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的匕首划破第三只变异鼹鼠的喉咙时，终于明白“全1属性”的真正含义——不是废柴，是系统忘了给这具身体设定“上限”。
锈铁营的矿道像条生锈的肠子，蜿蜒曲折。他靠着诡步技能在怪物堆里穿梭，生锈的匕首每次刺出都精准落在鼹鼠的软肉处，-1的伤害数字像细碎的雪片飘起，却总能在三分钟内磨死对手。这诡异的战斗方式引来了不少玩家的侧目，有人好奇，有人鄙夷，更多人则选择绕着走——谁也不想招惹一个能用最低配属性杀怪的“怪胎”。
“你的走位逻辑有问题。”
一道清脆的女声突然从身后传来。林野侧身避开扑来的鼹鼠，回头看见个穿浅蓝色工装服的女生，手里拎着个巴掌大的金属球，头顶Id显示“苏晓”，职业栏亮着“机械师”——这是《星界裂痕》里极其稀有的隐藏职业，官方资料库里甚至没有解锁条件。
苏晓的金属球突然展开，变成只巴掌大的机械鸟，翅膀扑棱着飞到林野头顶，发出“嘀嘀”的扫描声。半透明的光屏在她面前展开，上面跳动着密密麻麻的代码，像条流动的河。
“敏捷1点的转向速度理论值是每秒30度，你刚才的侧滑达到了180度，这违反了系统的物理引擎。”她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指尖在光屏上划过一道红色曲线，“更奇怪的是你的神经波动——普通玩家的波动频率是0.5-2赫兹，你是10赫兹，和……”她顿了顿，语气里多了丝困惑，“和Npc的底层数据频率一致。”
林野心里一紧。他能感觉到机械鸟的扫描带着微弱的电流，顺着头皮往脊椎爬，却没触发任何不适——这和老铁匠说的“玩家未必是活人”突然对上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苏晓的眼睛亮得像两颗芯片，“我的扫描技能能看到目标的‘原始模板’，你的模板代码里有块被刻意覆盖的区域，像是……人为篡改的痕迹。”
林野没直接回答，反而反问：“机械师能修复代码漏洞吗？”
苏晓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我现实中是学机械工程的，代码逻辑和机械结构本质上是一回事——都是‘输入-输出’的闭环。你这情况，像极了被人动过手脚的发动机，表面看是参数不对，其实是核心齿轮被换了。”她操控机械鸟落在林野肩膀上，“组队吗？我帮你找篡改的证据，你带我过矿道副本，我好像……迷路了。”
林野看着她光屏上的地图——红点在矿道里绕了三个圈，最后停在他现在的位置。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调出组队邀请：“我叫林野。”
“苏晓。”
组队成功的瞬间，林野的属性面板突然跳了下，【智力】后面多了个括号：（临时+1，来自队友苏晓的“协同程序”）。
“这是我的被动技能‘代码协同’。”苏晓解释道，“能根据队友的缺陷临时补全属性，不过只能生效一个。”她指了指林野的智力值，“你的问题大概率出在精神属性上，可惜我现在等级太低，扫不到具体数值。”
两人往矿道深处走时，遇到了几个组队刷怪的玩家。为首的战士看到林野的属性面板，忍不住嗤笑：“苏晓妹子，你怎么跟个废物组队？这矿道副本最低得5级才能进，他这1级菜鸡进去就是送人头。”
苏晓的机械鸟突然射出一道激光，擦着战士的耳朵飞过，烧焦了几缕头发。“说话客气点。”她的语气冷了下来，“等你能用1点力量举起盾牌再说别人是废物。”
战士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却没敢再嘴硬——机械师的远程干扰技能在前期副本里是神级辅助，没人愿意得罪。
林野没理会他们的争执，注意力全在矿道墙壁的划痕上。那些痕迹比变异鼹鼠的爪印深得多，边缘还残留着淡蓝色的粉末，和他指甲缝里渗出的光一模一样。
“苏晓，扫一下这些粉末。”
机械鸟俯冲下去，光屏上立刻弹出分析结果：【星核能量残留，纯度30%，含有人类神经细胞碎片】
林野的心脏猛地一缩。神经细胞碎片？这游戏里的怪物，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