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远的突然昏厥，让观察厅内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那名带路的研究人员立刻上前检查，动作熟练却冰冷，仿佛在检查一件物品。“生命体征平稳，意识活动微弱，疑似受到强烈精神冲击导致自我保护性昏迷。”他毫无感情地汇报道。
精神冲击？林凡心中一凛。刚才那股针对他的冰冷意识如此强大，连他有系统防火墙和微弱神念反击都感到吃力，杨远一个普通人，毫无防护地被波及，后果可想而知！
这恐怕不是简单的“波及”，那意识波动主要针对自己，对杨远的影响应该不至于如此剧烈才对……难道……
林凡立刻运转望气术看向昏倒在地的杨远。
只见杨远头顶那原本还算旺盛的金黄气运，此刻变得黯淡涣散，而那几丝一直缠绕其上的灰黑气流，却如同活过来了一般，变得粗壮了许多，并且隐隐散发出与下方实验室、与郭铭身上同源的、冰冷死寂的暗蓝色幽光！
这灰黑气流正在疯狂吞噬吸收着杨远本身的气运，并且似乎与他自身的生命精气连接在了一起！
“他不是简单的昏迷！”林凡脱口而出，目光锐利地看向郭铭，“他气运衰败，生命精气正在流失！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郭铭对于林凡能看出杨远的状态似乎并不意外，反而露出一丝饶有兴味的表情：“哦？林先生还精通相面望气之术？真是令人惊喜。杨总只是身体不适，需要休息而已。这里的医疗条件很好，会妥善照顾他的。”
他挥了挥手，立刻有两名穿着白色制服、体格健壮的工作人员上前，面无表情地将昏迷的杨远抬上了一张移动担架床，推了出去。
“妥善照顾？”林凡盯着郭铭，语气冰冷，“郭总，杨总是你的重要合作伙伴，也是你邀请来的客人。这就是创生科技的待客之道？”
“进化之路，总是伴随风险和无谓的损耗。”郭铭的语气平淡得可怕，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弱者被淘汰，强者吸收养分，这是宇宙的法则。杨总既然选择了与我们同行，自然要承担相应的风险。当然，林先生这样的强者，无需担心这些。”
他的话充满了达尔文主义式的冷酷，将生命视为可以随意取舍的数据和耗材。
林凡心中怒火升腾，但他强行压了下去。在这里和郭铭翻脸毫无意义，反而可能把自己也搭进去。当务之急是弄清楚杨远到底怎么了，以及如何安全离开这个龙潭虎穴。
“看来郭总对‘进化’的理解，与常人不同。”林凡语气恢复平静，“今天的观摩确实让我大开眼界，不过杨总突发意外，我想今天的参观是否可以先到此为止？”
郭铭看着林凡，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闪烁不定，似乎在权衡着什么。刚才林凡那一下微弱却尖锐的神念反击，显然给他（或者说他背后的存在）留下了深刻印象。
片刻后，他脸上重新浮现那公式化的微笑：“当然，客人的意愿最重要。看来林先生今天也有些疲惫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留了。希望下次有机会，能和林先生进行更深入……更坦诚的交流。”
他特意加重了“坦诚”二字，意味深长。
说完，他对那名研究人员示意了一下：“送林先生出去。”
林凡没有多说，点了点头，跟着那名研究人员转身离开。他能感觉到，背后郭铭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那层暗蓝薄膜下的窥探感如芒在背。
离开那栋蛋形建筑，坐上来的那辆车，研究人员冰冷地告知司机送林凡离开基地。
直到车子驶出第三研发基地的大门，重新回到外面的公路，林凡才缓缓松了一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刚才那一刻，他真的感觉到了致命的威胁！郭铭，或者说他背后的“普罗米修斯”，绝对有着难以想象的诡异手段和毫不留情的冷酷。
杨远的突然昏迷，更是给他敲响了警钟。对方的手段防不胜防，不仅有针对超凡层面的意识攻击，似乎还有能影响甚至控制普通人的阴毒方法！
那灰黑气流……那暗蓝色的幽光……像是一颗种在杨远气运中的毒种！
必须尽快搞清楚那是什么！否则下一个被“种下”毒种的，很可能就是自己身边的人，甚至是他自己！
他没有回天玺府，而是直接让司机开往杨远常去的私立医院。路上，他立刻联系了Steven，让他动用一切医疗资源和人脉，务必确保杨远得到最好的治疗和监护，并想办法拿到杨远的详细体检报告，尤其是脑部和神经系统的扫描结果。
