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味道的一章,不建议吃东西的时候看)
肖燕一觉醒来觉得神清气爽,鼻子都能闻到花香的味道。
她搂着洋娃娃打了个滚,今天肯定是个好日子。
“年成,年成,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沈得福神秘兮兮地来到肖年成的船后舱,摊开手掌给他看掌上的袁大头。
肖年成拿起来对着空中看了看,掂了掂,刚准备用嘴吹一下,被沈得福赶紧用手拦着,“哎吆!别……别……我拉了屎的!”
肖年成脸色一变,把袁大头扔给沈得福,“大清早的,没事干糗屎啊!”转身拿着肥皂用力的搓手。
沈得福一个飞扑紧紧抓着石头,撅撅嘴,“我用肥皂洗干净了,年成,这是我在木屋那儿的茅坑捡的,我刚才还看到了一些绿色的石头,我怀疑……”
肖年成眼睛一亮,“喊大姐夫去看看。”
下了一夜的雨,土地有些湿烂,而且还有一些不可描述的排泄物。
三人鬼鬼祟祟地在木屋边踮着脚一阵转悠。
“奇怪,这土昨天还好好的,怎么过了一夜跟犁过了几遍一样,大姐夫,这边上是不是有个坟的?”
肖年成看着稀巴烂的草丛和坑坑洼洼的土地,仔细回忆这里的坟为什么变成一个深坑,但又不太确定。
朱贵喜看了一下,也摇了摇头,直盯着土里几个拇指大的碎石头看。
他怎么觉得茅坑边的石头那么像翡翠呢!
“得福,这茅坑你早上来就这样吗?怎么像被炸过一样?”
沈得福指着肖年成看的深坑,“大姐夫,我早上看到一地的屎就在这个深坑解决的。袁大头就在坑里捡的。要不我们回船拿工具来挖挖看。”
肖年成隐晦地看了一眼沈得福,吞着口水退后几步。
“那袁大头看样子不是下面的东西,趁着没人,挖挖看,捡完我们赶紧走。”
朱贵喜知道肖年成的顾虑,但是以他跟了老丈人这么多年学徒的经验,猜测这里顶多是逃难时藏的一些东西。
本来三个人是打算速战速决的,可是朱金平和沈银林一听说也要跟着。
肖燕小朋友怎么能允许自己被落下,拉着朱红梅,舞着木棍,死活要跟去。
许兰凤想让她留在船上,但是肖燕觉得今天是个好日子,自己肯定能捡到宝贝,幻想着会不会有跟爷爷一样的神秘包裹,里面有珍珠戒指和金手镯。
木屋边,肖燕瞪大眼睛看着朱金平和沈银林高兴地拿着火钳子夹起一个又一个绿色小石头,丢到小铁桶里,似乎一点儿都不嫌弃石头上粘的那名为屎的东西,不可思议的往后退。
朱金平:这可是翡翠啊,就算粘着屎都值钱。
沈银林:哎!为什么宝贝总是与屎同在。
肖燕后悔了,今天不是个好日子,身上的香味都没有了。
家人们疯了,一大早的糗屎玩。
朱冬梅捂着鼻子,莫名地想起有钱,发觉每次寻宝都跟屎有不解之缘。
“小燕,要不我们站远一点看吧!”
肖燕果断地拉着朱红梅往后退了几大步,脚后跟踩到一个硌脚的硬物,扭头一看,泥土里掩着几根铁条。
“冬梅姐姐,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朱冬梅拿过肖燕的小木棍扒拉了几下,皱眉头仔细回忆,“看这样子好像是那种扇子。”她随手做了个开扇扇风的动作。
“哦,那么破,肯定是被人扔掉的。”肖燕撇撇嘴,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
朱冬梅用棍子敲了敲,颇有几分见识地说,“不过这个扇骨应该是铁的。”
肖燕小眼一眯,“铁的,能换麦芽糖吗?”
“应该能的,这几根扇骨怎么也能卖个一毛两毛吧!”朱冬梅知道铁还是值点钱的。
肖燕已经伸手把扇子抠了出来,顺带扯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有点破的黑色网兜。
肖燕抖了抖扇子上面的泥碎碎,感觉冰冰凉凉的,似乎有点重量,能换好多麦芽糖吧!
“冬梅姐姐,这个网兜能换麦芽糖吗?”
朱冬梅把地上的黑色网兜拿起来,触手冰凉,绳子细腻柔软,虽然有两个破洞,但是修一修可以用。
“不换麦芽糖,端午节正好给你挂咸鸭蛋。”
此时,朱贵喜三人已经在深坑边挖到了一个碎木箱和好几十枚袁大头,越挖越有盼头,越挖离破木屋越近。
“咚”地一声,铁铲碰到了一个硬物,三人心中一喜。
“蜈蚣、蜈蚣,大姐夫,好多虫子。”沈得福挥着铲子一下又一下地拍打。
妈呀!这是捅了虫子的老巢啊!
朱贵喜和肖年成也是一阵拍打,虫尸遍地,屎与土一阵乱飞。
沈银林和朱金平非常淡定地停在原地,等脚边的虫子逃窜开,什么都不能影响他们捡翡翠。
肖燕和朱冬梅吓得飞快地跑向岸边,气喘吁吁地着拍着胸脯,太可怕了,比桃花姑太奶奶的桃林可怕多了。
肖年成三人忍着恶心,在硬物边一阵开挖,一个特大号的木箱露了出来。
三人想把木箱拉上来,可是使出吃奶的劲都拖不动,沈得福甚至嘣了几个屁。
“要不,把箱子撬开看看?”
肖年成提议,朱贵喜点头表示赞同。
不费吹灰之力,箱子就打开了,因为锁扣坏了。
三人看到箱子里大大小小十几个黑色的石头,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哪个家伙埋着玩的吧!”沈得福莫名想到戴长赢祖师爷。
“我看不像,会不会谁把东西换走了。”肖年成觉得被人挖掉的可能性更大。
朱贵喜蹲下来,把石头挨个摸了下,联想到隔壁茅坑边的翡翠,于是斟酌了片刻说道:“以前爸跟我说过,他在海市的银楼做学徒时,当家主母是个有本事的,会挑一种石头。”
“老师傅们把石头切开,里面就是各种玉石。然后这些玉石就会被打磨成精美镯子、吊坠或者做镶嵌。海市的贵妇们几乎人手一件,东家也赚得盆满钵满。”
“这种石头叫原石,也叫赌石,我没有见过,但是我有种感觉,这些八九不离十就是了。”
沈得福和肖年成对视一眼,牙花子顿时露了出来,人都有些飘了。
“先别高兴得太早,有可能这些里面什么也没有。它之所以叫赌石,是因为十赌九输,输得倾家荡产的大有人在。”
朱贵喜泼了一盆冷水,两个人顿时清醒过来,不过还是很高兴的,反正是走了狗屎运捡的,万一有玉石不就发了吗?
“先搬到河边洗一洗,收到船上去,以后找个懂行的劈开看看。”
朱金平和沈银林的绿石头捡完了,也帮着运了两三趟,十几颗原石堆放在岸边草丛里藏着。
这个时候,几人才闻到自己身上臭哄哄的味道,干脆就跳到河里洗了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