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牛德吓得一个激灵，蹄子一抖，差点把刚调制好的半成品“特供药”打翻在地。
龙族？！这么快就又找上门了？不对啊…金光闪闪的大鸟？这形容…
他心脏砰砰狂跳，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冒了出来：不会是…凤凰吧？我刚想到他们，他们就来了？这洪荒世界也有心电感应？
就在他疑神疑鬼，犹豫着是不是要立刻启动最高级别遁术（虽然不一定有用）时，那熟悉的、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在他脑海深处响起——
“叮！检测到优质潜在客户（凤族高层）主动靠近！触发限时任务：【凤族的‘订单’】！”
“任务要求：成功向目标凤族成员（身份：长老-凤九）推销一份宿主自主研发的‘特效药’（药效、作用对象不限）。”
“任务奖励：【元始的拂尘屑】*1（备注：蕴含一丝玉清道韵的强制脱毛精华，效果霸道，请谨慎选择使用对象）。”
“任务失败惩罚：体验‘凤凰真火日光浴’（局部精准脱毛版，持续时间一刻钟）。”
牛德：“……”
他瞪着虚拟系统中浮现的那几行字，特别是奖励和惩罚说明，整头牛都僵住了。
元始的拂尘屑？强制脱毛？这什么玩意儿？！系统你是嫌我仇家不够多，非要让我去元始天尊头上薅羊毛…不对，是薅拂尘吗？这玩意儿能干嘛？给祖龙做免费脱毛护理？还是看哪个不顺眼让他当场变秃？
还有那失败惩罚…凤凰真火日光浴？还局部脱毛版？！牛德下意识地夹紧了尾巴，感觉某个部位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
“系统大哥…不，系统大爷！商量一下呗？换个奖励行不行？这玩意儿它…它画风不对啊！”牛德试图讨价还价。
系统毫无反应，只有那个任务提示光幕冷冷地闪烁着，倒计时无声开始。
“……”牛德认命地垮下脸。得，这坑爹系统从来就没听过他的意见。
外面那位，真是凤族长老？叫凤九？听起来就是个不好惹的硬茬子。推销药？卖什么？难道直接说“嗨，美女，要巴豆吗？专坑龙族哦？”——他怕对方直接一口真火送他归西。
但不去…凤凰真火日光浴的威胁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
“苟命第一…苟命第一…”牛德默念着自己的座右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发软的四蹄站稳，“不就是卖药吗？牛爷我连鸿钧都敢忽悠，还怕一只…一只鸟？”
他一边给自己打气（实则是壮胆），一边小心翼翼地调动功法。【混沌青萍脚气】悄然弥漫，极力收敛他自身的气息，同时【盘古脚皮屑】（这名字他每次想起都嘴角抽搐）的那一丝若有若无、源自开天的古老气息被刻意放大，笼罩周身，试图营造出一种“吾乃隐世高人（牛）”的错觉——尽管配合他现在这贼头贼脑、小心翼翼往外摸的样子，更像是个准备偷鸡的。
他借助山谷内岩石的掩护，悄咪咪地摸到山谷入口附近，探出半个牛脑袋，小心翼翼地向外望去。
只见谷外，一位身姿高挑挺拔的女子正背对着山谷，负手而立。她身着一袭华丽的金红色羽衣，在日光下流淌着炫目的光晕，仿佛自身就在发光。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炽热威压，却又带着一种天生的高贵与疏离，让人不敢直视。仅仅是站在那里，周围的光线似乎都更加明亮，空气也微微扭曲。
仅仅是看到一个背影，牛德就感觉自己的牛皮都要被那无形的气势烫卷了！
“咕咚。”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这气场，这派头…绝对是凤族高层没错！比之前那些龙族杂兵可怕多了！
他正琢磨着是该出去打个招呼，还是继续装死，期望对方找不到入口自己离开时，一个清冷威严、不容置疑的女声，仿佛直接在他耳边响起：
“出来吧，‘神秘药师’。本座闻你‘神药’之威名，专为龙族而来。”
她甚至没有回头！
牛德吓得心脏骤停了一拍！四蹄一软，好悬没直接趴地上暴露目标。
完了完了，被发现了！怎么办？跑？估计跑不过…打？那是找死…投降？对方说了是为“神药”而来，是不是可以谈谈？
电光火石间，牛德脑中闪过无数念头。系统的任务、失败的惩罚、对方的来意…最终，“苟”之奥义占据了上风。
