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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坛书屋 >  东宫引 >   第126章 点火

夜色如墨,更深露重。城西一处挂着“漱玉斋”匾额、门面毫不起眼的书画铺子早已打烊,后院内却烛火通明。

紧闭的房门内,空气凝滞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只有墙角博山炉里一缕极淡的沉水香,袅袅盘旋,试图掩盖某种更隐秘、更危险的气息。

云落雪坐在一张酸枝木圈椅中,脊背挺得笔直,双手却紧紧交握放在膝上,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泄露着内心翻腾的激动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她面前放着一杯早已冷透的雨前龙井,碧绿的茶叶沉在杯底,如同凝固的死水。

对面的卢秉权,依旧是一身半旧的靛青直裰,靠在铺着灰鼠皮垫子的太师椅里,姿态看似闲适,手中却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那块蟠螭纹青玉佩。

玉佩温润的玉质与他指腹粗粝的茧子摩擦,发出极其细微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

“卢大人,”

云落雪终于开口,声音因刻意压低而显得有些紧绷,却又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近乎亢奋的微颤。

她端起自己面前那杯冷茶,却没有喝,而是往前推了推,推到卢秉权面前那张光可鉴人的紫檀木茶几上,“今日……今日少卿从宫里回来了。”

卢秉权摩挲玉佩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眼皮微抬,目光淡淡扫过那杯冷茶,又落回云落雪脸上,示意她继续。

云落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而充满力量:“太后娘娘……亲自考校了少卿的功课。问的是《论语》里的义理。”

她顿了顿,眼中瞬间迸发出难以掩饰的光彩,如同在深潭里投入了火种,“太后娘娘听罢,亲口赞他书读得不错!”

卢秉权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摩挲玉佩的拇指,在那蟠螭粗糙的头部棱角上,微微加重了力道。

“这算什么?姜保宁带她去的?

“是。

他端起云落雪推过来的那杯冷茶,凑到鼻端嗅了嗅那早已散尽香气的茶水,又嫌恶地放下,仿佛那冰冷的液体污了他的唇舌。他目光如电,重新锁住云落雪,“一猜就是,不然那个老太婆会见你的女儿?对了,我让你办的另一件事呢?风……放出去了吗?”

她挺直了背脊,声音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运筹帷幄般的笃定:“大人放心,风,已经吹起来了!我让几个口舌伶俐、与宫里采买嬷嬷沾亲带故的婆子,在茶楼酒肆、官眷常去的绸缎庄脂粉铺子里,把话‘不经意’地散出去了。就说——”

她模仿着那些长舌妇惯用的、带着艳羡又藏着酸意的腔调,“咱们姜府那位金尊玉贵的嫡小姐啊,今日得了太后娘娘的夸赞,那脸面光彩得哟!刚出慈宁宫的门槛,连府都顾不得回,就奉着太后娘娘的慈谕,亲力亲为地往东宫去了!说是……给太子殿下送什么要紧物件儿呢!啧啧,那份‘殷勤’劲儿,那份‘体贴’劲儿,恨不能……恨不能就住在东宫不走了才好!”

她说完,看着卢秉权,这盆污水,她自认为泼得足够巧妙,足够恶毒。

奉旨探望——多好的幌子,可经那些长舌妇的嘴一说,再配上“殷勤”、“体贴”、“恨不能住下”这些引人遐想的词,足以在皇后那等最重规矩的人心里,埋下一根尖锐的刺!

然而,卢秉权听完,脸上那点冰冷的笑意却缓缓消失了。

他沉默着,手指在光滑的紫檀木茶几面上轻轻敲击,发出“笃、笃、笃”的轻响,如同更漏,敲在云落雪渐渐不安的心上。

“不够。”

半晌,卢秉权才从齿缝里吐出两个字,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否定,如同冰水浇头。

云落雪脸上的笃定瞬间僵住,化为错愕:“不……不够?”

她精心策划的谣言,竟被如此轻描淡写地否定了?

“妇人之见!”

卢秉权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只在那些下九流的仆妇、商贩堆里刮风,能成什么气候?挠痒痒罢了!传到皇后耳朵里,顶多落个‘管教不严’、‘有失矜持’的训斥!伤不了姜保宁的筋骨,更动不了她太子妃的根基!”

