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敲打着紫菱公寓的落地窗，她蜷缩在沙发上，毒蛇芯片在掌心发烫。手机突然震动，是母亲发来的视频通话。画面里，美容院的水晶吊灯在母亲头顶闪烁，紫菱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
“宝贝，今天有个大客户定了三十万的护理套餐......” 母亲的声音突然被刺耳的电流声打断。紫菱猛地坐直，手机屏幕突然黑了下去，紧接着整间公寓的灯光全部熄灭。
黑暗中，机械齿轮转动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紫菱摸索着去拿茶几上的防狼喷雾，却摸到一片冰冷的金属。
“紫菱，别动。” 头顶传来清冷女声，蓝光在对方腕表上亮起，照亮我戴着荆棘戒指的手 —— 在我身后站着六个身着黑色作战服的保镖，枪口泛着幽蓝的光。
紫菱踉跄后退，后腰撞上茶几：“姐姐，你怎么会......”
“因为你的手机。” 我举起她的碎屏手机，外壳缝隙里露出微型定位器的红光，“松本雄二给你的毒蛇芯片，里面藏着能远程控制你手机的装置。不过现在，它成了暴露你行踪的信标。”
我指尖划过腕表，投影在空中展开密密麻麻的数据流，“费云帆传给松本的每一条消息，都被我截获了。”
窗外炸响一道惊雷，紫菱看见我身后的墙壁缓缓升起，露出隐藏的全息屏幕。上面循环播放着费云帆与松本的密会视频，甚至有费云帆将她当成弃子的语音片段。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紫菱跌坐在地，毒蛇芯片从掌心滑落。
我弯腰捡起芯片，玫瑰金吊坠在她颈间晃出冷光 —— 那是与紫菱同款的项链，却多了个蛇形暗扣。
“七年前送你项链的，从来不是费云帆。” 我解开暗扣，吊坠里弹出微型储存卡，“这才是父亲留给你的保命的东西，在这里藏着汪氏集团所有核心技术的备份。而费云帆......” 她调出监控画面，画面里费云帆正在销毁与汪家有关的文件，“他不过是想借你的手，毁掉汪氏最后的证据。”
紫菱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反抗都会被精准压制。我转身走向门口，荆棘戒指划过门框，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好好看看这些证据，想清楚该站在哪一边。” 她顿了顿，“至于费云帆，他现在应该在警局，看着自己精心策划的‘意外火灾’变成自焚的牢笼。”
“我不信！” 紫菱突然扑过来，指甲几乎要戳到我的脸，却被保镖瞬间制住。她疯狂挣扎着，玫瑰金吊坠在剧烈晃动中磕出清脆声响，“你就是想抢走爸爸留给我的一切！是姐姐你想要独占汪氏集团，七年前明明是费叔叔......”
“七年前的监控录像需要我调出来吗？” 我慢条斯理地转动荆棘戒指，蓝光扫过她涨红的脸，“你以为费云帆为什么要在你生日当天出现？他早就买通了你身边所有同学，就为了让那条项链成为你与我决裂的导火索。” 全息屏幕突然切换成泛黄的监控画面，十四岁的紫菱在教室拆开礼盒时，窗外闪过费云帆助理的身影。
紫菱的瞳孔剧烈收缩，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不可能...... 费叔叔说过会保护我......”
“保护你？” 我冷笑一声，调出银行流水投影，密密麻麻的转账记录在空气中浮动，“你在澳门输掉的八百万，费云帆根本没帮你还。他只是用你的名义贷了款，现在所有债务都挂在你名下 —— 顺便说一句，债主正是松本雄二。”
“不......” 紫菱瘫坐在地，指尖无意识地抓着地毯，“你是故意的！你想让我愧疚，让我回到汪家当你的傀儡！”
我蹲下身子，荆棘戒指几乎要贴上她的额头：“如果我想让你当傀儡，七年前就该把真相告诉你。但你看看自己这些年都干了什么？用汪氏的钱养男人，把公司机密泄露给竞争对手，甚至差点亲手毁掉父亲一手建立的汪氏集团。紫菱，你这样，有什么脸面去面对父母？”
“那你呢？” 紫菱突然抬头，眼中布满血丝，“我的好姐姐，你不也在利用我？现在装什么救世主！”
“我的确在利用你。” 我站起身，全息屏幕切换成米兰珠宝展的倒计时，“利用你让费云帆和松本放松警惕，利用你收集他们犯罪的证据。但至少，我给过你选择的机会。” 腕表投射出两个选项在她面前：“现在，要么配合我完成反杀，要么看着母亲的美容院真的毁于一旦 —— 毕竟松本雄二可不知道费云帆已经落网。”
紫菱死死咬着嘴唇，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她盯着屏幕上燃烧的倒计时，突然笑出声来，笑声里带着绝望的嘶哑：“汪绿萍，你果然比费云帆更可怕......”
