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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

杜甫《哀王孙》

长安城头头白乌,夜飞延秋门上呼。

又向人家啄大屋,屋底达官走避胡。

金鞭断折九马死,骨肉不得同驰驱。

腰下宝玦青珊瑚,可怜王孙泣路隅。

问之不肯道姓名,但道困苦乞为奴。

已经百日窜荆棘,身上无有完肌肤。

高帝子孙尽隆准,龙种自与常人殊。

豺狼在邑龙在野,王孙善保千金躯。

不敢长语临交衢,且为王孙立斯须。

昨夜东风吹血腥,东来橐驼满旧都。

朔方健儿好身手,昔何勇锐今何愚。

窃闻天子已传位,圣德北服南单于。

花门剺面请雪耻,慎勿出口他人狙。

哀哉王孙慎勿疏,五陵佳气无时无。

院中的叶子黄了一地,姚府深处还能闻见街上的贩卖声,吴峰没空关心,此刻他的断腿异常的疼,似是昨夜动了过多内力。

姚府的老大夫给吴峰扎了十几针之后才好了许多。

假孟诚伤得不重,张大双眼看着老大夫,示意他也疼也想要扎几针,老大夫没有理他,佝偻身躯缓缓离开,整个过程没有多说一句话。

今日长安是阴霾的天,吴峰心情很不好,纯粹就是因为受伤一事,这意味着百日内他都得待着此处,也许是因为百日后他还得再次南下——江陵,江陵,狗屁的江陵。

吴峰心中暗自骂起徐道人,一边骂着一边看向床边立起的长剑。

破剑!

又想起怀中的剑诀秘籍——破书。

在姚府的日子像是被监禁一般,姚毅提醒过他,原来先前他撑着从城门找到姚府的这段路对他的断腿造成了不可逆转的影响,最好是彻底好之前不可走动,否则哪怕痊愈了也会有瘸腿的可能。

破腿。

这天午后,吴峰已经能下地走路没有痛觉了,他坐在门口的石阶上,今天的阳光很好,照在院子里散发出暖暖的光;吴峰眯着眼看院中的人在练剑。

仔细算起来,来到长安已经快七十日了。

约是一个月前,吴峰心态焦躁之余再一次拿起那本剑诀,自从那一夜他一箭嵌入院墙之后,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内力不一样了;细想之下判断是剑诀的功劳,此时他被困在此地,不如多看几眼,熟能生巧,聚少成多。

不料看了几日之后被那假孟诚看见,硬抢过去,那个时候吴峰正埋怨徐道人,而且这本书他已经看了无数遍,好多字不认得,趁这个契机,吴峰询问了那些拗口的心法口诀,

早在来到姚府几日后,长安就发兵了,具体是什么吴峰不得而知,照姚相的话说:圣上发旨,江南之乱不日可解。

百日之后,吴峰的腿痊愈后就作别姚毅,独自南下,这回终于是可以去江陵,把要命的书还给徐家了。

官道之上,马的速度越来越慢,吴峰侧着头看那匹马,它眯着眼睛,吴峰将视线收回来,远处的山丘下散落着村庄。

徐道人的父亲一头白发,灰白色的袍子盖住了他的身形,看面相非常硬朗。徐家非常富有,在江陵城有一座很大的宅子。

他看到那本泛黄的书籍时出现了很明显恍惚,时间很短,恐怕只有在近处的吴峰能察觉到,只有一瞬间然后就消失了。

“你说高成去了异界?”说完话他看向吴锋背上的长剑,眼神变得凌厉,右臂突然一抬,以极快的速度指向吴峰。

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压,吴峰惊吓着连退数步,拔刀的动作还没做完,背上的长剑就弃鞘离去,抬眼一看,它就被徐老太爷牢牢握在手中。

真气!

吴峰脑中闪出这个词,十有八九这就是吴峰苦苦所求而不知何处可得的真气。待脑中思虑过后,手中长刀已经拔出来,没有真气的他只能强行运起内力。

“徐前辈这是何意,此剑是徐道长托付于我的报酬,吴某也不是贪财之人,前辈若是想要回,吴某自当双手奉上;如此刀兵相见怕是不好吧。”

徐太公挥动手中的长剑,低头看了一眼吴峰:“此剑乃我徐家老祖早年佩剑,世间神兵利器削铁如泥,家父传于我,数年前我传于高成。他既已赠与你,恐怕再回不到此间了。拿去。”

长剑脱手而出,嵌入吴峰面前的地砖。周身真气散去吴峰才敢收刀入鞘。略带假笑着说:“徐前辈竟能御剑,莫不也是那仙山道人?”

