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坛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上回书说到,张士芳在三清观内,与那妖道董太清立下字据,以五百两银子为酬,欲谋害其姑父王安士性命。字据既立,张士芳便急不可耐地问道:“道爷,如今字据已立,银子断不会少你的。却不知要用何法,方能叫我那姑父七日之内准死?”

董太清鼠须微捻,一双三角眼中闪烁着狡黠而阴冷的光,他压低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此法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只需将你姑父王安士准确的生辰八字——即何年、何月、何日、何时出生——打听得明明白白,交付于我。贫道自有法术,能凭此八字拘来他的魂魄,封于瓶中。魂既离体,人岂能久活?七日之内,必见功效。”

张士芳一听,心中窃喜,这在他看来确是“容易”之事,当即拍着胸脯道:“这个好办!我这就去问来!”说罢,转身便急匆匆往王员外府上赶去。

王府的众家人仆役,远远瞧见张士芳那探头探脑的身影,便已心生厌烦。管家王福对身旁的小厮王孝低声抱怨:“瞧见没?这讨债鬼又来了!不是来打秋风借钱,便是来顺手牵羊摸点东西。真是没皮没脸!”众人虽当面不敢得罪他——毕竟他是老安人的内侄,但背后无不切齿。待张士芳走近,众人只得强挤笑容,招呼一声:“张公子来了。”张士芳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回答,趾高气扬地迈步便往里闯。他前脚刚过,后脚便传来压抑的咒骂声:“这缺德小子,家里准没积阴德,早晚得喂了野狗!”

张士芳径直来到内堂,正值王安士用早饭。王员外一见是他,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放下筷子,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又来做什么?我瞧见你,真是又气又疼。气的是你不务正业,在外胡作非为;疼的是你父母早亡,无人管教,落得如此境地。你若肯洗心革面,安分守己,我哪间铺子不能交给你打理?为你娶妻成家,亦非难事。可你……唉,真真是癞狗,扶不上墙!”这番话虽是责骂,却透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若张士芳稍有良心,也该有所触动。可他此刻满心皆是谋夺家产的恶念,哪里听得进半句?只觉絮烦。

他敷衍地“嗯啊”两声,便溜进里间去见姑母王老夫人。老安人一见是他,未等他开口便道:“你这孩子,准是又缺钱花了罢?姑母这里还有二两碎银子,你拿去好歹吃顿饭。不是姑母吝啬,实是给你多了,你又拿去胡混。”说着,便要去取银子。

张士芳忙拦住,假意道:“姑母误会了,侄儿今日并非来要钱。只是忽然想起,姑父的寿诞似乎快到了,特来问问具体日子,到时好来给姑父磕头祝寿,聊表孝心。”

老安人一听,大感意外,随即老怀大慰,拉着张士芳的手道:“难得你这孩子还有这份心,总算没白疼你一场。你姑父的生日是八月二十七日,眼下是还差些时日,难为你还惦记着。”

张士芳心中暗喜,又追问道:“却不知姑父是哪个时辰降生的?听说时辰准了,祝寿祈福才更灵验。”

老太太哪能想到这内侄包藏如此祸心?只当他忽然转了性子,懂得孝顺长辈了,便毫无防备地答道:“是午时。记得那日太阳正好,你姑父生下来时,屋里亮堂堂的。”她哪里知道,这随口一言,竟将丈夫推向了鬼门关。

张士芳牢牢记住“八月二十七日午时”这八个字,又假意关怀了姑母几句,便匆匆告辞,一溜烟跑回三清观。

“打听来了!八月二十七,午时生!”张士芳气喘吁吁地对董太清说。

老道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道:“好!你既有二两银子,便按这个单子去将所需之物买来。”他取过一张黄纸,写下几样物事,又特别叮嘱:“顺便,务必找一枝桃木枝回来,要新鲜的。”

张士芳不敢怠慢,拿着单子到市集,将朱砂、黄表纸、香烛、无根水(雨水)、五谷杂粮等一应物品采买齐全,又特意去城外折了一根粗实的桃木枝,回来交给董太清。

董太清关起观门,取出刻刀,就着灯光,将那桃木枝削刻成一个人形。这木人虽粗糙,却也五官分明,四肢俱全。老道又取过一张黄纸,用朱砂笔将王安士的生辰八字细细写上,吹干墨迹,小心翼翼地塞入桃木人怀中。如此,这桃木人便成了王安士的替身。

