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坛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当共业碑上的金光淡成晨雾时,铁柱的母亲已经在广场上支起了九口大铁锅。

安燠蹲在灶前拨弄着柴火,狐狸尾巴尖扫过堆成小山的红辣椒,突然被呛得打了个喷嚏——老陶家的花斑猫正叼着一根葱从她脚边溜过,葱叶上还挂着水珠。

“主席!”晒谷场传来小丫头的喊声,“王婶说牛骨汤得滚三滚才香!”

安燠抹了把鼻尖的灰,抬头就看见程砚扛着半扇野猪肉从林子里钻出来。

他额角沾着松针,袖管挽到胳膊肘,肌肉绷得像块老树根,偏偏嘴角还沾着点蜂蜜——不用猜,准是路过蜂巢时没忍住。

“程大官人这是切肉还是偷蜜?”她晃了晃手里的铁勺,“再磨蹭牛骨汤都要把锅掀了。”

程砚把肉往案板上一扔,反手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给你的。”油纸上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打开是三个烤得焦脆的糖饼,“老陶说你昨儿半夜翻账本时盯着灶膛咽口水。”

安燠耳尖倏地红了,刚要接,就听见身后传来抽鼻子声。

回头一看,那几个天庭小吏正缩在谷仓门口,眼睛直勾勾盯着沸腾的铁锅,喉结动得像被掐住脖子的鹌鹑。

最年轻的那个裤脚还沾着鸡屎——早上安燠让他们学喂鸡,这小子被芦花鸡追得绕着晒谷场跑了三圈。

“看什么?”她故意板起脸,“没见过妖怪办席?”

小吏们立刻低头搓手,年纪大的那个却小声说:“从前在文书房……我们只吃过冷掉的素饼。”

程砚“咔嚓”剁下一块五花肉,刀背敲了敲案板:“冷饼能比热汤香?”他抄起漏勺往锅里一搅,滚汤溅起油花,“来,搭把手——把那筐蘑菇洗了,洗不干净扣你三顿糖饼。”

小吏们战战兢兢围过来,最年轻的那个伸手接蘑菇时,指尖不小心碰到程砚的手背。

程砚的手背上有道淡白的疤,是上个月替安燠挡雷劈的。

小吏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又偷偷摸了摸自己的眉心——那里还留着摹心符的淡红印子。

安燠搅汤的动作顿了顿。

她能看见那些印子在小吏们的魂魄上爬,像团解不开的乱麻。

系统突然在识海蹦出提示:【检测到异常情绪波动,宿主是否开启“躺赢观察模式”?】她没理,反而往汤里多撒了把胡椒——辣得人掉眼泪的汤,总比冷掉的素饼好消化些。

傍晚时分,九口锅都冒起了白汽。

程砚切的肉片薄得能透光,老陶把自家珍藏的野山椒全贡献了出来,铁柱的母亲往汤里扔了一把晒干的槐花,香得连后山的猴子都扒着树杈往下探头。

小吏们捧着粗陶碗,第一口汤刚下肚,最年轻的那个就“哇”地哭了——不是被辣哭的,是汤里的姜味像极了他母亲从前煮的驱寒汤。

“哭什么?”安燠递过去一摞草纸,“再哭就把你那份肉全拨给程砚。”

程砚正往嘴里塞肉片,闻言立刻捂住碗:“别别别,我这碗都快堆成小山了。”他碗里的肉果然堆得像座小塔,最上面还插着一根小丫头塞的狗尾巴草当装饰。

小吏们渐渐放松了。

年纪大的那个开始跟老陶聊喂猫心得,最年轻的和铁柱家的娃比赛谁能把辣椒嚼得更响,连最木讷的文书都捧着碗,盯着汤里浮动的油花傻笑——那油花在暮色里闪着金光,像极了文书房案头永远点不亮的宫灯。

直到后半夜,程砚给最后一口锅盖上木盖时,鼻尖突然动了动。

他蹲下身,从灶膛里扒拉出一片焦黑的枯叶——叶子边缘泛着极淡的青,是净世香的残迹。

这味儿他太熟了,上个月后山的蜂蜜被污染,源头就是这种能灼烧情欲的仙法材料。

“怎么了?”安燠抱着被子从屋里探出头,狐狸耳朵在月光下支棱着,“汤都收好了,你还扒拉灶灰?”

