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爷，我就要出岛前往大胜关去见郭靖大侠了。您可记得我教授的？”
石水生干裂的嘴唇扯动笑道：“记得，记得！如果有外人来了，就问‘鸡便狗不便’，如果来人回答‘辅耗勘相先’，那就可以带人去见寨主。”
“若对不上来暗号，那便不用管他就好。”
张凡咧开嘴角一笑，紧接着又异常严肃道：“石爷，我可是要再次提醒你。那些能对得上暗号之人大多都不是好人。你这职责相当危险，一定要万万当心。”
石水生眼眸中闪过一抹光亮，努力挺直背脊道：“张少侠放心，能帮到君心大侠。我这把老骨头的命算什么。您尽管去，我这把老骨头绝不会给君心大侠丢人的。”
张凡看着石水生眼眸中的坚定，心中不由叹服那位君心大佬的办法。
伸手摸了摸怀中信件，心底默默道：【被人需要，就有了足够活下去的理由！这一次，我这个小虾米也要搅动风云了！】
……
第四日上午，紧赶慢赶，苏暮云终究还是凭借着黑玫瑰脚程和丐帮的情报网，追寻到了目标。
从黑玫瑰身上下来，示意她自己去一边玩去，苏暮云看着远处内劲狂涌的战场不由勾勒唇角笑道：“呵呵，看起来时间刚刚好！”
不远处，那明眸皓齿，肤色白皙的道姑手持着拂尘上下翻飞，轻功卓绝的姿态让苏暮云也不由默默点头。
这李莫愁的轻功比自己只高不低啊！
围攻她的一共九人，苏暮云能认得出来就是轻功同样高绝，相貌平平无奇的杨过。
戴着人皮面具，手持玉箫的程英。
容貌秀丽，腿脚有些不协调得陆无双。
以及那持着钢叉，三板斧的做主力的傻姑。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明显是轮回者的高手。这两人一人持刀，一人持剑，刀法沉猛狠辣，招式古拙刁钻，剑法轻灵迅捷，变化繁复。
这两人轻功一般，但绕着李莫愁刀剑互补配合之际，似乎脚下还踏着八卦方位。
甚至于杨过和程英两人也辅助配合着，程英以玉箫带剑，杨过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把鬼头刀舞得虎虎生风。
“正两仪剑，反两仪刀吗？”
苏暮云饶有兴趣得刮了刮下巴。
至于最后三人……这三个轮回者武功如何先且不说，但手中的东西却着实有趣。
这三人手中竟然持着三把火铳。
看那制式成色，应该是明清的东西。宋朝虽然也有火器，但也就仅限于飞火枪的水准。
就是将火药筒绑在长矛上，作战时先喷火灼烧敌人，再用枪矛刺杀。
这也是最早的管喷火兵器。
另一种用粗竹筒做“枪管”，内装火药和“子窠”，这种最早的突火枪械因为材质问题更是能率先排除在外。
苏暮云心中自有对现代火器的忌惮，不过看着李莫愁的动作他神色很快就舒展开来。
无他，李莫愁被众人围攻，但她拂尘和毒掌翻飞，基本没有怎么关注这三人手中的火枪。
武林中人到了李莫愁这种境界，一旦被人用暗器瞄准，心底不免就会生出警觉。这三人这么一直持枪瞄着试图给予李莫愁压力。
但后者却全然没有在意，大概率是因为这火器造不成太大威胁。
苏暮云轻功极好，远远藏在一侧，细细品查一时间却也无人发现。
仅仅是看了几眼，苏暮云就不由深深叹息。
这正反两仪刀剑之术是由华山派反两仪刀法与昆仑派正两仪剑法合并而成。
其理论基础融合河图洛书及伏羲文王八卦方位变化，将阴阳分为四象。
在《倚天屠龙记》中，《乾坤大挪移》七层的张无忌被这套合击之法围困，也是在周芷若的四象掌功理指点下才能破招。
这两套武学均有八八六十四般变化。刀法与剑法相济，则有四千零九十六般变化，天下武功的纷繁复杂可以说不出其右了。
不过很可惜。
那两个轮回者配合起来倒还有模有样，程英桃花岛武学本就剑走轻灵，加上他对四象八卦的道理有相当造诣，所以也极为出彩。
