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里,赵思雨正盯着城中村监控屏幕,听到对讲机里的呼叫声,立刻坐直身体,抓起对讲机:“收到!讲!”
陈明对着对讲机急促喊道:“发现嫌疑目标!发现嫌疑目标!位于77栋三楼最里间屋,嫌疑人疑似劫持了一名女性!”
警车里的赵思雨一听,立刻沉声回应:“收到!你在楼下保持警戒,千万别惊动嫌犯!”说完,他迅速将对讲机调到通用频道,下令道:“所有刑警队人员,立即赶往77栋!在周围二十米内布控,动作快!”
赵思雨驾车一路疾驰,很快就抵达了。远远地,他就看见小卖部旁,李坤所长正带着派出所的警员们,借着小卖部的遮挡,严密监视着不远处那栋三层自建房——那里正是目标所在。
赵思雨快步走过去,李坤立刻迎上来:“赵队,人都在,就等你安排了!”
赵思雨目光扫过眼前高低错落的建筑,视线落在那栋三层自建房旁的四层楼房上。两栋楼的楼顶间隔不到一米,典型的城中村格局——空间逼仄,楼间距狭窄,楼顶堆满了太阳能热水器,各种网线、电线像蜘蛛网似的交织缠绕。
这时,小张带着刑警队的人也赶了过来。赵思雨当即把李坤和小张叫到一起,低声部署:“小张,你跟我,再带两名刑警,从后面绕到那栋四层楼,顺着楼顶过去,先到三楼楼顶待命,伺机行动。”
他又转向李坤:“李所长,你负责疏散附近百姓,动作要轻,千万别打草惊蛇。劫匪手里有枪,一旦惊动他们,人质会有危险。”
随后,他再对小张叮嘱:“安排狙击手到我指的那几个楼层楼顶,随时准备支援。”
“放心,1号和2号狙击手已经就位了。”小张点头应道。
赵思雨不再多言,带着小张和几名刑警,绕开门口的小巷,顺着侧面的小路摸到那栋四层建筑后,悄无声息地顺着楼梯往上爬。抵达四楼楼顶后,几人猫着腰,小心翼翼地穿过杂乱的太阳能管道和电线,借着夜色掩护,很快来到了三楼楼顶。
赵思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名背着监控仪器的刑警立刻会意,掏出专业侦测设备,将一根细长的侦测管从三楼楼顶缓缓放下,精准探到小美卧室的窗户旁。城中村的房屋格局紧凑,多是一室一厅一卫的小户型,透过侦测管传来的画面,能清晰看到客厅里的情景:小美被绑在椅子上,背对着卧室方向;两名劫匪正坐在门口的饭桌旁,桌上赫然放着一把自制手枪。
赵思雨看清画面,立刻通过对讲机对李坤下令:“带队员悄声摸到三楼门口待命。”随后他对身边人示意,几名刑警迅速将安全绳一端牢牢固定在楼顶的太阳能热水器上。赵思雨握紧绳索,身体一荡,悄无声息地悬到三楼窗户外,屏息等待时机。
另一边,李坤带着七八名警员,弓着腰沿楼道摸至三楼最里间门口,身后一名刑警已做好破门准备。两边人马各自就位,只待一声令下,便从门和窗同时突入,形成夹击之势。刑警迅速拿出专用破门工具,李坤手一挥,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猛地撞开。
房内的刘超和杨斌被巨响惊得瞬间弹起,杨斌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刘超则一把抄起桌上的手枪,疯了似的朝小美扑去。
千钧一发之际,赵思雨顺着窗口飞身踹碎玻璃,纵身跃入房内。几乎在破门的同时,他掏出警用手枪,对准即将抓到小美的刘超扣动扳机——“砰!”刘超惨叫一声,捂着中枪的右手倒在地上,短枪掉落在地。
杨斌听到枪响还没反应过来,赵思雨已冲到他面前,扬手打掉他手里的匕首,一个擒拿将他狠狠摔在地上。
门外的李坤带着警员们一拥而入,迅速将两人死死按住。这场紧张的抓捕行动,转眼间便落下帷幕。
警员们连忙上前解开小美的束缚,她再也忍不住,泣不成声。赵思雨对小张吩咐道:“把嫌疑人带回警局。”
刘超捂着流血的右手,被警员押着往外走,杨斌也被反剪双手跟在后面。楼道里,各家各户的灯陆续亮起,听到动静的居民探出头,警员们笑着安抚:“没事了,嫌犯抓住了!”顿时响起一片欢呼。
赵思雨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自豪。江城新区分局的审讯室里,灯光亮得有些刺眼。赵思雨站在门外,隔着玻璃看着里面——专业的审讯人员正对杨斌和刘超展开讯问。
一个小时过去,审讯人员推门出来,脸上带着疲惫。赵思雨立刻迎上去:“他们招了吗?”
对方摇了摇头。
赵思雨心头一沉,之前抓获劫匪的喜悦早已被愁云取代。人是抓到了,可那批被抢的黄金却迟迟没有下落。抓捕时,他们把出租屋、楼道乃至周边都搜了个遍,连黄金的影子都没见到。这案子,说到底只破了一半。
她正心烦意乱,唐局也走了过来,看向她:“怎么样?有进展吗?”
赵思雨微微摇头。
唐局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缓和:“人抓到就是大功一件,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黄金的事别急,我相信总能撬开他们的嘴,找回来的。”
赵思雨勉强点了点头。
“你先回去休息吧,”唐局劝道,“审讯有专业的人盯着。”
“我在这儿等消息。”赵思雨摇了摇头,语气带着股倔劲。
唐局看着他固执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再劝说。
与此同时陈默和小胖告别了刀疤,骑上电瓶车往城中村赶。到了村口,先前的戒严已经撤销,两人一路顺畅地驶入,直到出租屋楼下才停下。
尽管戒严撤了,陈默抬眼望去,城中村的巷子里依旧有不少警察。他们打着手电,借着昏暗的路灯光亮,似乎还在搜寻着什么。
陈默带着小胖拐进楼下的烧烤摊,冲老板扬了扬下巴,语气透着股豪气:“老板,来五百块钱的烧烤,看着配。”
“好嘞!”老板麻利地应着,手上动作没停,心里却暗自嘀咕:这小哥最近怕是发了财?每次来都点几百块的烧烤,出手阔绰得很。他也不好多问,只埋头串着肉串。
陈默随口多问了一句:“这半夜怎么还有这多警察?”
“还能怎么?”老板一边翻着烤串一边回话,“先才枪响,抢金铺那伙劫匪倒是抓到了,可听说他们抢的那些黄金,到现在还没找着。所以警察正在搞地毯式搜查呢。”
“哦。”陈默应了一声。
旁边桌一个正吃着烧烤的食客搭了话:“可不是嘛!刚才听警察说,谁要是能找到那些黄金,警方直接给十万块悬赏呢!”
“十万块?”陈默眼睛倏地亮了一下。
旁边的小胖更是咋咋呼呼起来:“默哥!十万块啊!咱要是能找到就好了!”
陈默白了他一眼:“想什么呢?这么多人都找不到,轮得到咱们?”
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却泛起了嘀咕。等老板把烤串打包好,两人拎着袋子,转身回了出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