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坛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夜漏三更,王府东阁的烛火仍未熄。

风从窗缝钻入,烛影摇红,映在苏锦黎脸上,半明半暗。

她端坐案前,指尖轻叩桌面,目光落在对面那个青衫布衣、面容清瘦的年轻人身上——杜明远。

他站在那里,像一根绷到极致的弦。

双手紧攥着袖口,指节发白,眼神死死盯着案上那份名单复印件,仿佛要将那纸烧穿。

“你父亲临终前,可曾提过‘慈济’二字?”

声音不高,却如冰锥刺入耳膜。

杜明远猛地抬头,瞳孔剧烈一缩,“这……这不是他写的。”他的声音颤抖,几乎不成调,“我父亲中毒当天,神志已乱,话都说不清,怎么可能还签得了这种字?而且笔迹——”他忽然俯身,几乎贴到纸上,“墨色太新!笔锋太稳!这不是垂死之人能写出的字!”

他说完,呼吸急促,眼中泛起血丝。

苏锦黎依旧平静,只轻轻点头:“死人不会签字,但活人会模仿。伪造者急于分赃,忘了死者已无执笔之力。”

她顿了顿,目光如刀,“可他们更忘了一件事——人在慌乱中,总会留痕。这份名单用的是三年陈墨,而你父亲病重期间所书文书,皆以淡松烟代之。墨色差一分,破绽便露十分。”

杜明远怔住,嘴唇微颤。

他本是礼部右侍郎杜维安族侄,自幼随父读书,后因家门遭难被贬江南,十年不得回京。

父亲暴毙当日,连验尸官都莫名被贬出城,卷宗封存内阁秘档,连葬礼都被压得悄无声息。

他心中早有怀疑,却苦无证据。

如今,竟有人不仅挖出了这份名单,还一眼识破笔迹之伪。

“你们……怎么找到的?”他艰难开口。

“有人想让死人背锅,自然会留下痕迹。”苏锦黎淡淡道,“瑞丰号钱庄每月初七向匿名户头拨银,名目为‘慈济散粟’,实则分流国库蠲免款项。你父亲的名字出现在其中,恰是他们用来洗白账目的幌子。”

她抬眸直视他:“所以我要问你——他最后清醒时,有没有提起过‘慈济’?哪怕一个字?”

杜明远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父亲躺在榻上,嘴唇干裂,断续吐出几个音节:“……济……不可……信……”

他猛地睁开眼:“他说过!他说‘慈济不可信’!可我当时以为他是胡言乱语,只当是药性发作……”

苏锦黎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

夜风涌入,吹动她的发丝。

“那就够了。”她低声道,“不是所有冤屈都需要哭喊才能听见。有些人沉默至死,反倒说了最真的话。”

她回身,将一份抄录的账目残页递给他:“这是瑞丰号近三年流向记录,缺损部分我会补全。你想为你父正名,就得站出来。不是现在,而是等时机到来。”

杜明远接过纸页,手仍在抖,但脊背挺直了些。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对抗东宫,挑战权贵,一旦失败,便是灭族之祸。

可他也知道,若不战,父亲将永远背负贪墨污名,而那些真正吞食民脂民膏的人,仍高坐庙堂之上。

“我愿作证。”他声音沙哑,“只要能让真相大白。”

苏锦黎点头,不再多言。

门外脚步轻响,赵九龄悄然归来,附耳低语几句。

她神色未变,只道:“知道了。”

翌日清晨,天刚破晓,都察院门前已聚起人群。

周怀安带着三名农户立于阶下,手中状纸高举。

“请重审杜维安死因!彻查瑞丰号钱庄非法分流赈银之事!”

都察御史坐在堂内,皱眉翻阅状纸,片刻后摇头:“此案涉储君,牵连甚广,非本台可擅启。”

“大人!”周怀安厉声打断,“杜侍郎生前主管礼部赈务,死后却被列入分红名单,死人领银,活人饿饭!此等奇冤若都不究,朝廷律法何存?民心何寄?”

