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墨清一行人返回战船后,灵宗的所有战船开始有条不紊地撤离。
不多时,帝符试炼场附近的星域中已再不见灵宗舰队的踪迹。紧接着,整个帝符试炼场也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留下的五方势力在这片星域中反复搜寻,却始终未能发现任何痕迹。最终,各方只能作罢,陆续撤离。
回到玉纹园,帝羽将帝符试炼场的核心嵌入地下室墙壁中的一块玉板。这块玉板上共有十二个凹槽,如今已有十个被填满。帝羽凝视着最后两个空置的凹槽,轻轻叹息。这十二个凹槽分别对应帝族与符族共同创造和使用的十二个秘境世界。每当一个秘境现世,对应的凹槽便会发出微光。如今所有凹槽虽已亮起,但灵宗只获得了其中十个秘境核心。
其中一个未被灵宗掌握的秘境,原本属于他们,后来因故落入星际银行之手;另一个虽已现世,却至今下落不明,就如帝符试炼场一般——它其实早已出世,却因封禁大阵的遮蔽始终未被察觉,直到墨清所执掌的古海星意外降临其上,才得以重现于世。
与此同时,铭和洛涛带着墨清来到亚空晶壁内部的一片空旷星域。这里连星轨的痕迹都不存在,寂静无人,正是一处绝不受打扰的地方。
铭从自身的洞天中缓缓释放出帝符试炼场,并示意帝符解除其封禁大阵。
“墨清,把你从试炼场中得到的那座恒星系模型交给我。”洛涛开口说道。
“好。”墨清应声取出那个精致的恒星系模型。
洛涛接过模型,饶有兴致地端详片刻,随后全力运转修为,将原本覆盖于帝符试炼场之上的整片古海,转移至模型中代表水元素的那颗行星之上。
随着古海剥离,帝符试炼场终于显露出它最初的样貌。
“帝符,重启封禁大阵。”铭吩咐道,随后挥手将试炼场移送至另一处隐秘之地。
洛涛引出一缕自身的古海气息,指尖流转间,已将那座恒星系模型炼制成一枚手环。他将其递给墨清,解释道:“原本我打算按你之前的想法,为古海另寻一颗星球依附。不过既然你已有这恒星系模型,我便直接将它融入其中了。”
“也就是说,我现在可以随时调用一整颗古海星的力量进行战斗?”墨清难掩兴奋——这无疑是对她实力的一次巨大提升。
“自然可以。”洛涛点头,却也不忘提醒,“但切记,空有力量而缺乏感悟,再强的力量也难以发挥真正效用。你于‘势’的领悟在凡尘中已罕有敌手,但仍需谨记:唯有自身强大,才是根本。”
是,师父。”墨清应道,随即又问,“只是师父,我何时才能开始渡劫呢?”
“不急。所谓渡劫,实则是宇宙法则意识为助修行者提升能量维度所采取的一种方式。”洛涛缓缓解释道,“只不过法则意识终究仍属本能,它所降下的力量大多极为狂暴,往往超出了渡劫者所能承受的上限。正因如此,修行者才将这种‘帮助’称为天劫。因此,想要渡过天劫,你的各个方面都要达到巅峰状态。”
他语气转肃,继续说道:“这也正是天劫不能由他人代为抵挡的原因。若你的天劫被别人挡下,你自己从中能吸收的力量便会大幅减少,将来即便成就灵圣,也会远比同阶存在弱小。”
“那么师父,渡劫需要做什么准备?”墨清追问道,“我查阅的资料中说,天劫最多会降下八十一道劫雷。是否需要多准备一些防御道符?”
“天劫的表现形式和强度,其实因人而异。”洛涛微微摇头,“普通天劫呈现为雷劫,只是因为调用雷元素能量最为迅速,且淬炼效果相对通用罢了。”
他看向墨清,目光深远:“就如你的第二元神——一名古海之灵若渡劫,只会引发水劫。因为唯有水劫才对它有淬炼之效,其他天劫反而只会造成伤害。因此每个生灵的天劫难度截然不同。而你的天劫,恐怕会是最难的那一档。”
“据灵宗典籍记载,最难的一档天劫共有三种:心魔劫、半身劫与转世劫。这也正是当年铭、帝翎和帝羽三人所触发之劫。”
洛涛语气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铭当年渡的是转世劫。那时他还只是一具由苍白之火构成的神魔古兽之躯,却在转世劫中获得了人类的躯体,倒也算是如愿以偿。”
“帝翎渡的则是半身劫——此劫须击败另一个自己。那个‘自己’身躯不灭,更有法则意识为其源源不断提供能量,极难应对。”
“至于帝羽……”洛涛的声音忽然低沉了几分,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她渡的是心魔劫。这场劫难的内容,我至今也不完全清楚。作为她的道侣,我唯一知道的是,这场心魔劫与我有关。但具体如何,她从未细说,我也……不曾多问。”
说到最后,洛涛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怅然,似乎这段往事至今仍是他心中一个无法触及的角落。
“走吧,先回去。”洛涛语气平静地说道,眼底那丝怅然已悄然隐去。
他话音方落,脚下便浮现出一条透明的河流。那河流仿佛由流动的水晶凝聚而成,表面荡漾着细微的波纹,却听不见半点水声,只在虚空中静静铺展,散发出淡淡的时空波动。
洛涛率先踏上河流,墨清紧随其后。两人的身影在透明河流的承载下倏然远去,四周星辰仿佛化作流影,飞速向后退去。不过瞬息之间,他们已经穿过层层空间,回到了灵宗本星上的玉纹园。
园中依旧静谧如初,仿佛什么都不曾改变。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墨清和她的同伴们开始全心为即将到来的“宗门大比”做准备。不过,墨千寻总觉得“宗门大比”这个名字太过寻常,缺乏新意,于是大笔一挥,将比赛正式更名为“凡尘挑战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