人屏幕上投射出简洁高效的应对方案。
给沈烽：提前在碧海云天布控，拿到李天盛与刀疤刘密谋录音\/录像。2. 物流园加强安保，设置反制陷阱。3. 将证据匿名发给李天盛最大靠山，引发内讧。
给林杰：1. 监控张宏远加密邮箱，在其接收数据包时同步截获并植入追踪病毒。2. 反向追踪鼹鼠身份。3. 将病毒包装成配方优化版泄露给其境外买家，引发商业欺诈纠纷。
沈烽和林杰看着屏幕上堪称完美的反击计划，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
他们毫不犹豫，立刻拿起各自的通讯工具，对着下属发出了一系列快速、精准、冷酷无情的指令。商场如战场，此刻他们手握核弹级的情报，反击自然要雷霆万钧！
命令下达完毕，办公室里只剩下手机通话结束后的短暂忙音。沈烽和林杰都感到一阵久违的、掌控全局的亢奋。
“搞定！” 沈烽将手机丢回口袋，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
“嗯。” 林杰也收起了手机，推了推眼镜，恢复了冷静。
“咕噜……” 一个极其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这份胜利的氛围。只见半躺在办公桌上的江妍捂着平坦的小腹，皱着眉，一脸不爽地抱怨：“喂！资本家们！事情办完了，该喂食了吧？我饿死了！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我要吃大餐！现在！立刻！马上！不回那个鸟不拉屎的别墅！”
沈烽和林杰同时看向她。
沈烽立刻来了精神，带着一种表现时刻到了的豪气：“饿了好！走！去云顶阁！我公司刚收购的，顶级粤菜师傅，佛跳墙做得一绝！环境也好，顶层观景……”
“呵，” 林杰冷笑一声打断他，镜片后的目光带着竞争意味，“粤菜太清淡。翡冷翠的米其林三星主厨昨天刚空运到一批法国吉拉多生蚝和神户牛肉，就在楼下不远。环境私密性更好。” 他看向江妍，语气带着一种笃定的自信。
江妍从桌子上跳下来，拍了拍手，看看左边一脸“选我选我”的沈烽，又看看右边一脸“我的选择才最优”的林杰，恶劣因子又开始作祟。她那双黑色的眼睛滴溜溜一转，露出了一个如同小恶魔般的笑容。
“哎呀，听起来都不错呢，好难选哦……”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然后伸出两只白皙的手掌，掌心朝上，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老规矩？石头剪刀布？赢了的说了算！”
沈烽：“……”
林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