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唐无边,样貌与沈缘前世游戏记忆里几乎一模一样,那种阴柔妖艳的美让人本能地不安。唯一不同的,是那一头苍白得毫无生机的长发——在游戏里未来的时间线,唐无边应该是红发,如燃烧般鲜艳,如今却苍白枯败,像是将熄的灯火。
唐旺见祖师现身,竟连极-复脉丸都忘了吃,满脸兴奋与解脱,高声道:“祖师!您也没有在天道誓言限制内,可以动用修为力量,赶紧杀了他!”
唐无边转头,一双红白相间的怪异双目看他一眼。唐旺心头一喜,以为祖师要替他出手。
嘭——!
下一瞬,唐无边一脚踹出,带着元婴大圆满的恐怖力道,直接把唐旺踹飞出去,砸穿几根朱红石柱,嵌进大堂墙壁,半个身子陷了进去,灰石碎屑簌簌落下。
“啊——!”唐旺口中喷血,惨嚎连连。
全场死寂。
百余弟子与长老们全都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这一幕。祖师怎么会……不帮唐旺,反而一脚将他踹飞?!
唐无边冷声吐出一句话:“你脑子已经不清醒了,去吃恢复药。”
所有人都看不懂这举动,但沈缘心里却微微一动。——唐无边并不是要杀唐旺,而是保护。
唐无边那直觉已经察觉:眼前的沈缘,不可轻易触碰。哪怕身为元婴大圆满的宗门祖师,他的直觉都在发出警告:出手,就是死路。
唐无边收回脚,面上又挂上礼貌到极致的笑容,妖异却温和,朝沈缘拱手道:
“让您见笑了,沈宗主,此次对战,是您获胜了。”
“哦?”沈缘挑起眉头,唇角带笑,“不是还有血意宗宗主没上场吗?难道说,你要亲自上阵?”
唐无边轻轻摇头,声音柔媚却冷淡道:“不,不必打了,是你获胜了。”
沈缘的眼神骤然一冷,语气却满是讥讽道:“也是啊,一看你这副模样,就知道寿元将尽。若真打上一拳,怕不是当场圆寂。”
此话一出,大堂内瞬间炸开。
“放肆!”
“岂敢辱我祖师!”
“找死!”
百余名血意宗弟子与长老,怒火冲天,纷纷举剑,杀意直指沈缘。
“嗯。”
只是一声轻哼。
唐无边眼神一扫,威压如同血海倒灌,瞬间压得所有弟子、长老呼吸急促,面色煞白。只听“铛铛铛”一片脆响,百余口长剑纷纷脱手,跌落在赤红大砖铺就的地面上,叮当作响,连剑锋都被压得弯曲。
全场鸦雀无声。
唐无边这才再次对沈缘展露笑容,声音依旧温柔道:“您说得没错,我的确离死不远。是否能看在我快死的份上,饶我这一场呢?”
沈缘挑眉,眼神讥讽,心里暗骂一句:老狐狸,明明当这么多徒子徒孙的面上被辱骂,还能笑得若无其事,都没有一丝怒气。
看来激将法是没用了。
沈缘依旧不依不饶,笑容带着戏谑与危险道:“这怎么行呢?我们可是向天道发誓好了要打一场的。唐完了宗主不打,我这股战意要如何宣泄呢?”
沈缘那带着故意挑衅的声音在广阔的血色大殿中回荡,刺得血意宗所有弟子长老心头愤怒。
唐无边那双妖异的红白之瞳扫过沈缘怀里虞血薇、南宫凛、殷无娆三人,嘴角扬起一抹近乎阴柔的笑意道:“看来,沈宗主十分喜欢我这三位徒子徒孙啊。”
沈缘毫不掩饰,反而笑得肆意道:“当然,喜欢到爱不释手呢。”
唐无边缓缓点头,语气轻描淡写:“既然沈宗主喜欢,送给您又有何妨?”
“啊?”
沈缘一愣,差点以为自己听错。血意宗的长老与顶尖弟子也呆滞在原地,整个大堂瞬间如石化一般。
此言一出,大殿里窃窃私语顿起,许多弟子面色抽搐。那可是他们血意宗的骄傲,宗门未来的支柱,如今竟被人如此抱在怀里,而祖师不但不震怒,反而笑吟吟说着送出去?
南宫凛与殷无娆彼此对视,眼神里全是“有没有人问过我们意见”的尴尬。虞血薇虽昏迷,却在昏沉里眉头紧锁,像是也能感受到这一纸荒唐的交易。
“不要啊……祖师……”唐旺正服着丹药,听到这句话,身体猛地一抖,手里丹瓶掉落在地,气息差点再度崩溃。可他的哀嚎,无人理会,仿佛路边一条。
沈缘挑起眉头,玩味道:“你认真的?这可是你血意宗的长老和顶尖弟子。”
唐无边含笑点头,声音妖艳却极度平静道:“当然是认真的。说是徒子徒孙,不过是雇聘的人员罢了。少了她们,我还能省下不少修炼资源,延续我的寿元。于公于私,何乐而不为?”
这份姿态放得极低,低到沈缘都差点不好意思再辱骂。可偏偏他灵光一闪,想到更阴损的办法。
沈缘双眼笑眯眯,声音里带着恶意的愉快道:“哎呀,你早说嘛~你个老不死的。”
唐无边心头一紧,直觉告诉他不妙,可话还未出口,沈缘已继续说下去:
“既然你要省资源,我最喜欢助人为乐了。不如这样吧,你的那些百余名内门弟子,还有那千余名外门弟子,我全都带走好了。”
“什么?!”
大殿里瞬间爆炸。所有血意宗弟子、长老脸色煞白,仿佛遭了雷击。那可不是送几个人,而是要掏空整个血意宗的根基!
“唔……”唐无边胸口一窒,竟生出心悸。他清楚——沈缘这是直接拿血意宗的命根开刀。若真让他带走了这些人,那血意宗与解散已无区别。
他沉声道:“沈宗主,你这与让我血意宗解散有何区别?”
沈缘顺着话笑容更盛,声音却冰冷道:“哎呀,你说得对啊~”
“那这样吧,你的内外门原生女性弟子我都带走,剩下的男弟子留给你继续发展。这样总行了吧?”
“如果不答应……”沈缘双眼一眯,锋芒毕露,杀意透骨道:“我就当你还年轻力壮,不需要给你省资源,还可以陪我打一场。”
这话音一落,气氛如坠冰窖。
“......”
唐无边沉默片刻,缓缓露出笑容道:“沈宗主有心了,竟如此替我考虑。”
“你都这么说了,那女弟子们,就都给你吧。”
“额啊!”唐旺刚服下丹药,气息才恢复大半,听到这句话,猛地喷出一大口血,眼睛翻白,彻底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