“道人?非也非也,至于那所谓御剑之法,此剑诀学至深处调动体内真气。”徐太公话锋一转:“假以时日,你也可以。”

“敢问前辈如何看出来吴某练了这秘籍,我可放不出一丝一毫的真气。”吴峰扮作赔礼。

“哦?老夫自小练习武,那功法算来已有六十余载,若不是有秘诀加成,以你小小年纪怎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功。怎么难道还要老夫试你不成。”

听到此话,吴峰的手再次握紧刀柄,准备随时拔出来应敌;尽管眼前的是个老者,吴峰极有可能打不过他。

不,是不可能打得过。

“前辈说笑了,以晚辈浅薄的功力,定然毫无胜算。”吴峰收起手作揖,他放弃了抵抗。

且不说眼前的老者,徐家世代习武,几十号人任凭吴峰怎么蹦跶也不可能逃脱;再者说了,他可是专门送东西回来的,就算没有这个,就是个陌生人也不至于一见面就打打杀杀吧。

“书已送到,在下尚有一事想问前辈,可知徐道长师门在何处,吴某还有一物需归还。”

吴峰没有在徐家多待,得知徐道长山门所在后就离开了徐家。接连赶了好几天路终于到了峡州长阳城,搜寻了好几天没有找到。

确切的说是找到了一所道观,里面却没有人,看样子荒废有许多年了。石碑上风化的“苍云山”三字依稀可见,也证实了此地确实是徐道长的师门。

难道这些年他从没回来过,苍云山被灭门了?吴峰心中升起疑惑。不过不要紧了,这回他终于能回锦州了。

至于怀中的信物,将来若有机会见到徐道长再交还给他吧。如果有的话。

涂山,大足元年,正月初二。

涂山下了一场大雪,午后阳光正好,枝丫发了新芽,地上的雪却还没有化。

自从来到涂山定居之后,除了每日在地里劳作,李青林最喜欢的就是傍晚坐在自己打造的小亭子里喝点小酒,吹些小风,真是好不惬意。除了袋中的银钱越来越少。

当然,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没什么好抱怨的。

这个时候吴峰刚刚踏入瀛洲肃宁城。

这些天,千里之遥,一路风平浪静倒是让他有些不习惯。归家心切,瀛洲已经离锦州不远了。

吴峰突然回过神,街上的爆竹声闯入屋内,吵醒了吴峰的清梦。

第二日,没在肃宁停留就牵马离开了。一路上,除了问路住店吃饭,一个人几乎没说话。

从南到北,见到了一些与锦州不一样的风景。此时他已经无心再去欣赏了,只是骑着马机械的往锦州走。

锦州,吴府。

开门的是袁红道,只见她一脸惊恐的向后退去,轻声问道:“你,不是死了吗?”

看着灵堂自己的牌位,吴峰有些恍惚,又觉得好笑。

“你们怎么知道我死了,难道是京城传下话了?”按理说当时被遗落在海岛上应该不足以判定吴峰几人死了。至于长安那边,就更不可能关心吴峰几人了。

“不是啊,恒州营一个叫杜笑的人特地找到此处。”袁红道靠在门口,似乎还不是十分确定眼前的吴峰是“人”。

“这个杜笑,仗义过头了。”吴峰笑着,伸手想拿下自己的牌位,想了想又放下手,继续说道:“费蒙人呢。”

不料袁红道听到这话之后脸色一沉,“师兄他,两年前便过世了。”

旋即吴峰脸上的笑容也暗淡下来,回头一看,果然发现了费蒙的牌位,突然一想不对,“自我去长安领赏,出海,游历江南,虽耽搁许久,也未到两年。难道是我走后他突然死了!”

袁红道听到这话,更加怀疑眼前的不是活人了,惊愕的说道:“距你进京已然过了四年。”

过了四年。

吴峰脑袋嗡的一声,再也听不见袁红道后面的话了,脑子里只回荡着“过了四年”四字。

不可能!

