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绽灵花吗？”
林煜牵着娑娜和慎并肩走在下山的路上。
小阿卡丽会一个人在前面跑得飞快，把他们远远的甩在后面，然后一个人在原地等他们三个慢悠悠的追上之后，抱怨他们走的太慢了。
然后再次重复这个过程。
山路两旁开着无数的花朵，林煜上次来均衡教派走在这条路上还没有这些花。
此时突然见到这些花开的盛景，即使林煜对看风景没有兴趣，也不由得在心中赞叹了一句好美。
“没错，这就是绽灵花，不过还没有真正盛开。”
林煜惊讶：“这些绽灵花还没有张开吗？花瓣不是已经张开了吗？”
绽灵花的花瓣是粉红色的，一共五片，张开后就像一个粉色的海星。
慎指着一朵绽灵花解释道：“花瓣确实长开了，但中间那个绿色的花苞绽放之后才算是真正盛开。”
林煜这才知道：“原来那个翠绿色的也能长开的吗？”
他还以为是花蕊呢。
“没错，今天就刚好能绽开了。”
阿卡丽虽然跑得快，但一行人中领头的显然是慎。
在慎的带领下，林煜牵着娑娜进入了村子。
山下的这个村子村民不是很多。
但可能是由于绽灵节的日子太重要，所以显得很隆重。
灯火、剪纸等道具都已经开始布置了起来。
恍惚间，林煜仿佛置身一个繁华热闹的古镇。
慎似乎和这些村民很熟，进入村子后就不断有村民和慎打招呼。
慎也一直礼貌的回礼，期间还向村民介绍了一下林煜和娑娜。
当然，主要是林煜。
不出意外的，听到林煜是苦说大师的新弟子后，总能收获一大批诸如：
“不愧是苦说大师的徒弟，果然是一表人才！”
这类夸奖。
林煜也只能被迫笑着做出“你好你好”、“哪里哪里”这类回答。
“你很讨厌这样吗？”
在没人能听到的时候，慎似乎看出了林煜兴致不高。
“倒也不是讨厌，只是我都不认识他们。”
林煜犹豫着，这些人情世故他都懂，前世也没少经历，但他不喜欢，麻烦。
“其实我也不喜欢。”
慎带头向前走着，口中的话让林煜微怔。
“但是我们均衡教派说是不问凡俗，可只要还活在这世上，怎么可能真的不沾凡俗呢。”
“我们平常吃的，大多数食物都是这些村民提供的，作为我们庇护他们的报酬。”
就和希拉娜修道院与朔极寺一样，林煜心想。
“那些终生都无法受戒的弟子，其实就是这些村民的孩子。”
林煜转头看着慎。
“大多数弟子其实永远都无法入门，”慎若无其事的说：“他们不像你这么天资卓越。”
“教派其实很挑弟子，没天赋就是没天赋。”
“所以他们注定了永远无法正式成为均衡弟子。”
林煜本想问：“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把他们收入门墙，给他们希望又让他们绝望。”
但话音未出慎就已经提前做出回答：“为了让这些村民放心。”
“其实这些村民也未必真的觉得自己的孩子能变得多么厉害。”
“他们只是觉得有个均衡教派弟子的身份更安全一点，不用担心教派会不会放弃他们。”
“等到这些弟子达不到要求下山回村后，因为曾经在均衡教派待过的经历，教派和这些村民合作起来也更方便。”
慎意味深长的看着林煜：“这也是一种均衡。”
均衡。
教派的戒律林煜已经熟读于心，贯彻均衡之道。
可均衡到底是什么呢？
师父曾经带林煜进入过精神领域，那个诡异绮丽的世界。
均衡的职责似乎就是维持精神与物质两界的平衡。
但仅仅如此吗？
和林煜在伽林生活的那个村子的村长是个垂垂老矣的老人不同，这个村子的村长是个中年男人。
见到慎到来，村长笑着告诉慎已经给他们安排好了他们的房间。
“今晚不回教派吗？”
林煜有些疑惑，慎告诉林煜，他们今晚不回去，明天绽灵节结束后再回。
祭典还没开始，林煜几人先在村长家草草的对付了一顿。
林煜还看到了今天一直没有见到面的劫哥。
见到戒的时候，他正在帮一个姑娘贴剪纸。
姑娘长得挺漂亮的，应该是村长的女儿。
不知道他们俩在说什么，那个姑娘脸上一直挂着笑意，时不时还掩嘴轻笑。
林煜没在意这姑娘，注意力全在戒身上。
和这个姑娘在一起的时候，戒居然不再是那副司马面瘫脸了。
尽管还是不苟言笑的模样，但原本僵硬的线条现在放松了下来。
现在林煜相信劫哥真的谈恋爱了。
倒不是说对劫哥谈恋爱有什么意见。
但无论是游戏里三花聚顶的那个影流之主，还是他相处这段时间感受到的冰山帅哥，都不像会儿女情长的那种人。
不过在看到林煜和慎出现以后，戒又再次板起脸，露出那副冷如冰霜的表情。
“她叫叶舞，是村长的女儿。”
戒没有开口的意思，慎向着林煜介绍了女子，还真是村长的女儿。
“这是新入门的师弟，林煜。”
见到慎和林煜后，叶舞有些拘谨的收敛了笑容，向林煜打了个招呼。
祭典正式开始时，作为均衡教派首领之子，慎要和村长一起主持祭典。
绽灵节有很多仪式，比如说把武器埋入土地中。
“我们不用像他们那么做吗？”
戒靠在门框上，抱着胸口冷眼看着这一幕，听到林煜的声音，他瞥了一眼林煜。
“不用。”
过了一会他的声音重新响起：“武器代表战争与死亡，埋住武器寓意为向往和平。”
“但我们是均衡之刃，注定无法放弃武器。”
战争啊。
林煜没忘记，未来诺克萨斯会入侵艾欧尼亚这件事。
他是否能做什么呢？
他记得诺克萨斯入侵时，劫哥就是和均衡理念产生冲突才叛出教派成立影流。
可见均衡教派是不支持弟子参与这件事的。
从林煜个人角度来说，他也不想掺和这件事。
他不是艾欧尼亚人，对艾欧尼亚没有感情。
林煜在心中思索了一会，他的目标只是解决身体上的问题，然后回去找霞。
保护好霞和妹妹，这就是他想要的。
还是要变强啊！
林煜对力量的渴求变得急迫了起来。
绽灵节的仪式说复杂也复杂，但大多数仪式并不需要林煜参与。
只有在绽灵节正式开始时——也就是绽灵花完全盛开。
“像这样，将手放在绽灵花上就可以了吗？”
林煜将手指轻轻搭在绽灵花翠绿的花蕊上。
“没错，如果你有想见一面的死者，这么做就可以了，”结束了主持祭典的工作后，慎和林煜蹲在一起，“如果对方的灵魂愿意和你沟通的话。”
“这样啊。”
没有反应呢。
林煜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庆幸还是失望。
莱尔这是不愿意见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