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林凡刚走进办公室，厂长焦急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林总！不好了！”
厂长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
“我们刚刚收到消息，海外那个关键客户，皮特先生，突然对我们的产品质量提出严重质疑！”
“对方声称接到匿名举报，说我们的核心零部件存在设计缺陷和安全隐患！”
“怎么会这样？”林凡语气“凝重”地问道，仿佛毫不知情。
“我们也不清楚啊！皮特先生态度非常强硬，要求我们立刻给出解释，否则将无限期推迟订单，甚至考虑索赔！”
厂长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而且……而且……”
“还有什么？”林凡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辆。
“技术部的张工，今天一早提交了辞职报告！”
厂长几乎是哭丧着说道。
“他说……说b厂那边给了他无法拒绝的条件，薪资翻倍，直接担任技术总监！”
“林总，张工是我们厂里的老师傅，掌握着好几个关键工艺！他这一走，我们新生产线的调试可怎么办啊！”
一切，都按照江辰的剧本在上演。
林凡的嘴角，却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知道了。”
他的反应平静得令人意外。
“林总？这……我们是不是要紧急开会，商量一下对策？比如联系皮特先生解释，或者想办法挽留张工？”
厂长对林凡的镇定感到不可思议。
“不必。”
林凡的声音透过话筒，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
“关于皮特先生那边的质疑，你们按标准流程，发送我们的质量认证和检测报告过去即可。”
“不必多做解释，更不必主动联系。”
“啊？可是……”
厂长懵了。
这哪是处理危机的态度？这简直是放任自流！
“至于张工……”
林凡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遗憾”。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既然b厂给出了更好的条件，我们也不好强留。”
“按正常离职程序给他办理吧。”
“祝他前程似锦。”
说完，林凡直接挂断了电话。
留下电话那头的厂长，拿着话筒，在风中彻底凌乱。
这……林总这是放弃治疗了？
……
几乎在林凡挂断电话的同时。
他的视网膜上，金色的系统界面自动弹出。
【叮！监测到关键技术人员‘张工（钉子）’提交离职申请。忠诚度：95（恒定）。】
【触发隐藏任务：‘无间道’。】
【任务要求：配合‘钉子’潜入敌方内部，获取核心情报，并伺机传递虚假信息。】
【任务奖励：根据情报价值及对敌方造成的损失，结算‘爽点值’及‘颠覆度’。】
【请问宿主，是否接受任务？】
“接受。”
林凡心念一动。
这系统，果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还主动发布“搞事”任务。
不过，正合他意。
他再次拿起手机，这一次，拨通了一个加密的号码。
号码的主人，正是准备“跳槽”的张工。
“林总！”
电话几乎是被瞬间接起，张工的声音压得很低，但透着激动。
“江辰那边的人，刚才已经正式跟我接触了！”
“条件开得确实很高，而且承诺立刻支付一笔可观的‘安家费’。”
“嗯。”
林凡语气平和。
“按计划进行。过去之后，你的首要任务，是摸清江辰用于补贴海外订单的资金流向和账户信息。”
“其次，尽可能了解b厂真实的技术底细和生产状况。”
“注意安全，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必要的时候，可以传递一些我们‘愿意’让他们知道的信息。”
他特意在“愿意”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张工立刻心领神会。
“明白！林总您放心，演戏我是专业的！保证把这场‘无间道’给您演好了！”
“对了，林总，他们似乎很急切，想让我尽快过去，并且……带一些A厂‘最新’的技术资料作为‘投名状’。”
张工补充道，语气带着嘲讽。
“给他们。”
林凡毫不犹豫。
“把dr. 陈团队优化前的那版旧图纸，稍微‘加工’一下，让他们看得似懂非懂，觉得有价值又抓不住核心关键，给他们送去。”
“让他们抱着‘宝贝’慢慢研究去吧。”
林凡的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
让对手在错误的方向上投入精力，本身就是一种胜利。
“高！林总，实在是高！”
张工由衷佩服。
挂断和张工的通话，林凡坐回办公椅，双手交叉抵在下巴上。
整个办公室安静下来，只有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就像是一个最高明的棋手。
平静地看着对手在棋盘上落子。
江辰的每一步，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恶意竞争？
技术挖角？
这些在绝对的信息优势和降维打击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无力。
【财富之眼】让他看穿了一切虚妄。
【因果返现】让他无惧任何金钱消耗。
他甚至有点期待。
期待江辰为了这次“釜底抽薪”，究竟会投入多少真金白银。
毕竟，花得越多，他的十倍返现就越是丰厚。
这哪里是打击？
这分明是江辰哭着喊着，变着法儿地给他送钱啊！
“系统。”
他在心中默念。
“如果江辰用于补贴订单的资金被冻结，导致他计划破产，这笔‘损失’，能否触发【因果返现】？”
【叮！回禀宿主，间接因宿主行为导致的敌方经济损失，无法直接触发十倍返现。】
【但，敌方因计划失败而产生的‘悔恨’、‘愤怒’、‘不甘’等负面情绪，若与宿主直接相关，可折算为‘爽点值’。】
【且，宿主在此过程中维护自身利益所进行的‘打脸’行为，消耗的资金（如有），可正常享受返现。】
系统的回答清晰明了。
林凡微微点头。
不能直接返现有点可惜。
但能收获大量“爽点值”，并且看江辰气急败坏的样子，本身就已经是最大的回报了。
他拿起内线电话。
“通知下去，A厂一切生产照旧，技术改造计划按原定时间表推进。”
“另外，让市场部准备好一份……嗯，关于我们技术取得‘突破性进展’的新闻通稿。”
“具体发布时间，等我通知。”
放下电话，林凡的指尖在办公桌上轻轻敲击。
节奏平稳，带着一种运筹帷幄的自信。
“江辰，你的戏台，我已经帮你搭好了。”
“聚光灯也给你打亮了。”
“现在，请开始你的表演。”
“我很期待，当你发现自己倾尽所有，却只是在为我做嫁衣时……”
“那表情，该有多么精彩。”
一场看似危机四伏的风暴中心。
林凡稳坐钓鱼台。
静静地，等待着猎物自己，一步步走进精心布置的陷阱。
网，已经撒下。
只待收网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