御史冷笑:“慎言!莫要攀诬贵胄。”

话音未落,周怀安猛然扯开外袍。

素白长衫赫然展露,密密麻麻写满血书般的字迹——每一道,都是受害百姓的姓名与冤情。

“今日若无公堂,明日我便去朱雀门焚衣告天!”

人群哗然。

一名老农扑通跪下,老泪纵横:“我家两代戍边,田被夺走,税却照缴!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

差役上前欲拦,却被围观百姓围住,不敢轻举妄动。

消息如野火燎原,半个时辰内传入宫中。

同日午后,南疆药材商赵九龄现身东宫药库,手持引信,求购一批朱砂。

守吏起初推诿,称此物属宫廷专供,不得外流。

赵九龄笑而不语,取出一袋沉甸甸的银锞子搁在案上。

酒过三巡,话渐松动。

“实不相瞒,这南砂稀罕得很,每月仅供内廷与两位贵人调方。”守吏醉眼朦胧,拍着胸脯道,“除了陛下,便是太子爷常年服‘温阳固本散’,配方里就用这南砂……量还不小。”

赵九龄不动声色,笑着应和,临走前又塞了块玉佩。

次日清晨,该守吏突报家中老母暴病,连夜请辞归乡。

王府书房内,赵九龄将一枚蜡丸呈上。

苏锦黎将其拆开,抽出薄纸,上面详细记录了朱砂采购路径、炼制批次及用药频率。

她凝视良久,唇角微扬。

与此同时,萧澈正在府中整理奏折副本。

烛光下,他取出一封密封奏书,放入暗格匣中。

窗外,魏箴的身影尚未出现,但脚步声已在回廊尽头隐约可闻。

他低头,指尖抚过奏折边缘,轻声道:

“掌印大人久在宫中……”夜色如墨,宫灯摇曳。

萧澈提着一盏素纱宫灯,缓步穿过内廷夹道。

风穿廊而过,吹得灯笼微微晃动,光影在他清瘦的脸上游移不定。

他脚步不急不缓,却每一步都踩在巡夜更鼓的间隙里,仿佛连时间也为他让路。

到了御茶房外,他停下,将灯交予小太监,只身入内。

魏箴已在炉前候着,正亲自煮水烹茶。

银壶微沸,白雾升腾,掩住了他半张脸。

这老太监掌印多年,一双眼早已炼得无悲无喜,此刻也只是淡淡抬眸,看了萧澈一眼。

“殿下深夜来访,可是为了那封奏折?”

萧澈不答,只从袖中取出一封黄绸包裹的密函,轻轻放在案上。

烛火映出绸面暗纹——是王府特制的防伪火漆印。

“不是为了它。”他声音低而稳,“是为了先帝。”

魏箴手顿了顿,茶勺悬在半空。

“先帝晚年最恨何事?”萧澈缓缓坐下,目光直视对方,“不是贪官,不是结党,而是有人拿死人的名字,做活人的买卖。”

炉火噼啪一声炸响。

魏箴终于抬眼,眼神如古井深水:“殿下这话……从何说起?”

“杜维安死后,名字出现在瑞丰号分红名单上,月月领银。一个中毒垂死之人,如何执笔签字?墨色新、笔力稳,分明是伪造。更巧的是,这笔‘慈济散粟’款项,恰好分流了当年戍边户被夺田赋的总额。”萧澈语气未变,却字字如钉,“这不是巧合,是仪式——用赃款模拟救济,让罪行披上善名。”

他停顿片刻,又道:“而朱砂呢?太子每月消耗南疆朱砂八两,远超药典用量。此物可炼丹、可惑神志,亦可用于长期慢性毒杀。我父皇年轻时曾亲手焚毁三十六炉野炼丹房,最厌此类邪术。若他知道有人借‘调养’之名,行阴蚀之实……您觉得,他会作何反应?”

魏箴沉默良久,指尖轻抚茶碗边缘,似在权衡生死。

终于,他伸手,将那封密函收入宽大袍袖之中。

“殿下要的不是证据。”他低声说,几近耳语,“是你开口的时机。”

萧澈微微颔首,起身欲走。

“等等。”魏箴忽然唤住他,“净心庵那边……已经烧了。”

萧澈脚步微顿。

“地窖里锁着个老尼,手腕烙着‘杜’字。她说她是杜夫人陪嫁婢女,被迫代签十年‘还愿捐’。昨夜赵九龄带人冲进去时,她已奄奄一息,只来得及说出一句话——”魏箴闭了闭眼,“‘我签的是谁的名字?是不是老爷?’”