到达医院时，杨远已经被送了进来，安排在最高级的VIp病房，各种检测仪器连接在他身上。他的脸色依旧苍白，昏迷不醒，生命体征虽然平稳，但脑电波活动异常微弱。
杨远的家人已经赶到，哭成一团，看到林凡，如同抓住了主心骨，连连追问怎么回事。
林凡只能安慰他们说可能是突发性疾病，已经请了最好的专家，会尽全力救治。他暗中运转望气术，仔细观察杨远。
那灰黑气流依旧缠绕在其气运根基，散发着暗蓝幽光，不断吞噬着他的生机。医院的仪器似乎检测不到这种异常，只能看到生理指标的表面现象。
“果然不是普通的疾病……”林凡心情沉重。这种超自然层面的手段，现代医学恐怕难以解决。
他在病房外守了一会儿，直到Steven安排的顶尖神经科专家团队赶到，进行紧急会诊，他才暂时离开。
回到天玺府，林凡立刻将自己关进书房。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震撼，他需要好好消化，并思考对策。
他首先仔细回忆了那股冰冷意识入侵的每一个细节。其强大、暴虐、充满贪婪的意昧令人心悸。但更重要的是，他的神识反击竟然奏效了！
虽然微弱，却成功击退了对方！这说明，神识力量对于这种诡异意识有着克制作用！
“必须尽快提升神识！”林凡下定决心。自行观想修炼太慢，远水解不了近渴。积分……还是需要积分兑换《基础炼神诀》或者类似法门！
他看了一眼系统积分，还是10点。今天的秒杀……
他立刻拿出手机，点开App。
【每日秒杀】专区刷新！
今天的三件商品是：
1. 【某非洲小国荣誉领事身份及相关便利】：原价：500万，秒杀价：1元。（库存：1）
2. 【百年野生老山参（品质一般）】：原价：80万，秒杀价：1元。（库存：1）
3. 【破损的龟甲（疑似古物）】：原价：？？？，秒杀价：1元。（库存：1）
没有直接提升神识的物品。林凡有些失望，但还是顺手将三件商品全部秒杀。荣誉领事身份或许以后有用，老山参可以补气，那块破损的龟甲看起来平平无奇，但系统标注原价问号，或许有点名堂。
【恭喜您秒杀成功……】系统提示音响起。
林凡没有过多关注，他的心思全在如何快速获取积分上。
制符卖给系统？效率太低。 完成随机任务？系统最近没发布。 秒杀捡漏？不确定性太大。
“或许……可以试试那个？”林凡的目光投向了手指上戴着的雷击紫玺戒指。
墨桓说过，神识锤炼可以借助特殊环境或灵物进行磨砺。《神锻术》的描述也是通过承受精神压力来锤炼。天雷精气至阳至刚，霸道无比，对阴邪意识有克制作用，但如果……如果能 controlled 地引动一丝，用来刺激磨砺自己的神识呢？
这个想法极其大胆，甚至疯狂！天雷精气何等霸道，稍有不慎，就可能不是锤炼，而是直接把自己的神识给劈散了！
但林凡想到今天那惊险一幕，想到郭铭那冰冷的威胁，想到昏迷不醒的杨远，一股狠劲涌上心头。
风险巨大，但收益也可能巨大！一旦成功，神识增长速度必将大大加快！
拼了！
他深吸一口气，没有立刻开始。而是先打坐调息，将自身状态调整到最佳，精神力尽可能恢复。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从雷击紫玺中，引动了比发丝还要纤细无数倍的一丝丝天雷精气！
这一丝天雷精气并未外放，而是被他小心翼翼地引导着，缓缓靠近自己的眉心识海区域！
轰！
即使只有这么微不足道的一丝，当其靠近识海的瞬间，林凡感觉自己的整个大脑仿佛被一道极其细微却无比尖锐的闪电刺中！
难以形容的剧痛、麻痹、灼烧感瞬间爆发！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针在颅内搅动！
“呃啊——！”林凡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额头青筋暴起，浑身剧烈颤抖，几乎瞬间就要失去意识！
太痛苦了！太霸道了！
他差点立刻就要放弃，散去那丝天雷精气。
但就在这极致的痛苦中，他猛地一咬舌尖，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强行保持住一丝清明！
“观想！凝聚！守住心神！”他疯狂运转那粗糙的观想法，将全部意念集中，试图去“包裹”、“引导”那丝在识海外围肆虐的天雷精气！
这是一个极其艰难的过程。他的神识在这丝天雷精气面前，脆弱得如同纸张，不断被撕裂、灼烧，带来的痛苦远超之前自行观想百倍千倍！
