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儿一边感叹，一边心思急转，终于下定决心，缓缓道：
“长生，我……我有件事，要向你坦白。”
“哦？”秦长生偏头看她，“你终于要说你偷吃了我那块灵石酥饼啦？”
“胡说八道！”唐婉儿嗔了一句，低声道：“其实……你当初打了冯横行之后，司徒炎曾来找你麻烦，是我拦下了他。他……他看上了我，后来便几次三番纠缠，我实在脱不开身，只能拖延推辞……”
唐婉儿低下头，慢慢将那日司徒炎来找他算账、自己被迫在醉花林和他私会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我那时候真是进退维谷……他是长老之子，若你知道了肯定会上去就是一拳，可你当时……还是个连外门狗都不如的杂役弟子。若他爹一巴掌下来，我得守寡，你连骨灰盒都留不下。”
秦长生沉默了。
良久，他才道：“那你跟他……有没有……”
“最多牵个手！就上回，我怕他翻脸，所以才答应了。但再多，我都不肯让他碰！”
她顿了顿，又道：“今晚你说你突破了，已经先天四层，我心里就踏实了。如今你成了外门弟子，他也不能再随便动你……我不想再骗你了。”
唐婉儿紧张地看着他，轻声道：“你……你会怪我么？”
秦长生听完，沉默了一会儿。
忽然伸手一揽，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低声道：
“傻丫头。”
“我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修得太慢，让你一个人挡风遮雨。”
唐婉儿鼻子一酸，差点没忍住眼泪。
“你为我拖延那厮、陪笑、周旋，我知道你心里苦。若换了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
他轻声说：“我秦长生，不怕别人骂我窝囊，但不能让我的女人受这种委屈。”
“婉儿，从今往后，我护你一世风光。”
“现在——”
他眯起眼睛，眸中寒光一闪：“是时候去找那姓司徒的账了。”
“你受过的气，我要十倍还回去！他牵过你的手——他最好自己剁了！不然我替他剁！”
“你真打算动手？”唐婉儿一边给秦长生揉肩，一边声音低得像是怕窗外的星星都听了去。
“动。”秦长生咬了咬牙，“这仇，不报不是男人。”
唐婉儿轻咬着唇，眼神里竟透出几分兴奋，“好啊，这事儿我早就想干了。”
“那你打算打伤还是打死？”
“……你这是问我吃几碗饭的节奏。”秦长生瞥她一眼，“当然是——看情况。”
唐婉儿白了他一眼，坐起身来，掩嘴轻笑：“你知不知道，司徒炎这种人，不能打伤，只能打死。”
秦长生眨了眨眼：“哦？”
唐婉儿轻轻点头，一双妙目中精光一闪：
“这姓司的要么不动，一动就得让他上西天。你若是只打他个半残，他转头去找他老爹哭诉几句，他爹那位筑基境的长老一巴掌下去，你这点修为也就是个拍灰尘的份。”
秦长生皱眉：“那岂不是逼我非得打死他？”
“没错，而且——打死了还不能让人知道是你干的。”
唐婉儿眸光幽幽，宛如夜半毒酒，语气却像在谈今晚吃甜粥还是咸粥。
“你要是打死他，死无对证，做得干净些，让人查不出你，那他爹再牛，也不能没头没尾就把你拍了。”
秦长生眼睛一亮：“对！没有证据，他就不能乱动外门弟子！”
“对。”唐婉儿继续低声道，“你现在身份不同了，是堂堂外门弟子，刚比武夺魁，宗门重点培养对象。长老要杀你得讲规矩，不像以前随手拍死杂役弟子跟打蚊子似的。”
“所以——”她轻轻拢了拢鬓发，“要杀，就得杀得悄无声息、天衣无缝、神鬼不知。”
“嗯，有理有理。”
唐婉儿轻咳一声：“正巧，明日就是我和他约定去醉花林‘赏花’的日子——”
“你还要和他约会？”秦长生顿时脸黑了半截。
“放心，”唐婉儿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去献身，我是去下钩。你若真心要动手，这鱼不钩上来怎么宰？”
她贴近他耳边：“我会告诉他，风太大、花太多、人太多，不如咱们下次去个僻静的地方……比如后山的‘问魂窟’。”
“问魂窟？”秦长生皱眉。
“是的，宗门后山有一处废弃灵矿遗迹，因曾有外门弟子在此神秘失踪，故名问魂窟，向来人迹罕至，连巡山弟子都不敢进去。”
“名字起得倒是应景。”秦长生冷笑，“正好进去问问他的魂：花没赏成，命倒送了，值不值。”
“到时候你提前潜伏在洞口附近，只要他进去，立刻封死洞口，他想逃都逃不了。”
秦长生抖抖衣袖，神采飞扬：“婉儿，你放心，打死他这种人，我从心到手，都毫无负担。”
“那你杀完他，怎么脱身？就算他爹找不到证据，也难保你不会被怀疑。”
“嘿嘿，”秦长生神秘一笑，忽地一指胸口。
“你别又想扯开衣服吓我。”
“我是要告诉你，我已经练成了——一气化身术！”
唐婉儿愣了一下：“你说那门——能弄出分身的逆天秘术？”
“正是。”秦长生得意洋洋，“我一个人前去问魂窟干掉司徒炎，另一个人陪你，制造我们都有不在场的证明。”
唐婉儿听得眼睛都亮了，嘴里却不饶人：“你是练功练傻了吧？你分身陪我‘幽会’？我要是抱了你、亲了你，那我岂不是亲了个冒牌货？”
秦长生忙摆手：“哎哎哎，别想歪！这分身只听我心念，打架可以，跑腿可以，绝不会替我谈情说爱。要陪你，那一定是本尊亲自上阵，保真不掺水。”
唐婉儿挑眉：“……那你分身会不会吃醋？”
秦长生一摊手，笑道：“吃什么醋？陪你这种高规格待遇，只有本体才有资格！”
唐婉儿轻咳一声，脸颊泛红，忽然认真道：
“长生，你确定你能杀他？”
秦长生微微一笑：“我现在是先天四层，真元雄厚如海，打他绰绰有余。别说他一个先天五层，就算三个，也得跪。”
“那你想怎么动手？”
秦长生眯起眼睛：“他若愿意跪下磕头认错，我就给他个痛快；他若嘴硬，那我就打到他——跪着进轮回。”
唐婉儿看着他，忽然觉得：
她赌对了。
这个男人，能为她忍辱，也能为她杀人。
她轻轻靠在秦长生怀里，柔声道：
“那你动手前……别忘了先亲我一下。”
“为什么？”
“因为……我怕那边你动手太狠，把自己也打没了……”
“放心，我就算真死，也会把他拉进棺材里当陪葬。”
“呸！我才不要你死呢！”
“那咱们现在亲一个？”
“……你又想趁机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