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影的黑色触手缠上阿风手腕时,幼童怀里的青风铃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青光 —— 不是之前道别时的柔和微光,而是带着风离痕残魂之力的锐光,像一把无形的刀,瞬间割破了妄影的触手。黑色汁液溅在地上,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妄影尖锐嘶吼着往后缩,阿风却攥紧风铃,另一只手举起皱巴巴的风符,黄纸上歪扭的风纹与铃光呼应,淡青色时风绕着被抓的三个幼童转了一圈,凝成薄如风纱的护盾。
“这是…… 风离痕教他的‘护魂术’?” 黄垣盯着风符,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土圭 —— 那上面刻着土族幼童的名字,是他当年没护住的孩子,此刻看到阿风拼命的模样,喉结动了动,悄悄将息壤盾又往外推了半寸,把所有幼童都护在身后。没人知道,每晚守夜时,他都会用息壤捏出小小的泥人,像当年给土族幼童做的玩具,却从不敢让别人看见 —— 他怕别人说 “土族族长还活在过去”,更怕自己承认,当年的懦弱让他失去了太多。
冰珞第一个凝出雪晶,三道冰晶精准砸在妄影触手上,她喊 “阿烬!用冰炎盏” 时,指尖的雪晶却微微发抖。怀里那半块冰炎盏残片,其实藏着她偷偷刻的小字:“爷爷,我能护住大家”—— 冰夷从小对她严厉,总说 “昆仑的冰要冷硬如铁”,可她每次看到幼童发抖,都会忍不住用雪晶做小雪花给他们玩。刚才妄影抓幼童时,她脑子里闪过的不是 “昆仑荣誉”,而是母亲临终前说的 “冰的温柔,是护人不被冻伤”,此刻将雪晶之力注入残片,淡蓝光晕里,竟映出母亲的虚影,让她握残片的手更稳了。
阿烬的炎枪尖缠上残片时,紫金炎比平时温和了三分。他怀里还揣着父亲的炎火晶残片,每次用炎力都会偷偷摸一摸 —— 父亲当年就是因为没控制住炎火,误伤了土族同伴,才被守时议会质疑。阿烬一直怕自己重蹈覆辙,所以之前总刻意压制力量,可刚才看到阿风举着风符的模样,突然想起父亲说的 “火不是用来烧人的,是用来暖人的”。冰炎盏虚影成型时,他悄悄将父亲的火晶残片贴在自己的残片上,两道火纹重叠,竟让冰炎光多了层暖芒,连他自己都愣了愣:原来放下恐惧,炎火真的能不伤人。
墨染的金纹线缠上木鸟傀儡时,余光瞥见云溪的母卷在发光。她晚上总偷偷练习金纹,不是为了复仇,是怕自己的禁术失控 —— 离珠消散前说 “织时族的金纹是守护”,可她好几次在梦里,看到自己的金纹线缠上了同伴。刚才妄影抓幼童时,她的金纹线差点失控,是阿风的风铃让她冷静下来,此刻操控傀儡飞向妄影核心,翅膀上的织时纹特意避开了那些被束缚的魂体。没人知道,她把离珠的木簪碎片藏在领口,每次心慌时就摸一摸,像小时候抓着母亲的衣角那样。
云溪展开母卷时,指尖轻轻碰了碰卷角 —— 那里有个小小的 “九” 字,是苏九刻的。她能听到母卷里有微弱的声音,像苏九在说话,可她从不敢告诉别人,怕大家觉得她是 “被魂灵附身的怪物”。刚才织锁妄网时,母卷突然震动,苏九的声音清晰了些:“阿溪,找妄时尊的裂隙……” 她趁没人注意,悄悄在母卷背面绣了个小小的琴形 —— 那是苏妄影的琴,她总觉得琴音能和母卷呼应,或许能找到苏九的残魂。
“是风族的人!” 阿风的哭声拉回众人注意力,风铃晃得更急了。他偷偷把风离痕送的风符藏了一张在怀里,每天晚上都拿出来看,怕自己忘了风爹的样子。刚才妄影的触手缠上来时,他脑子里只有 “不能让风爹白白牺牲”,此刻看到风族战士的魂体,突然把风铃举得更高:“我会像风爹一样,保护风族!” 没人注意,他的手腕上,悄悄泛起了淡青色的风纹 —— 那是风族觉醒的征兆,风铃的光正顺着风纹往他身体里钻。
妄影核心的裂痕里掉出妄时尊的令牌时,黄垣突然皱起眉 —— 令牌上的土属性妄力,和他之前在息壤里感受到的一样。他没说出口,只是悄悄将令牌收了起来:石矶当年是为了护土族幼童才被妄力侵蚀,这令牌或许能找到石矶的踪迹。刚才操控息壤尖刺时,他特意留了力,怕伤到那些被束缚的魂体,此刻看着魂体飘向魂归处,摸了摸腰间的泥人,心里松了口气:这次,总算护住了。
冰炎盏虚影淡去时,冰珞悄悄把自己的半块残片递向阿烬:“下次…… 一起修完整的冰炎盏吧。” 她之前总觉得炎墟族的火太烈,可刚才冰炎光交织时,她的雪晶竟没被融化。阿烬愣了愣,把父亲的火晶残片贴在残片上:“好,等五行阵修好了,我们一起。” 他没说,其实他偷偷问过土族的工匠,能不能把冰炎盏做成能装火晶的样子,这样就能带着父亲的火一起守护。
墨染走到阿风身边,摸了摸他的头:“你的风符很厉害。” 她悄悄把自己的一块金纹碎片塞给阿风:“这个能护着你。” 阿风攥着金纹碎片,突然说:“墨染姐姐,风铃说…… 风族的祭坛在东边。” 墨染心里一动 —— 织时遗民里,有个老人说过 “风族祭坛藏着织时的线索”,她没说出口,只是对阿风笑了笑:“以后我们一起去找。”
云溪收起母卷时,母卷突然又震动了一下,这次映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 像苏妄影。她悄悄对母卷说:“苏姐姐,我会找到你和苏九姐姐的。” 没人知道,她把苏妄影的琴音记在了心里,晚上会偷偷用苏绣模仿琴音的纹路,或许下次遇到妄影,琴音能帮上忙。
夕阳西下时,黄壤墟的炊烟升起。阿烬坐在墟边,摸出父亲的火晶残片,看着冰炎盏残片上的光,第一次觉得,炎墟族的火,不只是复仇的工具。冰珞站在墟口,望着昆仑的方向,手里攥着那半块残片,心里想着:下次见到爷爷,要告诉他,昆仑的冰,也能很温柔。墨染摸了摸领口的木簪碎片,看着织时遗民的方向,暗暗下定决心:要让织时族的金纹,真正成为守护的力量。云溪坐在母卷旁,悄悄绣着琴形,心里盼着:下次能再听到苏妄影的琴音。黄垣则在息壤盾边,捏着小小的泥人,想着:这次一定要找到石矶,带他回家。
远处的云层后,妄时尊的眼线收起了望远镜,手里握着另一枚令牌 —— 上面刻着 “五行阵?木”,他盯着阿风手腕上的风纹,嘴角勾起冷笑:风族的觉醒,正好能用来加固木属性裂隙。而他没看到,阿风怀里的风符,正泛着淡淡的光,映着远处风族祭坛的方向;云溪的母卷上,琴形绣纹旁,悄悄多了一道淡青色的风纹,与风铃的光呼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