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世界，因为胥炼的存在，好多原本该出现的游戏压根没影儿。
不知不觉中，他反倒成了行业的领头羊，别人追着他的影子模仿，结果市面上能打的游戏越来越少——但也正因为这样，留下来的，全是硬货，真能让人玩得开心。
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分钟，心跳慢慢平复下来。
再细看那几张图，却又皱起了眉——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是不是我脑子里的画面还不够活？胥炼低头盯着图纸，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画是画得精细，可就像少了魂，呆板得很。
这样的东西，想打动大众？门都没有。
果然，机器再聪明，也拼不过人心里的那股“劲”。
他沉默片刻，终于伸手抓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号码。
……
“老马，到哪儿了？”
“刚处理完傲游天下这边的事，还在楼下等着叫车呢。
胥总有啥指示？”
“记得上次提的那款游戏吗？现在可以动起来了。
你赶紧召集人手，咱们开会。”
“明白！”
老马一听这话，差点原地弹起来。
要不是还记得自己是个成熟职场人，怕是要当场手舞足蹈——终于又能干回老本行了！
靠着这股劲头，他半小时内搞定通知，一个半小时后，所有人全部到位，齐聚傲游天下公司会议室。
……
“珊珊，你说这次胥总是不是要搞个大的？连老马都亲自打电话了。”
“还不是因为小武嘛。”窦珊一笑，眼神不自觉地发亮，“他啊，自己能创造奇迹，还能让身边的人一块儿走上巅峰。”
提到胥炼时，她嘴角总是忍不住往上扬，像是他已经站在眼前似的。
“得了吧得了吧，还没进门就这么护着，你爸我心都凉了半截。”
“哼，不跟你说了！”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有说有笑，脚步轻快地往会议室走。
就在胥炼临时起意开这场会的一个多小时后，所有人居然真的一一到场了。
推开会议室的门，胥炼扫了一圈，发现所有人的目光早就齐刷刷地盯在自己身上。
他不慌不忙，把手里的资料轻轻拍了拍，这才开口。
“各位大忙人能抽空来一趟，真是给我面子。
咱们也别兜圈子了，时间紧，活儿多，我就不啰嗦了——直接上正菜。”
“你们面前那份材料，先翻一翻。
啊，不急不急，五分钟，慢慢看，够用。”
其实早在大伙儿到之前，胥炼就已经安排人把那些图——连带说明——全打出来塞进文件夹了。
现在每个人桌上都摆着一本，里面的图稿，全是他通过“波波”那套技术，把脑子里闪过的画面硬是拽出来、再由电脑合成出来的成果。
看到大家一翻开文件，瞬间就跟被定住似的，眼神发直、嘴角微扬，胥炼心里头突然冒出一股说不出的得意劲儿。
虽然他自己也不清楚，这些画面为啥会藏在自己脑子里。
可既然那是想占他身体的那个家伙留下的“遗产”，结果反倒被自己反手吃了个干干净净——那这些记忆里的东西，拿来用也就没啥可心虚的了。
“怎么样，各位，看得差不多没？”
五分钟早就过了，可底下这群人还在那儿两眼放光，一页一页翻得跟看画展似的。
等了好一会儿没人反应，胥炼终于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把大家从梦里拽了回来。
“哎哟我的老天爷！”有人惊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胥总你这突然一嗓子，我这刚退烧的身体又快给你吓复发了！”
“就是嘛，”老马也接上话，“你刚还说让大家慢慢品，五分钟——现在才过……”他低头一看表，脸一下子僵了，“嚯？八分钟了？”
他讪笑着摸了摸后脑勺：“咳，其实也不能全怪我，主要是你这方案太炸裂了，一看就停不下来。
那叫一个新鲜，那叫一个劲爆，我脑子都还没回过神呢。”
“对对对！”旁边的人也跟着点头，“这游戏一出，别的卡牌还怎么活？说句不夸张的，这就是卡牌界的地震！
而且老胥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讲究视觉——这些图的层次分明，等级感也拉得很足，一看就有门道。”
“没错。”胥炼点点头，“这游戏，我就是冲着卡牌去的。
这些图，都是用合成技术搞出来的，十分钟不到就出一整套。
大家也看了半天了，有没有看出啥不对劲的地方？”
他这话一出口，眼睛扫过全场，语气带着点期待，像是在等一个能听懂他话的人。
可老马和窦成旭这两个糙汉，只觉得画得够精美，看着顺眼，哪儿还能挑出毛病？其他人更是云里雾里，满脸写着“你说啥我都没听懂”。
就在胥炼心里刚冒出“没人看出来”的失落时，角落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画是挺好看，但……怎么说呢，它就是‘画’。”
窦珊这句话一出口，满屋人都愣了。
窦成旭当场皱眉：“你这话说的啥意思？”
她却不管，自顾自往下说：“胥总不是说这游戏主打卡牌嘛？那卡牌要能让人上头、愿意砸钱，靠的就是两个字：感情。
一张卡能不能打动人心，就看它有没有‘活’的感觉。”
“现在这些图，精致是真精致，可它就是冷冰冰的——像是模板里套出来的。
第一眼惊艳，第二眼平淡，第三眼……就想扔了。
你要是真想让玩家对一张卡死心塌地，那它得有灵魂。
得让人觉得，这张牌，真的‘存在’过。”
她说完，低头一看，才发现全场都安静了。
赶紧摆手：“啊我瞎说的，你们别当真，当我没讲，当没听见……”
“不。”胥炼忽然笑开，“你说得一点都没错。”
他站直了身子，语气认真起来：“这些图，是我用技术批量做出来的，十来分钟一套，效率高得吓人。
可正像你说的——它们没有魂。”
“你们想想，就算游戏爆了，玩家上线玩了几轮，发现卡牌还是老样子：静的、死的、和其他游戏没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