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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坛书屋 >  东宫引 >   第75章 设局

她抬起头,迎上李承鄞深邃如渊、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的目光。

“殿下之计,釜底抽薪,直指要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甚妙。”

她向前一步,微微扬起下颌,烛光在她苍白却异常坚定的脸上跳跃:

“此局,保宁愿入。

没有慷慨激昂的誓言,没有楚楚可怜的姿态,只有一句清晰无比的“愿入”。

“好!

李承鄞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毫不掩饰的激赏,“孤果然没有看错人!

他绕过书案,走到姜保宁面前。两人距离很近,姜保宁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混合着松墨与沉水香的清冽气息。

“保宁,”

他的声音放缓,却比之前更加深沉,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清晰地敲打在姜保宁的心上。

“你可知,孤为何要你入此局,演这场戏?”

姜保宁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闪避,冷静分析。

“其一,我是此局关键,我的‘反应’,是点燃舆论、反转矛头最有力的引信。我的‘忧思’、‘晕倒’,比任何证据更能牵动人心,将‘构陷’的污水引回北狄。

其二,殿下需保宁的态度。我若退缩、恐惧、甚至有一丝动摇,此计便难成。唯有我展现出被逼至绝境的悲愤与不屈,才能最大程度激发朝野同情与对北狄的愤怒。”

李承鄞缓缓颔首,眼中激赏更浓:“不错。此计之成败,你之表现,占七分。” 他微微俯身,靠近她,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耳语的亲密与郑重,“但,还有其三。”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的眼睛,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

“保宁,今日你踏入此局,便不再是孤身后需要孤时时护持的弱女子。”

他停顿了一下,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

“你将是孤身侧的执棋者,是孤在这诡谲朝堂、血腥战场之上,不可或缺的——谋士。”

他凑近她的耳畔,宽慰道“你放心,孤不会让你涉险的,执掌朝堂多年的李承稷孤都干掉了,还怕一个小小的北狄王子?

李承鄞直起身“孤的妻子,未来澧朝的国母,岂能是困于后宅、只知风花雪月的妇人?孤需要的,是一个能与孤并肩而立,洞察人心,执掌风云,在危局之中力挽狂澜的臂膀!”

他目光灼灼,“今日,孤予你棋盘一隅,予你落子之权。未来,你姜保宁,便是孤的太子妃,更是孤的谋主!夫妻一体,荣辱与共,权谋同担!”

她深吸一口气“殿下以国士待我,保宁必以国士报之!此局,保宁定不负所托!未来之路,荆棘密布,刀山火海,保宁愿为殿下手中之刃,身侧之盾,帷幄之谋!”

李承鄞的目光忽然软了下来,牵起她的手腕“\"不是你的错。\"

他弯腰拾起那首诗,抚平卷边的纸角,\"孤早该想到,北狄既敢打你的主意,自然会趁宫宴设局。\"

指尖摩挲过\"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墨迹,忽然轻笑:“这字写得倒像孤少年时——笔锋太利,容易划破纸。

殿下...\"她嗓音发哽,\"若我当时更警醒些...\"

\"若说失察,

李承鄞忽然将诗稿按在她掌心,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孤才是那个该被问罪的人。\"他声音沉下来,\"东宫暗卫本该盯紧每个接近你的外臣。\"

窗外风雪渐急,他却解开大氅披在她肩上。

玄色貂裘还带着他的体温,沉甸甸压住她颤抖的肩膀。\"记着,保宁。\"

他俯身与她平视,近得能数清她睫毛上细碎的泪光,\"在这盘棋里,你从来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而是执棋的人。她接上后半句,声音还带着哭腔,眼神却已清亮如雪后初晴。

