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长安,微风带着槐花的香气,吹拂着朱雀大街上的青石板路。逸品轩后院的小院内,李逸正小心翼翼地将西域带回的葡萄种播撒在提前翻整好的土壤里,苏瑶则站在一旁,手里拿着小铲子,不时帮他扶正歪斜的藤蔓支架。阳光透过院中的老槐树,在地面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满是泥土与草木的清新气息。
“李逸哥哥,你说这些葡萄种,多久能发芽啊?” 苏瑶蹲下身,轻轻抚摸着湿润的土壤,眼中满是期待。自李逸从西域回来,将葡萄酿酒的想法告诉她后,她便一直盼着能早日种出葡萄,酿出属于长安的葡萄酒。
李逸站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笑着说:“艾力村长说,只要温度适宜,半个月就能发芽。不过咱们现在种的,主要是为了试验,想尽快酿酒,还得从西域或中原产葡萄的地方购置现成的葡萄。我已经让人去凉州采购了,那里气候干燥,日照充足,葡萄品质与西域相差无几,再过几日,第一批葡萄就能运到长安。”
话音刚落,伙计阿福便匆匆跑了进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苏姑娘,李大人!凉州的葡萄运到了,足足有五十筐,都装在马车里,停在西市街口呢!”
两人闻言,立刻跟着阿福前往西市。刚到街口,就看到三辆马车停在路边,车上装满了竹筐,筐里的葡萄颗颗饱满,紫红色的果皮在阳光下泛着光泽,散发着淡淡的果香。李逸走上前,拿起一串葡萄,轻轻捏了捏,果肉饱满多汁,甜度也十分适中,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这葡萄品质很好,用来酿酒正好。”
接下来的几日,逸品轩后院热闹非凡。李逸按照在西域学到的方法,指挥伙计们清洗陶瓮、准备石臼,苏瑶则让人采购了干净的棉布、木勺等工具,还特意从城外的窑厂定制了十余个专用的酿酒陶瓮。一切准备就绪后,酿酒工作正式开始。
伙计们将葡萄蒂一一摘除,放入石臼中捣烂。随着木槌的起落,紫红色的葡萄汁不断渗出,混合着破碎的果皮与葡萄籽,散发出浓郁的果香。李逸亲自上手,将捣烂的葡萄混合物装入陶瓮中,用棉布封住瓮口,只留下一个小口透气,然后将陶瓮搬进提前整理好的地窖中。
“按照阿卜杜勒老人说的,现在气温高,二十天就能发酵好。” 李逸擦了擦手上的汁液,对苏瑶说,“咱们耐心等上二十天,就能尝到长安的第一桶葡萄酒了。”
苏瑶点点头,眼中满是期待:“希望能一次成功,要是能酿出好喝的葡萄酒,咱们的逸品轩又能多一项特色商品了。”
接下来的二十天里,李逸每天都会去地窖查看发酵情况。他按照西域的方法,每天打开棉布,用干净的木勺将浮在上面的葡萄皮按入酒液中,确保发酵均匀。地窖里的酒香越来越浓郁,从最初的果香,渐渐变成了醇厚的酒香,让人心生期待。
终于,到了开瓮的日子。李逸与苏瑶怀着紧张的心情,打开了第一个陶瓮。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酒液呈紫红色,透亮清澈。李逸小心翼翼地倒出一碗,递给苏瑶:“你先尝尝。”
苏瑶轻轻抿了一口,脸上的期待渐渐变成了疑惑:“这酒…… 味道虽然不错,但总觉得比你从西域带回来的差了点什么,好像有点涩,甜度也不够。”
李逸也尝了一口,果然如苏瑶所说,酒液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涩味,酸甜度也不如西域的葡萄酒平衡。他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难道是葡萄的品种不同?还是发酵的温度或时间有问题?”
