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城的临时实验室里，荧光灯在金属天花板上投下冷白的光。秦婉穿着白色的防护服，站在生物安全柜前，显微镜的目镜里倒映着她紧蹙的眉头。她的指尖悬在操作台上，那里摆着三支标注“Ω-1”“Ω-2”“Ω-3”的玻璃管，管内的淡紫色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苏清雅，调暗光源。”秦婉的声音透过防护面罩传来，带着几分沙哑，“我需要观察它们的分子运动轨迹。”
苏清雅立刻调整了实验室的照明。暖黄色的灯光下，秦婉将“Ω-1”药剂滴在载玻片上，显微镜的镜头缓缓下降。屏幕上立刻浮现出放大数百倍的画面——紫色的液体中，无数纳米级的晶体正在有序排列，像一支支微小的箭头，精准地刺向细胞的细胞核。
“这……”叶岚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抱着笔记本电脑，指尖在键盘上翻飞，“这些晶体的结构和我之前解析的‘创世’相位武器能量核心高度相似！秦医生，你在显微镜下能看到它们的能量波动吗？”
秦婉启动了光谱分析仪。屏幕上的波形图剧烈跳动，最终在某个频段稳定下来——那是“时空之心”特有的空间波动频率。“它们在‘呼唤’空间。”秦婉轻声道，“这些药剂不是普通的强化剂，它们在主动与异能者的空间能力产生共鸣。”
“共鸣？”伊万诺夫凑过来，他刚结束外围巡逻，军靴上还沾着雪渣，“你是说，这些药能让普通人觉醒异能？”
“不。”秦婉摇头，“更危险。”她切换镜头，将“Ω-2”药剂滴在载玻片上。屏幕上的晶体结构突然扭曲，形成类似神经元突触的网状结构，“这支药剂在模拟生物电信号——它在‘复制’意识的波动模式。”
实验室陷入死寂。苏清雅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防护服的衣角，她的辅助治疗异能让她对生命能量格外敏感，此刻甚至能“感觉”到这些药剂中蕴含的某种“意志”。
“我做过活体实验。”秦婉调出一组数据，“用小白鼠测试‘Ω-1’，剂量0.1毫升时，它们的肌肉强度提升了三倍，但三小时后出现了抽搐和攻击性；剂量0.5毫升时，其中一只小白鼠的脑区出现了异常的神经突触增生——它在‘学习’，学得很快，甚至能模仿实验员的动作。”
“学习？”林薇的声音从通讯器里炸响，她的火焰枪正靠在墙角，“你是说，这些药能把动物变成……像我们这样的异能者？”
“更准确地说，是‘强化版的生物兵器’。”秦婉的目光扫过屏幕上的脑区扫描图，“它们的神经突触在重组，形成类似异能者的‘能量回路’。但问题是……”她停顿了一下，“这些回路没有‘刹车’。”
“刹车？”凌夜的声音突然响起。他不知何时站在了实验室门口，手里端着一杯热咖啡，目光落在“Ω-3”药剂的载玻片上。
秦婉深吸一口气：“‘Ω-3’的药效更复杂。我在其中检测到了‘记忆抑制因子’和‘服从性神经递质’——它能让人失去部分记忆，同时对特定指令产生绝对服从。”她调出一段监控录像：一只注射了“Ω-3”的猴子，在听到“攻击”指令后，疯狂撕咬自己的同伴，眼神空洞得像一具提线木偶。
实验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伊万诺夫的拳头砸在实验台上：“这他妈是造怪物！”
“比怪物更可怕。”秦婉关掉显微镜，“这些药剂的设计者——陈默，他根本不是在研究‘超级士兵’，他是在制造‘可控的战争机器’。‘Ω-1’是武器，‘Ω-2’是间谍，‘Ω-3’是……”她看向凌夜，“是奴隶。”
凌夜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咖啡杯的边缘。前世的记忆突然涌上来——末世后期，他曾在战场上见过类似的“士兵”：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作战服，眼神空洞，对命令毫无迟疑，甚至会为了执行任务亲手杀死自己的同伴。那时他以为那是“死徒病毒”的后遗症，现在才知道，一切都是陈默的计划。
“现在有多少样本？”凌夜问。
“七支。”秦婉回答，“三支‘Ω-1’，两支‘Ω-2’，两支‘Ω-3’。我建议全部封存，除非找到安全的应用方式。”
“同意。”凌夜点头，“叶岚，你和凯瑟琳负责重新设计实验室的防护措施，确保样本不会泄露；龙武，派一队‘影卫’（注：核心战斗小队）24小时看守；苏清雅，用你的异能监测样本的能量波动，有任何异常立刻通知我。”
“收到。”众人齐声应道。
“还有。”凌夜的目光扫过秦婉，“你不是一个人在做这件事。我会让艾米莉亚调取‘创世’研究所的所有生物实验记录，尤其是关于‘意识控制’的部分。我们需要知道，陈默是怎么绕过伦理限制的。”
秦婉抬头，眼里泛起一丝暖意：“谢谢。”
凌夜转身离开实验室，风雪顺着门缝灌进来，吹得他的衣角猎猎作响。他望着远处正在修复的城墙，那里有士兵在搬运砖块，有平民在清理废墟，还有孩子在追逐嬉闹——这是黎明城的生机，也是他必须守护的东西。
“陈默，”他低声自语，“你留下的烂摊子，我会亲手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