吴峰仔仔细细回想了一从进京城到回锦州的事情,发现即便自己途中昏迷了数次,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的缺失了两年的时间。

“你怎么了?”见吴峰怔在原地许久,袁红道以为他着了魔,开口问道。

“他是怎么死的。”不久后吴峰才开口问。

见吴峰搭了话,袁红道才稍微放下心来,“旧疾复发,病死的。”

哦。

这一次吴峰没有怔在原地,而是走出去了,轻声地说了一句:“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会儿。”

在锦州待了又大半个月,吴峰似乎已经接受了费蒙死亡的事实,同时也让他感到迷茫。

活着,似乎毫无意义。

直到那一天,楚王从长安发旨,特召吴峰去长安。

这道旨意如同一道惊雷,打破了吴峰平静的生活。他从未想过自己还会受到楚王如此特殊的召见。长安啊长安。

接到圣旨后,吴峰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即着手准备前往长安。他精心挑选了一匹骏马,备好了行囊,踏上了通往长安的征程。

一路上,穿越山川河流,领略着大自然的壮丽景色。

和之前返程时那种心急如焚、迫不及待的心情截然不同,经过这么多天漫长的旅程,他似乎逐渐从最初的悲痛与震惊中走出来,情绪也慢慢平复下来。这一路上的风风雨雨,仿佛成为了一种别样的洗礼,让他内心深处渐渐接受了费蒙已经离开人世这个事实。

尽管心中仍然弥漫着无尽的哀伤。

莫州城,山清水秀,风景如画,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出了城往西,山峰峻峭,云雾缭绕,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溪水镜面般映照出天空的湛蓝与白云的飘逸。溪边花草繁盛,散发出阵阵芬芳,心旷神怡。

倒映着两岸青山和绿树,犹如一幅流动的水墨画。

望都,曾有“登尧山望都山”之说,千年古县。

新乐,白马关,恒州,正定,鹿泉,井径,娘子关,盂县,寿阳,榆次,太谷,祁县

新乐,这座古老而又年轻的城市,承载着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

白马关,雄伟壮观的关卡,见证了无数的烽火与硝烟。

恒州,曾经的繁华不再。

正定,古色古香的建筑、悠久的历史和深厚的文化底蕴。每一块石头、每一片瓦砾都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鹿泉,山清水秀,景色宜人。

井陉,素有“太行八陉之第五陉”的美誉,其险峻的山势和奇特的地貌令人叹为观止。

娘子关,以其险要的地势和壮丽的风景而闻名天下。传说中的巾帼英雄平阳公主曾在此镇守,留下了一段千古佳话。

盂县,一个宁静祥和的小县城,蕴含着浓厚的人文气息。这里的人们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赐。

寿阳,物产丰富,人杰地灵。肥沃的土地孕育出了丰硕的果实,滋养着世世代代的子民。

榆次,历史悠久,文化繁荣。古老的庙宇、传统的手工艺品以及丰富多彩的民俗活动,无不展现出这座城市的独特魅力。

太谷,一派繁忙景象。

祁县,精美的瓷器凝聚着匠人们的智慧与心血。

……

雄关漫道,去路迢迢,吴峰像是突然悟到了什么,反正每个人都会死,去他的费蒙。

“去他的费蒙!”吴峰怒吼着。这个一直以来束缚着他的名字,在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威力。