一旁的老伙计周掌柜也尝了一口,说道:“李大人,苏姑娘,依我看,或许不是葡萄或工艺的问题,而是口味的差异。西域百姓常年吃牛羊肉,口味偏重,喜欢酸甜度高的酒;而咱们长安百姓,饮食清淡,可能更偏爱柔和、醇厚的口感,这酒的涩味,恐怕很难被长安人接受。”
李逸眼前一亮,周掌柜的话点醒了他。西域的葡萄酒是按照西域人的口味酿造的,若想在长安推广,必须根据唐人的口味进行改良。他立刻说道:“周掌柜说得对!咱们不能照搬西域的方法,得结合长安人的口味进行调整。明日开始,咱们分批次试验,调整发酵时间、温度,再试试加入其他辅料,一定能酿出适合长安人口味的葡萄酒。”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李逸与伙计们开始了反复的试验。他们将葡萄分成若干批,有的缩短发酵时间,有的降低发酵温度,有的在发酵时加入少量蜂蜜,有的则在过滤后加入甘草汁调味。每一次试验,李逸都会仔细记录数据,然后邀请苏瑶、周掌柜、阿福等人品尝,收集他们的意见。
第一次试验,他们将发酵时间从二十天缩短到十五天,酒液的涩味果然减轻了,但甜度也随之降低,口感变得有些寡淡;第二次试验,他们在发酵时加入少量蜂蜜,甜度提升了,但蜂蜜的味道盖过了葡萄的果香,失去了葡萄酒的特色;第三次试验,他们将发酵温度控制在二十五度左右,过滤后加入少量甘草汁,酒液的涩味消失了,口感变得柔和醇厚,葡萄的果香也得以保留,终于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可。
“就是这个味道!” 苏瑶尝了一口改良后的葡萄酒,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酸甜适中,口感柔和,还有淡淡的果香,比之前的好喝多了,长安人肯定会喜欢!”
李逸也松了一口气,经过一个月的努力,终于成功改良出了适合唐人口味的低度葡萄酒。接下来,便是筹备开设酒庄。李逸与苏瑶商议后,决定在朱雀大街的繁华地段购置一处铺面,开设专门的葡萄酒庄,取名 “逸品酒庄”。
酒庄的装修由苏瑶亲自设计,她借鉴了西域的建筑风格,又融入了大唐的元素:门口悬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牌匾,上面 “逸品酒庄” 四个大字由长安着名的书法家题写,苍劲有力;店内的墙壁上挂着西域风光的挂毯,地面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货架上整齐地摆放着一个个精致的陶罐,陶罐上贴着标签,写着 “新酿”“陈酿”“蜂蜜调味” 等字样;柜台后,几个透明的玻璃酒坛里装满了紫红色的葡萄酒,阳光透过玻璃,酒液泛着诱人的光泽。
为了让更多人了解葡萄酒,李逸还特意在酒庄门口设置了试饮区,每天免费提供少量葡萄酒供路人品尝。试饮区刚一设置,就吸引了众多路人的目光。一位身着锦袍的公子哥率先上前,端起试饮杯尝了一口,眼中闪过惊喜:“这酒味道真独特!酸甜可口,比米酒清爽,比黄酒柔和,不知售价如何?”
李逸笑着答道:“公子,这新酿的葡萄酒,每坛(约十斤)售价五十文,陈酿的每坛八十文,若公子喜欢,今日开业,可享受八折优惠。”
公子哥立刻说道:“好!给我来两坛陈酿,回去给父亲和朋友们尝尝!”
随着试饮的人越来越多,酒庄的名气也渐渐传开。不少达官贵人听闻长安新开了一家卖西域葡萄酒的酒庄,纷纷派人前来采购;普通百姓也抱着好奇的心态,前来试饮购买,酒庄的生意日渐红火。
开业当日,李逸还邀请了户部尚书王圭、吏部尚书杜如晦等支持改革的官员前来品酒。王圭尝了一口改良后的葡萄酒,赞不绝口:“李逸,你这葡萄酒酿得好啊!口感柔和,不占粮食,既能丰富百姓的饮食,又能为国家增加税收,真是一举多得!”
杜如晦也说道:“如今西域商路恢复,你又将葡萄酿酒技术引入长安,开设酒庄,这不仅是商业的创新,更是文化的交流。相信用不了多久,这葡萄酒定会成为长安的新时尚!”
李逸笑着说:“二位大人过奖了。这葡萄酒能成功酿造,离不开苏姑娘与伙计们的努力,也离不开朝廷对西域商路的保护。日后,我还计划在凉州、敦煌等地推广葡萄种植,建立酿酒基地,让更多百姓能喝到平价的葡萄酒。”
开业仪式结束后,苏瑶看着店内来来往往的客人,心中满是欣慰。她走到李逸身边,轻声说道:“李逸哥哥,咱们的逸品酒庄终于开业了,要是能一直这样红火下去就好了。”
李逸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坚定:“会的。只要我们始终秉持‘民生为本’的初心,不断创新,不仅是葡萄酒,我们还能将更多西域的特色物产与大唐的技术结合,开拓出更多新的领域,为大唐的繁荣贡献自己的力量。”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 “逸品酒庄” 的牌匾上,为其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芒。店内的客人依旧络绎不绝,欢声笑语与淡淡的酒香交织在一起,弥漫在朱雀大街的上空。李逸站在店门口,望着长安繁华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期待。他知道,逸品酒庄的开设,只是一个新的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机遇与挑战等待着他与苏瑶,还有更多的创新与改革,等待着他们去推进。而他坚信,只要同心协力,秉持初心,就一定能在大唐的繁荣之路上,书写出更多精彩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