他努力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掉头就跑的冲动，脸上挤出一个自认为最憨厚、最人畜无害的笑容（尽管配上他此刻紧张到抽搐的肌肉，效果可能适得其反），慢吞吞地从藏身的巨石后面挪了出来。
“咳…咳咳…”他先是清了清嗓子，试图掩饰声音里的颤抖，“这…这位…尊…尊贵的上仙，凤驾降临，不知…不知寻小牛何事？”
他一边说，一边疯狂运转《大道阴阳无极功》，不是为了对敌，而是全力将“苟”之精髓灌注到面部每一块肌肉，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清澈又愚蠢，姿态显得卑微又无害。同时，周身那丝被【盘古脚皮屑】加持过的、古老而晦涩的气息，也在功法的催动下微微荡漾，试图增加一点神秘感（或者说，让对方稍微有点摸不清底细）。
凤九终于缓缓转过身。
那是一张极美的脸，却如同冰封的玉石，冷峻而威严。一双凤目锐利如电，仿佛能洞穿人心，此刻正上下打量着牛德这头气息古怪——混杂着低微混沌气、某种难以言喻的古老气息以及浓浓“怂”味的小青牛。
她的目光扫过牛德那努力显得“憨厚”的脸，微微抖动的蹄子，最后落在他周身那层似有若无的古怪气息上，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诧异，但很快又被冰冷覆盖。
牛德感觉自己的牛皮在这目光下无所遁形，心跳如擂鼓，只能拼命维持着那僵硬的笑容，内心疯狂祈祷：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我就是一头路过吃草的小牛…药？什么药？我不知道啊…”
凤九的红唇轻启，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直接切入主题，没有丝毫寒暄：
“听闻你有奇药，可令龙族‘威猛’一时，而后‘虚弱’不堪，甚至…当众失仪？”
她的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但牛德那属于老六的敏锐直觉，却似乎捕捉到她眼底深处一闪而逝的…某种期待？甚至是一丝隐藏得极好的…八卦之火？
牛德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是冲着这个来的！
而且这语气…不像是来兴师问罪，反倒像是…来谈生意的？
危机似乎暂时解除了一半？但另一半…推销任务的压力瞬间陡增！
他看着凤九那冷若冰霜的脸，又想想系统那“强制脱毛”的奖励和“凤凰火日光浴”的惩罚，牛眼眨了眨，一个大胆（作死）的计划迅速在脑中成型。
“哎呦喂！”他一拍脑门（蹄子够不着，做了个夸张的动作），脸上瞬间堆满了更加“憨厚”甚至带着点“谄媚”的笑容，之前的“害怕”仿佛被一扫而空，搓着两只前蹄（模仿着记忆中某种搓手动作），“原来是这事儿！上仙您消息真是灵通！洪荒百事通啊！”
他先是小小地拍了个马屁，然后话锋一转，露出极其为难的表情，声音也压低了些，仿佛在分享什么天大秘密：
“不瞒上仙您说，小牛我这儿呢，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嗯…微不足道的小玩意儿，对付那些不长眼的泥鳅…咳咳，是龙族，效果嘛…嘿嘿，谁用谁知道！”
他故意顿了顿，偷瞄了一眼凤九的神色，见她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眼神似乎更专注了些，心中稍定，继续他的表演：
“不过嘛…”他拉长了语调，一张牛脸皱成了苦瓜，“上仙您是明白牛，这好东西…它炼制起来可不简单啊！”
他开始掰着蹄子细数（虽然蹄子并不分瓣）：“您想想，得跑去昆仑山巅，采集那万年不化的玄冰露吧？得凑齐混沌初开时残存的那点‘顽劣本源气’（他内心oS：就是巴豆！）吧？还得引动地肺真火（牛德堡那点可怜的地热），小心翼翼熬炼个七七四十九日！稍有不慎，那就是丹毁牛亡啊！”
他一边说，一边夸张地比划着，唾沫星子（或许该叫牛涎？）差点喷到凤九华丽的羽衣上，幸好对方周身那淡淡的炽热气息瞬间将其蒸发。
“这成本，太高了！风险，太大了！”牛德痛心疾首，“而且吧，最近龙族那边不知怎么听到了风声，追查得那叫一个紧！小牛我这是提着脑袋在做买卖啊！”
他一番唱念做打，声情并茂，极力渲染自己的“不易”和“风险”，目光却时不时瞟向凤九，观察着她的反应。
这叫坐地起价，先喊惨，才能显得后续的报价“合理”嘛！这可是他前世从某宝某多学来的宝贵经验！
凤九听着他滔滔不绝的诉苦，冷峻的眉头几不可查地微微蹙起，似乎对这番冗长的铺垫感到一丝不耐。周身那炽热的气息微微波动了一下。
