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白芷给他们的房间之前,陈林并没有忘记依旧独守在客栈空房里面的小黄,所以他与李管事大概说明了一下情况之后就离开了百草堂。
陈林带着小黄回到安排给自己的寝室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他回到房间之后,挥手布下几个简单的隔音阵法,便迫不及待地取出了白芷酬谢的三颗“火莲丹”。
丹药龙眼大小,表面呈暗红色,隐隐有赤色纹路如同火焰般流转,触手竟有一丝温烫之感。仔细感知,便能发现其中不仅蕴含着精纯而狂暴的火元之力,更有一股浓郁炽热的气血精华在丹内涌动——这正是以大地火莲莲子为主料,辅以强大火系妖兽血肉精华炼就而成的灵丹,兼具极致火元压力与磅礴气血补充,完美契合陈林目前的需求!
他调整呼吸,将状态提升至巅峰,随即不再犹豫,取出一颗火莲丹服下。
丹药入腹,瞬间化开。仿佛一道炽热的岩浆混合着狂暴的兽血洪流,猛地在他体内炸开!狂暴的火元之力如同无数烧红的细针,疯狂穿刺、灼烧着他的经脉血肉;而那浓郁的气血精华则如同决堤的洪流,蛮横地冲刷、膨胀着他的体魄。两股力量交织,带来远超寻常的剧烈痛楚,让陈林额头青筋暴起,浑身皮肤瞬间变得赤红,蒸腾起滚滚热浪。
他不敢怠慢,立刻全力运转《玄甲》功法。体内银色灵力与自身气血之力汹涌澎湃,如同最忠诚的卫士和最高效的熔炉,一边竭力修复着被狂暴能量破坏的组织,一边引导、吞噬着这股外来的火元与气血,利用火元的“压力”锤炼体魄,同时将那磅礴的气血精华强行融入自身的根基之中。
嗡…
他体内隐隐发出低沉的轰鸣,古铜色的光泽在皮肤下急速流转,变得更加深邃凝实。第一颗火莲丹的能量,在银色灵力强大的包容与吞噬特性辅助下,被逐渐降服、吸收,转化为他自身积累的一部分。
陈林毫不停歇,紧接着服下第二颗、第三颗!
更加磅礴浩瀚的能量在体内爆发,痛苦呈倍数增长,仿佛整个人都要被点燃、撑爆。但他钢筋铁骨圆满的体魄根基无比扎实,加上银色灵力的神奇调和,硬生生顶住了这波冲击,如同百炼精钢,在烈火与重锤下不断提纯、强化。
当三颗火莲丹的能量最终被彻底吸收、炼化后,陈林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他仔细感知着体内的变化,血肉更加凝实坚韧,骨骼密度大增,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周身气血之雄浑澎湃,远超之前!
“果然有效!”陈林心中振奋。根据传承记载和自身感应,他清晰地判断出,这三颗火莲丹所提供的磅礴气血精华,赫然满足了他突破至金身境所需气血总积累的三成左右!
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意味着他寻找的方向是正确的。这火莲丹不仅提供了锤炼体魄的“压力”,更直接补充了突破所需的“材料”。只要再找到类似或更强的资源,补足剩下的三成气血积累,并找到那个关键的、足以打破瓶颈的终极“压力”契机,金身镜便不再是遥不可及的目标。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陈林在彻底炼化三颗火莲丹后,并未急于外出寻找新的机缘,而是留在百草堂客舍,默默巩固着这暴涨的三成气血积累,同时进一步熟悉着自身力量的细微变化。小黄则乖巧地守在一旁,它身上的银色纹路似乎也随着陈林气血的增强而愈发清晰灵动,也许是这几日吃妖兽血肉的结果。
这日下午,白芷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与一丝疲惫,敲响了云逸的房门。她手中捧着一个造型古朴的玉壶,壶身不过一尺来高,却隐隐散发着令人心旷神怡的灵蕴与一丝若有若无的醇厚酒香。
“云道友,幸不辱命!”白芷将玉壶小心翼翼递上,“此乃我百草堂秘藏仅余的‘地心玉髓酒’,共计五杯之量,请道友查验。”
云逸原本慵懒的神情在闻到那丝酒香的瞬间便一扫而空,他几乎是“抢”过玉壶,拔开壶塞深深一嗅,脸上顿时露出极度陶醉满足的神色:“没错!就是这个味儿!千年石钟乳的甘醇,混合了地脉火莲的暖意和至少七种温性灵果的芬芳…妙啊!白姑娘,你可真是信人!”
他珍而重之地将玉壶收好,拍了拍手,脸上恢复了那种略带狡黠的正经:“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既然酒到了,那咱们就开始办正事吧!”
一行人再次来到白景天的静室。
这一次,云逸的神色认真了许多。他先是以纸代笔,蘸取了些许特制的灵墨,在白景天胸口那团阴寒邪气盘踞之处,绘制了一个繁复而玄奥的银色符文阵法。符文成型瞬间,微微亮起,散发出中正平和的气息,隐隐形成一股吸力,牵动着那团蛰伏的邪气。
“此乃‘引邪阵’,能将其根源之力稍稍引出,便于捕捉。”云逸解释了一句,随后看向陈林和苏羽,“两位,待会儿可能需要你们帮个小忙。当我逼出那咒力核心时,它可能会本能地寻找新的宿主或试图逃逸。陈道友,你的气血至阳至刚,麻烦你守住门口,以防它遁走。苏道友,你的剑气最擅斩灭邪祟,若见有黑气试图冲击阵法或靠近白姑娘,劳烦出手斩之。”
陈林与苏羽点头,各自站定方位,气息锁定静室。
准备就绪,云逸深吸一口气,双手掐动法诀,指尖亮起纯净的灵光。他低喝一声,一指点向白景天胸口的银色阵法中心!
“嗡——”
阵法银光大盛,白景天身体剧震,脸上浮现痛苦之色。与此同时,一缕极其凝练、散发着浓郁不祥与阴寒气息的黑气,如同拥有生命的小蛇般,被硬生生从白景天胸口逼出!
这黑气一出,静室内温度骤降,甚至隐隐有鬼哭之声回荡。它似乎感知到危险,立刻就要四散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