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纳森拿这些东西站起来之后，看向了蝙蝠侠。
此时完全醒来的他稍微愣了愣，这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轻轻拍了拍掌：“我都给忘了，之前有给过你这玩意儿了，你那还有没有备份？”
恐惧毒气。
在那一次的圣诞节大规模绑架事件结束之后，这款曾经差点成功陷害蝙蝠侠的药物在韦恩集团的技术支持下，进行了稀释处理。
现在，这款药物的稀释品已经被制成了能舒缓病人紧张情绪的医用药剂，在心理治疗方面广受好评。
乔纳森轻轻晃了晃手里的药剂瓶，黄色的药液在瓶中轻轻晃动。
确认药液并没有出现奇怪的沉淀现象，他松了口气才笑着道：“不过我留着也没用，交给你得了。”
想了想，他还补充了一句：“韦恩集团那边用于医疗的那款药量可能不够，对于深度催眠或许不会起到太好的帮助。”
“这款和我之前给你的那些是原版的浓度和剂量，应该足够你使用。”
蝙蝠侠此时却眉头紧皱，在接过药瓶之后追问道：“如果我记得没错，这款药的效果应该是让使用者看到自己当前最恐惧的事情。那这和解除催眠有什么关系呢？”
“催眠嘛，本质就是用外力干扰人自身的潜意识。”乔纳森打了个哈欠，将手套进了一个手偶里，“要么是让被催眠者的主意识陷入混沌，要么就是通过让其看到幻象，将真实的世界屏蔽。”
蝙蝠侠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理解这层逻辑。
“目前来看的话，你说的那位被催眠的人应该是前者这种情况。”乔纳森一边把玩着手偶，一边说道，“让主意识沉睡，通过简单的方法，让被命令者记住命令者的声音，命令者可通过简单的命令让被命令者执行某种行为。”
“而这个时候，只需要想办法唤醒被催眠者的意识就行了。”
蝙蝠侠听到这里，微微低头沉思起来。
说老实话，作为有心理学基础的人，蝙蝠侠此时已经大概理解了到底是个什么逻辑。
但很可惜，现场有个不懂的。
克拉克忍不住举起手，询问道：“教授，我还是没太懂，唤醒被催眠者意识和你们说的这个药剂有什么关系？”
乔纳森听到这个疑问之后愣了愣，转头看向蝙蝠侠，一脸诧异。
蝙蝠侠犹豫了一下，还是无奈的帮克拉克找了个借口：“我只让他帮我打架。”
乔纳森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点了点头，还笑着夸奖了一句：“那这位夜翼先生应该挺能打的。”
虽然是被夸了，但克拉克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蝙蝠侠却在此时冷不丁的再度开口道：“夸你呢，说谢谢。”
“啊？”克拉克愣了，下意识的道，“谢谢。”
“噗……哈哈哈！”乔纳森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笑过之后，乔纳森缓了缓，却开始为克拉克介绍起了原理。
“其实很简单，恐惧，是能引起人类情绪波动最大的一种心理活动。”
“而通过将人心中的恐惧勾出，就像是在熟睡的人耳边敲鼓一样，剧烈的情绪波动能将催眠设下的屏障打破，将沉浸在混沌里的主意识拽出来。”说到这，乔纳森稍微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般，又补充道，“不过还有一个问题，蝙蝠侠你得注意一下。”
“被催眠者刚醒来的时候，可能会因为恐惧幻象，出现情绪失控、短暂失忆甚至攻击他人的副作用，这些你都得提前做好相对应的准备。”
听到这话，蝙蝠侠多少有些担心。
“能换一种吗？用恐惧之外的心理活动。”
乔纳森听完摇了摇头，摊了摊手：“可以是可以，用其他没有恐惧那么极端的心理活动确实也有可能唤醒被催眠者，但是……”
“恐惧一定可以，其他情绪不一定行。而且啊……”乔纳森教授此时做出了一种爱莫能助的表情，“你也知道我是研究恐惧这种心理活动的，你现在让我去研究其他的，例如高兴快乐这些其他的心理活动，我应该也可以研究出个123出来。”
“但是你说的那位被催眠的可怜人，他还能撑几年呢？”
听到这番话，蝙蝠侠没有作答，黑色的半透明面罩下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乔纳森也并没有过多的催促，只是在那边把玩起了手上的手偶。
克拉克看了看两人，心里多少有些焦急，但并没有说话。
半晌之后，蝙蝠侠缓缓抬起头，看向乔纳森低声道：“多谢你，教授，感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助。”
“客气了。”乔纳森举起了自己手上的手偶，配合着做起了双簧表演，“如果之后还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问题，随时可以过来找我。”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更希望您把那位患者直接叫来。”
“好。”蝙蝠侠应下，转身就走。
“那我们先走了，教授！”克拉克礼貌的说了再见之后，转身就想跟上蝙蝠侠。
而在来到蝙蝠侠身边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蝙蝠侠就回头给了他一个经典的蝙蝠侠不认可的表情。
克拉克瞥见对方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委屈。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克拉克的超级听力就听到了一个女声在那里小声嘟囔。
“我就说你跟过来也没什么用。”
克拉克：？？？
“不……”刚想反驳，反应过来还在人家家里的克拉克闭上了嘴。
说到底，现在自己的明面身份是蝙蝠侠的小跟班，总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去吐槽蝙蝠侠吧。
最该死的就是，蝙蝠侠这个家伙仗着自己没有超级听力，将自己没有超能力变成了一种优势。
她小声逼逼克拉克，克拉克听得见。
克拉克要小声逼逼蝙蝠侠，蝙蝠侠什么都听不见。
二人重新来到了卧室的床边。
蝙蝠侠回头看着也走回来了的乔纳森，点了点头后说道：“我们先走了。”
乔纳森笑着挥了挥手：“下次见。”
蝙蝠侠完全没等克拉克，纵身一跃直接跳出了窗户。
克拉克见状，也急忙跟到窗边，打了声招呼后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