天宝十五年。

那天应该是夏季的某一天,吴峰起得比往常早,早上的太阳非常暖,吴峰坐在院里,身前是一些旧的物件。

这几日他的身体更差了,原来七尺的身躯渐渐佝偻,魁梧的身材也比之前消瘦,不过今日他的精神很好。

可能是大限将至前的回光返照,吴峰暗自想着。

多年前赐予的宅子没多少人,几个徒弟也只是闲暇之时过来看看他,院里除了老友雇来做菜的厨师,就只有他和一个数年前回锦州时捡到的弃婴了。

时光荏苒,那男孩已经大了不少,吴峰托朋友的关系送他去了书院。

阳光正好,吴峰整理好了遗物。

他这一生并没有娶妻,也就没有子嗣,受人之托带了几个徒弟,早就各自成家。

一生清贫,除开换不了银子的名声,就剩不下多少东西了,养子还小,宅子就留给他吧,阳光晒到吴峰脸上。

暗红色的木箱子打开,里面一尘不染,但是放了许多东西,都是旧东西并不值钱。

“灵生喜欢这把刀,就留给他吧。”吴峰看着箱中的旧东西自言自语。

很快就把东西分好了。

箱子底下是一个用黄布包裹着的盒子,这时候吴峰才想起来这里面是一把剑,这把剑的年纪比他还大。

脱掉黄布,打开剑匣,里面不过是一把非常普通的剑,剑柄上空出的位置静静躺着一块牌子,就是为了这块牌子才造的匣子。吴峰拿起牌子把玩一会儿,往事历历在目。

分拣过后,吴峰又把它们分别抱回堂中,摊在不同的位置。

做完这些已经午后,原先杂乱的地方也只剩下一把铁剑,吴峰握着铁剑,怔在原地,那牌子早被揣进怀中。

过了很久,从外院出来一少年的声音:“师父,有人找你。”

吴府很大,但规矩不大。

吴峰缓缓转过身子,灰衣男孩身后就是一个白衣男子,看着年纪不大,却是顶生华发。

吴峰有些迟钝,还没开口,对方已经笑口说道:“吴将军,原来你真在这里。”

吴峰没有认出此人是谁,疑惑问道:“阁下是……”

“真是岁月不饶人,吴将军竟已不记得徐某了。你手中的剑还是当年在那六竹岛我赠与你的。”白衣男子不紧不慢地说着。

听到这话,吴峰脑中回忆起几十年的的事情。

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说:真的是你?

“真的是我,不过我来此地全是被那师门信物气息指引而来。”

听到白衣男子说起那块牌子,吴峰就相信此人就是当年的徐道长了,而后感慨说道:真的是你!

接着转头兴奋地对男孩说:盛儿,去让安丘多准备几道菜,说我要款待老友。哦对了,再去请李总镖头,快去快去。

小男孩走后,吴峰将徐道人请进屋内。

闲聊一阵后,徐道人才开口问道:那牌子还在吴兄手中,可是当年出了什么事?

“说来惭愧,那本剑诀我已交还徐家,只是离开正寻你师门,山门凋敝,空无一人,找寻无果,这才留在身边,便带回锦州了。

期间宁王叛乱,武帝宾天,不久新帝继位,派忠武侯怀远将军李信亲至江南这才剿灭叛贼。不久后,楚王召我随行西巡。原本已经到那渝北,本想再去你山门一看,不料西边有胡人进犯,新帝下旨命楚王平乱,这一去便在边疆十数年。”

“天宝三年,旧疾复发,这才告病还乡,吴某离家几十年,实在是念家,便想着先回锦州看看。后来再想南下却已是力不从心,没能办成所托之事实在是愧疚。”

吴峰正起身躬身致歉,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扶起,徐道人这才说道。

“无妨无妨,既突生异变便是天意。罢了,如今我既然回来了,不如我自送去吧。”

接着吴峰从怀中取出牌子,却被徐道人隔空摄取过去。

吴峰讶异,想了想谨慎的问道:“当年一别后。徐道长可是已经寻得那大道了?”

徐道人嘴角带笑,说:我确实是得了些机缘,不过离那大道尚远。

而后语气严肃地说:而且此次徐某是惹上些仇家,拼死之下不得已这才回此地躲避。

他的话锋再一转,盯着吴峰沉说道:“我观吴将军气息衰弱,吴某这有些许丹药,服之可保将军延年益寿。”

接着桌上便凭空而来几个玉瓶。

吴峰眼前一亮,旋即声音一冷,缓缓说道:“生死有命,枯坐于此,不过虚度光阴而已。倒不如留给那几个顽徒。”

徐道长听闻也没说什么话,吴峰却再次说道:

“不知我那小徒弟吴盛可有机缘拜入徐道长门下,不求学那大道,学些武艺傍身也好。”

徐道人微微一笑,“我看吴将军真气充盈,想是那剑诀已练至出神入化了,若是他学的三四分也足以睥睨此间江湖了。”

