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转凉,清冷的天气与人头攒动的车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和黎深走出车站,冻入骨髓的风如刀一样摄人心魄。
“怎么半天没说话?”
“临空市如果下雪一定很美丽,届时和你一起的话就会很开心。”我看着天空又看向黎深。
“确实,会很开心,现在天气冷,你戴上手套吧!”
我微笑,牵起黎深的手,就放在他的口袋里:“这样,就不冷了,我们去那边的餐厅吧。”
到达餐厅时,天已经黑了:“我也听同事说过,这里的红丝绒蛋糕很不错,跟红酒搭配味道更好。”
“那你要点杯酒吗?”
“我负责蛋糕就好,你……今天很冷,如果想喝,酒少喝一点。”
黎深脱下厚重的外套,与我坐在一起:“这次要是喝醉的话就去我家吧,前几天正好买了解酒药,以备不时之需。”
“嗯,可以啊,但我不是个酒鬼,不会醉的。”
黎深轻轻一笑:“你上次不是也这么说?”
“是吗,有吗?若是我喝醉,一定是装的。”
“为什么?”
“因为这样子我就可以得到某位专业人士的专属贴心照顾。”
“那如果我喝醉了呢?你是会贴心陪护,还是让我自生自灭。”
我拉起黎深的手:“只有陌生人会让你自生自灭,而我不会。因为我们是……”
“是竹马青梅。”
“还有未婚夫妻,”菜端上来,我看着黎深,“黎深,你喝醉了有没有做过什么傻事吗?”
“那要看你对‘傻事’是怎么界定的。”
“嗯,打电话边哭边向喜欢的人表白。”
“这是你干过的傻事?”
我尴尬一笑:“嘿嘿,没有,倒是电视剧里头是这么演的。”
“我没有做过那样的事。”
“嗯,以前你没有我的电话所以没有打,但是以你的性格,绝对不会这么干,定是怕我笑话你。”
“猜对了。”
这时服务员端了两份甜品,我尝了一口:“柔软绵密,入口即化。”
这时新闻播报,说火山爆发,黎深因为职业习惯听得很是认真,我看他认真的样子确实,认真的男人很帅。
“连看新闻都看得这么认真。”
“那原本是座死火山,近些年才偶尔有喷发的征兆,据说还吸引了不少游客去那里。”
“不愧是一生都要吃上瓜的中国人,但是为了吃瓜把命赔了上去,这是种可笑的行为,虽然只有偶尔喷发的征兆,可是这也未免太胆大吧。”
“的确是这样的,但是还是有人喜欢寻求刺激。”
我看向黎深:“怎么感觉,有人的情绪一旦失控,就会有不可控的后果。”
“这两种情绪,可以同时存在么?”
“谁知道呢,我又没有亲身经历过。”
“世上大多数人都像死火山,在没来得及爆发之前就彻底进入了长眠。”
我坐直了看他:“真的吗?从来没有爆发过吗?这辈子一次都没有过吗?”
“我们讨论的还是火山,对吧。”
“是说火山,也说一个不惜为了掩盖事实而撒谎的倔强人类。……我想看看,你会不会‘理智的失控’。”
“那就试试,”黎深也看着我,“看我们之间究竟是谁,倔强地不肯承认事实。”
黎深向我伸出手来,我疑惑地看着他:“嗯?”
“都吃了那么多了?”黎深的手为我擦拭嘴角的蛋糕碎屑。
“我待会出去,回来你要假装不认识我呦!”
“你要做什么?”
“我听说在陌生人面前,有些人,反而更容易卸下防备,展露真心……”我站起身抚平他的衣领,然后转头看着他,“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做呦!”
我出去,过一分钟后回来,坐在他的旁边,听见旁边的顾客吵嚷着要给对方结账:“以为这里是个清净之地,怎么这么吵,你说是吧,陌生人?”
黎深:“……?”
“你一个人来,还是跟朋友?”
黎深点头:“……我一个人。”
我开始认真演了,影圣的演技爆发:“你做什么工作的?”
