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韩叔。” 李扬按下接听键，语气里带着笑意。
“你小子少跟我嬉皮笑脸！”
电话那头的韩三坪声音洪亮，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发布会的事我刚听说了，你可真行啊，直接把王忠磊的底裤都扒了，就不怕华艺跟你鱼死网破？”
李扬靠在折叠椅上，语气沉了沉，“韩叔，不是我想惹事。
他王中磊把脏水泼到一菲头上的时候，就没想着留余地。
我要是这会儿缩着，以后就谁都敢来踩我一脚，连带着一菲、小胖，还有明日影视的人，都得被人当成软柿子捏。”
“他王忠磊混蛋，你就不能迂回着点？” 韩三坪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现在华艺正筹备上市，你这时候捅出这事，他们估计能跟你拼命。
《盗梦空间》的项目还在合作，真闹僵了，投资、发行都得受影响，损失的是咱们自己人。”
“韩叔，我知道轻重。” 李扬的声音依旧坚定，“但有些底线不能破，一菲刚满十八岁，一个人在樱花国打拼已经够难了。
凭什么还要被这些龌龊事缠上？这次不把他们打疼了，下次还会有张祖得、刘祖得跳出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韩三坪的低叹：
“行，你心里有数就行。王家那两兄弟是从大院里出来的，人脉深，手里握着不少老关系，你自己多留心。
要是真扛不住了，给我打电话，韩叔还能帮你撑撑场面。”
李扬心里一暖：“谢谢韩叔，让您操心了。”
“谢什么，你叫我一声叔，我就不能看着你吃亏。”
韩三坪顿了顿，“行了，不打扰你拍戏，有事随时联系。”
挂了电话，李扬刚把手机揣回口袋，铃声又响了起来。
这次是田状状，电话一接通，嗓门跟炸雷似的：
“你小子胆儿肥了！跟华艺硬刚？要不要我把京影的老伙计们喊出来，给你站站台。”
“老师，不用麻烦您。” 李扬笑着哄道，“这事我能处理，您放心。”
“能处理也得注意安全！” 田状状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圈里相熟的朋友 —— 从合作过的制片人到京影的同学，都陆续打来电话，要么问要不要帮忙，要么提醒他注意华艺的反扑。
李扬一一笑着应下，心里却暖暖得 —— 这些人，都是真心为他好。
抬头时，就见范小胖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她走到李扬身边，眼底藏着担忧：“都处理好了？”
“差不多了。” 李扬接过水杯，“韩叔、田老师他们都打电话来问了，放心吧，没事。”
范小胖挨着他坐下，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我不是担心你搞不过他们，就是觉得…… 没必要为了王忠磊、宋祖得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
“有时候脏水来了，躲是躲不掉的。” 李扬握住她的手，“我宁愿现在跟他们硬碰硬，也不想以后看着你们被这些人欺负。”
范小胖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没再说话，只是往他身边靠得更近了些，阳光照进片场里安静又温柔。
同一时间，华艺传媒的总经理办公室里，气氛却冷得像结了冰。
王忠君把刚打开的笔记本电脑 “啪” 地砸在桌子上，屏幕还亮着，旧浪娱乐的头条标题 “华艺涉嫌恶意造谣刘一菲” 红得刺眼。
“你看看！你看看！” 王忠君指着电脑，胸口剧烈起伏，“我早就跟你说过，别去招惹李扬！你偏不听！
现在好了，网络上全是公司的负面新闻，上市辅导机构刚打电话来问情况，公司估值直接跌了五个点！
连华纳都发来消息，问咱们是不是真跟李扬闹掰了 —— 你告诉我，你到底图什么？””
“还不是因为年初他挖走了范小胖，那个女人我都还没玩过呢！
所以就想出口气，恶心恶心他！谁知道他反应这么大，还真敢把照片捅出来！”
王忠磊站在对面，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梗着脖子反驳：
“哥，实在不行，咱们找关系压下去，再找人警告他几句，让他赔礼道歉！”
“恶心他？我看你是蠢！” 王忠君气得发抖，“你以为光咱们有关系，人家背后就没有？
刚才技术部告诉我，企鹅，千度上关于刘一菲的负面消息，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你以为是光有关系就能做到的？
何况李扬手里握着《盗梦空间》的版权，还跟华纳关系密切，背后更有起源资本撑腰，你拿什么跟他斗？”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里满是疲惫：“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咱们现在是开公司做生意，不是以前靠好勇斗狠的年代了。
范小胖算什么？丢了一个艺人，咱们还能签十个，可要是跟李扬闹僵，丢的是上市的机会、是海外的合作 —— 这些你懂不懂？”
“难道就这么容易放过他就算了？”
“不算了还能怎么样？” 王忠君闭了闭眼，语气疲惫，“立刻让张特助停职，对外发声明说他是个人行为，跟公司无关。
再让公关部联系明日影视，说愿意赔偿刘一菲的名誉损失，多少都行，先把这事压下去。”
王忠磊还想说什么，却被王忠君一个眼神制止了：“别再耍小聪明了。李扬不是软柿子，这次是我们理亏，先低头认错，等上市成功了，再慢慢算这笔账。”
办公室里陷入沉默，只有墙上的挂钟在 “滴答” 作响。
王忠磊看着自己大哥的样子，心里第一次生出几分悔意
—— 他一直以为李扬只是个有点才华的年轻导演，却没想到这人手里握着的牌，比他想象中多得多。
下午，明日影视法务部的车刚驶出公司，同一时间。
华艺传媒的官方声明就通过企鹅娱乐、旧浪娱乐等平台同步发布了。
声明措辞谨慎，开篇就强调 “张特助的行为系个人失当，与公司无关”，接着列出处理措施：“已对张某予以停职处分，即日起配合相关部门调查，公司将严肃追责，绝不姑息。”
末尾还加了句 “对刘一菲小姐造成的困扰深表歉意”，字里行间都在急于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