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宿舍地板上投下一条亮金色的光带。雪球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昨晚的“越狱风波”,在笼子里精神十足地蹦跳着,三瓣嘴不停地嚅动,红宝石般的眼睛期待地望着外面。
枫若雪揉着眼睛下床,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雪球。当她拿起平时装兔粮的勺子时,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放在旁边柜子上的一袋新鲜的、橙亮亮的小胡萝卜——是苏瑶昨天顺便买回来的。
一个念头瞬间闪过脑海。
她拿起一根小巧玲珑的胡萝卜,脸上露出了一个带着点小小报复意味的狡黠笑容。她蹲在笼子前,隔着铁丝网,对着里面焦急等待的雪球晃了晃那根诱人的橙色小棒。
“雪球~”她故意拖长了声音,学着苏瑶平时那种淡淡的语调,“看,这是什么?”
雪球的鼻子立刻以极高的频率抽动起来,整个毛茸茸的身体都扒到了笼子边上,试图去够那近在咫尺却又隔着障碍的美味。
枫若雪看着它急切的样子,心里那点因为昨晚被苏瑶“对比”得有些“丢面子”的小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她继续晃着胡萝卜,慢悠悠地说:
“想吃吗?”她顿了顿,模仿着某种记忆深刻的语气,“但是,昨天某只小兔子,好像不太听话哦?还玩‘越狱’,害得我们好找……”
她一边说,一边欣赏着雪球抓耳挠腮的急切模样,感觉扳回了一城。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刚醒来不久的微哑:
“你在跟它谈条件?”
枫若雪吓了一跳,手里的胡萝卜差点掉下去。一回头,只见苏瑶不知何时已经起身,正倚在书桌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晨光勾勒出她清晰的侧脸轮廓,眼神里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了然。
“我……我就是逗逗它……”枫若雪像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孩,一下子蔫了,小声辩解道。
苏瑶迈步走过来,从枫若雪手里拿过那根小胡萝卜。她没有立刻喂给雪球,而是垂眸看着枫若雪,语气平淡无波:
“它听不懂你的长篇大论。”
说着,她打开笼门,将那根新鲜的胡萝卜放了进去。雪球立刻扑了上去,抱着胡萝卜“咔嚓咔嚓”欢快地啃了起来,吃得两颊鼓鼓,幸福无比。
苏瑶关好笼门,然后看向有些讪讪的枫若雪。
“惩罚要直接,”她意有所指地看了枫若雪一眼,目光似乎在她曾经被敲过的手心位置短暂停留,“奖励,也要直接。”
枫若雪的脸微微泛红,明白了苏瑶的意思。对待小动物,不需要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就像苏瑶对她……呃,不对,这个类比好像不太对劲?
苏瑶似乎看穿了她的胡思乱想,伸出手,不是敲手心,而是用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力道不重,却带着点惩戒和亲昵并存的味道。
“另外,”苏瑶的指尖在她脸颊上停留了片刻,才松开,“下次想学我说话,语气可以再冷一点。”
枫若雪捂着脸,看着苏瑶转身去洗漱的淡然背影,又低头看看笼子里正享受“特供胡萝卜”的雪球,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又输了?
这“胡萝卜”政策,看来无论是用在兔子身上,还是用在她身上,掌握最终解释权和执行权的,永远都是那个清冷又掌控一切的苏瑶。
她叹了口气,认命地去拿兔粮,准备给雪球补充“正常伙食”。至少,雪球现在很开心,而她自己……被捏过的脸颊,好像也有点烫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