程砚把枯叶碾碎在掌心:“没事,有片树叶子掉进去了。”他没说净世香的事——安燠这两天为了小吏们的魂魄操心得连系统签到都忘了,他舍不得再添堵。

可到了子时三刻,他还是被动静惊醒了。

睡在偏房的小吏突然发出闷哼,程砚冲进去时,那小吏正抱着头在床上打滚,额角渗着血珠,嘴里反复念叨:“不能哭……真情实感是罪……”

安燠跟着跑进来,胸口的《心意公约》突然发烫。

那是她和程砚用共业碑灵力刻的契约,专门用来守护山中人情绪的。

此刻玉牌上浮现出一行残字,像被刀刮过似的断断续续:【情志封锁,魂丝未断】。

她猛地攥紧玉牌,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天庭不是让他们来采集民风,是拿他们当活刑具——用摹心符锁了七情六欲,再逼他们看人间烟火,拿这种反差当刑罚。”

程砚的拳头“咔”地捏响。

他蹲下来,用指腹抹去小吏额角的血:“疼么?”

小吏茫然摇头,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掉:“不疼……就是这儿……”他捶了捶心口,“这儿胀得慌。”

安燠突然笑了,笑得眼眶发红:“胀就对了。”她转身拽过程砚的胳膊,“明天开始,全山进入‘放肆周’——可以吵架,可以赖床,可以为一只走丢的鸡嚎啕大哭。”

“那主席呢?”程砚帮她理了理乱掉的发梢。

“我?”安燠歪头想了想,突然冲门外喊:“老陶!”

老陶扛着梯子从院外跑进来:“主席有什么吩咐?”

“把观测站门口的木牌换了。”安燠掏出笔墨,在木牌上歪歪扭扭写了一行字,“就写:今日主席情绪不稳定,来访者自备纸巾。”

程砚憋笑憋得肩膀直抖,第二天却配合得十足。

他故意打翻了铁柱母亲刚熬好的菌汤,扯着嗓子吼:“谁偷吃了我的肉?那可是后山最肥的野猪!”

小丫头被吓哭了,程砚手忙脚乱去抱,结果把孩子的小褂子系成了死结;文书们笑得前仰后合,最年轻的边笑边抹眼泪,说这比文书房里的笑话书有意思一百倍;连共业碑都跟着凑趣,碑底的藤蔓悄悄爬出几寸,卷走了小吏脚边的摹心符残片。

到了第五天夜里,安燠靠在程砚肩头数星星。

晚风突然变了方向,带着点若有若无的震颤。

她抬头看向共业碑,月光下,碑面似乎浮起一层薄雾,像有什么东西正从地脉深处往上涌。

程砚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伸手把她的狐狸尾巴往怀里拢了拢:“要变天?”

“不是变天。”安燠摸着发烫的《心意公约》,嘴角慢慢翘起来,“是……有什么要醒了。”共业碑的震颤是从寅时三刻开始的。

安燠正蜷在程砚臂弯里补觉,狐狸尾巴尖儿突然炸开——那是妖族对天地灵力异常最本能的警觉。

她\"唰\"地坐起来,就见月光下的共业碑像被风吹的芦苇,碑身泛起细密的涟漪。

程砚的手掌已经按在她后腰,熊妖的体温透过单衣渗进来:\"是地脉波动?\"

\"不像。\"安燠赤着脚踩上凉石板,指尖刚触到碑面,一层水纹似的光就裹住了她。

影像从碑底翻涌而上:那个年轻小吏正缩在谷仓角落,膝盖抵着胸口,肩膀抖得像被雨打湿的雏鸟。

他的啜泣声很轻,像片落在水面的叶子,可当第一滴眼泪砸在青石板上时,安燠听见\"啪\"的一声——不是眼泪碎裂,是某种更细的东西断了。

\"魂丝!\"程砚的瞳孔骤然缩成竖线。

他看得比安燠清楚:那道从少年脊背窜出的银丝,正泛着刺目的金光,像根被扯到极限的琴弦。

紧接着,晒谷场东头传来闷哼,文书抱着头跪坐在地,后颈也爬出蠕动的银虫;西头传来铁柱他娘的惊呼,年纪大的小吏正攥着自己的衣角,指缝里渗出半透明的丝线。

安燠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认得出这些——是摹心符的残丝,像附骨疽似的缠在魂魄上。

上个月给小吏们检查时,系统提示过\"仙法封印未彻底清除\",她总想着慢慢来,可此刻那些残丝竟在主动断裂。

\"程砚!\"她拽住他的手腕往碑下跑,\"看藤蔓!\"

共业碑底的藤蔓不知何时活了过来,青绿色的枝桠如灵蛇般窜向空中。

银丝刚触到藤蔓尖儿,就像被火燎的蛛丝,\"滋啦\"一声烧得干干净净。

文书的闷哼停了,年轻小吏的肩膀也不抖了,他抬头望向月亮,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突然笑出了声:\"我...我刚才好像听见我娘喊我乳名了。\"