等到夜半三更,星斗满天,万籁俱寂。董太清在观内小院中设下香案,披散头发,除去道冠,手持一柄铜钱剑,案上还放着一个三寸来高、色作黝黑的陶瓶,名为“摄魂瓶”。他点燃香烛,铺开黄表纸,画下三道诡秘的符箓。然后用剑尖挑起符纸,在烛火上焚化,口中念念有词,皆是些勾魂摄魄的邪咒。又以香菜根蘸取无根水,遍洒五谷,步罡踏斗,状若疯魔。最后,他猛吸一口气,剑指虚空,疾喝一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说来也怪,一阵阴风凭空而起,绕案三匝。老道趁势将摄魂瓶口对准桃木人,只见一丝若有若无的灰气,自桃木人上飘出,倏忽间被吸入瓶内。董太清迅速用红绸布蒙住瓶口,以五色丝线紧紧缠绕,又画了一道符贴在瓶口封印,这才将瓶子小心翼翼揣入怀中,脸上露出得意的狞笑。

“张士芳,明日一早,你便去王府。务必趁王安士未起时,潜入其卧室。他若睡炕,便将这桃木人塞于褥底;若睡床,便用黄蜡悄悄粘于床板之下。如此布置,七日之内,管教他魂飞魄散!”

张士芳接过那透着邪气的桃木人,如同得了宝贝,连连答应。

次日清晨,天色未明,张士芳便来到王府。他故意装出眼神发直、心神不属的模样,对下人的问候充耳不闻,径直往后院王安士的卧室闯去。他是晚辈,又常来常往,下人们虽觉诧异,倒也未加阻拦。

此时,老安人已起身,王安士却仍因“昨晚睡得迟”而昏睡不醒。张士芳进屋,假意问道:“姑父还未起身?”老安人叹道:“莫惊动他,你姑父近来为家事劳心,睡得不安稳。”张士芳口中应着,眼珠四下一扫,见是张雕花大床,心中暗喜。他趁安人不备,溜到床边,蹲下身,迅速用早已备好的黄蜡,将那桃木人牢牢粘在床板背面隐蔽之处。做完这一切,他强压心中狂喜,敷衍几句便告辞出来,回到三清观,足不出户地等了三天,静待“佳音”。

第四日一早,张士芳再入王府,刚进二门,便听见内堂传来老安人的哭泣声。他心中已有八九分把握,却仍故作惊讶,快步走进屋内,问道:“姑母,为何如此悲伤?出了何事?”

老安人一见是他,哭得更加伤心:“士芳我儿,你来得正好!你姑父自打你前日来过之后,便一病不起,至今昏迷不醒,水米不进!请了不知多少郎中来瞧,个个都摇头,说是瞧不出病因,连方子都不敢开!你兄弟王全又不在家,这可如何是好啊!”她已是六神无主。

张士芳一听,心中狂喜,面上却装出悲戚焦急之色,顿足道:“哎呀!我的姑母!您怎地还如此糊涂!姑父这分明是年纪大了,阳寿将尽,突遭大病!如今人事不省,岂非危在旦夕?咱们这样的大户人家,难道要等老人咽了气才手忙脚乱地张罗后事吗?那岂不叫人笑话!兄弟不在家,我便是至亲,此事我不管谁管?姑母,姑父的寿材可曾预备下了?”

老安人哭道:“早有预备,你姑父前些年自个儿买了两口上好的阴沉木寿材,花了三千两银子,存在城外寺庙里呢。”

张士芳忙道:“有棺材便好!可这丧事礼仪,棚、杠、幡、伞、鼓乐、执事,一样不能少,都得提前定好,否则临时哪里抓挠?姑母放心,我是您内侄,总比那些下人办事尽心,他们难免从中克扣。您快拿银子来,我这就去寻棚铺、杠房,先把大事定下,免得日后仓促,花了冤枉钱还落了不是。待兄弟回来,我也好交代。”

老安人本就心乱如麻,被张士芳这番“情真意切”又“条理分明”的话一说,竟觉得颇有道理,加之信任内侄,便颤巍巍地去开箱取银子。

正在此时,忠仆王得禄进来禀报:“太太,员外这病来得古怪,东村有位张先生,医术颇有名声,是否请来给员外瞧瞧?”

老安人尚未答话,张士芳便抢先厉声喝道:“混账东西!我姑父已病到这步田地,你们还想找些庸医来灌苦水汤子,安的什么心?不就是想借着请医抓药捞些油水吗?由不得你们胡来!快滚出去!”