“彼此彼此。” 我转身走向门口，荆棘戒指在墙上划出最后一道焦痕，“天亮前想清楚。记住，这次棋局，将军的只能是我。紫菱，你记住了，这个世界上，最可靠的只有自己！”
公寓门缓缓关闭，紫菱盯着满地狼藉，突然笑出声来。原来自己从来不是棋手，甚至连棋子都算不上 —— 但这一次，她终于看清了棋盘的全貌。
米兰会展中心的穹顶洒下冷白灯光，松本雄二攥着毒蛇芯片的手不住颤抖，监控画面里费云帆被押上警车的场景还在循环播放。他猛地将芯片砸向屏幕，日文咒骂声在空荡荡的休息室炸开：“八嘎！费云帆这个蠢货！”
“松本先生火气这么大？” 我转动着荆棘戒指走进房间，身后保镖将三个加密硬盘重重砸在桌上，“这里面是您与境外走私集团的交易记录，还有您篡改德雷克集团招标参数的证据。”
松本的瞳孔骤然收缩，后腰的枪还未拔出，全息投影突然亮起，费云帆被拷在审讯椅上的画面出现在空中。他嘴角带血却笑得癫狂：“松本！你以为匿名举报信是谁发的？我早就留好了后手！”
“你！” 松本的脸涨成猪肝色，抓起花瓶狠狠砸向投影，玻璃碎裂声中，我抬手调出最新新闻：“就在刚才，德雷克集团官方宣布终止与梵克雅宝的合作，您的亚太区总裁职位......”
“不可能！” 松本踉跄着扶住桌子，手机在此时疯狂震动，董事会的解约通知不断弹出。他突然转身将枪口对准我：“汪小姐，都是你搞的鬼！只要我现在杀了你......”
“杀了我？” 我冷笑一声，腕表红光扫过他的瞳孔，“您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您的瑞士账户会在三分钟前被冻结？”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刺耳的警笛声，松本举着枪的手开始颤抖。
“是费云帆！一定是他！” 松本嘶吼着将子弹倾泻在监控屏幕上。
松本雄二的子弹在监控屏幕上炸出蜂窝状的裂痕，费云帆那张扭曲的笑脸终于支离破碎。他喘息着将枪管抵在太阳穴，额角青筋暴起：“汪绿萍，你以为这样就赢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 我朝保镖示意，身后的全息墙突然切换成动态地图，红点如瘟疫般在全球蔓延，“看看这些坐标 —— 梵克雅宝在东南亚的地下交易场，德雷克集团的洗钱网络，还有你在东京银座藏的那批走私珠宝。只要我按下这个按钮......” 腕表投影出鲜红的毁灭键，在松本骤然惨白的脸上投下血影。
审讯室里的费云帆突然发出尖利的笑声，金属手铐撞得铁桌哐当作响：“松本老狗！你以为你的私人飞机还能起飞？我早就买通了塔台，现在整个机场的雷达都显示你那架湾流 G650 装着 c4 炸药！”
松本的手指突然痉挛，枪口偏移了几分。走廊传来皮靴踏碎玻璃的声响，国际刑警的喊话声混着直升机旋翼的轰鸣穿透墙壁。他的鳄鱼皮鞋尖蹭过满地碎片，突然调转枪口指向全息投影里费云帆的残影：“是你！是你毁了一切！”
“彼此彼此。” 费云帆舔去嘴角的血沫，眼中疯狂与恐惧交织，“记得你在澳门赌场输的那三千万吗？其实是我买通荷官做的局，不然你以为凭你的赌技......”
“闭嘴！” 松本扣动扳机，子弹穿透投影在墙上留下焦黑弹孔。他踉跄着撞翻桌子，西装口袋里掉出张泛黄照片 —— 年轻时的松本雄二搂着穿和服的少女站在樱花树下。我瞥见照片背面的日期，正是他开始涉足走私的前一年。
“松本先生，你还有三十秒。” 我晃了晃手中的加密硬盘，“是选择被引渡回国面对二十项罪名，还是......”
“我跟你们拼了！” 松本突然将枪口转向门口，却在瞥见涌来的特警时瞳孔骤缩。他最后看了眼照片，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扣动扳机的瞬间，我抬手挡住了紫菱下意识闭上的眼睛 —— 这个曾被他威胁的女孩，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休息室门口。
费云帆的笑声戛然而止，盯着墙上逐渐干涸的血迹，突然开始歇斯底里地尖叫：“放我出去！我还有证据！我可以指证松本的所有罪行！汪绿萍！你不能把我丢在这里......”
审讯室的铁门重重关闭，隔绝了他的哭喊。我俯身捡起那张樱花照片，在背面写下一行小字：“给东京警视厅安藤警官”。紫菱的手指在我身后微微颤抖，最终还是没有接过照片。
米兰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晨曦刺破云层，照亮会展中心外闪烁的警灯。我转动荆棘戒指，看着松本的尸体被抬上担架，费云帆被拖进囚车时还在咒骂。这场用鲜血与背叛书写的剧本，终于在黎明前画上了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