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拿到的？”斯内普紧盯着阿里亚的神色，少女惯常系着的蒙眼巾遮住她的眼神，他只能看表情判断阿里亚话语的真假。
“拿到有一定时间了。”阿里亚道。
三年级就拿到了，一直没用上，本来想给你的，但是那个时候你种在禁林里的魔药材料刚好被独角兽和其他禁林生物们用来借花献佛了。
想起那个时候斯内普生气的样子，阿里亚眼神漂移了一下，再次感叹蒙眼巾上大分，不然一看她这个眼神就知道她心虚了。
当时的礼物改成了独角兽角的粉末还有独角兽毛手套，独角兽的眼泪就一直留着了。
“哪里来的不重要。”
“这很重要。”
“这不重要。”阿里亚强调“教授，你只需要知道这是留着给你保护自己用的。”
顺便让你开心点，再把自己气坏了。
“留给我保护自己？”斯内普不屑的嗤笑一声“独角兽的眼泪的解毒效果和治疗效果确实顶尖，但我不至于配置不出差不多效果的魔药。”
“这跟你配置的出还是配置不出没有关系，”阿里亚打了个哈欠，语气漫不经心“就是想给你让你开心点。”
斯内普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看向阿里亚，双眸空洞，有些不知所措，那些情绪都被大脑封闭术掩盖住。
就是想让我……开心点？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
不是一定要注意某方面的情报，不是需要什么什么魔药，不是一定要保守秘密，而是，就是想让你开心点。
斯内普的大脑里难得一片空白，他暂时失去了语言能力，嘴唇嗫嚅了两下，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少女姿态闲适，完全不在意自己刚才说出了什么话。
她抬起头，看见斯内普失去了高光的眼睛，眨了眨眼，怎么突然用大脑封闭术了？
“教授？”
“嗯。”斯内普下意识的应了一下。
自己在这好像有点耽误教授的时间了？阿里亚站起身来“那我就先走了……我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总是紧绷着情绪……我只希望你能注意自己的安全。”
“无论你做了什么，我总是相信你的，导师。”
魔药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关上，斯内普抬起头，目光复杂的看着那扇门，仿佛能透过门看见外面白色长发的少女。
他们之间导师和学徒的身份在霍格沃兹从来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道。
但是，这是阿里亚第一次叫他导师。
在这之前，她从没在自己面前叫出过这个称呼，就像自己从未光明正大的在她面前说出，你是我的学徒——这样。
这一声说出口的瞬间，斯内普从未如此强烈的感受到自己拥有了新的关系，有了会牵挂自己的人，一个完全站在自己身边、相信自己的天然的同盟。
一开始白发女孩不顾他冷脸的询问问题，他对她有了一丝欣赏，确实好学勤奋。
后来稀里糊涂就把她当做学徒，也没有正式向外界宣布过，亦没有书面契约。
当战争结束，如果他还活着……
应该光明正大的宣布一次。
阿里亚?斐，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唯一的学徒，将继承他的衣钵。
对了。
跟弗利维还有邓布利多没什么关系。
他！才是！阿里亚的导师！
唾弃邓布利多。
都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了还要跟人抢学徒吗？！
阿里亚溜溜哒哒的离开地窖，她找了个地方进入光遇小屋，拿着架子上的留声机调歌曲，放出一曲《野心》。
这个曾经价值二百蜡烛、放在家园和共享空间里可以选择一首歌循环播放的留声机，现在已经可以随意播放音乐了。
音乐桌是自己戴耳机私密听歌，留声机是直接公放。
留声机改了之后的坏处是只能播放自己原本的歌单，没办法搜索新的歌曲了。
“……我望着你，不肯后退的眼睛，也不确定，自己代表了光明……在原则里，我必须胜过你，在对手里，你算可敬的宿敌。”
脑中闪过了某个用这首歌当bGm的GGAd剪辑，紧接着又是一串哈利波特的刀子。
她顿了一下，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脑壳，就像是修电视机一样粗暴的拍了两下。
回神回神，别满脑子刀片。
歌曲在光遇小屋中飘荡，阿里亚右手托着左手手肘，左手托着下巴，在小屋里晃来晃去，总感觉小屋里还有点空空荡荡的……是不是应该再装修一下？
外面云海起伏，远方空中是阿里亚搭建的空中观赏台，转变为现实之后，小屋自然是想怎么装修就怎么装修，没有限制。
某种家具不够了用蜡烛再买。
阿里亚?定期拆家重装?斐。
把家里又重装一遍，她终于满意了，这个时候又过了快一个小时。
……好像已经宵禁了？
回去睡觉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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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这天刚巧是周末，在艾丽娜看来，阿里亚从早上起便没有了踪影，她去吃早饭时听见卢娜说看见了阿里亚，早餐时间一开始，披着热烈的红色斗篷的阿里亚就来到了礼堂。
她吃完早餐之后又匆匆离开礼堂，经过拉文克劳长桌时，那片红色像是灼热的火焰一般掠过，她罕见的没有蒙着蒙眼巾，眉心的花钿映衬着金色的耀眼瞳色，梳着马尾的白色长发上还有一个用粉色丝带系着的蝴蝶结——
阿里亚的心情异常的好。
大部分人都会在新年的时候感到开心，包括她。
一筐砂糖橘是一个目标，准备好的年货放在客厅，需要贴好的对联等东西摊开在桌子上，埃里克正在很仔细的把这些对联裁开。
“早上好，阿里亚。”埃里克用中文道。
“早上好，埃里克。”阿里亚轻快的走过来“先把对联裁开，然后我们一起去贴对联。”
“好。”
他喜欢“一起”这个单词。
像是在诉说他们总是一体的。
埃里克弯了弯唇角，指间的刀片干脆利落的裁开对联，痕迹竖直——阿里亚裁对联的时候就总会弯弯曲曲的。
她总是把对联对折，压好痕迹，然后顺着痕迹裁，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有那么一块是弯的。
虽然问题不大，但是痕迹完美的对联看着也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