吴峰的眼一下子就淡下来了,这话中之意就是在拒绝他的意思,也是在说那孩子并没有修道的资质,吴峰叹了一口气。

见状,徐道人又说道:“十几年内我不会离开,你若真舍得,往后十余年可让他跟着我,游历江湖,闲暇之余指点一二还是办得到的,此计如何。”

“好!”吴峰答得很干脆。

第二日,徐道人告诉吴峰一年后会回来带走吴盛,昨夜吴盛已经磕头拜师,至于为什么是一年后,他没说。

那天应该是七月十七,那天的清晨很冷,安丘没有在院子里看到吴峰,便去房中查看,推门进去才发现吴峰已经在昨夜死去。

遗产自然是早就分好了,本来就没什么东西,多数是一些长安赏赐的东西。

宅子是留给吴盛的,但还是留着几个徒弟的房间,吴府很大。

丧事很简单,来吊唁的人很多,时间过得慢,吴盛抬头却已经到了黄昏。

这时候,兴王来了。

兴王的封地就是代州,可惜兴王李应自小体弱多病,最喜爱听战场厮杀之事。

吴峰西北退胡的功绩传回锦州的时候,兴王就留意到吴峰了,直到数年前吴峰回锦州的时候,经常来此听吴峰讲军中之事,虽是王爷却没有架子。

一个黑影却悄悄走到放牌位的地方,借着月光和烛光,可以看到上面的字。黑影默默上了香,下跪磕头。

“不去看一眼吗。”

黑影摇摇头:“我和老头子打赌说了,混不出名头绝不回来。”

另一人噗嗤笑道:“老头子可是追封了二品忠武将军宁远伯,一身武艺冠绝天下。凭你我这点功夫怎么混,省省吧。”

这时候窗外传来声音:“师父给你们留了东西,在你们房间里。”说完那人就走了。

这院子黑影非常熟悉,很快就回到那个房间,桌子上是两封信和两个剑匣。

黑衣男子没有去看那把剑,而是摆放在外面的那本书。

缓了许久,才打开那封信。

不久之后,青衣女子柔声说道:“你哭了!”

男子沉声说:“我没有!”

两人是袁红道的孙子孙女,记不清是哪年赌气去了江南,为此,吴峰还特意写了一封信去江南给余烈。

锦州城北门外十余里外,吴峰墓前,徐道人脸色苍白,静静看着冰冷的石碑,叹了一口气:“这世间真的没有值得留恋的吗,人都怕死,你怎么就不怕呢。唉……”

静夜无声,没有任何回应。

“李兄今夜怎么不易容反而以真容现身,不怕被宫里的人瞧见绑了去。”

“你知道我的事?”李青林有些疑惑。他与吴峰差不了几岁,却还是年轻的样子,这件怪事在四十几年前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那个时候,身边的人逐渐老去,他却没有变化,不得已之下,平日里都是化了老的妆容,今夜是特意来吴峰墓前看看老朋友。

在别人看来,现在的他需要杵着拐杖方能行走,只能等着夜里才能来吊唁。

徐道长没回答他的话。

忽然吴峰转过头来,笑着说道:“你觉得我假死脱身,换个身份这主意如何。”

“可行。”徐道长缓缓开口。

“徐道长,道家可有替身之法代李某下葬,否则进了棺材可出不来了。”李青林轻声的问道。

徐道长只静静看着他,沉思了一会儿,“今夜李兄不是为了吴将军来的,是来堵徐某的吧。”

“道长有所不知,这十几年间在下几乎走遍这天下,道法之事也略知一二,自身之事始终寻不得缘由。之前就听过你的事情,想必你此番归来功力必定有所提升,区区替身定然不在话下。”李青林说完,吹过一阵风。

徐道长没有说话,像是在回忆些事情,思考一会儿之后,开口说道:“此事,我可以助你,正好我也要云游一段时间;李兄若不嫌弃可与我同行。”

听到此话,李青林眼睛一亮,又有些疑惑:“以徐兄的修为,普天之下谁能拦得住,又何必可以邀我同行。”

徐道长淡淡一笑,“路途遥远,我还是渴望有同行的伴,而且此间我认识的人恐怕没几个在世了,你算一个;其二是我要带着吴将军的小徒弟,习武之事还需要你多照看。”

吴盛?“难不成徐兄不愿意教他?我观他根骨不错,是个习武的苗子。为何……”