“……医生。”
我故作惊讶佩服之意:“哇,好厉害啊!我是个猎人。”
“那你也不差。”
我和黎深碰杯:“医生应该平时都很忙吧,听说平时休假很是难。那你都会做什么?”
“除了工作,就是看文献和读书。冬天偶尔滑雪,夏天会去看花。有时候回去看电影。”
我敬佩之意更浓了:“那你一个人看电影吗?”
“嗯,一个人。刚才说的,都是一个人做。”
我好奇地看着他:“那你没有女朋友吗?连暧昧对象都没有一个吗?”
黎深看着杯子里的水,摇了摇头。
我更加好奇地上下打量着他,黎深被我看的不好意思端水就喝:“这么一表人才,不应该啊!”
黎深差点被水给呛到:“为什么不能一个人?你不也一个人么。”
看着黎深的眼神努力配合着我,好像它真的与我不熟:“那你这么一个人,不寂寞吗?”
“不会!”
“……嗯?”
“我说,不会。”
我抬起酒杯一饮而尽,听他的声音娓娓道来:“人在这个世上游走,通常只相信物质带来的安定。可未曾亲身感受过,所以不信世上有坚不可摧的牵绊、奇迹般的缘分、永恒的爱情。”
“但如果有一天,忽然可以与一个人感同身受,有着无数不必言说也有心有灵犀的时间……不需要做什么,两个人就可以无休无止地聊下去,因为永远都不用担心没有话题。”
“她会开怀于你的喜悦、感受你的悲伤。也可以心安理得的期待,因为期待永远不会落空……你们之间拥有了默契的生活方式、建立了深刻的连接。”
“明明可以独立生活,但是分离的下一秒就会开始思念。而在与她分别之后一个人的生活,是可以与戒断反应相提并论的痛苦。那种感受才是寂寞。”
“在遇到她之前,我不会知道什么是寂寞。在遇见她之后,我想,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我听了,心头一酸,心疼无比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不够,我直接拿起酒瓶抬头暴风吸入,眼睛已经泛红了:“……你作弊。”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黎深将我的椅背拉了过来,我贴近他的身边。
我泪流了下来:“……我,可以休战吗?”
“你提前休战,我就要同意么?上哪找那么善良的敌人。”
“黎医生……不就是善良的‘敌人’吗?”
黎深拍了拍我的肩膀,站起身:“我去结账,休战提议现在成效。”
服务生放了两个精美的甜品在桌面上:“这是本店赠送的特浓酒心巧克力,请享用。”
“谢谢!”看着黎深坐在我旁边,我推了过去。
“这是展示你投降诚意的礼物?”
“店里送的,我可没有投降。”
“好,接受,”黎深拿起咬了一口,“……酒心的?”
看着黎深晕乎乎的快醉倒了,我带他到无人的地方,瞬移回了他的家,用阿拉霍洞开打开了他家的门,换上了拖鞋,关门我鼻尖对准他的鼻尖:“现在,休战结束了。”
“……原来,你还会这样。”
“我怎样?”
“趁人之危。”
我笑着看着他:“有人和你说过,你的眼睫毛很好看吗?”
我伸手指去放在他的眼前,眼睛睫毛扫过我的手指:“你不是知道……我喝醉了吗?”
“你刚刚可没有承认。”
“现在承认的话,可不可以放过我……?”
“可是我很喜欢————”
我的眼前突然一黑,黎深揽住我的腰,与他的身体紧贴,然后吻势强烈,犹如一个饥渴难耐的狼一样,看见在眼前一动不动的猎物,爆发出强烈的攻击性。
酒的气息缭绕在唇之间,刚刚由于我喝了一整瓶酒,黎深的攻势变得更加猛烈。
我放任着他,直到他吻够为止:“你说要照顾我,还算数吗?”
“……既然来到你家,我就没有想走的意思了。”
黎深脱下外套,放在一边,然后揽着我的腰,想跳双人舞。
我配合着他,手机飞在空中播放着小步舞曲。到了沙发旁边,我将黎深压坐在沙发上:“行了,你要不要吃解酒药?”
