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战冲入那头目的石屋，里面几个头目正惊慌失措地想要从后窗逃跑。工兵铲带着呼啸的风声掷出，如同旋转的飞轮，直接将一名头目的后背劈开！吴战随即合身扑上，拳、脚、肘、膝，乃至头槌，每一击都狠辣致命，配合着捡起的工兵铲，顷刻间便将屋内顽抗者清理一空。
很快黑水营的战斗已经彻底结束。
堡内尸横遍地，浓烟滚滚，唐军正在焚烧匪徒的窝棚和缴获的多余物资，俘虏被集中看管，缴获的少量粮秣和军械被迅速打包，当然吴战顺走了六成左右的物资，关键的是药草全部进了芥子珠。
吴战站在堡墙上，看着正在清理战场、收拢马匹的部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从出发到攻破黑水营，用时不到四个时辰。
“队长，缴获清点完毕，俘虏一百三十七人，如何处置？”孙久山上前禀报。
吴战目光扫过那些面如土色的俘虏，冷冷的啥一出现：
“没时间带走，全部杀掉！抓紧时间，所有人更换更好的武器，箭矢能带多少带多少，一刻钟后，出发，目标——白石沟！嗯……派出两人回报大元帅他们彻底清场，另外留五人隐蔽在外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不要贸然进入，充当大队人马的警戒！”
“是！”
一刻钟后，他没有丝毫停留，甚至没有让部队进行长时间的休整。快，必须更快！要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将他们逐个击碎，黑色的铁流再次汇聚，带着硝烟与血腥气，如同不知疲倦的死亡风暴，向着下一个目标，席卷而去。
所有人几乎都是在马背上补充着食物和水，但整体速度没有慢上半分。
崎岖的山道上，没有胜利后的欢呼，没有片刻的休整，只有沉默的行军和战马粗重的喘息。吴战依旧一马当先，背后的工兵铲随着马背起伏，冰冷而稳定。他不需要回头，也能感受到身后一千铁骑那压抑不住的杀气和对速度的渴望。
孙久山如同附骨之疽，远远缀在队伍最前方数里之外，他的身影在林木间若隐若现，将前方地形、可能的伏击点、以及白石沟的最新动向，通过手下人一次次接力传回。
“队长，久山正报：白石沟据此二十里，地势险要，入口狭窄如咽喉，两侧山崖陡峭。匪众约四百，多为积年悍匪，据探，其在沟内依托天然洞穴修筑工事，洞口以巨石垒砌，易守难攻。沟内可能有大量劫掠来的财帛粮草。”
陈久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呼吸，将情报简洁禀上。
吴战目光依旧注视着前方，脑中已飞速勾勒出白石沟的立体图景。咽喉要道，洞穴工事……强攻，必然损失惨重，且耗时良久。
“沟内水源何在？”吴战突然问道。
陈久一愣，随即答道：“据报，沟内有一暗河涌出的水潭，是其主要水源。”
吴战眼中寒光一闪，不再多言，只是猛地一夹马腹，苍梧速度再提三分，身后骑兵见状，纷纷咬牙催动早已疲惫的战马，紧紧跟上。
人马皆凭着意志力支撑，保持着惊人的推进速度。
午时刚过，烈日灼人。队伍抵达白石沟外十里的一处密林。吴战下令全军止步，人马隐入林中，就地休息，进食饮水，恢复体力。连续高速奔驰，即便是最精锐的骑兵，也到了极限。
吴战却并未休息，他带着孙久山、刘超、马在岭三人，亲自抵近白石沟入口侦查，刘超随手递给几人一块肉干
果然如情报所言，两座石山如同巨门般夹峙，中间一条仅容三马并行的狭窄通道蜿蜒向内，通道尽头隐约可见粗糙的木石栅栏和了望塔。山崖光秃陡峭，猿猴难攀，唯一的入口被守军严密把守。
“队长，这地形，骑兵冲不进去，步兵强攻，就是送死。”孙久山眉头紧锁。
刘超仔细观察着山崖的岩层结构，又用刀背敲击了几处岩石，低声道：“队长，这石头是石灰岩，质地不算最硬，而且……你们听。”
吴战示意众人安静，隐约间，能听到山体内传来潺潺的水声。
“暗河就在山体里，而且水位应该不低。”刘超判断。
吴战的目光从入口处的坚固工事，移到那陡峭的、看似无法攀援的崖壁，再联想到山体内的暗河，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异想天开的计划在他脑中迅速成型。
“我们不从入口进。”吴战的声音平静，却让孙久山三人心头一跳。
“不从入口？那从哪……”
吴战抬手指向入口左侧那片最为陡峭、几乎垂直的崖壁：“从那里，挖进去。”
“挖……挖进去？！”饶是孙久山等人见惯了吴战出人意料的手段，此刻也不禁骇然。那可是坚硬的石山！
“不是让你们挖穿整座山。”吴战解释道，“刘超判断岩层不算最硬，且有暗河流淌，内部必有裂隙空腔。我们找准位置，挖一条斜向下的通道，不需太深，只要能连通到内部的天然洞穴或者暗河河道，就能绕过正面防御，直插其腹心！”
他看向刘超：“找到最适合下铲、且能最快连通内部的位置，要多久？”
刘超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再次贴近崖壁，用工兵铲细细敲击、倾听，甚至趴在地上用耳朵紧贴地面感知震动。
片刻后，他指向崖壁底部一处被藤蔓遮掩、看起来与其他地方无异的区域：“这里！岩层有细微裂缝，回声空泛，后面肯定有空间！而且距离地面近，省力！给我二十个力气大的兄弟，轮流作业，一个时辰，我能挖出个洞来！”
“好！”吴战当机立断，“孙久山，你带赵伟、宋涛，领二十名精锐步卒，携带工具随刘超在此掘进！马在岭，你带其余人等，在入口处佯动，制造强攻假象，吸引守军注意力！”
“是！”
命令下达，两部立刻行动。
马在岭带着数十名身手敏捷的士卒，携带弓弩，潜行至沟口附近，利用岩石掩护，突然向沟口的守军发起一波猛烈的箭雨袭击！
“敌袭！唐军来了！”
“守住入口！”
沟内的匪徒果然被吸引，纷纷涌向沟口，依托工事进行还击，注意力完全被正面佯攻所吸引。
与此同时，在左侧崖壁下，一场无声的攻坚战已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