反倒是杨过……这位《神雕》主角使用反两仪刀却是一塌糊涂。
他聪明归聪明，但对五行八卦，易经至理的理解纯粹是皮毛中的皮毛。按照现在的时间节点，他应当只是在黄蓉指挥下和郭芙，修文修武配合以石阵阻击金轮法王时听过几耳朵。
加上他心性跳脱，本就不适合刀法，脚下方位不时就有错乱。虽然凭借古墓派轻功屡屡奔袭不至于影响其他人的刀剑配合，但终究不成四象流转，凭空多出许多破绽。
刚刚开始，杨过的垃圾话和傻姑的三板斧确实让李莫愁有老虎吞天无从下口的感觉。
不过打到此刻，李莫愁已经反应了过来，傻姑的三板斧威力奇大，却终究来来回回只有三招。
加上她根本不懂配合，以至于合围之势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苏暮云和黑白双剑学习了几日光景，因为技能栏位原因不能学习上清观剑法，所以顺理成章得就将目标转移到了黑白双剑最为精妙的合击剑法上。
石清和闵柔本就是天下少有的正直大侠，并无藏私之念，何况又有这救命之恩。
所以，几天光景，稍稍补足剑法基础反而并不是其最大的收获。
石清闵柔夫妻俩的剑法其实本质上并没有类似于玉女剑法和全真剑法那般合击效果。
亦或者说，两人剑法都是《上清剑法》并没有合击的属性加成。
他们所谓的合击，其根本在于夫妻一体，心意相通。
按照两人所授，所谓的少数几人合击其实不过，招数，心意，真气，意志的互补。
招数务必纯熟。
剑法招式同样亦有起承转合，自然不免有了破绽。
高手能让破绽变小，但并不能使得其消失。合击之要，就是要互相弥补对方招数上的破绽。
如此，才有以弱胜强的基础。
紧接着就是心意相通。
无论夫妻，父子，师徒，兄弟……合击之众人务必心意相通。
招数终究是死的，敌手应对变招之后，合击之人也需得变招。这就考验合击之人是否能心意相通了。
否则各自为阵，反而会使得两人同时露出破绽。
合击双方必须都得知晓自己亲密无间的友军要变何等招数，是进攻是防御，是虚是实，是闪转挪移，还是舍身一击。
以此有与之相应的变化之法，或辅，或主，或补其破绽，或助其防御，或同样舍身招数，以舍弃招数的陡然变化，死中求活。
这一点最为关键。
紧接着便是真气。
双方真气互通，或相辅相成，或同出一脉，或两仪对立，或五行相生。
石清和闵柔虽然同样修行《上清观内功》，但一走纯阳，一走纯阴。
本就同出一门，加上阴阳互济，联手之际周身内力如太极阴阳环绕，一进一出，其本身内力消耗顿减少五成。
石清一点纯阳，能弥补闵柔体内阴柔真气柔不可守的弱点；闵柔一点纯阴，也能助力石清刚不可久的短板。
至于最后的意志。
那已经牵扯到了剑意之间的配合，石清直言自己夫妻二人只不过是摸到了门槛。
但《上清观剑法》本身并非合击之法，他们也只能以阴阳之道，一正一奇，一攻一防，一主一辅立意。
走得纯粹是“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的路线。
眼前这四人的合计，纯粹是依靠着程英为核心的主导，指挥杨过和两个轮回者左转右绕得围绕着无妄，蒙位，明夷等等的周易六十四卦方位来攻，辅，绕，转让李莫愁不知虚实，这才能将其拖住。
招数不够纯粹，心意相通的话，两个轮回者做的不错，程英和杨过也过得去。
但四人却并无多少默契，反而杨过似乎另有心思，隐约中屡屡有防备轮回者的意思。
如果那两个轮回者同出华山派反两仪刀法；杨过和程英同出昆仑派正两仪剑法，或许效果要好上十倍不止。
但不知道是他们并未考虑到，还是因为轮回者技能栏位问题的，所以此刻的配合纯粹是一塌糊涂。
完全是在欺负李莫愁不懂得奇门八卦而已。
仅仅是相斗片刻，变数已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