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主楼的钢筋混凝土墙壁在炮火中剥落，露出里面锈迹斑斑的管道。凌夜贴着墙根移动，战术手电的光束扫过墙面——这里每隔三米就嵌着一枚微型摄像头，镜头虽已碎裂，但线路仍泛着幽蓝的光。他指尖轻触腕表，时间加速领域悄然展开，身影如一道模糊的残影掠过监控盲区。
“三层b区，主服务器机房。”他低声对通讯器说，“苏小雅，热成像确认机房温度。”
“收到。”苏清雅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温度异常，比走廊低3c，可能有备用制冷系统。”
龙武踹开最后一扇金属门，锈蚀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尖叫。门后是一条狭长的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铅合金门，门上挂着“最高权限区”的铜牌。门缝里渗出淡蓝色的冷光，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
“密码锁是虹膜+指纹双重验证。”林薇蹲在门前，用战术刀撬动门缝，“但主电源断了，备用电源只能维持最低能耗。”
凌夜的目光扫过门旁的应急电源箱——红色指示灯微弱地闪烁着，显示剩余电量12%。他伸手按住箱盖，指腹触到一丝温热——这是叶岚连续多日守在这里的证据。
“她在里面。”凌夜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话音未落，门内传来键盘敲击声。众人屏息，透过门缝看见一道纤瘦的身影蜷缩在操作台前。她穿着沾满油污的白大褂，头发乱蓬蓬地扎成马尾，眼下青黑如瘀，却仍固执地盯着屏幕。手提电脑的屏幕泛着幽蓝，电量条只剩5%。
“叶岚。”凌夜开口。
女孩猛地抬头，手中的鼠标“啪”地掉在地上。她的眼睛瞪得滚圆，瞳孔因震惊剧烈收缩：“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凌夜没有回答。他抬手按了按腰间的空间戒指，一缕银光闪过，一台银白色的顶级工作站连同外部电池组凭空出现在操作台上。工作站的显示屏亮起，接口处延伸出多条数据线，正好与叶岚的手提电脑匹配。
“满电。”凌夜说，“够你用三天。”
叶岚的手指悬在键盘上，微微发抖。她盯着那台工作站，喉结动了动：“这……这是‘星穹’系列？全球限量三台，你从哪弄来的？”
“我空间里的。”凌夜语气平淡，“现在，你需要的是这个。”他指向墙角的备用电源箱，“把它拆了，接工作站。”
叶岚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她抓起战术刀，几刀劈开电源箱的锁扣，将里面的锂电池组拽了出来。当她将最后一根数据线插入工作站时，屏幕突然亮起，弹出一行红色警告：“权限验证失败，剩余尝试次数：1。”
“该死！”叶岚低咒一声，手指在键盘上翻飞，“他们改了加密协议，我需要……”
“用这个。”凌夜从空间里取出一枚指甲盖大小的芯片，抛给她。芯片落地时，叶岚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她前世在硅谷实验室研发的“量子密钥”，早已被列为绝密。
“你……”她捡起芯片，声音发颤，“你怎么会有这个？”
“我记得你说过，量子密钥的生成逻辑。”凌夜走到她身侧，目光落在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你的实验室，三年前丢失的那台原型机，是我让人‘拿’回来的。”
叶岚的手指停在键盘上。她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实验室警报大作，她抱着原型机躲进通风管道，却被变异犬逼入死角。当时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可第二天却发现原型机不翼而飞，只留下一枚带血的指纹——和眼前这个人掌心的茧印一模一样。
“你救了我？”她轻声问。
“算是。”凌夜瞥了眼她手腕上的抓痕，“当时你昏迷在管道里，我顺手带走了。”
叶岚忽然笑了，眼泪却顺着脸颊滑落。她将芯片插入工作站，屏幕上的警告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绿色的“权限验证通过”。数据开始疯狂传输，她手指在键盘上翻飞，眼中迸发出狂热的光芒：“找到了！智能病毒的核心代码，还有暗蚀者的基因图谱……”
“叶医生。”凌夜打断她，“你需要休息。”
“不。”叶岚摇头，声音因激动而发颤，“这些数据够我研究三年！只要能破解病毒的变异机制，就能研制出解药……”
“解药？”凌夜挑眉，“你现在最需要的，是离开这里。”
叶岚这才注意到外面的动静。走廊尽头的应急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细碎的抓挠声。林薇的火焰喷射器已经上膛，龙武端着突击步枪指向门口：“有东西过来了。”
“是实验鼠。”苏清雅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热成像显示至少二十只，变异程度很高。”
凌夜启动时间加速，目光扫过操作台。他的指尖在空气中虚点，几枚特制的电磁脉冲弹凭空出现。当第一只变异鼠撞破门缝时，他按下腕表，脉冲弹同时引爆。蓝色的电磁波扩散开来，变异鼠的身体瞬间僵直，倒在原地抽搐。
“走。”凌夜拽起叶岚的手腕，将她护在身后。龙武和林薇断后，火焰喷射器的橙红火焰照亮了黑暗，变异鼠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撤离时，叶岚回头看了一眼主服务器机房。她的工作站仍在运转，屏幕上的数据如银河般流淌。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量子密钥，又看了看凌夜紧绷的后背——这个男人，比她记忆中更强大，也更……可靠。
“凌夜。”她轻声开口，“我跟你走。”
凌夜脚步一顿，侧头看她。叶岚的眼中没有了之前的警惕，只有纯粹的期待：“你的空间里有实验室吗？我需要设备，需要样本……”
“有。”凌夜点头，“足够你建一座顶级实验室。”
叶岚笑了，嘴角扬起的弧度驱散了多日的阴霾。她摘下沾着油污的眼镜，用白大褂袖口擦了擦：“那……我们现在就去搬我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