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文渊悠悠转醒。刚一睁眼,便觉浑身说不出的舒坦 —— 四肢百骸似被温水浸润过,每一寸筋骨都透着轻快,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丹田处暖意融融,一股温和的气流缓缓流转,驱散了所有疲惫;连头脑都格外清明,身上每个细胞都透着鲜活的活跃。
他侧头看向身侧的姚玄素,晨光落在她脸上,衬得她肌肤莹润,眉眼间的娇美似比昨日更甚几分。文渊笑着从枕边摸过一面铜镜,递到她面前,打趣道:“你瞧瞧,青衣传的这功法,倒像是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你这气色,可比昨日鲜亮多了。”
姚玄素接过镜子,对着镜中照了照,随即轻呼一声,语气满是惊奇:“真的!皮肤好像比以前更丝滑光亮了,连眼底的倦意都没了。” 她放下镜子,又仔细打量了文渊一番,沉吟片刻才笑着说道:“不止我,公子的气质也变了,先前带着几分少年的跳脱,如今瞧着,倒添了几分沉稳,还带着股说不出的英气,像是…… 英气逼人。”
“哈哈!” 文渊朗声大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咱俩就别在这互相吹捧了,说再多,也抵不过肚子饿。折腾了这么久,可得好好吃顿早饭补补。”
姚玄素这才想起正事,连忙起身,一边整理衣襟一边说道:“我这就去让人准备膳食。” 说着,便朝着门外扬声喊道:“玄宁!玄宁!快去后厨吩咐,准备两份精致的早膳送来。”
喊了两声,门外却迟迟没有侍女应诺。姚玄素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忽然心头一紧,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带着几分急切:“不对,我的两名侍女玄宁和玄月呢?昨日在亭中遇袭前,青衣用剑逼住我时,我还特意叮嘱她们不要轻举妄动,乖乖待在一旁,怎么现在连人都不见了?”
文渊见她眉头紧锁,神色急切,连忙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别着急,一会儿咱们出去问问红姐或是青衣,总能找到的。放心,红姐她们向来明事理,不会乱伤人,侍女们只要不企图伤害我,一定是安全的。”
正说着,隔着门板就传来青衣清亮的喊声:“公子,快些收拾收拾用膳去吧!前厅的人都等着你们俩,这都快过午了,再不起就该误了午膳啦!”
文渊和姚玄素刚走到善堂门口,还没踏进门槛,燕小九那咋咋呼呼的声音就先飘了进来,带着几分戏谑:“哟,这不是咱们的小男人嘛!终于舍得从房里出来用膳啦?要是还想赖着,用不用俺把饭菜给你端到房间去呀?”
这话一落,姚玄素的脸颊腾地一下烧了起来,连耳尖都泛着红,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眼神都有些闪躲。
一旁的唐连翘见状,手里的筷子轻轻敲了敲燕小九的手背,无奈又带着点提醒的语气:“小九,你这张嘴咋就没个把门的?没瞧见玄素姑娘还在这儿吗?也不怕人家听了不好意思!”
燕小九吐了吐舌头,连忙凑到姚玄素跟前,摆了摆手解释:“姚姐姐,你别多心!我可不是说你,我是说你前头那个坏人”
姚玄素哪里听得进这些,只见她脸色瞬间变得一片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都带着颤,断断续续地问:“我、我那两名侍女,玄宁和玄月…… 她们现在在哪里?”
燕小九见她这副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连忙拉住姚玄素的手,语气也正经了几分,急切地安抚:“姚姐姐你别慌!她们俩就是昨日遇袭受了点伤,现在在偏院养伤呢,没大事!你要是不放心,我现在就带你过去看看她们,好不好?”
姚玄素闻言,紧绷的身子稍稍松了些,连忙点了点头,眼里泛起了水光。
燕小九见状,立刻拉着她的手,转身就往善堂外走,脚步都放得轻了些,生怕惹得她再着急。
文渊走到桌旁坐下,目光扫过唐连翘与楚芮,笑着问道:“你们俩怎么没去参会?这般重要的会议,倒是舍得缺席?”
楚芮翻了个白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嘲讽,叉着腰说道:“您老人家倒是心大!可知晓自己两天没正经用膳了?我们哪能放得下心,偏偏您就闷在房里不出来,我们只好在这儿守着。再说了,谁乐意坐在那儿听一群人絮絮叨叨讲大道理?哪比得上在这边自在舒坦!”
唐连翘听着楚芮这夹枪带棒的话,忍不住捂着嘴直乐,肩膀还轻轻抖着,眼底满是笑意。
文渊见厅堂里只有她们二人,先前的几分尴尬也消散了,当即一屁股坐下,拿起筷子敲了敲碗沿,呛声道:“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你们挖的坑!我好好喝个酒,哪想到闹出这么多破事!” 说着,他身子往前凑了凑,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唐连翘,带着几分 “逼供” 的意味。
唐连翘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抬手拢了拢鬓发,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妥协道:“好吧好吧!怕了你了,我告诉你那天晚上的事就是了。”
文渊立刻松了口气,笑着感慨:“还是连翘贴心,我一个眼神就知道我想干啥,还从不数落我!唉,某些人啊,嘴巴这么厉害,当心以后嫁不出去!”
这话一出口,文渊就暗道不妙 —— 这话戳人太直接,正要开口解释,却见楚芮抬眼瞥了文渊一眼,语气幽幽的,却带着几分不容置喙:“那有什么难的,大不了就勉勉强强嫁给你好了。”
这话一出,文渊瞬间愣在原地,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脸颊微微发烫,彻底被噎住了。他干咳两声,赶紧转移话题,讪讪地催促唐连翘:“连翘,快别愣着了,说说那天晚上我喝醉后,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唐连翘抿着嘴,眼底盛着藏不住的笑意,目光带着几分促狭,静静看了文渊片刻,才抬起手,纤长的指尖轻轻点在他的额头上,力道不轻不重,带着几分嗔怪,又藏着止不住的笑意,开口说道:“还能是因为谁?还不是你那位霸道又护短的大姐,把什么事都替你安排得明明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