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行李箱他顺手放进书房，书桌上还摆着两人拍的照片。
现在两点多了，他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脱下棉衣和鞋子，重新躺在床上。
傅清嫣在睡梦中往他怀里蹭了蹭，发丝扫过他下巴，痒丝丝的。
他搂紧她，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仿佛连窗外的寒风都温柔了几分。
他低头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呢喃道：“睡吧，我的宝贝。”
海市。
陈越对着镜子来回换了三四件衣服，毛衣领子太高显得臃肿，衬衫又太单薄……
他蹙眉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
这可是要见秀秀啊，万一穿得不好看，秀秀觉得他不上心怎么办？
想起傅清嫣说秀秀“漂亮动人”，他耳根子发烫。
最后他骑车去了百货大楼，买了两套新衣服，还有一件藏青呢子大衣。
售货员笑着夸他：“小伙子穿这身，对象见了准满意！”
他耳朵更红了，却忍不住嘴角上扬，甚至幻想起秀秀见到他的模样，会不会也像他此刻这般紧张？
陈越在百货大楼转悠了许久，目光扫过糕点柜台时，想起女同志多数爱吃甜食。
他精挑细选了两盒海市特产杏仁酥，又特意买了傅清嫣提过的蝴蝶酥，还有两个发夹。
路过钟表区时，他驻足看了一会儿。
柜台里一只银色女士手表在灯光下闪闪发亮，表带是柔软的牛皮，表盘上镶着几颗碎钻。
他毫不犹豫掏出钱包：“麻烦包起来。”
售货员惊讶于他的爽快，笑着用红绸布将手表裹好。
陈越摩挲着绸布，想象秀秀戴上手表时惊讶又欢喜的模样，嘴角不自觉扬起，这些花销对他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每一分钱都花得值当。
他姑姑陈静在岭县，他提前打了电话，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雀跃：“姑，我……我要去相亲了，明天到岭县，对象叫秀秀。”
电话那头陈静笑得爽朗：“好啊！咱们小越也到了成家的年纪，姑给你张罗！”
陈越又补了一句：“是岭县本地人。”
陈静应道：“岭县人也好，知根知底。你明天到了，姑先帮你探探情况。”
陈越挂了电话，回到家又仔细检查了行李，把新买的呢子大衣叠得没有一丝褶皱，仿佛那是他最珍视的宝贝。
临睡前，他反复确认火车票的时间，生怕错过，又把给秀秀准备的礼物，糕点盒和手表，放在桌边，生怕压坏了。
陈越母亲吴凤仙也打了电话给陈静，声音透着谨慎：“他姑，等两个孩子看对了眼，咱们再下聘，别太急。”
陈静连声应下，心里却乐开了花，侄子终于开窍了。
傅清嫣五点半一下班，就蹬着自行车往秀秀家赶。
车筐里放着两个热水袋，还有从海市捎回来的雪花膏、蝴蝶酥。
推开秀秀家院门，正撞见秀秀在院子里喂鸡。
“清嫣。”秀秀惊喜地迎上来，围裙上还沾着鸡毛。
傅清嫣把东西塞她手里，直入主题：“陈越过几天可能要来拜访，算是正式相亲。”
秀秀捏着蝴蝶酥的纸袋，指尖微微发颤，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喜悦与感激：“清嫣，谢谢你，去海市出差还记挂着我的事。”
傅清嫣摆摆手，雪花膏的香气萦绕在两人之间：“我们是朋友嘛，顺手的事。你别有压力，和陈越成不成就当认识个朋友。”
秀秀重重点头，发梢的碎发被风吹得轻晃。
“好。”
她偷偷瞥了眼傅清嫣，又迅速低下头，耳尖泛红，像是藏着什么秘密。
傅清嫣打趣道：“要是看对眼了，到时候，我可得喝你的喜酒了！”
秀秀脸更红了，却抿嘴笑了，眼神里藏着期待。
之前傅清嫣和司晏去海市出差，把嘟嘟寄养在秀秀家。
这会儿嘟嘟听见动静，摇着尾巴从屋里窜出来，直往傅清嫣身上扑。
傅清嫣蹲下身，摸着它毛茸茸的脑袋：“好嘟嘟，咱们回家咯。”
嘟嘟哼唧两声，湿漉漉的鼻子蹭着她掌心，尾巴摇得像拨浪鼓。
傅清嫣蹬上自行车，嘟嘟自觉地跳上后座，伸出舌头咧嘴笑，表情高兴得像捡了宝。
寒风卷起它的绒毛，它却浑然不觉。
第二天上班，傅清嫣收到陈芳的反馈。
陈芳走到她的工位，压低声音兴奋地说：“清嫣，你那药膏真管用！我用了一周，不痒了，异味也淡了很多。就是……”
她顿了顿，“可能还得再用几瓶巩固。”
傅清嫣眼睛一亮，心里有了底：“那我再给你几瓶，你帮忙找几个信得过的女同志试试？”
陈芳一口答应:“行。”
下班路上，陈芳拉着小兰姐，像发现了宝藏般推销：“兰姐，这药膏可好了。”
她小声的说:“用了一个礼拜，身上不痒不疼的……关键……”
小兰姐半信半疑：“真那么神？”
陈芳掏出药膏，神秘兮兮地凑近：“你瞧这全是当归、益母草、金银花这些好东西。我原先……现在好多了，这是中药慢调，不伤身子。”
小兰姐盯着药膏，手指在布兜上摩挲：“可这药膏……贵不？”
陈芳一拍胸脯：“欸，说什么贵不贵？你先用一瓶试试，再说，女人家这地方最金贵，省那点小钱万一拖出大病，得不偿失啊！”
小兰姐一愣，下意识攥紧罐子，脸上泛起红晕：“这……这能行吗？别是啥不正经的东西……”
陈芳压低声音，眼神却透着笃定：“我自己也试过，夜里不痒了！你要不信，用完告诉我，不好使算我的！”
她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我爱人都说，最近我身上味道清爽多了，嘿嘿……”
小兰姐脸一红，啐了她一口，却还是接过药膏塞进布袋。
下班后，傅清嫣揣着药膏直奔秀秀家。
秀秀父亲还没下班，王英也是刚来到家没一会儿，刚准备做饭，见傅清嫣来，忙招呼她坐下。
傅清嫣把药膏递给王英，又转头对秀秀说：“这是私护药膏，针对妇科小问题。”
秀秀脸红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