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半,客房的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了一条缝。
姬千鹤探进半个脑袋,那双黑色的眼眸,在昏暗的晨光里,安静地落在床上那团蜷缩成一团的身影上。
萧雨晴睡得正香。
他侧躺着,一只手抱着枕头,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被子外面。那件她昨晚给他的宽大睡衣,领口松松垮垮的,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锁骨和细瘦的肩膀。他的嘴微微张着,嘴角还挂着一丝晶亮的,没来得及擦掉的口水,在晨光里泛着点晶莹的光泽。
那张总是带着点羞涩的小脸,此刻彻底放松下来,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呼吸绵长而均匀。
姬千鹤盯着他看了好几秒。
她感觉心底那股昨晚折磨了她一整夜的,危险的,炙热的欲望,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按了暂停键。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柔软的,温暖的,像是融化了的奶油一样的,甜腻腻的感觉,在胸腔里慢慢地扩散开来。
她轻轻地关上门,没发出一点声响。
晨练的时候,姬武照例给她送了瓶水。
\"小鹤,别练太狠,悠着点。\"他穿着超市的工作服,肩上还背着个旧帆布包,看起来有些匆忙。
姬千鹤接过水,拧开盖子,仰头灌了一大口。
\"……嗯。\"她擦了擦嘴角,声音淡淡的。
姬武看着她,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只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我去上班了。雨晴那孩子,你照顾好。\"
姬千鹤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看着姬武的背影消失在院子外,她才收回视线,继续她的训练。
俯卧撑、深蹲、引体向上——每一个动作都做得标准而有力,肌肉在皮肤下绷紧又放松,汗水顺着脖颈流下来,浸湿了背心的领口。
晨练结束后,她去小区外街角的早餐店买了早餐。
给萧雨晴买了他最爱吃的小笼包,一笼八个,皮薄馅大,咬一口就会爆汁的那种。给自己,则是简单的豆浆油条。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
姬千鹤推开客房的门,以为那个贪睡的小兔子,应该已经醒了。
结果——
萧雨晴还在床上,睡得像头死猪。
被子被他踢到了床尾,整个人大字型摊在床上,睡衣的下摆蹿到了胸口,露出一大片白得晃眼的小腹和那个小巧的肚脐。
姬千鹤站在床边,盯着他看了好几秒,然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起来。\"
萧雨晴哼哼唧唧地,把脸埋进枕头里,完全没有要醒的意思。
姬千鹤又拍了几下,力道大了些。
\"起来,吃早饭。\"
\"唔……\"萧雨晴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呻吟,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
\"……\"
姬千鹤看着他,眉头皱了起来。
这床……是不是太舒服了?
她想了想,决定换个策略。
既然叫不醒,那就……直接把他搬到客厅去。
沙发肯定没床舒服,到了那儿,他应该就能醒了。
姬千鹤弯下腰,双手伸到萧雨晴的腋下,准备把他抱起来。
\"乖,两只手举起来。\"她低声说,语气里带着点哄小孩的意味。
意识模糊的萧雨晴,迷迷糊糊地,竟然真的听话地举起了双手。
姬千鹤趁机用力一提——
然后——
\"唰——\"
一声轻响。
那件本就松松垮垮的睡衣上衣,顺着他举起的手臂,直接就……脱了。
姬千鹤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里那件空荡荡的睡衣,又看了看此刻躺在床上,上半身彻底赤裸的萧雨晴。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他身上,像是给那片白得晃眼的皮肤,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
他的身材,是那种标准的少年体型——肩窄腰细,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锁骨精致得像是艺术品,两点**的**,在微凉的空气里,微微挺立着。胸膛随着呼吸,轻轻地起伏,肋骨的线条若隐若现。
姬千鹤感觉,自己的鼻腔里,涌上了一股危险的热流。
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心跳快得要炸了,耳朵里全是自己血液奔涌的声音。掌心全是汗,黏腻腻的。小腹深处,那股昨晚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欲火,又踏马的烧起来了。
不慌。
不慌。
她在心里疯狂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又不是第一次看了……
上次在鬼屋里,不也贴得更紧吗……
没事的……
冷静……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移开视线,迅速把睡衣重新套到萧雨晴身上,然后用一种近乎机械的动作,把萧雨晴从床上抱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向客厅。
她的动作快得像在逃命。
终于,她把那个还在迷迷糊糊做梦的小兔子,扔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姬千鹤长长地松了口气,感觉自己的额头上全是汗。
她随手从一个篮子里抓起一块布,胡乱地擦了擦额头和脖子。
那布料的触感,有点……奇怪。
软软的,滑滑的,还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好闻的香味。
姬千鹤愣了一下,低头看去——
然后,她整个人都石化了。
她手里拿着的,不是什么抹布。
而是一条……
粉色的,带着蕾丝花边的,看起来小巧得过分的……
女式内裤。
准确地说,是萧雨晴昨天换洗下来的,刚洗好还没来得及晒的,湿漉漉的,带着洗衣液清香的……
内裤。
\"……\"
姬千鹤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就在这时,沙发上一个软糯糯的,带着点羞涩的声音,缓缓地传了过来。
\"千……千鹤……\"
萧雨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此刻正睁着那双粉色的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她。
他的小嘴张得大大的,脸上的表情,像是见了鬼。
\"你……你拿的……是我昨天换洗的……内裤……\"
空气在那一瞬间,彻底凝固了。
姬千鹤低头,看着自己手里那条粉色的,可爱得要命的小内裤,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一动不动。
\"什么!\"她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生了锈的齿轮,\"难怪……有点香……\"
她顿了顿,猛地抬起头,那张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不对——我踏马做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