“倒也不是,只是凡间武学我已多年不用,有些生疏。”说着徐道长抬手,指尖发出细微的金光,随即从腰间取出一张符纸,递给李青林,“在你需要之时,取指尖精血滴入符中,我感应后自会替你做法幻化纸人。我过几日就走,李兄做了决定可随时到吴府邸寻我。”

符纸飘进李青林手中,仅仅是低头的一瞬间,再次抬头,只看到一道微弱的黄光向远处飞走。以李青林的“高龄”竟也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差点摔在地上。

看了吴峰的坟堆,叹一口气,转身离去。

两个时辰后,徐道长感应到符纸激活,双手掐诀默念着法诀。

与此同时,李青林面前符纸发出青光竟然幻化成自己年老的模样,只是毫无生机。即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惊着了。

看了最后一眼自己的院子,李青林转身离开,朝着吴府去了。

不一会儿就到了。

徐道长像是特意引他过去一般,很快就找到徐道长的房间。

“李兄可是想好了,要与在下同行。”

“恐怕要让徐兄失望了,在下是来与徐兄道别的,此次一别,不知何日再见,保重。”李青林并没有进门,这一别两个人并没有见面。

西川的官道上,吴盛驾着马车,徐道长坐在车里。从锦州出来已经有两个多月了。期间他拜访了几个相熟的门派,和预想中差不多,师叔师伯基本都仙逝了,当年的师兄师弟如今都成了太师爷辈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吴峰找不到自己的山门,但其他门派的师兄师弟却说这几年都还在和苍云山交流。

他当然可以用遁术,那样很快就到了山门,此番回去,只是去看看曾经的门派,其他的事他还没有做决定。

苍云山,一切如故。

值守山门的弟子见有人来访,上前询问:“敢问前辈姓名,来此有何贵干。”

徐道人此时是老者模样,和气的说道:“在下镇海宫徐高成,来此寻友,苍云山如今掌门是何人。”

“请前辈随我来。”

徐道人和吴盛跟着其中一人进了大堂,等待了一会儿之后,从内堂走出一位同样华发的老者。徐道人不认识,眼神黯淡下来。

“在下苍云山掌门颜城,不知这位师兄来此所为何事?”

徐道人沉默了一会,开口问道:“尹逾长老可还在?”

“太师祖早已仙逝。”

“关一麟师兄如何。”

“仙逝。”

……

一连问了十几个人,全都是仙逝的回答,徐道人心中倒是没什么波澜;反倒是颜城,听到如此多的师祖辈的名字,有些他也没见过,只在牌位上看过名字,一下子有点汗流浃背——这位竟是师祖辈的人?

“周裴师弟可在?”徐道人问出最后一个名字。

“师祖尚在,在后山静修,已多年不问世事。前辈可是……”

颜城话没说完,徐道人便化作一道金光远遁而去,只留下颜城和吴盛面面相觑。

吴盛听过吴峰讲徐道人的事,倒不是很惊讶。反倒是颜城,这样的遁术他也只在门内古籍里见过,就是他口中的太师祖也不曾有这样的本领。

然后暗道一声不好,此人莫不是来寻仇的!紧接着提起吴盛往后山奔袭而去。

一瞬之间徐道人就到了后山,现出身形之后不久,从某个洞府中御剑飞出一人,同样是白发苍苍。

身旁横飞着三把飞剑,气势汹汹对着徐道人,“此处乃我山门禁地,道友速速离去,否则别怪周某剑下无情了。”

徐道人盈盈笑着,“周师弟,多年未见,如今你竟能操纵四把飞剑,功力进步不小啊。”

周裴上下打量着徐道人,两人分别时是几十年前,容貌已大不同,周裴可没有探查气息的本事,故没有认出徐道人。

“道友何门何派,道门之内尚在世的师兄周某可都认得,不记得有道友是何人。”

后山禁地是苍云山内门弟修行之地,两人对话不过十几息,此时周围已经围了十几名内门弟子。徐道人神识查探之后,心中不免感慨——竟没有人学会御剑飞行。

地上的弟子也在窃窃私语,无非就是感叹御剑而行竟是真的存在。

听到周裴这一问,徐道人掐诀将怀中的玉牌射向周裴,“周师弟,我是徐高成,几十年不见,你竟不认识我了,不过此物你应该认得吧。”

周裴收起一把飞剑,顺手接过,仔细查探,心中感叹,好清纯的灵力,接着说道,“此物确实是我派徐师兄之物,不过徐师兄早就陨落,况且阁下妖气裹身,浑身散发血气,魔教妖人胆敢冒充我师兄,找死!”

