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格刀集团的秘密训练基地，严玉龙瘫在真皮沙发上，对着镜子不耐烦地扯了扯定制西装：“爸，这领带勒得我喘不过气！”
严松木一巴掌拍在严玉龙后脑勺，黄花梨手串硌得他生疼：“玉龙，你必须给我忍着！董总请的形象顾问说，这是华尔街新贵标配！”
董震山按下遥控，墙面投影出汪绿萍的公开演讲视频：“看到没？她讲话时习惯用食指敲击桌面，这是掌控力的表现。从今天起，你每天练两小时手势！还有这些专业术语 ——” 他甩下一沓 A4 纸，“量子纠缠、拓扑相变，就算你不懂，也要说得比真博士还溜！”
接下来的三周，严玉龙被迫泡在模拟实验室里。礼仪老师捏着他的手腕纠正握试管的姿势：“手肘要呈 120 度，眼神要专注，像在凝视科学的奥秘。” 可严玉龙总偷偷对着试管倒影整理发型，被董震山发现后，罚他戴着 3 公斤的铅块手套练习。
“来，背一下固态电池论文。” 特训最后一天，严震山扔来厚厚的英文资料。严玉龙结结巴巴读着，把 “nanocoating（纳米涂层）” 念成 “nanocooking（纳米烹饪）”，气得董震山掀翻了桌子：“废物！明天就去见汪绿萍，要是搞砸了，你那些赌债...”
严玉龙瘫在椅子上，把固态电池论文甩到一边，扯松领带嘟囔：“这些鬼东西谁看得懂？反正到时候照着念不就行了。”
董震山抄起黄铜镇纸狠狠砸在桌面，震得水杯里的冰块叮当作响：“照着念？汪绿萍随便问个参数，你怕是连小数点都数不明白！上周教你的专利撰写格式，现在写！”
严玉龙磨磨蹭蹭摸出钢笔，笔尖在稿纸上戳出密密麻麻的小洞。十分钟后，他把纸推过去，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本发明涉及一种电池，能让汽车跑得更快。”
董震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抓起纸张撕得粉碎：“你当是在写小学生作文？知道什么叫‘权利要求书’吗？”
“不就是夸自己的发明有多牛？” 严玉龙翘起二郎腿，定制皮鞋的鳄鱼皮纹路被磨得发亮，“我在夜店写的搭讪纸条都比这有文采。”
话音未落，董震山的巴掌重重落在严玉龙后脑勺，黄花梨手串在他脖颈勒出红痕：“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那些裸贷合同发给你妈？”
严玉龙瞬间蔫了，却还梗着脖子顶嘴：“装什么学术权威？你懂的那些术语，还不是从百度百科抄的。”
董震山突然冷笑，调出监控画面 —— 严玉龙昨晚在训练室偷偷用平板电脑看美女直播，打赏记录赫然在目。“要我把这些发给松木集团股东群？”
严玉龙脸色骤变，抢过平板电脑的瞬间，口袋里掉出张揉皱的彩票。董震山捡起彩票，看着上面 “超级百万” 的字样，气得浑身发抖：“明天就要去见汪绿萍，你还想着一夜暴富？”
“说不定我运气比搞学术好呢？” 严玉龙满不在乎地哼起抖音神曲，伸手去够桌上的雪茄，却被董震山一把拍开。“记住！明天你要是敢提‘巧克力涂层’这种蠢话，就等着在唐人街的电线杆上看自己的裸照！” 董震山的怒吼在训练室回荡，惊飞了窗外的乌鸦。
严玉龙虽然心中不满，却什么都不敢说。
此刻站在第五大道的严玉龙，表面西装革履，内里却冷汗浸透衬衫。他特意做了离子烫的头发被冷汗黏在额角，背熟的学术名词在看到我的瞬间全变成浆糊。当咖啡泼出去时，严玉龙原本精心设计好的优雅道歉词，变成了结结巴巴的：“对、对不住，我... 我刚从...”
“你是不是想说：你自己刚刚从斯坦福量子实验室出来？” 我似笑非笑地接过他递来的手帕，上面绣着的 “Y.Y.L” 烫金字母歪歪扭扭，那是他在小商品市场加急定制的。严玉龙强装镇定地扶了扶无框眼镜 —— 镜片其实是平光的，镜腿还残留着试戴时的指纹。
“汪小姐，关于新能源储能，我有个创新想法...” 严玉龙故作高深地抬手，短袖衬衫袖口却露出没刮干净的腋毛，“用石墨烯和... 和巧克力涂层，能大幅提升电池性能！”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住了，耳尖瞬间烧得通红。
我按下腕表投影键，空气中立刻浮现出分子结构图，巧克力分子链与石墨烯晶格在他眼前交错闪烁：“严先生是指，利用可可脂的相变潜热？但在 - 40c的电池工作环境下，这些有机成分会在三小时内完全碳化。” 指尖划过虚拟屏幕，数据瀑布般倾泻而下，“还是说，您发现了能承受 2000c高温的新型巧克力配方？”
严玉龙的喉结上下滚动，镜片后的眼睛慌乱游移：“这... 这是理论突破！我们团队正在...” 他的手机突然响起尖锐的游戏音效，慌忙挂断时，《王者荣耀》的 loading 界面在锁屏一闪而过。
“原来严先生的‘团队’是峡谷战友。” 我调出他在游戏论坛的发言截图，“‘脆皮法师闪现迁坟’这类战术分析，倒是比学术报告精彩得多。” 看着他瞬间煞白的脸，我将平板电脑转向他 —— 屏幕上滚动播放着他在拉斯维加斯赌场的监控录像，“需要我继续展示，您上周输掉的三百万美金，是如何从松木集团的研发经费里‘蒸发’的？”
严玉龙猛地后退撞到橱窗，价值百万的古董钟表发出危险的晃动。他扯松领带，露出锁骨处的纹身，那是朵歪歪扭扭的玫瑰：“汪小姐别血口喷人！我可是...”
