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向坤开播前正打算如往常一样故技重施。
但没想到进来的第一波人，都是在叫他去看殷凡回应的。
原来昨天晚上，殷凡没等经纪人那边买好水军，就先发了微博澄清，表明自己实力上面的弱小，叫网友和所谓“玄学大师”们不要随意揣度。
经纪人没想到他没有经过同意就先发了澄清，打了个电话将他大骂一顿。
殷凡也没有放在心上。
舆论和命比起来，哪个更重要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他这几天睡得都不是很好，午夜梦回之时，总是能想到楚辞灵回眸看他的那一眼。
冰冷到极致的一眼。
“什么澄清？我没想到他居然已经被资本腐蚀到了这种地步！”
向坤没想到殷凡会澄清，但他反应很快，在镜头前显得丝毫不心虚。
【大师您的意思是说，殷凡是收了好处？被节目组买通了？】
“不出意外就是这样了……我真的没想到，他分明是有真正实力的天师，却还是会因为那点钱，做出这样的事情。”
其实向坤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也挺没底的。
他不了解楚辞灵，但殷凡和孟思明确实是有实力的。
不过很快他也就放下心来——自己隔着网络呢，怕他们做什么？那两个天师就算能算到关于自己的信息，但那又如何？
还能跑过来打自己不成？
反正自己就干这么一段时间，挣到钱就跑路。
向坤如是想着，然后继续进行起了今天的直播。
为了吸引流量，他的话语比前一日还要过分，然而就在气氛酝酿得差不多的时候，他面前的屏幕突然黑了。
“诶，卧槽，我链接还没有上呢！”
向坤还以为自己是不小心碰到了电源开关。
可他低头检查了一遍，设备一切正常，电源线也插得好好的。
“这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这个时候他还不以为意。
拍了拍主机，以为是自己的电脑出现了问题，比如主机烧了或是什么其他原因。
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这两天直接赚了十几万，换个电脑的钱还是绰绰有余的。
然而就在他低头检查的时候，电脑屏幕突然亮了。
“什么鬼？这是又好了吗？”
向坤懵了。
他点开屏幕，发现里面一切如常，刚刚电脑就像是没有缘故的重启了一番。
“这破设备该换了。”
自己刚刚折腾这十几分钟，估计损失了大几千块钱！
他有些肉疼，手上一点也不敢耽误，直接打开了直播。
因为心急赚钱，向坤也没注意到直播界面似乎和往常有点不一样。
他低着头准备上“各位实在是不好意思，刚刚我的直播设备故障了，现在就给大家上链接！”
然而抬起头之后，向坤突然注意到直播间的氛围有些古怪。
不……不是，不是氛围古怪。
而是这些人说的话古怪。
【主播，没有活人的钱币能用冥币买吗？】
【楼上的，冥币多值钱啊你用这个买，这符纸一看就是假的，用眼珠买行吗？我之前吃了不少恶鬼，特别喜欢攒眼珠子。】
【主播主播，我可以用阴寿买吗？我短时间内不会投胎。】
【主播，你骗人可是要受极刑的，拔舌地狱听过没？】
这……这是什么东西？
向坤看到这些评论，身体顿时僵住了。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啊。
“观众朋友们，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呢？有些时候话不能乱说，从我这行给你们的建议是，咱们得学会避谶……”
向坤说这句话的时候，喉咙有点发干。
【不是，死了还要讲究这些啊？】
【话说咱们地府也缺个算命的，不如把这家伙拉下来，让他帮我看看俺们地府轮回啥时候能好？】
【帮我看看下次投胎能投成个什么。】
【帮我看看我家属下次啥时候能给我烧钱。】
这些评论太诡异了。
诡异到让向坤怀疑他们是在搞自己。
可……他开启直播这么久了，竟然连一个正常的评论都没看到过，这就十分不合理了。
他看了一眼左上角的直播观看人数，动作突然停住了。
那上面明晃晃的写着——
0人。
就凭现在弹幕的这个增加速度来看，就绝对不可能是0人啊！
如果是0人的话，那在直播间留言的人是谁呢？
鬼吗？
向坤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
“各位开什么玩笑呢……”
【谁开玩笑了？我就是死人啊。】
他这一句话就像是引起了公愤，弹幕上突然出现了这么一行字，随后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同样的一句话“我就是鬼啊。”
不同的Id，却一瞬间都发出了相同的这么一句话。
向坤眼前一花，仿佛看到了许多眼神木讷的人，正死死地盯着他。
糟了……这绝对不是恶作剧！
向坤急得满头大汗，他狂点右上角的关闭，直播软件却像是失灵了一样，完全关不掉了。
就在这时，他眼前突然一黑，屏幕又一次熄灭。
这次，他从黑屏里面看到了自己脸的倒影。
以及……
他身后那双还在微微晃动着的，苍白的脚。
-
向坤的遭遇并不是个例。
与此同时，在全国各地……甚至是国外。
一些借此机会在玄学领域造谣的人，都遭遇了类似的事情。
只不过严重程度不如向坤罢了。
段位稍高一点的人当即意识到了问题不对，第二天就发布了道歉视频，说什么自己根本不懂玄学，什么抨击节目和两位女天师，都是故意蹭热度的。
随后还有几人做法烧纸，企图能够平息背后之人的怒火。
对此，地府众人表示，类似的活动可以多来点，他们看着也挺开心的。
而这些人集体道歉的情况，却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不是，刚关注就塌房？？】
【他们为什么会突然道歉承认啊，是资本发力吗……？】
【只有我觉得他们这些道歉的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吗？感觉像是遭遇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而且是那种说不出口的。】
【对，有个主播之前直播的时候还说什么自家镜子是法器如何如何，结果……道歉视频里面镜子碎了。】
【我去，真的有点诡异了，感觉和玄学扯上关系的，都不是很正常。】
【不会是因为那个节目吧……本来不感兴趣的，这下高低得去看看了。】
这么一来二去，反倒是直接把节目的热度拉了起来。
对于这种情况，楚辞灵则是在午后刷手机的时候，琢磨了下怎么给上面的人报备。
本来正常情况下，她也没办法定位到网上的网友。
但谁让这些人一个个为了圈钱，多次提起她名字加深联系。
还搞什么玄学仪式，叫她轻松定位到了这些人。
就……既然他们可以赛博算命，那她赛博闹鬼一下，也挺合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