安燠的鼻尖发酸。

她转身冲进屋,从案头抽出竹简书——那是这五天记的《放肆周观察日志》,每页都沾着油渍和泪痕。

程砚跟着进来,看她蘸了浓墨在新简上写下\"十三条\",标题力透纸背:\"凡压抑本心者,不得参与共业共建。\"

\"第一条...\"安燠的笔尖顿了顿,想起小吏哭着说\"胀得慌\"的模样,\"允许年度崩溃不超过三次,期间免工分、可蹭饭、严禁劝'想开点'。\"

\"这比雷劫还重要。\"程砚搬了条矮凳坐在她脚边,替她把散落在地的纸页拾起来。

他指腹蹭过某页被泪水洇开的字迹——是年轻小吏写的\"今日辣哭三次,比文书房十年活得明白\",嘴角就忍不住往上翘。

文书不知何时摸了进来,探着脖子看新写的草案:\"主席,这...这要是传到天廷...\"

\"传到天廷又怎样?\"程砚把案头的蜜罐往安燠手边推了推,\"他们用摹心符锁人七情,我们就用共业碑养人心。

上回老君说'情劫最是磨人',我看哪,情劫该是护心镜。\"

安燠被他逗笑了,在第二条写下:\"崩溃时可砸陶罐(仅限老陶家滞销品),砸坏十个以内算公务损耗。\"写完抬头,正撞见文书嘴角抽了抽——老陶家的陶罐确实丑得能当驱邪法器。

子时三刻,最后一根魂丝被藤蔓绞碎的瞬间,天空传来\"咔嚓\"一声脆响,像极了程砚上次劈柴时崩断的老树根。

安燠推开窗,就见共业碑底的藤蔓顶端,冒出朵半透明的小花。

花瓣纹路在月光下流转,竟是年轻小吏笑出虎牙的模样,是文书捧着热汤时眼尾的细纹,是年纪大的小吏摸着程砚手背伤疤时的温柔。

\"他们抄不走的东西。\"安燠把额头抵在程砚肩窝,声音闷闷的,\"才是我们真正的城墙。\"

程砚没说话,只是把她往怀里拢了拢。

他能感觉到,共业碑的灵力正顺着地脉往四周涌——后山的桃树提前发了芽,老陶家的花斑猫在屋顶打了个滚,尾巴尖儿沾了星星点点的荧光。

放肆周结束那日的晨雾来得格外早。

安燠站在晒谷场中央,看薄雾裹住共业碑的花影。

程砚从林子里钻出来,肩上搭着她昨天落在观星台的狐裘,发梢还滴着露水:\"老陶说今早的蘑菇特别鲜,铁柱他娘要煮菌汤。\"

\"等会儿。\"安燠突然拽住他的袖子。

晨雾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年轻小吏抱着个布包跑过来,布包上还别着朵狗尾巴草:\"主席,我...我娘托人捎了新晒的梅干,说要给您熬酸梅汤。\"

安燠接过布包,指尖触到梅干的褶皱——是被阳光晒透的温暖。

她抬头时,薄雾正缓缓散开,露出共业碑上新增的刻痕:不是天书,不是法诀,是一行歪歪扭扭的字:\"今日共业,有哭有笑。\"

程砚突然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安燠惊呼一声,搂住他的脖子:\"你发什么疯?\"

\"没发疯。\"他扛着人往厨房走,声音闷在她颈窝,\"我就是想试试...抱着夫人走在晨雾里,是不是比扛钉耙巡山还踏实。\"

薄雾里传来小丫头的吆喝:\"主席!程大人!蘑菇要煮化了——\"