但奇妙的是，每一次被撕裂灼烧后，在《先天一炁》功法自发的运转和修复下，重新凝聚的神识似乎真的变得更加凝练了一丝！虽然微不足道，但在这种极限状态下，感知却格外清晰！
有效！虽然痛苦至极，但确实有效！
林凡看到了希望，更加疯狂地坚持着。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那丝天雷精气的量和距离，将其维持在一个既能极度刺激神识、又不至于真正造成毁灭性伤害的临界点。
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都是煎熬。
汗水早已浸透了他的衣服，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但他硬是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扛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当林凡感觉自己的精神即将彻底崩溃，再也无法承受时，他才猛地散去了那丝天雷精气。
“哈……哈……哈……”他瘫倒在地毯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前阵阵发黑，感觉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般，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脑中依旧残留着剧烈的刺痛和嗡鸣。
但在这极致的疲惫和痛苦之后，他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识海似乎变得更加“坚固”了一些，精神虽然总量消耗巨大，但其“质地”似乎发生了某种蜕变，变得更加凝练、更加敏锐！
【叮！宿主通过极端方式锤炼神识，精神力在毁灭与重生中得到显着淬炼！神识强度+5！对雷电属性抗性微幅提升！】系统提示音响起。
5点！一次性增加了5点神识强度！远超他自行观想几天甚至几个月的效果！
虽然过程痛苦得如同地狱走了一遭，但这收获无疑是巨大的！
休息了足足半个多小时，林凡才勉强恢复了一些行动能力。他挣扎着坐起来，感觉头脑虽然依旧刺痛，但思考问题却变得异常清晰、敏锐。
他尝试着再次凝聚神念。
心念一动，一丝比之前明显更加凝聚、更加清晰的神念便 effortlessly 地汇聚起来，如臂使指！
他控制着这丝神念，延伸出去，竟然能穿透书房的门，隐约“看”到客厅里的景象！虽然范围不大，影像模糊，但这已经是质的飞跃！
之前他的神念只能内视自身或者附着在物品上，根本无法离体外放！
“神识外放……虽然只有一点点，但这已经是炼气期修士都难以达到的程度了！”林凡心中涌起一阵狂喜！
这次的冒险，值了！
虽然过程凶险万分，差点把自己搞成白痴，但收获也是无比丰厚！不仅神识强度大增，初步实现了外放，还提升了对雷电的抗性！
有了更强的神识，他制符的成功率和品质必将更高，应对意识攻击的能力也更强，甚至对未来修炼法术、探索遗迹都有巨大好处！
他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后，立刻尝试绘制符箓。
提笔，凝神！
强化后的神念轻松注入符笔，对能量和笔尖的控制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落笔如有神助，符文线条流畅完美，内气输出精准无比！
片刻之后，一张光芒流转、能量充盈的符箓完美呈现！
【叮！宿主成功绘制出【辟邪符】（一阶中品）！制符熟练度大幅提升！】
中品符箓！跨越了一个品阶！
林凡看着这张明显气息更强、灵光更盛的符箓，信心大增！
就在这时，Steven的电话打了进来，语气无比凝重：
“林先生，杨远先生的初步检查结果出来了……情况非常奇怪。他的大脑皮层活动极度抑制，但脑干区域却检测到一种异常活跃的、从未见过的低频生物电信号，这种信号……正在缓慢地改变他的神经递质分泌和基础代谢率。专家们完全无法解释，这……这不像是任何已知的疾病！”
异常生物电信号……改变神经递质和代谢……
林凡的心沉了下去。这无疑印证了他的猜测——杨远被种下了某种超出常理的“东西”！
那灰黑气流，那暗蓝幽光……是生物电信号？还是某种能量层面的诅咒？
必须尽快找到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