“可是拿着假的斯坦福学生证，在夜店骗富家女的公子哥？” 我将他的学生证全息投影放大，校长签名处的油墨晕染出明显的 pS 痕迹，“或者，是那位用‘纳米烹饪’技术震惊学术界的天才发明家？”
他突然扑过来抢夺平板电脑，定制西装的袖口裂开线头，露出里面起球的地摊货衬衫。“你... 你这是侵犯隐私！” 他的嘶吼带着哭腔，假睫毛在汗水浸泡下摇摇欲坠，“我爸不会放过你！”
“严总吗？” 我微笑着点开加密通话，严松木谄媚的声音从扬声器传来：“董总放心，玉龙那小子就是个废物，等拿到汪氏技术，我亲手...” 录音戛然而止，严玉龙瘫坐在地，精心打理的离子烫彻底变成一团乱草。
严玉龙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红着脸说道：“绿萍姐，对不起，我……我也是被迫来接近你的，是格刀集团的董震山想要对付你，你可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我垂眸看着严玉龙瘫在地上的狼狈模样，指尖轻点平板电脑调出格刀集团的资金流向图：“松木集团小少爷，严玉龙，你说说看，董震山到底给了你多少封口费？是够买十块百达翡丽，还是够填你在澳门的赌债？”
严玉龙膝盖在大理石地面蹭出声响，连滚带爬地抓住我裤脚：“就、就五十万！他说只要套出汪氏的固态电池参数，还能再给三百万……”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扯开西装内衬，抖落出藏在夹层的微型录音笔，“我、我没录到真东西！你看这还是空的！”
录音笔在地上滚出半圈，我用鞋尖轻轻勾起推回他面前：“严松木先生倒是记得用‘废物儿子’当挡箭牌。” 全息投影切换成松木集团近半年的财务报表，红色亏损线在他眼前跳动，“你挪用的三百万研发经费，刚好够格刀集团买通三个底层技术员 —— 他们现在正在翻译你‘不小心’遗落在酒吧的‘核心图纸’。”
严玉龙突然抱住我的小腿，假睫毛彻底掉在鞋面上：“绿萍姐！我真不知道那是陷阱！董震山说只要演场戏，就能让我进斯坦福当客座研究员……” 我低头看到严玉龙的唾沫星子溅在我裤脚上，不由得一阵恶心。
见我皱眉，严玉龙慌忙用袖口去擦，不料却蹭出更大片汗渍，严玉龙不由得更加慌张了，结结巴巴地解释道：“绿萍姐，对不起！只是，我爸要是知道我把松木集团搞破产了，会打断我的腿啊！”
“哦？你还知道破产？” 我蹲下身，用钢笔挑起他领口的纹身贴纸，“这个‘歪玫瑰’倒是和你挺配 —— 中看不中用。” 钢笔尖划过他颤抖的喉结，“不过看在你‘演技精湛’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个机会：把董震山约到‘量子咖啡馆’，顺便……”
“我去！我现在就约！” 他不等我说完就抓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抖得像筛糠，“备注‘谈合作’还是‘送资料’？要不我假装心脏病发引他出来？”
我直起身掸了掸裤脚的灰尘，看着严玉龙谄媚的笑脸，突然笑出声：“严先生还是先学学怎么把‘石墨烯’和‘巧克力’的论文写完吧 —— 毕竟，格刀集团的‘纳米烹饪’项目，还等着您这位‘天才发明家’拯救呢。”
严玉龙举着手机的手僵在半空，嘴角的讨好笑容慢慢垮成哭丧脸，连额角黏着的头发都跟着耷拉下来：“绿萍姐…… 那论文真不是我写的，是我花钱找人代写的…… 你也知道，我连‘可可脂’都拼错了……”
“是吗？” 我转身走向玻璃门，留给严玉龙一个清冷的背影，“那你最好祈祷，董震山的耐心比你的智商多三分钟。”
严玉龙有些紧张的搓着双手，局促的看着我渐行渐远的背影，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从何开始。汪绿萍，那个一直以来自己心中的女神，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来靠近她。
门外的阳光刺破严玉龙的影子，我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撕裂的声响 —— 严玉龙大概是急着追上来，又把那件昂贵的定制版衬衫扯破了。我脚步顿了顿，不由得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