安燠笑着捶他后背,却悄悄把脸埋进他肩颈。

晨雾漫过脚面时,她听见共业碑方向传来极轻的响动,像是什么沉睡的东西,伸了个懒腰。

墨坛书屋推荐阅读:末世重生:我觉醒了双系统?最豪赘婿陆枫纪雪雨我在古代逃荒路上如鱼得水万界独尊玄天战尊傲气凌神教授家的小姑娘恶毒女配不按剧情走从火影开始卖罐子阴神司探登高者寡六零:老太搞事业,养崽崽日常相公失忆后,医妃带空间养崽穿书女配和未婚夫恋爱的甜甜日常官道之1976军阀:从县长开始征伐天下星际毛绒绒陆沉周若雪无删减完整版拜师九叔之我在民国当军阀小公爷,夫人带前世记忆重生救府末世金丝雀到年代文的摆烂人生带雨梨花祁同学,真的不继续追了吗重生四岁小玄师,别怪我无情以大针蜂开局的异世界宝可梦之漫威:搞笑角色摆烂日常超神:我真不想成神!快穿:我修仙回来了,渣渣速退恃娇宠宫廷双姝:权谋与情丝剑道初心女尊:当白切黑皇女遇上土匪郎君庶女发癫日常肖靖堂升职记窝囊女婿三年被瞧不起岳风柳萱崩坏:终末之诗变成动物后才知道摆烂有多香暗恋,你是我的遥不可及远古时代的悠闲生活叫你当炮灰,你转身毒翻全场?和死对头影帝穿越古代逃荒赢麻了斩神:转生黄泉,践行虚无之路!玄学大佬驾到,万千恶鬼瑟瑟发抖恶毒女配一心求死原神获得造物主系统的诸天之旅陶园田居,悠闲的山村生活修真需要高科技摸金校尉:大赦天下别人啃老我啃小,我的儿子是大佬国运:失忆的我要扮演张麒麟
墨坛书屋搜藏榜:萌宝被抛弃后:被全国兵哥哥宠哭养猪小能手穿七零首长见面要毁婚?后来被钓成翘嘴盗墓:开局探索金国大将军墓甜!漂亮军嫂海岛寻夫后被宠上天绝世邪神奥特:黑暗洛普斯的奇妙冒险!雷符当纸抽用,我还怕你红白撞煞吗?离婚当夜,被豪门继承人搂着亲王妃强势回归,被休摄政王追妻忙救命,霍爷的小傻妻野又撩我的老领导是李云龙天地道君要回家神豪系统之打造奢华娱乐帝国尸兄:从葫芦娃到尸皇仙子毋燥,我拚老命也要解你情毒在团内当团宠的一天我以前好像很厉害龙族:开局拐走夏弥自创超凡体系你好!亲爱的小狼!从开始的左道生涯[综]万界旅行社医妃入怀,王爷你就宠她吧八零偏执大佬的娇软白月光新时代的女奥特2被甩后,嫁给了他死对头蜡笔小新:我的校园青春仙路漫漫吾终将问鼎!悍姐好种田替嫁残疾大佬后他站起来了崩坏:带着女武神写二创盗墓同人之换个姿势穿小哥女主重生后,每天都想锤人正阳门下:东南亚之主魔道少主的我,功德成圣了靖康物语之塞北帝姬泪那夜后,糙汉霍总跪哄孕吐小甜妻春日云烟直男穿进ABO靠装A升级美貌呆萌女撩了臭屁腹黑影帝神起在风华我与你不止于此鬼灭:琉璃化雪安陵容重生之我一胎俩宝了大秦:开局炼制百万傀儡阴兵极品废柴召唤师萌娃分配主神解约回国后,归国爱豆的巅峰之路接受封印吧,仙子萌学园之复活之战
墨坛书屋最新小说:花花公子修仙传:从私生子到大帝死神:我的打手全是万花筒斗罗大陆:觉醒虚无与丰饶凤栖梧宦海龙吟镇国战神:从赘婿开始横扫全球我在修真界讲科学古代逃荒,华夏全民教我做神女缺资源?别急,我去外星出个差哈?五岁萌宝竟是隐藏小富豪豪门弃女边境立功后连升九级我死后,万界主角们都疯了穿越死神世界从获得斩魄刀开始惨死后宅,重生归来夫人她杀疯了快穿:男配觉醒,手撕主角们五旬悍妇:靠骂人在饥荒年代续命都市灵异之僵约传奇轮回锁:等虞颜记起萧御穿越魔兽:打破剧情的王者四合院:我对象又红又专穿书年代,资本大小姐是恶毒女配族谱空间:我靠子嗣成为大地主快穿:偏执男主与原女主拯救战和对头互换身体后褶皱里的银河他的读心术只对我生效综影视:女配逆袭记快穿:万瑶万界游七零一家三口的躺平日常重生后我另选了黑月光一人之下之中年大叔的满级人生己卯穿书女配不干了,囤货发家不香么顾总契约到期请放手丫鬟带飞!主母和离嫁皇叔试剂里的火焰天炎丹尊抗日之绝地枪王古风故事集庶女逆袭:财运系统开启都穿成反派了,谁还按剧本死啊破帷同穿,从杀出黑塔空间站开始女鬼吸我阳气?反手亮出道士证!平苍穹宝可梦:我在卡洛斯有座牧场!桃花山修仙录我在诡异世界用雷法杀疯了逆世魔主:杀戮系统踏九天顾千澈,等等我南瞻修仙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