牛德心里一紧，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再哭穷下去，这位高冷长老可能真要失去耐心了。
他立刻话锋一转，脸上瞬间雨过天晴，变戏法似的从身后（实际是从储物空间）掏出一个小巧玲珑、散发着淡淡莹光的玉瓶。玉瓶被他用一丝精纯的混沌气巧妙包裹，顿时流光溢彩，卖相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一看就绝非俗物！
“但是！”他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激情，“但是！今日得见上仙凤仪，感受到凤族为维护洪荒和平（主要针对龙族）所做的卓越贡献！小牛我深受感动，决定豁出去了！”
他双手（蹄）恭敬地捧着玉瓶，仿佛捧着什么绝世珍宝，声音充满了蛊惑：
“小牛我呕心沥血，不惜工本，特将此药进行了终极升级！融入了昆仑至纯清气与吾之一丝本源混沌气！请看——此乃专为凤族打造的至尊精品：【凤舞九天清心散】！”
“凤舞九天清心散？”凤九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清冷的目光落在那卖相极佳的玉瓶上，似乎终于提起了一丝兴趣。
“没错！”牛德见对方上钩，立刻打蛇随棍上，开始疯狂输出卖点：
“此散功效，远非之前那些粗浅玩意可比！它不仅完美保留了针对龙族那等湿秽泥鳅‘本源弱点’（他指了指肚子位置）的奇效，更兼具‘清心败火，专克龙族淫邪秽毒’之无上妙用！”
他刻意加重了“清心败火”、“克秽毒”这几个字眼，深知凤族自诩高洁，最是看不起龙族的“淫邪”（这是洪荒共识）。
“龙族一旦中招，保管体内秽气躁动不安，不得不疯狂外泄！同时神魂不宁，心烦意乱，十成战力能剩下三成就不错了！”牛德说得斩钉截铁，仿佛亲眼见过无数次实验数据，“最关键的是，此药经过升级，无色无味，极易溶于水、酒、甚至龙息之中！防不胜防！”
他最后总结陈词，语气铿锵有力：“此乃居家旅行，论道访友，坑…咳咳，是针对龙族、维护洪荒清净的必备良药！绝对的战略级物资！”
一番天花乱坠，把加了料的巴豆精粹硬生生吹成了针对龙族的特效净化武器。
凤九静静地听着，冰冷的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但那双锐利的凤目却始终没有离开牛德手中的玉瓶。
牛德的话，七分假三分真，偏偏那三分真（针对龙族肠胃、无色无味易溶解）挠到了她的痒处。加上牛德身上那若有若无、连她都一时难以完全看透的古老混沌气息（盘古脚皮屑功不可没），以及他确实“坑”了龙族并被追杀的“事迹”背书…
沉默了片刻，就在牛德心里又开始打鼓，琢磨着是不是要降价促销时，凤九终于有了动作。
她冷着脸，素手轻挥。
一片绚丽的光华闪过，牛德面前的地上，顿时多了一小堆东西。
那是十几块拳头大小、晶莹剔透、内部仿佛有火焰流淌的上品火晶石！每一块都散发着精纯而磅礴的火灵力！旁边还有三四根光华流转、色泽稍逊于她本体但依旧非凡的次级凤羽！
牛德的眼睛瞬间直了！牛嘴微微张开，哈喇子差点直接流下来。
发了！这下真发了！
这些火晶石蕴含的能量，比他之前坑蒙拐骗加起来得到的都多！那些凤羽更是炼器或者感悟火系法则的宝贝！
凤九清冷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物，换你一瓶‘清心散’。若有效，凤族不吝赏赐。”
她微微停顿，凤目之中寒光一闪，周围的温度似乎都骤然升高了几分。
“若无效…”后面的话没说，但那威胁之意，如同实质的火焰，灼烧着牛德的神经。
“有效！绝对有效！上仙放心！小牛以…以自身的根脚担保！”牛德忙不迭地用蹄子将那些火晶石和凤羽扒拉到自己身后，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同时将那只小巧的玉瓶恭敬地推向前方。
他心里乐得恨不得原地翻几个跟头，但脸上却努力维持着“诚信商人”的郑重表情。
凤九玉指一勾，那玉瓶便轻飘飘地落入她手中。她看都没再看牛德一眼，身上羽衣微晃，化作一道绚丽的流光，瞬间消失在天际，仿佛从未出现过。
直到那恐怖的威压彻底消失，牛德才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四蹄一软，“噗通”一声彻底瘫倒在地，感觉像刚跟同级别大佬打了一场般虚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