话音落,屋内骤冷。

萧澈没有回头,只是肩线微微绷紧。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死者不止一个被利用。

杜维安不是开端,也不会是终结。

而下一个名字,已在火焰中浮现。

与此同时,城西余烬未熄。

苏锦黎立于净心庵废墟中央,黑衣猎猎,手中紧攥半张焦纸。

风卷灰烬扑面而来,像无数亡魂擦肩而过。

她低头再看那残页——

“裴元衡”。

三个字虽被火烧去一角,仍清晰可辨。

收款记录显示,“净心庵主”将于下月初七接收一笔三千二百两的“香火金”,用途标注为“代故尚书裴公还愿祈福”。

她瞳孔微缩。

又是初七。又是三千二百两。

与杜维安案如出一辙。

这不是孤例,是一套流程:选一个已故清官,以其名义设立虚假慈善项目,用侵占民财的钱款定期“回馈”,制造仁政假象,同时将真正赃款洗入私囊。

而那些被迫签字的替身,则如蝼蚁般被抹去。

她忽然想到什么,猛地转身问账房:“查清楚了没有?那笔转给‘净心庵主’的钱,之前是谁经手?”

账房战战兢兢递上册子:“回王妃……早八年并无此人。第一笔‘香火金’始于裴尚书去世次年,经手人是礼部祠祭司主簿周明远——现已外放为县令。”

苏锦黎冷笑。

周明远?恰好是周怀安的族兄。

她脑中电光石火:这一切并非临时起意,而是延续多年的系统性盗用。

每一个死去的好官,都被精心复活,成为遮羞布上的图腾。

而下一个即将“还阳”的,正是裴元衡。

她握紧手中残页,指尖触到一处异样——翻过背面,竟有极淡血迹洇染,似是老尼临终前所留。

血痕蜿蜒,指向一个模糊印记:半枚莲花纹章。

她认得这个标记。

那是皇家寺院“慈恩禅院”的信物样式。

风忽然止了。

她站在断壁残垣之间,望着天边渐露的鱼肚白,心中清明如镜。

这一局,不只是钱的事了。

也不是哪一个人的冤屈。

这是有人在用死亡编织谎言,在用忠良粉饰罪恶,甚至——试图以亡者之名,重塑天下人心。

她缓缓收起残页,放入怀中。

然后转身离去,步伐坚定。

马车驶向城东裴府时,晨雾未散。

彼时,裴昭醉卧庭院,满地酒壶倾倒,如同他这些年未曾醒来的梦。

她未劝慰,只将那半张带血账页轻轻放在石桌上。

风吹纸角微颤,露出底下尚未被人看见的一行小字:

“裴公灵位设于慈济坛,每逢朔望,由东宫内侍奉香。”

