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阶尽头的溶洞远比想象中宏大,顶部垂落的钟乳石泛着莹白灵光,地面的灵脉纹路如蛛网般蔓延,最终汇聚向中央那棵十丈高的上古灵木——树干粗壮如石,枝叶间垂落淡金丝绦,可本该充盈灵气的树身,却缠着密密麻麻的暗红丝线,丝线尽头连着三名断灵族残部,他们手中握着暗黑色的短杖,正不断往丝绦里注入蚀印。
“是断灵族的‘缚灵阵’!”墨骨的骨杖突然剧烈震颤,黑符亮起警告的红光,“他们在借蚀印抽灵木的灵气,想复活被关押的首领!”
话音未落,灵核突然发出“嗡”的低鸣,嵌在符文阵中的莹白灵光开始飞速流失,阵眼处的灵枢印记也黯淡下去。陆行川心头一紧,镇渊杖轻点地面,蓝光顺着灵脉纹路冲向前方——可刚触到暗红丝线,蓝光就被瞬间吞噬,丝线反而暴涨几分,朝着队伍的方向缠来。
“退!”陆行川一把将小阿木拉到身后,镇渊杖横挡,蓝光凝聚成盾,挡住袭来的丝线。可丝线的吸力远超预期,杖身的蓝光竟被一点点拽向灵木,陆行川的手臂传来阵阵酸麻,灵脉开始出现紊乱。
“陆队长,灵核快撑不住了!”阿蛮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灵核的灵光已缩成一团,若再失去共鸣,整个灵脉系统都会陷入瘫痪。羽族的灵羽射手们见状,纷纷拉开长弓,风雷箭射向断灵族残部,可箭羽刚靠近丝线,就被蚀印搅碎,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不能硬攻!”陆行川咬牙稳住镇渊杖,目光扫过灵木的根部——那里有一处泛着金光的树洞,正是灵木的“灵心”所在,暗红丝线的源头,就扎根在灵心周围。“阿渊,你带两名队员绕到灵木后方,用灵脉匕首斩断丝线的侧枝;墨骨,你用骨符布‘锁蚀阵’,暂时困住残部的蚀印输出;我去破灵心处的主丝线!”
众人立刻行动,阿渊带着队员借着钟乳石的掩护潜行,墨骨则快速捏诀,骨符在地面排成三角,黑符灵光升起,暂时将断灵族残部困在阵中。陆行川抓住间隙,灵脉之力尽数注入镇渊杖,蓝光化作利剑,朝着灵心处的主丝线劈去。
“休想!”断灵族小头目的短杖猛地砸向地面,暗红丝线瞬间交织成网,挡住蓝光的同时,突然分出几缕,缠住了一名靠近灵木的羽族射手。射手发出一声痛呼,灵脉衣迅速泛白,灵气顺着丝线被抽向灵木,树干上的暗红丝线竟变得更加粗壮。
“救他!”陆行川被迫收招,镇渊杖转向缠住射手的丝线,蓝光化作利刃斩断丝线。可这一耽搁,被困的残部已冲破墨骨的锁蚀阵,短杖齐挥,更多的暗红丝线朝着队伍席卷而来,灵木的枝叶开始微微颤动,像是即将苏醒的巨兽。
小阿木突然举起灵脉哨子,用尽全身力气吹响——清亮的哨音裹着暖光,穿透丝线的阻隔,直抵灵木的灵心。树洞处的金光骤然亮起,与哨音的暖光共鸣,暗红丝线竟出现了一丝松动。“陆队长!灵心能感应哨音!”小阿木的声音带着颤抖,哨子的暖光正在快速减弱,“但我撑不了多久!”
陆行川眼前一亮,立刻调整战术:“阿蛮,给小阿木输送灵脉,帮他稳住哨音;墨骨,用骨符护住灵核,别让灵光再流失;我和阿渊一起冲去灵心,破掉主丝线!”
阿蛮立刻扶住小阿木,掌心贴在他的后背,淡绿灵脉源源不断输送过去。小阿木的哨音重新变得清亮,灵木灵心的金光也愈发耀眼,暗红丝线的松动越来越明显。陆行川与阿渊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跃起,镇渊杖的蓝光与灵脉匕首的绿光交织,朝着灵心处的主丝线刺去。
“砰!”
