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在后山练过那套“广播体操”，凌凡的修行日常就多了项“地下任务”——练《混元劫灭道》。他再也不敢固定待在一个地方，今天躲东边瀑布下，练到一半被溅了满身水，活像只落汤鸡。
明天钻西边竹林，刚扭到体转运动，就被竹叶扫了满脸痒得直打喷嚏；后天甚至摸到个荒废矿洞，结果洞里窜出只受惊的土拨鼠，差点把他吓得当场跳起来——那行踪诡秘得，连宗门负责巡逻的弟子都怀疑：“最近青雷峰是不是混进探子了？”
这晚月黑风高，乌云把月亮遮得严严实实，连虫鸣都弱了几分，正是“干坏事”……哦不，练奇葩功法的好时候。
凌凡猫着腰摸到青雷峰后山的断崖下，这里遍地都是半人高的乱石，夜枭在崖顶“咕咕”叫，声音渗人得很，寻常弟子别说夜里来，白天都绕着走。
他熟门熟路地掏阵旗，这次布的禁制比上次用心多了，连石缝都塞了阵眼，再三用灵识扫了三遍，确认连只飞虫都飞不进来，才松了口气，摆出那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开始今日的“混沌淬体”。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伸展运动……”凌凡在心里默念，胳膊举得比上次稳多了，就是手腕还微微发僵——主要是怕动作太大引动静。
随着“扩胸运动”“体转运动”挨个做下来，丹田的混沌道基果然又颤了起来，一丝丝混沌之气顺着经脉往四肢跑，酥酥麻麻的，像是有小虫子在皮肤底下爬，连之前练雷法时残留的灵力滞涩感，都跟着消散了不少。
“难道这玩意儿真是个宝贝？”凌凡一边扭腰，一边在心里嘀咕，“就是这传承方式太离谱了，开创功法的前辈怕不是个行为艺术爱好者？扭扭腰就能淬体，说出去谁信啊！”
就在他做到“脖颈扭扭，屁股扭扭”，动作放得更开，混沌之气在体内跑得最欢的时候——怀里突然传来“嗡”的一声！
凌凡吓得差点闪了腰，赶紧停下动作，手忙脚乱地摸向胸口——那两片暗金、暗银的碎片正贴在一起，微微发烫，表面还泛着一层极淡的流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亮，那股同源的气息清晰得像在眼前晃！
“这是……共鸣了？”凌凡眼睛一下子亮了——刚才他正引着混沌之气运转，碎片就有反应，难不成这气能激活碎片？
他赶紧摆出起手式，小心翼翼引着一丝混沌之气裹住手掌，再轻轻捏住碎片。刚一碰到，碎片就“嗡”得更响了，彼此靠近的边缘，好像有几缕细得看不见的能量线在试探着往一起连，虽然快得像错觉，没等接上就散了，但凌凡能肯定：这《混元劫灭道》练出来的混沌之气，跟“钥匙”碎片是一伙的！
“我懂了！”凌凡差点笑出声，刚才扭腰的羞耻感瞬间没了大半，甚至觉得那“左三圈右三圈”的动作，都透着股神秘道韵，“难怪器灵老头说这功法跟我有缘，合着它们是一个远古传承里的！”
可乐极生悲这话，从来都不是白说的。他太兴奋，心神一乱，维持的隔音禁制“咔嗒”响了一下，出现了道细得像头发丝的缝隙。
偏偏这时候，崖顶上传来两个压低的声音，脚步声还越来越近：“师兄，你确定夜里来这儿能抓到月光狐？那玩意儿精得很，上次我追了半座山都没追上。”“放心，我盯了三天了，这断崖下面有片嫩草，它们每晚都来吃……哎？下面好像有光？”
凌凡的头皮“唰”地一下就炸了——光？肯定是碎片刚才泛的流光被看见了！
他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把碎片塞回怀里，灵识瞬间收得干干净净，跟壁虎似的往旁边一块巨岩的阴影里贴，连呼吸都放轻了，心里疯狂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我就是块长得像人的石头，你们快走吧快走吧！”
崖上的两人停住了，还探头往下瞅：“哪有光啊？师弟你是不是看花眼了？”“不对啊，刚才明明瞥见一点亮……算了，可能是萤火虫吧。走，咱们去那边草从里等。”
脚步声渐渐远了，凌凡还贴在石头上不敢动，直到一炷香过去，确认再也听不见动静，才长长舒了口气，后背的汗把衣服都浸湿了，手还在微微抖——刚才要是被撞见他捏着碎片扭腰，别说解释不清，怕是要被当成偷宗门宝物的疯子！
“太险了……”凌凡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心里暗下决心，“下次必须找个连耗子都钻不进去的地方，要么就把禁制再升三级，绝不能再这么提心吊胆的！”
他摸了摸怀里恢复平静的碎片，又感受了下体内更精纯的灵力，眼神慢慢坚定起来——就算这功法再羞耻，也得接着练！不光能淬体，还能解开碎片的秘密，这可是双倍的好处！
至于社死风险？凌凡咬了咬牙——为了变强，脸皮厚点就厚点！大不了以后练的时候，把自己裹成粽子，再布十层禁制，谁也别想看见！
趁着夜色，凌凡跟只偷了灵果的松鼠似的，悄无声息地溜回了洞府，心里还在琢磨：下次要不要去宗门最偏的废弃炼丹房试试？
那儿连门都快塌了，肯定没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