墨坛书屋推荐阅读:末世重生:我觉醒了双系统?最豪赘婿陆枫纪雪雨我在古代逃荒路上如鱼得水万界独尊玄天战尊傲气凌神教授家的小姑娘恶毒女配不按剧情走从火影开始卖罐子阴神司探登高者寡六零:老太搞事业,养崽崽日常相公失忆后,医妃带空间养崽穿书女配和未婚夫恋爱的甜甜日常官道之1976军阀:从县长开始征伐天下星际毛绒绒陆沉周若雪无删减完整版拜师九叔之我在民国当军阀小公爷,夫人带前世记忆重生救府末世金丝雀到年代文的摆烂人生带雨梨花祁同学,真的不继续追了吗重生四岁小玄师,别怪我无情以大针蜂开局的异世界宝可梦之漫威:搞笑角色摆烂日常超神:我真不想成神!快穿:我修仙回来了,渣渣速退恃娇宠宫廷双姝:权谋与情丝剑道初心女尊:当白切黑皇女遇上土匪郎君庶女发癫日常肖靖堂升职记窝囊女婿三年被瞧不起岳风柳萱崩坏:终末之诗变成动物后才知道摆烂有多香暗恋,你是我的遥不可及远古时代的悠闲生活叫你当炮灰,你转身毒翻全场?和死对头影帝穿越古代逃荒赢麻了斩神:转生黄泉,践行虚无之路!玄学大佬驾到,万千恶鬼瑟瑟发抖恶毒女配一心求死原神获得造物主系统的诸天之旅陶园田居,悠闲的山村生活修真需要高科技摸金校尉:大赦天下别人啃老我啃小,我的儿子是大佬国运:失忆的我要扮演张麒麟
墨坛书屋搜藏榜:萌宝被抛弃后:被全国兵哥哥宠哭养猪小能手穿七零首长见面要毁婚?后来被钓成翘嘴盗墓:开局探索金国大将军墓甜!漂亮军嫂海岛寻夫后被宠上天绝世邪神奥特:黑暗洛普斯的奇妙冒险!雷符当纸抽用,我还怕你红白撞煞吗?离婚当夜,被豪门继承人搂着亲王妃强势回归,被休摄政王追妻忙救命,霍爷的小傻妻野又撩我的老领导是李云龙天地道君要回家神豪系统之打造奢华娱乐帝国尸兄:从葫芦娃到尸皇仙子毋燥,我拚老命也要解你情毒在团内当团宠的一天我以前好像很厉害龙族:开局拐走夏弥自创超凡体系你好!亲爱的小狼!从开始的左道生涯[综]万界旅行社医妃入怀,王爷你就宠她吧八零偏执大佬的娇软白月光新时代的女奥特2被甩后,嫁给了他死对头蜡笔小新:我的校园青春仙路漫漫吾终将问鼎!悍姐好种田替嫁残疾大佬后他站起来了崩坏:带着女武神写二创盗墓同人之换个姿势穿小哥女主重生后,每天都想锤人正阳门下:东南亚之主魔道少主的我,功德成圣了靖康物语之塞北帝姬泪那夜后,糙汉霍总跪哄孕吐小甜妻春日云烟直男穿进ABO靠装A升级美貌呆萌女撩了臭屁腹黑影帝神起在风华我与你不止于此鬼灭:琉璃化雪安陵容重生之我一胎俩宝了大秦:开局炼制百万傀儡阴兵极品废柴召唤师萌娃分配主神解约回国后,归国爱豆的巅峰之路接受封印吧,仙子萌学园之复活之战
墨坛书屋最新小说:牧羊的绝户重生魔警:我的系统是魅魔女王霸总的蜜糖小娇妻轻折柳汉服妆造工作室!三女主偷听心声的祁同伟重生之在魔法大陆当辅助痴迷者的弯路火影:我练催眠怎么成万人迷了寂灭星芒兵王传奇英雄综影视无害逆天体质混元道体九渊葬书玄脉师徒劫港综:开局顶撞大嫂,斩大佬上位男主登基后,盯上了反派幕僚的我什么我的光之力是黑神给的我读书成圣斩尽妖魔型月:乌托邦四合院:开局捡个灵域空间穿书开局喜当妈,还好我有空间重生18岁:外星智能体助我逆袭快穿,我做配角那些年误煞琅环:剑尊追妻记拥有神级空间,我在万界零元购星枢葬经网游之星界裂痕逆道天君顾先生,你女儿不要了?影视综:带着瞎哑穿万界人在高武,开局硬撩高冷校花红楼之老祖宗自救指南混沌霸天:叶辰逆世传奇马飞飞传奇叶罗丽:我愿与你重逢顶流弟弟爱发刀?总裁姐姐来开盒缺点德的师妹说,修仙不必太正常我成了最有钱的公务员小可怜他被变态包围了X基因神只:从实验体到全能宇宙祸世双娇洪荒:开局盘古大脑,我镇压天道在下玄安主神送老婆?嘿嘿嘿,抱走抱走赶山:带寡嫂分家后,粮肉囤满仓本自俱足诡语系统,逆命改写者快穿:娇软戏精美人他超会撩绝色寡妇让我生不如死洪荒之盘古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