王得禄被骂得狗血淋头,心中怒极,暗骂:“这黑心种子,巴不得老员外早死,他好霸占家产办丧事捞钱!”可碍于他是主家内亲,敢怒不敢言,只得憋着一肚子气退下。

王得禄刚走,另一个较有见识的管家王孝又进来,小心翼翼地对老安人说:“安人,员外这病,不似寻常症候,倒像是……沾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是不是请位有道行的法师来看看?”

张士芳一听,更是暴跳如雷,指着王孝骂道:“放屁!堂堂王府,岂能信这些妖邪之事!分明是你们这些奴才见不得我好,变着法儿搅和!姑母万不可听他们胡说!快将银子与我,侄儿好去办事!”

老安人本就没了主意,被张士芳连哄带吓,便取了四百两银子交给他。张士芳揣了银子,转身就走,脚步轻快,仿佛已看到白花花的银子流入自己囊中。

他刚出府门,管家王孝便悄悄尾随其后。王孝心中雪亮:“这小子定然没安好心,我岂能让你称心如意,贪墨一个铜钱,算我王孝白活!”

只见张士芳先进了后街的“天和棚铺”。王孝躲在窗外,听张士芳对掌柜说道:“李掌柜,我姑父王安士眼看不行了,我来预定丧棚。要前后搭过脊暖棚,客座要宽敞,棚壁用新细席包裹,带上等彩绘。四面开玻璃窗,要五色玻璃。天井门口搭过街楼,起脊带彩活,扎彩绸。要两班鼓乐。灵堂前要玻璃围门,扎彩牌楼,月台铺红毡。总之,一切都要最好的新材料,丧事预计办七七四十九天,连工匠酒钱一并包圆,你开个价吧。”

掌柜的拨弄算盘半晌,道:“张公子,若是别家来,少说六百两。您来办,给五百两,已是成本价了。”

张士芳装模作样地讨价还价一番,最后以四百两定下。然后他却对掌柜的说:“这价钱我知道是底价了,但你给我开的单子上,得写八百两。”掌柜的会意,这是要虚报价格,从中贪污,便依言开了张八百两的报价单。张士芳拿了单子,得意洋洋地出来,又直奔“德义杠房”而去。

待他走远,王孝立刻走进天和棚铺,对掌柜的亮明身份,道:“掌柜的,方才张士芳所讲之棚,实为我家老员外预备。你休要瞒我,他与你议定多少银两?我家太太命我另来打听,谁家价实便用谁的。你若不说实话,这生意只怕做不成。”

掌柜的一看瞒不过,只得实话实说:“原是四百两,张公子却叫我开八百两的单子。”

王孝冷笑道:“你照样给我开一张四百两的实价单子,我回去禀明主母,这生意多半还是你的。”掌柜的无奈,只好另开了一张四百两的单子交给王孝。

王孝收了单子,又赶到德义杠房,如法炮制,得知张士芳在此预定六十四人大杠、全套崭新仪仗执事,实际议价八百两,却要求开一千六百两的单子。王孝同样逼着杠房掌柜开了实价单子。