李承鄞看着她心有感触。

她脸上数不尽的泪痕和面对他不再嚣张跋扈的样子。

爹昏庸无能,贱妾祸乱府宅,她早早担起了家族责任。

爱人的最高境界是心疼。

她是他养大的玫瑰。

“姜保宁。

她抬头对上他的目光,他用极其深情的眼神看着她说。

“若这东宫权柄是你要攀援的山峦,那孤,便是你脚下第一块石头。

“保宁,”他凝望着她,望进那如深潭般蕴藏着星火与潜力的眼眸深处。

“你只管向上走,一直走。” 殿宇深深,寂静如渊,“哪怕有朝一日,”他字字清晰,如同在命运之书上刻下烙印,“你需踏着孤的肩膀,才能登上那至高处——”

尾音消失在沉凝的空气里,化作无声的允诺。

而他,已化作她脚下最沉默、最稳固的基石,深深沉入这宫阙的地脉之中,看着她逐级而上,去触碰那曾照耀他半生、亦终将属于她的九霄日月。

他心中澄澈:爱到极处,竟是将自身化为渡河之筏,焚身之炬——只为成全她羽翼下那一片无垠青天。

那真正深邃的怜惜,并非囚禁于温室,而是亲手赠予她搏击风浪的翅膀;最宏大的成全,是以自身为柴薪,托举她的光芒刺破穹苍。

次日,东宫书房的暖阁内,炭火融融,隔绝了窗外的寒意。

李承鄞并未沉浸在节日的松散中,他正与心腹幕僚岑文本对弈。

黑白棋子落在榧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如同他心中精密算计的落子。

“殿下,北狄副使耶律??与周明德密会之事,金吾卫的密报已归档。”

岑文本落下一枚白子,声音压得极低,“鸿胪寺的眼线也确认,周明德自那日后,府中并无异动,亦未再见北狄之人,似在暗中查访。”

李承鄞拈起一枚黑子,指尖在温润的玉石上摩挲,眼神深邃“周明德老成持重,不会轻易咬钩。他在等,等北狄抛出更‘实在’的东西,或者……等一个更‘稳妥’的时机。”

他唇角勾起一丝冷峭的弧度,“孤等不起,北狄更等不起。这潭水,需要有人先搅动。”

他手中的黑子“啪”地一声,精准地落在棋盘一处看似无关紧要、实则暗藏杀机的位置。

“王焕之那边,安排得如何了?”

岑文本会意,低声道:“已安排妥当。人选是裴琰。”

“裴琰?”

李承鄞眉梢微挑。裴琰是他太子侍读之一,出身清贵但家道中落,为人颇有才名却有些书生意气的耿直,最重要的是,他与王焕之的侄子在国子监是同窗,素有往来,关系不远不近,正合适。

“是。裴琰之父裴度,当年在御史台时,曾因一桩陈年旧案与周明德有过龃龉,虽未撕破脸,但心结犹在。裴琰耳濡目染,对周明德观感不佳。且裴琰其人,颇有几分嫉恶如仇的意气,与王焕之脾性相投。”

岑文本解释道,“臣已‘无意’间让裴琰知晓,殿下因北疆军务烦忧,似有御史因互市琐事纠缠不休,耽搁了军机要务的批复。

裴琰当时便愤然道:‘此等不识大体,只顾争功构陷之辈,实乃国之蠹虫!’”

李承鄞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很好。让裴琰知道,孤烦忧的是‘御史纠缠互市琐事耽搁军机’,但不必提周明德之名。剩下的,就看他如何‘无意’地,在王焕之那位侄子面前‘仗义执言’了。”

姜保宁并未安寝,她身着素白寝衣,墨发披散,独坐灯下。

棋盘已开,她不能再做壁上观。

案头摊开的,是李承鄞派人秘密送来的、关于王焕之近期动向的简略情报。姜保宁的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冰雪般的笑意。

“李承鄞在前朝落子如飞,搅动风云。我这困于后宅的‘棋子’,也该动一动了。”

她唤来情客,声音轻而清晰:

“情客,明日一早,你替我去探望一下王御史府上的老夫人。就说听闻老夫人冬日咳疾又犯了,我新得了一匣上好的川贝枇杷膏,最是润肺,聊表心意。”

她顿了顿,补充道,“务必‘不经意’地提起,你今日去宫里给我取新制的宫花,路过兵部衙门口,听见几个小吏抱怨,说周御史催要互市旧档催得紧,害得他们年都过不好,连北疆换防的文书都积压了……”

