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炉房外，林渊用枪指着重伤的幽灵，一步步走出废弃工厂。
幽灵脖子上缠着染血的绷带，脸色苍白，身体虚弱地靠在林渊身上。
从外面看，他就像一个被彻底制服、奄奄一息的叛徒。
白扇带着几个手下早就等在外面。
看到林渊押着幽灵走出来，白扇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蝎子，干得漂亮。”他拍了拍林渊的肩膀，“老板果然没看错人。”
林渊面无表情：“这是我应该做的。”
白扇走到幽灵面前，仔细打量着他脖子上的伤口。鲜血已经浸透了绷带，看起来触目惊心。
“幽灵跟了我们两年，没想到……”白扇叹了口气，
“算了，叛徒就是叛徒。带下去，让刀疤好好检查一下。”
两个手下上前，架起幽灵往车上拖。
林渊站在原地，看着幽灵被带走，心里默默祈祷他能撑过接下来的检查。
“走吧，蝎子。”白扇说，“老板要见你。”
林渊跟着白扇上了另一辆车。
车子在密林中行驶了半个多小时，最后停在一座伪装成木材加工厂的建筑前。
林渊第一次来到这里。
这是佛面君集团在金三角的核心据点。
建筑外表看起来很普通，就是一个普通的木材加工厂。
但走进去之后，林渊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厂房被改造成了一个现代化的办公区域，到处是监控设备和武装人员。
白扇带着林渊走进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
佛面君坐在主位上，戴着那个标志性的佛陀面具。
林渊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他。
面具后面的眼睛很冷，像两潭死水。
“蝎子，坐。”
佛面君的声音低沉。
林渊坐下，保持着恭敬的姿态。
佛面君看着他，沉默了几秒。
“我看了监控录像。”他说，“你和幽灵的那场打斗，很精彩。”
林渊心里一紧，但表面依然平静：“谢谢老板。”
“你知道为什么要让你们两个自相残杀吗？”佛面君问。
“试探。”林渊直接说。
佛面君点点头：“不错，很诚实。在这个生意里，忠诚是最重要的。背叛的代价，你也看到了。”
他停顿了一下，“但忠诚不是嘴上说说就行的。要用行动证明。”
“我明白。”林渊说。
白扇在旁边开口：“蝎子，你通过了试炼。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的核心成员了。”
他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林渊面前。
“这是新的组织架构。之前负责云川到金三角这条线的阿彪，因为办事不力被清理了。现在这条线交给你。”
林渊接过文件，快速浏览。
这条运输线负责将“涅盘”成品从金三角运到云川边境，然后分销到国内各个城市。
这是整个贩du网络中最核心的环节。
林渊的心跳加快了。
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位置。只要掌握这条线，就能摸清整个集团在国内的分销网络。
“谢谢老板的信任。”林渊说。
“别急着谢。”佛面君说，“有权力就有责任。你的第一个任务，已经在路上了。”
白扇打开一个平板电脑，展示给林渊看。
屏幕上是一则新闻报道：云川省边境地区发生5.8级地震，多处房屋倒塌，数百人受伤，灾区急需救援物资。
林渊看着新闻，眉头微皱。
“老板的意思是……”
“国内已经开通了人道主义救援通道。”白扇说，“我们准备了一批救援物资，你负责押送进去。”
他放大屏幕上的一张照片。
那是一个仓库，里面堆满了标注着饮用水、方便面、药品的纸箱。
但林渊知道，那些箱子里装的绝对不是救援物资。
“这批货价值三千万。”白扇说，“利用救援通道运进去，可以省掉很多麻烦。而且……”
他冷笑一声，“谁会去检查救援物资呢？”
林渊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想到那些在地震中失去家园的灾民，想到那些等待救援的伤者。
而这些人渣，却要利用他们的苦难来运du。
“怎么样？”佛面君问，“有问题吗？”
林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愤怒。
“没有问题。”他说，“什么时候出发？”
“后天。”白扇说，
“车队已经准备好了。你负责全程监督，确保货物安全送达云川。到了云川之后，会有人接应你。”
“明白。”
佛面君站起身，走到窗前。
“蝎子，你是个聪明人。”他说，
“但聪明人有时候会想太多。记住，在这个生意里，不要有多余的情感。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是。”林渊说。
“去吧。让刀疤给你检查一下伤势，好好休息。后天的任务，不能出任何差错。”
林渊离开办公室，跟着一个手下去了医疗室。
医疗室很简陋，但设备齐全。
刀疤正在给一个受伤的手下包扎。
看到林渊进来，他指了指旁边的床：“躺下，我给你看看。”
林渊躺在床上，刀疤开始检查他的伤势。
肋部有淤青，嘴角裂了口子，手臂上也有几处擦伤。
“还好，都是皮外伤。”刀疤说，“我给你上点药，休息两天就好了。”
他拿出药箱，开始给林渊处理伤口。
处理到一半，刀疤突然说：“对了，幽灵那家伙也在这里。你要不要去看看？”
林渊心里一紧：“他还活着？”
“嗯，虽然伤得很重，但还没死。”刀疤说，“白先生让我给他治伤，说要留着审问。”
林渊装作漫不经心：“他在哪间房？”
“隔壁。”刀疤指了指墙，“不过你现在不能进去，白先生说了，除了我，谁都不能接近他。”
林渊点点头，没再多问。
处理完伤口后，刀疤说：“行了，你先休息。有事叫我。”
他转身离开，关上了门。
林渊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他知道，幽灵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刀疤是个经验丰富的医生，如果他发现幽灵脖子上的伤口有问题，一切都会暴露。
但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等。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门突然开了。
刀疤走进来，脸色有些古怪。
“蝎子，白先生让你去一趟。”
林渊心里一沉，但表面保持平静：“现在？”
“对，就在隔壁。”
林渊站起身，跟着刀疤走进隔壁房间。
幽灵躺在床上，脖子上的绷带已经被重新包扎过。
白扇站在床边，看到林渊进来，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蝎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林渊的心跳加快，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白先生请说。”
白扇指着幽灵脖子上的伤口：“刀疤刚才检查了幽灵的伤势，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
林渊的手微微握紧。
“这个伤口的位置……”白扇说，
“很巧妙。看起来很吓人，但实际上没有伤到任何致命部位。”
他看着林渊，“你说，这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