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爆已经死了。
金克丝一边哭一边发出绝望的声音。
在祖安这种地方啊，爆爆是活不下去的。
于是金克丝杀死了爆爆。
知道了真相后，金克丝才明白，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她无法再欺骗自己。
一直以来支撑她活下去的理由已经不见了。
所以她选择解脱。
“不要！”
蔚看到金克丝后退了好几步，然后拉开了一颗手雷。
没有朝任何方向扔出去，就这么拿在手上。
她已经确认了，蔚还是那个蔚，会保护她，为她出头，
但她已经不是爆爆，没有资格再接受蔚的保护了。
她不愿意让蔚替她受过，也没兴趣跟着执法官去上城接受审判。
蔚想朝金克丝扑过去，但被林煜拉着，没让她过去。
“放开我！”蔚挣扎着，却只能看到金克丝站立的地方直接被手雷炸断，连带着金克丝的身体一起向下面坠落。
“爆爆！”
蔚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从林煜手中挣脱，冲到断裂的边缘处看着金克丝向下方坠落而去。
“这么高的地方，即便没有被炸死，也活不下去了。”林煜微微摇头。
凯特琳看着金克丝坠落的地方，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
蔚呆呆地趴在边缘看着下方。
良久，蔚才有了一丝反应。
“我要去找爆爆！”
蔚口中喃喃，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住地重复这句话，蔚抹掉眼睛旁的一滴泪水，转身离开了这里。
“怎么办？”
林煜转头望向凯特琳：“看来你想把金克丝抓回去的想法落空了。”
“金克丝已经死了，我们现在干嘛？回上面吗？”
凯特琳没有回答林煜，只是皱着眉毛盯着林煜。
林煜若无其事的看着她。
过了许久，凯特琳才沉声开口：“那我们就先回去吧。”
虽然没了蔚这个本地人带路，但回去的路两人都还能记得。
一路上凯特琳心事重重。
“不行了，我要去洗个澡。”
回到家里，皮城清新的空气就将两人身上一股祖安难闻的气味凸显了出来。
凯特琳扇了扇鼻子，将外套脱了下来，喊来了女仆。
“母亲昨天回来了吗？”
对于两人昨天一夜未归的事，女仆很聪明的没有多问，只是回答。
“回来了，夫人还问了小姐你去了哪里。”
“那母亲有叮嘱你们什么吗？”
女仆摇摇头。
“嗯。”凯特琳点点头，那看来母亲没有察觉到什么。
两人都洗了个澡，当然不是一起。
晚餐的时候，卡珊德拉没有出现，托比亚斯性格又比较沉闷，所以这顿晚餐是在一片沉默的气氛中解决的。
有些睡不着，凯特琳打开了阳台，看到林煜怔了怔。
林煜的房间就在隔壁，阳台自然也是相邻的。
“你这是看星星？”凯特琳看到林煜趴在阳台的栏杆上望着天空。
“睡不着，随便看看而已。”
林煜打量了一下凯特琳，穿着睡衣的凯特琳比起制服和正装少了很多英气，随意了许多。
蓬松的睡衣让她气质略显柔和。
“我也是。”凯特琳像林煜那样双手叠在栏杆上。
她有很多问题想问林煜，但感觉问了也没意义。
林煜不一定会回答她，问出来反而会变得麻烦。
“那里就是日之门吗？”
林煜突然看着远方的高大建筑问道。
如同拱门一般的形状处于瓦洛兰与恕瑞玛的连接处，即使是在这里也能看到。
“没错。”凯特琳肯定了林煜的猜测。
林煜看着日之门，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天他在凯特琳家中看到了一份属于卡珊德拉的文件。
虽然看别人的东西并不好，但上面的文字一眼就能看到，林煜并非故意偷看。
内容挺有趣的。
“休息了，晚安。”
对着凯特琳招了招手，林煜离开了阳台。
凯特琳盯着林煜，良久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林煜没看到凯特琳。
倒是看到了昨天没有回来的卡珊德拉。
“早上好，夫人。”林煜打了个招呼。
“贵安，林先生。”卡珊德拉坐在沙发上轻啜一口茶水，看到林煜从楼梯上走下来，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笑容。
“要一起喝杯茶吗？”
“谢谢。”林煜感觉卡珊德拉有话要说。
“请坐。”卡珊德拉亲自为林煜沏了一杯茶。
林煜对茶没什么研究，只觉得这杯茶水有些清香，不仅没有苦味，还略带微甜。
轻呷一口后，林煜放下茶，没有继续品尝，但也没有开口。
他在等卡珊德拉说话。
果然，卡珊德拉沉吟之后，率先开口。
“我听凯特琳说，林先生不是皮城人？”
卡珊德拉没有直接开门见山，准备先旁敲侧击一番。
也不是完全听凯特琳的言辞，她当然调查了一番林煜，但什么也没查到。
如同凯特琳所说的那样，林煜第一次出现在皮城的记录就是打晕了那名执法官。
身份、入境记录、经历一概未知。
“是的，我是艾欧尼亚人。”林煜点头。
“艾欧尼亚啊，我听说过那里。”卡珊德拉笑吟吟的开口：“那是个好地方。”
“可惜皮城没有去艾欧尼亚的航线，不然真想去见识见识呢。”
林煜不置可否，他知道卡珊德拉不过是在说客套话罢了。
随口应付了几句，林煜明白卡珊德拉还没进入正题。
“不知道林先生对凯特琳怎么看？”
终于，卡珊德拉若无其事的提起凯特琳，好像是随口一提。
开始了。
林煜心中一动，眼角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楼梯的方向，想了想回答：“凯特琳啊，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人也善良。”
在人家母亲面前，当然不能说女儿缺点。
不过林煜也不算是睁着眼说瞎话。
凯特琳总体来说确实算是善良，只是……
“没错，凯特琳这孩子确实善良。”卡珊德拉微微一笑。
“而且从小就聪明，很多东西她一看就明白。”
即使是在夸赞自己的女儿，卡珊德拉也没有那种自卖自夸的感觉。
只是林煜隐隐觉得，卡珊德拉这次和他说话，有点来者不善的意思。
“确实。”林煜附和一声，想看看她到底要说什么。
“可惜这孩子玩心重，一直不愿意接手我的事业。”
卡珊德拉轻轻叹息一声，“不过没关系，孩子嘛，玩心大一点也是正常的。”
踏上楼梯的脚步顿住，凯特琳怔了怔。
母亲和林煜在谈论和自己有关的话题？
“等她再懂事一点，自然就明白我的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