“不许走。”
“好……,我不走。”我抱住了他,他也抱住了我。
“如果我今天没有喝醉……是不是就得不到今天这样的待遇了。”
“放心你不醉也可以,但是你醉我更要对你负责,不然这临空市可没有人会对你负责,无论你醉没有醉我都喜欢,只是醉的你更需要照顾。”
“看来酒精也不完全是坏处。”
我一个飞来咒解酒药到手,然后从内身界中取出胡萝卜:“不吃这个,你明天会受不了的,给,这两个选一个吧!”
“都不要。”
我点点头,去了卫生间:“行,我去拿毛巾。”
回来时,给黎深将扣子解开,我为他擦拭着身体:“……你在做什么?”
“喝醉酒的人身体会热,我给你擦擦让你舒服些。”
黎深头慢了半拍点了一下:“好,你解。算了,我去冲个澡……”
我看着黎深去浴室,我去了另一个浴室,也冲了一下,换上一身如剧情一样的衣服。
将浴室空间时间与外部时间,达到了外面一分钟,里面一个小时。
洗完澡换上衣服哄干身体水分,才半分钟时间,我到了黎深的书房里,看着小雪人,忍不住逗弄了起来。
客厅里传来笔记本电脑的声音,黎深貌似很想结束,立马处理。
黎深进来了书房抱着手臂看着我:“哎,黎医生,可真忙,连洗澡都要工作。”
黎深:“……之前我总觉得,理智对我来说必不可少,有时……甚至可以算是一切。”
“那……现在呢?”
“现在,此刻,它,也没有很重要了,”黎深的发尾湿漉漉地打在我的锁骨上,“失去了,也没什么。”
黎深拉住我的手腕,抬起我的下巴,强势地吻着我,我摸了摸他的耳朵,黎深将我逼到一个桌面上,我想摘下他的眼镜,他摇了摇头,自己摘了下来。
然后新的一轮攻势强烈袭来,扫开一堆书,将我抱坐在桌面上,我扶着他的肩膀,他看着我:“你怕我?”
“一颗酒心巧克力,居然能让你变成这样。”
黎深抓住我的手,亲闻了一下:“你故意把巧克力喂给我,不就是想看我这样?”
“谁知道你会一滴就醉。”
黎深抬起我的,腿,然后抚摸而上,靠近我:“我从不允许自己沾酒。”
然后抚摸至腰,背后,脸贴在我的脖颈之处,在我耳边说了句:“却因为你破了戒。”
黎深亲了我的脖子一下,然后又亲了一下锁骨,之后就是唇,将我逼在窗户上:“出格的事情,总是让人上瘾。”
“黎深,我说过,我来这,就没有打算走了,抱我去你卧室吧!”
窗外雪花纷飞,屋内热火朝天,黎深因为有了宽阔的场地,攻势更加猛烈,也放开了手脚。
雨后春笋破壳而出,新春来到嫩芽破土而出,我的感受非常满足。
“啊~~黎深,夫君,你什么啊~~样子我都喜欢。啊~~你不用压抑着自己,我喜欢你,啊~~!”
之后新的攻势,不断来袭,我们就战了6个小时,黎深也突破凝血大圆满。
我们之后如小动物般,相拥而眠,冬眠在雪花纷飞的晚上。
第二天,我起来,去刷牙看见黎深,我就想起来昨天晚上的猛烈,害羞之意,我避开了他的视线,殊不知他也避开了我的视线。
“雪已经停了。”
“哦,那小心地板滑,我们穿雪天鞋,然后昨天你没有开车,我等一下带你瞬移过去。”
“好。”
我带着黎深瞬移到他的办公室里:“黎深,周末我们去吃火锅吧,对了,可别喝酒了……”
“可不喝酒,就没有像昨天晚上那样的特殊照顾了。”
我摸了摸他的脸颊,亲了一下:“照顾都是在日常里,其实你不喝醉我也会喜欢你……昨天晚上的那样子,你也可以像昨天晚上那样对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