他从宽大的靛青袖袍中,极其自然地滑出一枚物件。

不是玉佩,也不是密函,而是一枚边缘被打磨得极其圆润、在烛光下流转着诱人光泽的——金叶子!

那金叶子薄如蝉翼,上面甚至錾刻着极其细密的缠枝莲纹,一看便知是宫造之物,价值不菲,更是身份的象征。

卢秉权两根手指拈着那枚金叶子,在云落雪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手腕一抖,如同弹落一点微不足道的尘埃,将那枚金光闪闪的叶子,轻轻巧巧地弹入了云落雪面前那杯早已冷透的茶汤之中!

“噗通。”

一声轻微却异常清晰的落水声。

金叶子沉入碧绿的冷茶,瞬间被浸染,失去了耀眼的光泽,静静地躺在杯底,与那些死寂的茶叶为伍。

“让这风,” 卢秉权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掌控棋局的冷酷,“刮进庆国公府明日举办的春日雅集里去!那里,才是该听见这话的地方!”

云落雪倒抽一口冷气,!在那种地方散播这种谣言……这已经不是泼脏水,这是要把姜保宁架在火上烤,要把整个姜家和长公主的脸面都扔进泥潭里践踏!

“卢大人!” 云落雪的声音因为惊惧而微微发颤,她猛地抬头,眼中第一次流露出真实的恐慌,“那雅集……来往皆是贵人!耳目众多!若……若太后震怒,下令彻查谣言的源头……我们……”

她不敢想下去。太后是何等人物?若真惹得她老人家雷霆之怒,动用宫里的力量彻查,那些经手的婆子,她这个幕后主使,甚至卢秉权……谁能跑得掉?这计划岂不是自掘坟墓?

“查?”

卢秉权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荒谬的笑话,嘴角再次勾起那抹冰冷的、充满讥诮的弧度。他伸出食指,蘸了蘸云落雪面前那杯混着金叶子的冷茶。

冰凉的茶水沾湿了他的指尖。他并不在意,反而就着那点水渍,在光洁如镜的紫檀木茶几面上,慢条斯理地画起圈来。

一圈,又一圈。

水痕在深色的木面上蜿蜒、扩散,形成一个又一个模糊不清、边界混沌的圆环。

“水浑了,”

卢秉权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蛊惑的韵律,目光紧紧锁着那些不断扩散、交融的水痕,仿佛在欣赏一幅精妙的图画,

“鱼,才好摸。” 他蘸水的指尖在桌面中心用力一点,留下一个深色的、扩散的水渍核心,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

“太后越查,” 他抬起头,目光如淬了寒冰的针,直刺云落雪惊惶的眼底,一字一句,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残忍和笃定,

“就越是在告诉所有人——她老人家,对太子殿下关切得过了界!对姜保宁这个未来孙媳,更是‘关切’得无微不至!连她‘奉旨探望’太子这点‘小事’,都值得劳烦太后亲自过问、大动干戈地彻查?”

他收回手指,轻轻甩掉指尖残留的水珠,脸上浮现出一种胜券在握的、近乎狰狞的快意:“谣言是‘姜保宁殷勤过甚’,太后若查,只会越描越黑!只会让所有人更加确信——若非她老人家平日就纵容默许,甚至暗中授意,姜保宁一个未出阁的闺秀,怎敢如此‘殷勤’地往东宫跑?这‘关切’,本身就透着不寻常!这盆水,泼出去,就由不得她来澄清!她查得越凶,泼在姜保宁和她自己身上的脏水,就越洗不清!皇后那边,只会更加如鲠在喉!这,才叫釜底抽薪!”

她怔怔地看着茶几上那片狼藉的、相互交融的水痕,又看看杯底那枚被茶水浸染、失去光泽的金叶子,最后目光落在卢秉权那张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冷酷、也格外精明的脸上。

原来如此!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不是怕太后查,而是逼太后查!利用太后的威严和护短心理,反过来坐实谣言!

将姜保宁和太后都拖下水,让她们百口莫辩!让皇后对姜保宁的厌恶达到顶点!

