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江苡菲刚给兄妹俩洗完澡,外面就下起了雨。
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秦烈突然说自己要出去一趟,让她早点睡。
“外面下着雨呢,你还要出去?”
江苡菲本来想问他去做什么,只是觉得两人的关系也没好到那个地步。
秦烈其实并不想瞒着她,只是现在还不知道情况如何,索性选择回来再说。
“你先睡,我出去一趟就回来。”说完,他就穿着蓑衣带着斗笠出了门。
秦大鹏站在村口等着他,此时,下着雨外面根本就没有人,也不担心有人看见。
见他来了,秦大鹏招呼道,“哥,这儿呢?”
秦烈眼神很好,老早就看见他了。
“走吧,去看看今晚有没有收获?”
“哥,肯定有。”秦大鹏一脸坚定,“我对咱们设的陷阱有信心。”
两人打着手电筒在雨里行走,步子丝毫不慢,很快便到了设陷阱的地方。
观察了一下四周,并没有什么动静,才朝设陷阱的地方慢慢靠近。
手电筒往那一照,见上面覆盖的杂草已经没有了,只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两人面上一喜。
加快了脚步,到了洞口跟前,手电筒往里面一照。
秦大鹏差点喊了出来,不过好在他自己赶紧捂住嘴。
忍着心里的激动,压低声音道,“哥,两头大野猪啊,目测两百多斤一头,两头估计得有五百多斤呢。”
“应该有。”秦烈点点头,想到出门前江苡菲担忧的眼神,他赶紧道,“抓紧时间干活,干完好回去。”
——
雨一直在下,江苡菲醒来的时候,发现秦烈还没有回来。
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
他到底做什么去了?
努力回忆了一下小说剧情,里面也没有提到他大晚上的出去做什么呀。
还没回忆完,门“吱呀”一声就开了,一抹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手电筒没关,光线有些刺眼,江苡菲忙挡住眼睛,秦烈见状立马把手电筒移开。
“你怎么还没睡?”
“刚醒的。”江苡菲说完,打量了一下他身上的衣服和鞋子。
发现他似乎是洗了个澡才进来的?
看不出个所以然,既然他不愿意说,她也懒得问。
江苡菲侧着身子躺下,背对着外面,感觉他坐到了床边。
她以为他是准备睡觉的,身子往里面挪了挪。
秦烈望着她的背影,缓缓开口,“昨晚,我和大鹏去山里挖了一个陷阱,今天晚上我们运气好,得到了两头野猪。”
“连夜送到了公社,大鹏有个熟人在混黑市,我们把野猪卖给了他,这是119块5毛4分,你收好。”
没想到他会说出来,江苡菲立马坐直了身子,打量了一下才道,“看样子你应该没有受伤吧。”
“嗯,没有。”
知道她是关心自己,他笑着摇摇头,“野猪掉进陷阱,那里面有尖刺,等我们过去野猪早就死了。”
“那就好。”
江苡菲点点头,想到这个时期的情况还是有些担忧,“以后还是别去了,万一被人发现那就遭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把钱递给她,“这些钱你先拿着,过几天部队的津贴也快到了。”
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会花钱,所以才冒险去挖陷阱抓野猪?
“秦烈,其实我手里还有钱,你犯不着去冒险,万一被发现……”
还不等她说完,秦烈就打断了她的话,“你放心,我不会有事,为了你和孩子我也不会出事的。”
“再说,我又不是直接去黑市,我只是把东西卖给经常混黑市的那个人,你不用担心我。”
听他这么说,江苡菲才微微点头,秦烈也侧身躺下,说道,“很晚了,睡吧。”
外面的雨还在继续,江苡菲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可就是想不起来。
大雨下了三天三夜,大家都在家歇着,没有去上工。
中午,秦家人刚吃完午饭。
副队长和秦烈的堂兄堂弟还有其他村民们都穿着蓑衣带着斗笠冒雨过来。
堂屋里围满了人,江苡菲知道他们商量的事情肯定跟这两天的大雨有关。
只是来的却是副队长,为什么不是大队长呢?
对了,突然她想起来了,书中的确是下了三天两三夜的大雨。
沟渠满了,玗塘满了,河流满了。
外河的水位已经严重超出警戒线,随时有决堤的危险。
大队长组织村里的青壮年去圩堤抗洪。
堤坝出现了缺口,青年们把一袋袋泥沙袋扛到缺口位置。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艰苦奋斗,缺口终于堵住,大雨也停了,洪水也慢慢褪去。
村民们都欢呼雀跃,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有一场灾难正在悄悄降临。
河道不远处有一处大山,山体倾斜又是是岩土层,经过三天三夜的大雨导致山体滑坡。
自然灾害发生的很突然,导致很多人反应不及时,被埋在下面。
还有人被石头砸中腿,导致终身残疾的,反应快的倒是逃过一劫。
期间也有人提醒过谢北方,说那边山上有些异常。
偶然有小规模土石滑落,连斜坡上的树木都是东倒西歪。
只是谢北方并未放在心上,还说那个村民大惊小怪。
村民见没有引起重视,心里又实在惴惴不安。
抗洪救灾结束后叫上自己的兄弟就离开了。
两人走后没多久,就发生了山体滑坡。
这场灾害造成十三人死亡,十人失踪,五人受伤。
现在她知道为什么来的是副队长了而不是大队长了?肯定跟谢思甜有关。
江苡菲记得书中写到,抗洪那天秦安然发高烧,秦烈冒雨把她送进公社卫生院。
他在医院呆待了一天一夜,并没有参加那场抗洪救灾。
不过秦卫国代替秦烈去了,在那场灾害中他失踪了,后来才发现被掩埋在山石下面。
可惜尸体已经面目全非,无法辨认,仅靠穿着才知道是他。
直到后来,秦烈才知道江雨桐是故意用冷水给秦安然洗澡才引起发烧。
算得上是间接害死他父亲,所以他对江雨桐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堂屋里的人商量完事情后,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开,很快外面就响起了敲铜锣的声音。
江苡菲记得山体滑坡好像发生在傍晚六点多,现在已经两点多,她必须提醒秦烈。
眼看秦烈穿好蓑衣带着斗笠准备出门,江苡菲忙叫住他,“秦烈,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秦烈转身又往回走了两步,想到外面情况紧急,他道,“你…要不回来再说……”
“不行,我说的事情很重要,关乎很多人的生命安全问题。”江苡菲神情极其严肃。
秦烈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一时间,他觉得她媳妇要说的话肯定特别重要。
“好,你说……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