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急的水流声渐渐清晰,陈林的意识从混沌中浮浮沉沉。他猛地呛出一口水,肺里火辣辣的疼,仿佛被无数细小的刀刃刮过。睁开眼的瞬间,刺目的天光让他本能地抬手遮挡,这才发现手臂上绑着一些绷带。他在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而周围是一些古朴的家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药草味。
陈林不禁自嘲∶“陈林啊,陈林,你的命可真大,又活下来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老人拿着些草药走了进来,语气有些沙哑,但依旧中气十足∶“小伙子,醒了?”
陈林受伤点不了头,就笑了一下∶“嗯,醒了,多谢郎中救命”
那个老人连忙摆手,乐呵呵的说着∶“小伙子,谢我干嘛,别人给了钱,我才医治你的,真正救你的不是我。”
陈林有些疑惑,“那是谁?”
老人不假思索的说道∶“一队商队。当时他们拖着你来我药馆的时候,老头子我印象老深了,当时你跟个血人一样,老吓人了”
陈林急切的追问着∶“那那队商队还在吗?”
老人继续乐呵呵的说着∶“在,哪能不在啊,他们本来就是来这做生意,况且他们还等着你苏醒过来还钱呢”
很明显老人的最后一句话是开玩笑的话,对方应该没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可是陈林本来就是想这么做的。
老人看见陈林陷入沉思的样子,又补充的说着∶“放心,等会儿就能见到他们了,他们大概每天傍晚的时候都会过来瞧下你的。”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进屋内,将木质地板染成温暖的橘红色。陈林正尝试着起身,忽然听见院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和说笑声。
\"李郎中!那小子醒了没?\"一个洪亮的声音由远及近。
门帘被掀开,三个风尘仆仆的汉子走了进来。为首的壮汉满脸络腮胡,腰间别着把短刀,脸上有道疤,但眼神却意外的温和。;身后跟着个精瘦的青年,手里提着个酒葫芦;最后是个面容憨厚的中年人,肩上还扛着个麻袋。
\"哟!真醒了!\"络腮胡大汉眼前一亮,三两步跨到床前,\"小兄弟命可真硬,我们在路边捡到你时,都以为救不活了。\"
陈林挣扎着要起身行礼,被中年人连忙按住:\"别动别动,伤口要裂开的。\"
精瘦青年晃了晃酒葫芦,咧嘴笑道:\"那一带的人非常少,要不是我们恰好经过,恐怕都没有人能发现的了你。\"
原来那天商队正好路过白鱼涧下游的一处偏僻处。老周在河边饮马时,瞥见一抹红色卡在岩石缝中。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陈林拖上岸,又连夜用板车送来老郎中这里。
\"这是救命之恩。\"陈林郑重地说,\"不知诸位怎么称呼?\"
络腮胡拍拍胸膛:\"我叫赵大虎,这是钱二。\"指了指精瘦青年,又指向中年人,\"这是周老三。我们是青州'隆昌号'的走商,专跑布匹生意。\"
周老三从麻袋里掏出个油纸包:\"给你带了点镇上的酱牛肉,补气血最好。\"
陈林注意到他们身上还满头大汗,显然他们是刚刚忙碌完就赶来了这里。正要开口道谢,老郎中端着药碗进来插话:\"这小子经脉受损,得养半个月。你们商队不是明天要往南走?\"
三人闻言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赵大虎挠挠头:\"要不...我们留些银钱...\"
\"不必。\"陈林没等对方反应,就想着从怀中摸出储物袋,\"我这里还有些...\"话戛然而止——他的储物袋不见了。
\"对了,\"赵大虎一拍脑门,从怀里掏出个灰布袋子,\"这是救你时从你身上掉出来的。看你昏迷不醒,我们就先替你收着了。\"他生怕陈林误会,又赶紧补充:\"你放心,我们绝对没动过里头的东西。\"
陈林接过储物袋,露出真诚的笑容:\"赵大哥说哪里话,我的命都是你们救的,怎么会怀疑你们?\"
随后陈林从储物袋中拿出了3块下品灵石。“赵大哥,这钱算作是还你们的医药费和谢礼”
赵大虎明显识得灵石,连忙推辞“我不能要,你给的太多了”
\"赵大哥,\"陈林神色坚定,\"救命之恩,这点心意算什么?\"
赵大虎正为难的时候,周老三轻轻拍了拍赵大虎的肩膀,语气温和的说着∶“老赵,收下吧,不要让小兄弟为难了”
赵大虎这才勉强收下。周老三又将目光转向了陈林的方向,好奇的询问∶“对了,小兄弟怎么称呼?”
\"陈林。\"他爽快地答道。
周老三点点头,若有所思地问:\"陈兄弟想必不是寻常人吧?\"
陈林微微一笑:\"不过是个有些机缘的普通人罢了。\"
周老三识趣地没有追问,点了点头,就跟陈林告辞了∶“陈兄弟,既然你醒了,那我们也就不干扰你养伤了”
陈林点了点头,“有缘再见!”
赵大虎洪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下次见面,我请你喝酒!\"
脚步声距离陈林越来越远,逐渐消失在了远处。
老郎中还站在旁边,等人走远了,笑眯眯的说着∶“小伙子,看来你遇见了一帮实在人啊”
陈林笑了笑,似做回应,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连忙又从储物袋中找出了一些草药。他不知道在水中储物袋会不会进水,不过他也只能希望储物袋不会进水了,要不然东西被浸坏了,那就糟糕了。
不过还好,水好像根本进入不了储物袋。他取出几包药材递给老郎中,还详细说明了配方。
\"妙啊!\"老郎中仔细查看后连连赞叹,\"这方子配得真讲究!\"
这药方正是小荷爷爷当初交给他的,仿佛早就预料到他还会受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