接着又唤出两把飞剑,朝着徐道人袭来。

徐道人眼睛一亮,要知道在此界面天地灵气极度匮乏的条件下,就是当时练气巅峰的他最多也就能操纵三把飞剑,真要严格来算就是两把,第三把纯是充门面的。现在这周师弟明明也不过练气巅峰,却同时操纵五柄飞剑。

以他金丹期的修为,在天地灵气匮乏的境地也没有好方法操纵。

徐道人一挥手,四把近前的飞剑纷纷失去活力,坠落下去,连前方周裴的身形也晃动了一下。

接着周裴的身影化作幻影,消失了。紧接着从后山杀出一人,一看正是周裴。原先那个不过是他制作的符箓分身。

“周师弟,多年未见,你竟如此苍老了。”周裴的真身比之前苍老不少,修道之人本身身材比较瘦小,加上年纪已经不小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瘦弱。

“颜城,率众弟子退去,没有我的指令,不许进入后山。”周裴没有理会徐道人的话,而是传音给颜城,接着抬眼看着徐道人,“师兄,还请去后阁一续。”

“好!”徐道人一道遁光离去,裹着吴盛折返回来,来回不过一息。

苍云山后山其实很大,不过被圈做禁地的才是真的后山,而且后山不是一座山,而是在一片平地上建起的建筑群,基本都是门内高层长老清修的地方,普通弟子基本没机会进来。

“原来这禁地里是这样风光”,当年徐道人虽然是长老亲传弟子,却也没机会来此地,而且他很早就下山游历了,很少回山门。

“不过如此,我在此地待了几十年,禁地,也不过如此。”周裴领着二人到水榭旁的滴星阁,这便是他常年闭关的居所。

“这位弟子莫不是师兄的收的弟子?”两人各自就座,被安排在外,这才引来周裴一问。

“是。不过他并无修道天分,学些凡间武学,治国经略倒是可以。”徐道人轻描淡写,接着又说道,“多年未见,师弟竟成了太上长老,还练就了分身本领……”

话被周裴打断,“师兄就别拿我打趣了,我看师兄周身灵气充沛,修为更是无法窥测,想必是外出游历得了大机缘了,我这点修为又何足挂齿。”话锋一转,“师兄可是筑基了?”

见周裴的脸突然冷峻,徐道人还是盈盈笑着,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师弟可想过筑基,我这里还有些材料,可供门内三四人突破。”

“我?”周裴眼睛一亮,哽咽着发出疑问,或许只有他自己听见,沉默了许久,才抬头看着徐道人,“师兄纵然有灵丹妙药,此界灵气稀薄,又怎能筑基,难道师兄自外界归来?”

这着实是个大问题,不过,徐道人答道:“我这有一阵法,可汇聚此界天地灵气一点,用高阶灵石辅之,倒是有几分可能。”他停顿了一会儿:“坏处嘛,自然是有,不过与师弟无关,此阵一出,此界灵气将更加稀薄,并且不可逆转。除师弟外,门内可有天资卓绝之人?”

“师兄既自外界筑基,何不领我等飞渡过去。”

“师弟有所不知,当年得去外界是机缘巧合,我在外界留的法阵是十余年后,此界之人是无法强行突破界面的,恐怕师弟寿元不够了。”想了很久,徐道人还是要把话说得直白一些,他确实设置了一个十几年后开启传送阵的法阵。在此之前,他自己也出不去。

“这样啊。”周裴喃喃自语,声音小到只有他自己听得见。许久之后,才说:“道统没落了,门内弟子中,也不过十余人进入练气期,灵气实在过于稀薄了。”

“几十年前,我曾托人将玉牌还回山门,为何那时山门凋敝,可是遭遇什么变故。”徐道人突然想到吴锋说过他来时山门空无一人。

不料这句话勾起了周裴的记忆。

“几十年前。恐怕是惊鸿门论道那年,寒明山趁山门精英弟子不在袭击我们,抢夺修炼资源;应是那段时间的事吧。当时我在西北游历,不在门内,也不在惊鸿门,也是在许多年后回山才有所提及。”

“竟有此等事,那魔派可还在?”

