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预选的钓点，张凡弯腰清理礁石上的牡蛎壳，江初白趁机把镜头对准海面。
阳光穿透海水，能看见成群的小鱼在礁石间穿梭，像撒了把银豆子。
“看见那些小鱼没？这就是鲈鱼的口粮，” 张凡甩出海竿，鱼线在空中划出道弧线，“等会儿就知道啥叫连杆上鱼了。”
话音刚落，浮漂猛地往下一沉。
张凡手腕一扬，竿梢弯成道漂亮的弧线，“有了！” 他慢慢收线，银闪闪的鲈鱼在水面挣扎，鳞片反射着阳光。
江初白惊呼着把镜头凑近：“家人们快看！刚下竿就中鱼，这密度绝了！”
直播间瞬间沸腾，礼物特效闪个不停。
“这鱼真鲜啊”“求坐标，我现在就开车去” 的弹幕刷得飞快。
张凡把鲈鱼放进活鱼桶，笑着说：“这才刚开始，别急。”
江初白就举着手机凑过来，镜头怼得离海面只剩半尺。
“家人们看好了，凡哥说这里鲈鱼多，咱今天就来个‘三分钟速钓挑战’—— 谁先钓上鱼，输的人得把刚才那只最大的龙虾让出来。”
他冲张凡挤挤眼，手里的鱼竿还没甩出去，先被礁石上的牡蛎壳勾住了鱼线。
“哎哟喂，江会长这是给鲈鱼送礼来了？” 张凡蹲在旁边系鱼钩，看着他手忙脚乱解线的样子直乐，“我看你这不是海钓一哥，是‘海缠一哥’。”
弹幕瞬间炸开了锅：“哈哈哈钓线先挂彩”“初白这操作太下饭了”“凡哥吐槽得够狠”。
江初白脸憋得通红，好不容易把线扯出来，鱼竿猛地一扬，鱼钩却直直扎进了自己的草帽。
“这叫仪式感，懂不懂？”
他梗着脖子辩解，伸手去摘钩子时，草帽 “啪嗒” 掉海里，顺着浪漂向远处。
“快看，草帽钓海鱼去了！”
张凡指着那顶渐行渐远的草帽笑出声，顺手把自己的防晒帽扣在江初白头上，“借你戴，别晒伤了 —— 等会儿输了，总不能再输个脱皮。”
江初白刚把帽子戴好，就听见张凡的鱼竿 “嗖” 地弯成了 c 形。
“中了！” 张凡猛地起身收线，鱼线 “嗡嗡” 作响，水面上翻起一串浪花。
江初白举着手机往前扑，差点踩着礁石滑进海里，镜头里只拍到一片晃动的蓝天和他的惊呼声：“好大！是鲈鱼！凡哥牛逼！”
等张凡把尺把长的鲈鱼拽上岸，江初白才稳住镜头，对着鱼比了个惨兮兮的手势：“家人们看到没？三分钟还没到。不过咱愿赌服输 —— 但有个附加条件，输的人得表演个节目，凡哥你会啥？”
“我会织渔网算不算？” 张凡把鲈鱼放进活鱼桶，往江初白的鱼竿上挂了只大虾做饵，“要不我教你唱渔歌？‘浪花白，船儿摇，钓不上鱼别回家……’”
“打住打住！” 江初白连忙摆手，对着镜头哀嚎，“家人们作证，他这是趁机报复！我提议换个节目 —— 谁钓的鱼最小，谁就得学海鸥叫三声。”
话音刚落，他的鱼竿突然往下一沉，“哎？我也中了！”
收线时才发现，鱼钩上挂着条巴掌大的小海鱼，尾巴还没手指长。
江初白盯着那鱼半天，突然对着镜头鞠躬：“对不起各位，我给海钓协会丢人了。”
转头又冲张凡瞪眼，“你是不是给我换饵了？这虾太大，小不点才上钩！”
“那是你技术不行，” 张凡笑得直不起腰，“人家小鱼都知道欺软怕硬。”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拖长音调，“来，三声海鸥叫，别耍赖。”
江初白没办法，捏着嗓子 “鸥 —— 鸥 —— 鸥” 叫了三声，声音刚落，礁石后面真的飞过来两只海鸥，盘旋着 “嘎嘎” 叫了两声，像是在应和。
弹幕笑成一片：“海鸥：这傻小子学得不像啊”“初白牌海鸥，今日特价”“凡哥太坏了，不过我喜欢”。
笑闹着把活鱼桶绑在车斗护栏上，江初白拍了拍手上的沙：“凡哥，下一站去哪儿？我这‘海钓一哥’的名声能不能保住，就看你的了。”
张凡发动电动三轮车，车斗 “哐当” 晃了一下：“带你去个能钓着石斑鱼的地方，不过那儿的礁石滑，等会儿别又上演‘人钓鱼变鱼钓人’。”
“嘿，你还记仇呢？” 江初白往车斗里的渔具包上一坐，举着手机对着路边的野菊花拍，“家人们看，渔村的野花比城里花店的还精神，就是带刺 —— 跟凡哥似的。”
弹幕里立刻刷起 “凡哥带刺实锤”“初白小心被扎”。
张凡从后视镜里瞪他一眼：“再胡说，等会儿让你用手抓石斑鱼。”
三轮车拐进一条更窄的小路，两旁的木麻黄树遮天蔽日，树影在车斗里晃来晃去。
江初白突然 “哎哟” 一声，手忙脚乱地扶住帽子：“什么东西砸我？” 低头一看，是片带着露水的树叶，“凡哥，你这地方还搞空袭啊？”
“这叫天然降温系统，” 张凡慢悠悠地说，“知道你怕热，特意选的树荫道。”
话刚说完，车斗 “咚” 地颠了一下，江初白手里的手机差点飞出去，镜头对着天空乱晃，弹幕里全是 “地震了？”“我晕船了” 的调侃。
“你这三轮车是不是该上润滑油了？”
江初白死死攥着手机支架，“再颠下去，我直播改拍抽象艺术了。”
“这叫按摩模式，” 张凡笑着打方向盘，“免费给你松松筋骨，等会儿钓石斑鱼才有力气。”
转过一道弯，眼前突然开阔起来 。
一片月牙形的海湾藏在礁石后面，海水清得能看见水底的鹅卵石
。张凡把车停在树荫下，江初白跳下车就往海边冲，刚跑两步就 “噗通” 摔在沙滩上，手机镜头对着沙地拍了个正着。
“家人们，我发现了新物种 —— 会碰瓷的沙滩。”
江初白趴在地上哀嚎，张凡拎着渔具包走过去，用脚踢了踢他的屁股：“起来吧，石斑鱼可不吃碰瓷这一套。”
两人选了块平整的礁石坐下，江初白揉着膝盖装可怜：“凡哥，我这算是工伤吧？等会儿钓着石斑鱼，得给我多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