情客心思灵透,立刻领会:“小姐放心,奴婢知道怎么说。

姜保宁点头。

王焕之是个孝子,其母在府中地位超然,消息灵通。让青情客通过给老夫人送药这条“内宅”渠道传递信息,比任何前朝手段都更自然,更不易引人怀疑。

“另外,”

姜保宁拿起白日里自己抄写的那首边塞诗稿“将这诗稿,用最普通的素色信封装好,不要署名。明日午后,想办法‘遗落’在……周明德府邸后门附近,靠近水井或下人常走的小径处。”

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要让人看起来,像是哪个粗心的小厮或丫鬟不小心掉落的。”

情客有些不解:“小姐,这是……?”

姜保宁微微一笑:“王焕之不是正盯着周明德府上的人吗?他派去查访的心腹,若是‘意外’捡到这张写着如此忧国忧民、破敌决心的诗稿……你说,他们会怎么想?”

情客恍然大悟,眼中满是钦佩:“奴婢明白了!这就去安排,定做得天衣无缝!”

王焕之的心腹刚刚带回一个让他更加坐立不安的消息:“大人,周府那边确实有异动!周御史的心腹师爷今日乔装去了西市‘万通货栈’,那家货栈的东主是北狄商人库尔班的心腹!他们在雅间密谈了足有半个时辰!我们的人不敢靠太近,但看到师爷出来时,袖中似乎揣了东西!”

“万通货栈?!库尔班?!”

王焕之眼中精光爆射!库尔班是北狄在长安最大的商队头目,背景复杂,与北狄王庭关系密切!周明德的心腹私下接触此人,还能谈什么?必然是交换关于王猛贪墨、甚至构陷靖国公的证据!周明德果然与北狄有勾结,他动作太快了!

“还有,”

心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兴奋,“我们在周府后巷盯梢的人,在水井边‘捡’到这个!” 他小心翼翼地呈上一个素色信封。

王焕之急忙拆开,里面只有一张素笺,上书一首笔迹清隽却透着孤愤决绝的边塞诗!尤其是那句“不破楼兰终不还”,力透纸背!

“这……这是何意?” 王焕之眉头紧锁。

“大人,” 心腹揣测道,“这诗稿忧国忧民,破敌之心甚坚,不像周明德那老狐狸的手笔。

“倒像是……柱国将军府那位小姐的风格?听闻姜小姐颇有才名……”

姜保宁?!王焕之心中猛地一跳!如果这真是姜保宁所写,又出现在周府附近……难道是她在求救?在无声地揭露周明德的构陷?这更说明周明德已经把手伸得很深。

“好!好一个周明德!动作够快,心肠也够毒!”

王焕之将诗稿重重拍在桌上,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彻底烧尽,“不能再等了!元日大朝,就在明日!本官定要抢在他之前,将这惊天大案,捅到御前!”

情客从王御史府上归来,向姜保宁复命:“小姐,药膏送到了,老夫人很是感激。奴婢按小姐吩咐,‘闲聊’时提了兵部小吏的抱怨,老夫人当时就叹了口气,说‘周御史也是,年根底下也不让人安生,连军国大事都敢耽搁’。”

情客抿嘴一笑,“奴婢瞧着,老夫人屋里的管事嬷嬷听得真真儿的。”

几乎同时,姜保宁安排在周府外围的眼线也传来消息:“素色信封已按计划‘遗落’在周府后巷水井旁的石缝里,约半个时辰后,被两个形迹可疑、疑似王焕之手下的人‘捡走’。”

姜保宁站在窗前,望着庭院中覆雪的青松,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冷的窗棂上划过。

“火候,差不多了。”

她低声自语,清冷的眼眸中映着雪光,锐利如初磨的刀锋。

李承鄞在前朝布下大局,而她这枚看似被动的“棋子”,已悄然在人心暗处落下关键的几子,精准地拨动着王焕之的神经,将那份焦灼与孤注一掷的冲动,推向了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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