主丝线突然炸开,暗红蚀印朝着两人扑面而来。陆行川下意识将阿渊推开,自己却被蚀印扫中肩膀,灵脉衣瞬间被灼出一个大洞,肩膀传来钻心的疼痛,灵脉之力也开始紊乱。可他没有停顿,趁着蚀印扩散的间隙,镇渊杖狠狠刺入灵心——蓝光与金光彻底融合,灵木剧烈震动,所有暗红丝线瞬间化为飞灰,断灵族残部也被震倒在地,短杖脱手飞出。
就在众人以为危机解除时,灵木的树干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里面竟嵌着一枚黑石头——比之前见过的所有黑石都大,表面刻着完整的断灵族符号,符号中央,还残留着一丝首领的灵脉气息。“是首领的‘灵种’!”墨骨脸色大变,“他们把首领的一缕灵脉封在黑石里,想借灵木复活他!”
黑石突然亮起红光,灵木的枝叶开始疯狂舞动,溶洞顶部的钟乳石不断坠落,灵核的灵光已微弱到几乎看不见。陆行川捂着受伤的肩膀,灵脉紊乱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可他知道,现在不能退——一旦首领借灵木复活,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
“镇渊杖能净化灵种。”陆行川深吸一口气,将仅剩的灵脉之力全部注入杖身,“但需要有人守住灵心,帮我稳住蓝光。”
“我来!”小阿木突然挣脱阿蛮的手,跑到灵心旁,灵脉哨子贴在树洞上,暖光与金光紧紧缠住镇渊杖的蓝光,“陆队长,我能守住!”
陆行川点头,握紧镇渊杖,一步步走向嵌在树干里的黑石。红光越来越盛,首领的灵脉气息也越来越清晰,甚至能听见他疯狂的笑声:“陆行川,你斗不过我的!灵木会成为我的容器,大荒的灵脉,终将归我所有!”
陆行川没有理会,镇渊杖的蓝光与小阿木的暖光、灵心的金光彻底融合,形成一道三色光柱,狠狠刺入黑石。黑石发出刺耳的嗡鸣,红光与蓝光剧烈碰撞,溶洞的震动越来越剧烈,灵脉纹路开始出现断裂的迹象。
“再加把劲!”陆行川的额头渗出冷汗,灵脉已濒临枯竭,肩膀的伤口传来阵阵剧痛,视线也开始模糊。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三族盟约的玉牌,想起谷口绽放的金色共生花,想起小阿木坚定的眼神——他不能输。
“啊!”
陆行川爆发出最后一丝灵脉,镇渊杖的蓝光暴涨,彻底包裹住黑石。黑石的红光瞬间熄灭,首领的灵脉气息也消失无踪,只留下一块普通的石头,从树干缝隙中坠落。灵木的震动渐渐停止,枝叶重新垂落,泛着柔和的金光,灵核的灵光也开始缓缓恢复。
陆行川松了口气,再也支撑不住,镇渊杖脱手落在地上,他踉跄着倒向阿渊,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陆队长!”
小阿木的呼喊、阿蛮的惊呼、墨骨的低叹交织在一起。阿渊扶起陆行川,发现他的肩膀虽伤重,但灵脉并未断绝,只是过度消耗陷入了沉睡。灵木的灵心处,金光缓缓流淌,在陆行川的伤口上留下一道淡金印记,像是灵木给予的守护。
墨骨捡起镇渊杖,杖身的蓝光虽弱,却比之前更加纯净:“他用自身灵脉献祭,净化了灵种,也稳固了灵木。灵枢洞的封印,算是彻底加固了。”
阿蛮蹲下身,轻轻擦拭陆行川额头的冷汗:“等他醒来,灵脉谷的共生花,肯定会开得更艳。”
小阿木握着灵脉哨子,暖光轻轻落在陆行川的手上:“陆队长一定会没事的,他还要带我们守护灵脉呢。”
溶洞外,朝阳的光芒透过缝隙照进来,落在陆行川的身上,也落在重新亮起的灵脉纹路上。危机虽解,但众人心里清楚,断灵族的余孽或许还未彻底清除,守护灵脉的路,还有很长。但只要陆行川还在,三族同心,就没有跨不过的难关。