一股混杂着恐惧、敬畏和一种被裹挟着走向深渊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云落雪的心脏。她看着卢秉权,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了这位世家领袖、户部尚书皮囊下,那深不见底、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可怕心机。

卢秉权对她的反应视若无睹,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再平常不过的推演。

他重新拿起那枚蟠螭玉佩,在指间把玩着,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金叶子,是给你的‘引子’。找对人,说对话。庆国公府那位最喜搬弄是非、又自诩消息灵通的二少夫人,是个不错的‘传声筒’。

“她娘家嫂子,是皇后身边掌事嬷嬷的亲妹妹。这风,该怎么刮进她耳朵里,让她心甘情愿、添油加醋地吹进雅集,吹进凤仪宫……不用我教你了吧?”

云落雪只觉得喉咙发干,她用力咽了口唾沫,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妾身明白。”

她伸出手,指尖冰凉,微微颤抖着,探向那杯混着金叶子的冷茶。那枚象征着巨大风险和诱惑的金叶子,沉甸甸地压在杯底。

“记住,”

卢秉权的声音如同附骨之疽,在她拿起杯子的瞬间,再次冷冷响起,“火烧得越旺,水搅得越浑,我们……才越安全,越有机会摸到最大的那条鱼。姜保宁,还有她背后那些人,都跑不掉。”

云落雪紧紧攥住了那冰冷的杯壁,感受着杯底金叶子坚硬的触感。

那寒意仿佛顺着她的指尖,一路蔓延到四肢百骸。她看着卢秉权眼中那簇名为野心和复仇的冰冷火焰,知道自己已无退路。她端起那杯浑浊的冷茶,连同那枚沉甸甸的金叶子,如同端起一杯无法回头的毒酒。

“妾身……告退。” 她低声道,声音干涩。

卢秉权挥了挥手,目光已经重新落回手中的玉佩上,仿佛那才是他唯一关心的珍宝。

云落雪转身,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向紧闭的房门。在她拉开门闩的瞬间,身后传来卢秉权最后一句低语,如同鬼魅的叹息,飘散在沉水香与阴谋交织的空气中:

“春日宴前,我要听到坤宁宫那边……摔杯子的声音。”

门被轻轻拉开,又轻轻合拢。室内重新陷入沉寂,只有烛火不安地跳跃着,映照着紫檀木茶几上那片渐渐干涸、边界模糊的水痕,如同一个巨大而诡异的漩涡。

翌日,庆国公府。

春光明媚,花团锦簇。

偌大的后花园里衣香鬓影,丝竹悠扬。

京中顶级的贵妇闺秀、清流名士汇聚一堂,名为“春日雅集”,实则是顶级权贵圈层心照不宣的交际场与信息集散地。

在假山旁一处临水的敞轩里,几位衣着华美、身份煊赫的夫人正围坐品茗,闲话着京中趣闻。

气氛原本轻松惬意,直到一个穿着桃红遍地金褙子、眉眼间透着几分精明外露的年轻妇人——庆国公府的二少夫人孙氏,带着一脸神秘又按捺不住分享欲的表情,凑近了圈子。

“哎,你们听说了吗?”

孙氏的声音压得不高不低,恰好能让周围几位夫人听得清清楚楚,“昨儿个,姜家可出了件新鲜事儿!”

“姜家?哪个姜家?” 一位穿着宝蓝色缂丝褙子的夫人随口问道。

“还能有哪个?国公府上那位金凤凰,姜保宁姜大小姐家呀!”

孙氏撇撇嘴,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

“哦?她家能有什么新鲜事?莫不是太子妃的吉服绣好了?” 另一位夫人打趣道。

孙氏神秘地摆摆手,左右看了看,才压低声音,绘声绘色地说道:“哪儿啊!是昨儿下午,姜大小姐刚从慈宁宫出来,得了太后娘娘好一通夸赞呢!那脸面光彩的哟……可你们猜怎么着?” 她故意卖了个关子,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快说呀,别卖关子!”

