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儿在一旁美眸含笑，那眼神像极了那种在菜市场看到打折鸡蛋的资深家庭主妇——
必须抢下，谁拦谁死。
她一手叉腰，一手轻摇香肩，语气那叫一个温柔中带威：
“夫君，这种好事你还推什么推？别人求都求不来。你成了外门四大堂主之一，到时候走路都能被人跪出血花来。”
秦长生咬牙：“那血花要是溅我身上怎么办？”
唐婉儿白了他一眼：“那叫威仪。”
“婉儿，这些人太多了，我管不住啊！”秦长生弱弱道，“这感觉就像一口气多了三百个儿子……我压根养不起！”
“放心，”唐婉儿眯起眼睛，“你只需要当他们的爹，不用给他们发生活费。”
“我……我不想搞权谋斗争啊，我想回去熬药、炒菜、做桂花糕啊！”秦长生小声哀鸣。
“桂花糕可以让别人做，权谋你必须搞！”唐婉儿一脸认真。
“而且，”唐婉儿语气忽然一转，低声补刀：“你还记得你前几天是怎么搞砸我当皇后的梦的吗？我已经闷气三天三夜，连洗脸水都比平时烫两度。”
“……”
“你知道我失眠几天了吗？我连皇后梦都没了，现在你连个外门堂主的位子都要推？”
“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唐婉儿冷笑一声，“这次你要是再怂，我发誓直接让你变成……太监版修仙者！”
秦长生吓得腿一软，赶紧往后缩半步。
“婉儿你冷静点，我这身修为刚稳住，真经受不起情绪法术攻击啊。”
唐婉儿哪管他那套，一口气把压抑了好几天的“皇后梦”全甩了出来。
她咬着唇，眼神复杂：“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天别人见我，得喊我一声‘夫人好’，再跪一下表示尊敬。“
“你当了堂主，我也能跟着风风光光。以后我出去报个名，都能写：‘堂主夫人’，这排面，不比皇后差。”
“你若是再躲，我这辈子都得被人喊‘秦嫂’，听着都寒碜！”
秦长生弱弱道：“那挺亲切的啊……”
唐婉儿抬眼一瞪，杀气比那三百弟子还浓：“你再说一次？”
秦长生立刻改口：“不亲切！简直比‘尊师娘’还掉价！”
唐婉儿脑子飞快回忆起过往：“要不是当初司徒炎堂主薄情寡义太花心，不然本姑娘哪至于嫁给你这个灰灵根、还睡在杂役院的人？”
她瞟了秦长生一眼，又是恨铁不成钢，又是暗暗欣慰。
好歹这人嘴甜、命硬、脸皮厚，能苟会混——是个可塑废材。
唐婉儿一把攥住秦长生的手，一脸冷艳：
“记住，这三百人你必须接。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你背后站着一个全心全意为你升职加薪、操碎心的女人。”
“这次你要是再拒绝，我就三天不理你，一周不做饭，一个月不洗衣服！”
秦长生把唐婉儿悄悄拉到僻静的竹林。
夜风微凉，月光正好，他神色严肃得像要表白。
唐婉儿歪头一笑：“怎么？又想说肉麻话？”
秦长生咳了两声，小声道：“婉儿啊……这事，我总觉得是不是太反派了点？”
唐婉儿疑惑：“哪事？”
秦长生神情复杂：
“我前脚才亲手把司徒炎干掉，后脚又要收他的势力……这感觉，就像吃了人家饭、睡了人家床、然后第二天去领人家户口本。”
唐婉儿：“……”
秦长生叹气道：“我这辈子信条就是‘苟住即胜’，可现在这波……我自己都觉得有点赢得太狠了。”
唐婉儿闻言，眼神一转，白了他一眼：
“你连司徒炎的老婆岳凝霜都收成了自己小妾，还怕收他的小弟？这叫做配套服务。”
秦长生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哎哎哎，那是她强行收的我！我不答应她都快拿长绫勒我脖子了！那叫被收编，不叫收编！”
唐婉儿翻个白眼，冷哼：“少给我演苦情戏。她勒你脖子的时候，你脸上那表情像被勒爽了。”
秦长生讪笑两声，心想：完了，这女人火力太猛，打嘴仗我十回九输。
唐婉儿语气一正：“夫君，我知道你不想出风头。可你想想，若无势力在外门，就等着天天被人捅吧。”
“你以为宗门是桃花源？你要是没靠山，明天他们连我们洞府的柴火都敢征用了。”
秦长生一拍脑袋，嘀咕道：“有理啊，这宗门哪是修仙圣地，分明是修罗职场。”
唐婉儿哼了一声，优雅地理了理鬓发：
“你若真有外门势力，身边的人才不会被人欺负。”
“再说了，有三百人给你打杂、挡刀、抢资源，你修仙还能更轻松。你不为自己，也得为我考虑啊。”
她的眼神认真得像在谈战略联盟。
秦长生被她说得一愣，心想：好家伙，这女人平时温柔似水，一谈利益就变智囊团。
他摸着下巴，笑得贼兮兮：“婉儿，你这分析真透彻。看来你才是幕后军师，我只是个被推上去的可怜打工人。”
唐婉儿轻哼：“少贫嘴，你现在可是外门堂主。以后散步得注意仪态，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挠屁股挖耳朵。”
秦长生嘴角抽搐：“那我岂不是成了宗门里的贵公子？这波转变太快，我身体还没适应。”
唐婉儿笑眯眯道：“习惯就好，慢慢你就发现，被人前呼后拥，其实也挺爽。”
秦长生硬着头皮回到山路口，对鲁阳城等人咳嗽一声：“那个……我考虑了一下……”
众弟子齐声跪下：“请秦师兄收下我等！我们可以来段原地转圈自斩式表忠表演！”
“停停停！”秦长生连忙摆手，“你们这阵势，我再不收，就跟被富婆倒贴还坚持AA一样，太不识抬举了！”
一旁唐婉儿听得心花怒放，差点没笑出声：“你这是后山遛个弯，顺手捡了个外门军团？”
秦长生一脸梦游：“对，我只是出来散个步，结果回来多了三百条命……这是走着走着就当将军的节奏啊？”
他低头一看：三百多号人已经跪成方阵，面目狰狞却表情虔诚，仿佛正在排练“魔尊回家欢迎式”。
“兄弟们，笑一个嘛。”秦长生下意识说了句。
下一秒，三百多张杀气腾腾的脸，咧嘴一笑。
——更吓人了！
秦长生：“……你们还是别笑了，我怕我今晚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