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这就来。”
大头府主急忙应声,随后赶紧把其他精怪也喊上。
猢狲看一眼大头府主,又看一眼祁山主,不知怎么的,他就觉得这老头阴渗渗的,让他心里不舒服。
只是他明明有些害怕的样子,脸上的骄傲却不由的更重了一分。
似乎这所谓的祁山主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祁山主微微皱了皱眉,心里止不住的疑惑,同时有些没把握。
他知道关山府一众是有备而来,同时能得到老母认可,也知道很可能这些精怪不只是表面那么简单。
可问题是,到底不简单在哪里?
到底是什么后手,能让他们底气这么足?
会不会是故弄玄虚?
可这瞅着不像啊。
“呵呵,不着急,事先就跟他们说好了的,距离说好的时辰还有些时候,慢慢来就是。”
祁山主脸上皮笑肉不笑的,嘴巴咧起,脸上的皱纹干巴巴的往下坠。
“没事没事,我们动作快些,我做事最是利索了,说干就干。”
“不碍事。”
大头府主急忙开口回应。
如今他还以为自己是被祁山主看着,所以大有想好好在祁山主眼下好好表现的模样。
祁山主脸皮抖了抖,总觉得意有所指。
什么意思?意思是说他做事不干净,不利索,被抓住了尾巴?
诈我?
“府主是我们的贵客,共为老母做事,这种品德确实值得我们学习。”
“来人,抬轿。”
说罢祁山主就要让人抬来轿子,让大头府主坐上去。
“别别别,无功不受禄,我哪能坐轿子,而且太出风头了。”
这句话不知道祁山主又解读成了什么意思,但是他的表情明显的不对了,不过很快又缓和下去。
周深在后面看着,心里大为古怪。
不是,这个祁山主……也太谨慎了,谨慎的有些过头了。
他一直盯着这祁山主在看着,明显的看出来这老头心里内心戏极为丰富。
“也好,随你,我们一路过去吧。”
说完,祁山主便也带路,两个邪祟跟着他,后面跟着两个负责伺候的中年百姓。
两个中年挑着不知什么东西,似乎有些吃力,但不敢说出来,只能咬牙挑着。
关山府一众精怪跟着,大头府主有些担忧的看向周深。
如今要去见其他山门的,甚至于州府那边过来的人,让他有些紧张。
周深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心。
一路上的布置他都摸透了,不会出事,如今穿着这衣裳做了伪装。
就算那什么刺史到了他面前,也不好说百分百能认出他。
倒是可以打探消息,看他们到底准备怎么对付自己。
可以确定的是,主力军并不在这里,主力军应该是那所谓的朝州府贵人那里。
自己也算是借着关山府的身份,打入了敌人内部。
这跟最初自己设想的大差不差。
一路往后山过去,沿途山路崎岖,夜里四处漆黑,邪祟们在这黑暗里如鱼得水,身影变得若隐若现。
很快便来到那邪祟布置的第一个地方,然而却没有想象中的危险,祁山主似乎有所顾忌,没有选择出手。
“府主,快,到前面来。”
祁山主突然一顿,回头看向大头府主,脸上笑容堆砌。
就是他脸上本来就松垮垮的,如今夜里看上去有些吓人。
大头府主心里咯噔一下,然后带着周深急忙过去。
祁山主看一眼后方没有上去的猢狲,又看一眼周深,便也别过头去。
周深的道行看上去很低,是那种完全让人提不起防备心的那种低。
“府主可知道我们这次,是要商议何事?”祁山主道。
大头府主挠挠头,故作沉思,道:“难道不是为了那文远县的纸人?”
祁山主笑道:“是,却也不是,或者说不全是。”
“与其说是商议如何抓住那文远县的纸人,不去说是如何应付那苦劫的到来。”
“府主可知,什么是苦劫?”
大头府主被问住了,有些迷茫的摇摇头。
从来只是听说过,却从来没有人说过苦劫到底是什么。
祁山主满意的点点头,似乎问住了这大头府主,让他心里有了些安慰。
纵使这大头府主再聪明,可有些事不是聪明就能知道的,得有机缘才行。
“苦劫便是苦难之劫,每个人都会迎来属于自己的苦难。”
祁山主再次开口。
大头府主却是有些无语,这不就字面意思,所以呢?
看出大头府主的无语,祁山主继续道:“苦难之劫,可没人知道是什么苦难。”
“不过,我知道!”
“嗯?”
大头府主一愣,站住脚,眼里满是骇然。
关山府其他的精怪也是如此,皆是怀着期待的看向祁山主,希望他继续说下去。
周深跟着停下脚步,眼珠子转动,看不出情绪,但心里却也同样惊讶。
苦劫这两个字,他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却从来没什说知道具体的,只知道是一场劫难,一场能改变天地,所有人都会被卷入其中受苦的劫难。
如今有人说知道什么是苦劫?
难道终于要知道这个劫难的根本了吗?
只有知道了具体,才能更好的想到应对方法,不然就会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同时他也明白了为什么这祁山主没有动用提前做好的准备。
他恐怕转变了想法。
似乎是被猢狲彻底唬住了,有些忌惮大头府主有后手。
他现在想…拉拢大头府主。
“你知道苦劫?所以到底是什么?”
大头府主眼里有着热切,紧紧的看着祁山主。
祁山主脸上笑容更甚,道:“说起这苦劫,还得从死劫说起。”
“我们边走边说吧。”
“你们所知道的死劫,无非就是人死以后成为秽灰,秽灰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又或者可以从秽灰中死而复生。”
“这段历史是被封起来的,并不完整的。”
“从来没人说过,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有的死劫,死劫又是怎么形成的,就跟如今没人知道什么是苦劫一样。”
周深闻言,不由陷入沉思。
“对啊,那什么是死劫?”
大头府主他们一边走一边听着,因为听的太入神,便也不由自主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