“师兄是想打上门去。那倒不必,它们已成了一片废墟,作恶多端,遭道门围剿,已被灭宗了。”

“既如此,师弟便安心准备突破之事,我去寻一绝佳之地布置阵法,在此界突破怕是要费些功夫。”说完徐道人就起身离开挑选地方去了。

那阵法自然是封灵大阵了,以他金丹初期的修为搭建起来自然是有些困难,不是用在困敌,所以倒不用时刻提防,只需稍微维持阵法即可。

对于徐道人来说,这个阵法至关重要,它就是传说中的封灵大阵!此阵能够封锁灵气,防止外界干扰,确保突破时不受影响。然而,以他目前金丹初期的修为,想要独自搭建起这样一座强大的阵法,确实面临着一些挑战。

不过幸运的是,这次布阵并非用于困敌之用,因此无需时刻保持高度警惕和严密防守。只要稍加维持阵法的基本运行状态,就能满足需求。当然,尽管不需要过度紧张,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任何一个细节的疏忽都可能导致阵法失效,从而影响到突破失败。

他必须全神贯注、全力以赴地投入其中,才能确保万无一失。于是,他开始仔细勘察周围环境,寻找那个最为理想的布阵之地。

数日后,经过长时间的精心准备和努力,徐道人选择了一个空旷的地方,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施展出自己最为得意的阵法之道。随着他手中法诀不断变化,一道道神秘而强大的气息从他身上涌现出来。

只见他取出一块块晶莹剔透的灵石,这些灵石都是他多年来收集而来的珍贵资源。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些灵石按照特定的方位和顺序放置在大阵之中,每一块灵石都蕴含着浓郁的灵气。

随着灵石的不断投入,整个大阵开始嗡嗡作响,光芒闪烁。徐道人全神贯注地操纵着大阵,不敢有丝毫松懈。他深知这座大阵的重要性,如果在突破过程中因为灵石不足而导致大阵失效,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周裴早就在阵中入定了。突破时间因人而异,少则一两个月,多则七八个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裴额头渐渐渗出汗水,但他的神情却越发坚定;随着阵眼的灵石逐渐消耗,整个大阵持续发出微弱的光芒,周裴与天地间的灵气产生了共鸣。

此时的徐道人松了一口气,但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周裴需要全力以赴地引导自身灵力,借助大阵的力量完成突破。

周裴进入到一种无我的境界。在这个过程中,他将面临巨大的压力和考验,能否成功还要看他能不能坚持下去,要成功突破瓶颈,迈向更高的修行层次,在这件事上,徐道人再也不能帮他了。

时光匆匆,眨眼间便已过去两个月。这段时间里,那座巨大阵法所散发出的灵气愈发浓郁,甚至已经达到了令人惊叹的程度。整个门派都笼罩在一种紧张而凝重的氛围之中,仿佛面临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几乎所有的弟子都被派遣出去镇守山门,以防万一。

虽然绝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突破这种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然而,在这一片紧张与忙碌之中,唯有徐道人显得格外淡定从容。在他眼中,这些举动简直就是多余之举。以他的修为境界,在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任何敌手,无人能与之抗衡。

时光匆匆逝去,转眼间半年时间已经过去。遗憾的是,周裴并没有成功突破境界。这无疑给了他沉重一击,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周裴此刻心境已乱,再加上他的寿命所剩无几,恐怕今生都难以再次突破修为瓶颈了。

在这半年里,周裴历经无数艰辛与磨难,日复一日地刻苦修炼,但最终还是功亏一篑。他曾满怀期待地憧憬着突破后的境界提升,却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如此残酷的现实。

而徐道人虽然拥有那几颗筑基丹,但他也明白,对于现在的周裴来说,这些丹药可能已经无法发挥出最大的功效。毕竟,一个人的心态和身体状况都会对修炼产生重要影响。此时的周裴,道心已然动摇,即便有再好的资源相助,也未必能够顺利突破。

(卷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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