这边张士芳办完“大事”,自觉天衣无缝,怀揣两张虚报重重的单子,志得意满地回王府向姑母“报账”去了。而他身后,王孝也握着两张实价单子,匆匆赶回,准备揭穿他的诡计。

一场忠仆斗恶戚的好戏,即将在悲痛而混乱的王府中上演。那被妖法所害、昏迷在床的王安士,性命是否堪忧?张士芳的奸谋又能得逞几时?这一切,俱待下回分解。

墨坛书屋推荐阅读:末世重生:我觉醒了双系统?最豪赘婿陆枫纪雪雨我在古代逃荒路上如鱼得水万界独尊玄天战尊傲气凌神教授家的小姑娘恶毒女配不按剧情走从火影开始卖罐子阴神司探登高者寡六零:老太搞事业,养崽崽日常相公失忆后,医妃带空间养崽穿书女配和未婚夫恋爱的甜甜日常官道之1976军阀:从县长开始征伐天下星际毛绒绒陆沉周若雪无删减完整版拜师九叔之我在民国当军阀小公爷,夫人带前世记忆重生救府末世金丝雀到年代文的摆烂人生带雨梨花祁同学,真的不继续追了吗重生四岁小玄师,别怪我无情以大针蜂开局的异世界宝可梦之漫威:搞笑角色摆烂日常超神:我真不想成神!快穿:我修仙回来了,渣渣速退恃娇宠宫廷双姝:权谋与情丝剑道初心女尊:当白切黑皇女遇上土匪郎君庶女发癫日常肖靖堂升职记窝囊女婿三年被瞧不起岳风柳萱崩坏:终末之诗变成动物后才知道摆烂有多香暗恋,你是我的遥不可及远古时代的悠闲生活叫你当炮灰,你转身毒翻全场?和死对头影帝穿越古代逃荒赢麻了斩神:转生黄泉,践行虚无之路!玄学大佬驾到,万千恶鬼瑟瑟发抖恶毒女配一心求死原神获得造物主系统的诸天之旅陶园田居,悠闲的山村生活修真需要高科技摸金校尉:大赦天下别人啃老我啃小,我的儿子是大佬国运:失忆的我要扮演张麒麟
墨坛书屋搜藏榜:萌宝被抛弃后:被全国兵哥哥宠哭养猪小能手穿七零首长见面要毁婚?后来被钓成翘嘴盗墓:开局探索金国大将军墓甜!漂亮军嫂海岛寻夫后被宠上天绝世邪神奥特:黑暗洛普斯的奇妙冒险!雷符当纸抽用,我还怕你红白撞煞吗?离婚当夜,被豪门继承人搂着亲王妃强势回归,被休摄政王追妻忙救命,霍爷的小傻妻野又撩我的老领导是李云龙天地道君要回家神豪系统之打造奢华娱乐帝国尸兄:从葫芦娃到尸皇仙子毋燥,我拚老命也要解你情毒在团内当团宠的一天我以前好像很厉害龙族:开局拐走夏弥自创超凡体系你好!亲爱的小狼!从开始的左道生涯[综]万界旅行社医妃入怀,王爷你就宠她吧八零偏执大佬的娇软白月光新时代的女奥特2被甩后,嫁给了他死对头蜡笔小新:我的校园青春仙路漫漫吾终将问鼎!悍姐好种田替嫁残疾大佬后他站起来了崩坏:带着女武神写二创盗墓同人之换个姿势穿小哥女主重生后,每天都想锤人正阳门下:东南亚之主魔道少主的我,功德成圣了靖康物语之塞北帝姬泪那夜后,糙汉霍总跪哄孕吐小甜妻春日云烟直男穿进ABO靠装A升级美貌呆萌女撩了臭屁腹黑影帝神起在风华我与你不止于此鬼灭:琉璃化雪安陵容重生之我一胎俩宝了大秦:开局炼制百万傀儡阴兵极品废柴召唤师萌娃分配主神解约回国后,归国爱豆的巅峰之路接受封印吧,仙子萌学园之复活之战
墨坛书屋最新小说:资治通鉴白话版末世简易修仙我把召唤兽养成绝色女帝!灵气时代,这个枪手有点强龙虎老天师,镇压人间三千年!韩立:开局小瓶,一路爽到道祖境星途逆旅:命运的无尽交响烈日当空耀三界九届至尊名义:我京海恶少,望爹成龙双穿之民国淘金三国赵云传综武:天机楼主,曝光乔峰身世高武,从龙爪手开始撕天裂地大秦风骨:王翦传西游记之逆行东土记武定天下一大唐风云录巴清传奇:丹砂与权谋混沌道祖逆天行未来星空记重生76:开局狂摘五朵金花美漫:拥有决斗盘的我吞天葫乐队特摄两手抓,征服日娱养黄瓜我在宝可梦当魅魔?问天牧道我家萝莉红娘:精灵女王喊我老公穿越四合院我变成傻柱皇陵签到十年,女武神悔婚?我在曼联搞抽象跃沧海开局一只猫,房客全宇宙红楼三老爷家人丁兴旺年代快穿,炮灰没死,一胎三宝了文字游戏:开局获得三颗星辰眷顾往世之眼天堂来的风末世之热血烬途淬火警魂1985刑侦笔记午夜诡话连环惊魂录综武:比烂?我躺尸都能变强!名义:格局打开,全部抓起来!港片:78年,我先赚它一亿!手机收到异世界的一百个短故事九狱仙帝归来纽约抓鬼实录:从道士到诸天大佬错失系统的我,捡到了舰娘终焉重启:第十条神径从荒芜领地到神权之敌斗罗之绝世双骄:三生武魂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