孙氏满意地看着众人好奇的眼神,才用一种混合着羡慕和微妙讥诮的语气继续道:“人家啊,连自个儿府邸的门槛都没迈,转身就‘奉着太后娘娘的慈谕’,‘亲自’往东宫去了!说是去给太子殿下送什么要紧的物件儿!”

“奉旨去东宫?这……倒也没什么吧?” 蓝衣夫人有些不解。

“哎哟我的好姐姐!” 孙氏夸张地一拍大腿,声音又拔高了一丝,“若是寻常传个话、递个东西,打发个内侍宫女不就得了?用得着咱们这位金尊玉贵的未来太子妃‘亲自’跑一趟?还‘刚出慈宁宫就直奔东宫’,那份‘急切’劲儿,那份‘体贴’劲儿……”

她拖长了尾音,眼神意味深长地在几位夫人脸上扫过,“啧啧,恨不能就……就住在东宫替太子殿下分忧解劳了才好呢!这知道的,说是奉旨办事;不知道的呀,还以为是……咳!”

她恰到好处地收住了话头,留下无限遐想的空间。那未尽之语,比说出来的更引人遐思。

敞轩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几位夫人交换着眼神,有的面露恍然,有的蹙起眉头,有的则流露出一种看热闹的兴味。

“这……姜大小姐,未免也太……不拘小节了些?”

一位素来以古板守礼着称的夫人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赞同,“尚未大婚,如此频繁亲近外男,实在有失体统!太后娘娘也太过纵容了……”

“谁说不是呢!” 孙氏立刻附和,仿佛找到了知音,“就算有婚约,到底还没过门呢!如此行事,把东宫当什么了?把皇家规矩置于何地?皇后娘娘最是重礼,若知晓了,只怕……”

她摇摇头,一副忧心忡忡又不敢多言的样子。

“皇后娘娘若知道,怕是要气得不轻……” 另一位夫人小声嘀咕道。

这议论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涟漪迅速扩散开来。

很快,在赏花的回廊下,在品评书画的水榭旁,甚至在更衣的厢房外,“姜保宁奉旨探东宫,殷勤急切惹非议”的流言,裹挟着各种添油加醋的细节和揣测,如同长了翅膀的毒蜂,在庆国公府嗡嗡作响,肆意蜇人。

而与此同时,在靠近宫墙根儿的一家不起眼的茶楼二楼雅间里。

一个穿着半旧长衫、留着山羊胡的说书先生,正唾沫横飞地讲着新编的段子。底下的茶客多是些附庸风雅的小吏、商贾和落第书生。

“……话说那位金枝玉叶的贵人,得了老佛爷的金口玉言,那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啊!可她出得宫门,心系何人?非爹非娘,却是那深宫里的储君郎!有道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什么规矩体统,什么闺阁清誉,在那一腔‘奉旨’的‘赤诚’面前,都成了浮云!只见她莲步轻移,裙裾飘飘,直奔那东宫而去,恨不能插翅飞到那人身边,将那‘要紧物件儿’亲手奉上,再……”

说书先生故意拉长了调子,脸上露出一种男人都懂的暧昧笑容,引得底下茶客一阵心领神会的哄笑和低声议论。

“啧啧,这还没过门呢,就急成这样?”

“奉旨?嘿,这旨意奉得可真够‘贴心’的!”

“到底是贵人,胆子就是大!换做寻常人家的小姐,敢这么往男人堆里跑?”

“长公主的女儿嘛……你懂的……”

粗俗的调侃和意味深长的笑声在茶楼里回荡。

这来自市井的、更加赤裸裸的流言蜚语,如同地底的暗河,与庆国公府雅集里那披着风雅外衣的议论相互呼应,交织成一张无形却铺天盖地的大网,悄无声息地向着那九重宫阙的深处——坤宁宫,笼罩而去。

漱玉斋内,卢秉权听着心腹低声而详尽的回报,关于庆国公府雅集的议论,关于茶楼里的段子……他枯瘦的手指,终于满意地停止了摩挲那枚冰冷的蟠螭玉佩。

他端起一杯新沏的热茶,凑到唇边,轻轻吹开浮沫,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镜片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火,点起来了。”

他无声地呓语,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胜券在握的弧度,“接下来,就等着听……坤宁宫里,那声清脆的碎裂之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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